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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成为冥铺刻碑人之后-第3章

小说: 成为冥铺刻碑人之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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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倒吧!”

    那名叫天赐的朝臣满饮一杯,嗤笑道:“耀君兄,你我一条绳的蚂蚱,我就直说了,什么铁了心要查,不过是陛下想要个交代,中书府和下面的人就得给他个交代!刘远,孙光佑,那陈家药商,都是给人背黑锅的,推出去砍了了事!”

    “可是此事,确实是详查之后,认定和西南四州难脱干系,这才结的案”

    “耀君兄!”

    林天赐一脸讳莫如深:“这西南的水,深得很,此事,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更何况,此事还涉及东南大营,又跟抗倭有关,势必会牵扯到东霖书院”

    到此处,他忽然闭口不言,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哈哈,不谈政事了,喝酒,喝酒!”

    就在二人举杯共饮之时,突然杯盏一晃,地面微颤,一道人影突兀现身,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

    昔年洪皇开国,设锦衣卫监察天下,之后乐皇又设东厂;宪皇时,二者合并,称“厂卫”,可随意缉拿处罚臣民,延用至今。

    厂卫者,无孔不入,上至朝臣,下至百姓,身边都有厂卫的耳目,堪称人形自走监控器。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东厂厂卫。

    “林大人,王大人!”

    厂卫一抱拳,面无表情道:“两位大人,跟在下走一趟吧!”

    此话一出,二人面如土色。

    再说回陆言这边,沿着冥铺过去两条街,再穿过一个窄胡同,就是刑场。

    大宣燕京城西市,怨气冲天的地方。

    朝廷指定的斩首地点,每年都是人头滚滚,有传言称,住在西市附近的百姓起夜,经常能见到无头鬼魂念叨着“头,头……”,满刑场转悠。

    不仅如此,据说先帝庆皇那会,一个老酒鬼喝醉了,半夜溜达到西市,竟然躺在刑场上睡着了,白天大伙起来一看,头没了。官府派人来收尸,白布一裹,送去停尸房。

    本来以为这事都算完了,结果过了几天,有人竟然又在街上看到这个酒鬼,人喝得醉醺醺的,头又回来了。那人可是吓坏了,赶紧去报官,官差半信半疑到停尸房一看,酒鬼尸体果然不翼而飞。

    后来就有懂行先生说了,这是刑场斩首的冤魂心愿未了,问活人借个脑袋,还愿去了。心愿实现,这头也就还回来了。

    总之,各种传说那是层出不穷,但依旧不影响西市刑场对民众的吸引力。

    每每有砍头,人群那是乌央乌央的,就跟商行生意开张了似的。

    此时刑场附近,那是里三层外三层堵了个水泄不通,满眼望去,人山人海。

    再加上嘈杂,但凡走近点,那跟误入花果山高级会议似的。

    陆言懒得挤,索性在最外围寻了个地方站着,现在看得见看不见随缘,反正人群散了他照样能瞅着。

    不时能看到一些身着制服的官差到处逮人,多半是胡说八道叫人听见了,带下去“批评教育”呢!

    陆言这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突然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嗷唠一声,是报时官的报时。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哗……!”

    报时声一响,刑场中心仿佛产生一股吸力,人群如潮水一般开始向刑场方向涌动。

    陆言也如浪花,随波逐流,被推着靠近刑场。

    他定睛一瞧,这才见着几个熟人,都是陈福生平回放中见过的。

    比如陈家老二陈明玉、正妻王氏和荡妇小妾,陈家成员基本都在,却是少了陈福的两个女儿。

    除此之外,还有那位“天高皇帝远”的滇州督抚刘远,明明是大夏天,却宛如冬日的鹌鹑,跪在刑场上瑟瑟发抖。

    倒是没见西南总督孙光佑和大土司杨英龙,估计是人家品级太高,朝廷也不好轻易动吧。

    这不,滇州督抚和陈家一众,不就当替罪羊给推出来了嘛!

    陆言通过碑林图,可是得知不少信息,别的就算不太清楚,那也知道陈福一家肯定是被冤枉的,如今却上了刑场,八成是被某些大人物推出来背锅的。

    刑场上,监斩官正襟危坐,从签筒中抽出火签,抬手甩出。

    “啪嗒”一声,火签落地,令出即行!

    只见刽子手一脚把手下囚犯踹倒,又搁犯人脖子底下垫了块青砖。

    随后一手扛着鬼头砍刀,一手端着酒碗满饮,再一口喷下去,酒洒在脖颈上,给哥们几个吓一激灵。

    酒壮怂人胆,鬼头刀起,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几名差役毫无波动地上来清扫收尸,顺道抬上来一个大木桶,监斩官一众离开。

    一场行刑算是完了,颇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前面势造的大,后面也就是一刀的事,至于有没有起到震慑惊醒的作用,谁知道呢?

    行刑结束了,好戏却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人血馒头

    怎么着呢?

    陆言就见到,几名刽子手把鬼头刀放下,从大木桶里面取出一个个白花花的大馒头,放在地上滚一圈,让馒头沾满死囚的鲜血。

    沾血的馒头,再扔回桶里,哥几个搬着桶,走到一边坐下,就有一群人攥着白花花的银子上门,去买这些红得滴血的馒头。

    这些人大多面色苍老,咳嗽着,买到馒头的瞬间,浑浊的老眼中突然有了神采,瞅着馒头上滴落的血,仿佛看灵丹妙药一般。

    这还不算完。

    又见最前方的一名男子,一个健步冲上刑场,直接扑倒在一块沾满鲜血的青砖上,双手高高捧起,举过头顶,呲着嘴巴,露出一口大黄牙,发出癫狂的笑容。

    “哈哈,这块染血最多,是俺的啦!”

    随后,他又一脸警惕,露出一副刚出银行怕被抢的模样,将染血的砖头揣进怀里,火速溜走。

    “拿了砖就想走?做梦,哥几个拦下他!”

    五六个人迎上,互相扭打一团,似乎是为了那块染血青砖。

    有人牵头,随后就是轰然般的爆发。

    百,千,万!数不清的人冲上不大的刑场,你争我抢,就为了那么为数不多的几块染血砖头。那场面,比超市白菜打折大爷大妈排队挑菜还要疯狂无数倍。

    一个个憋红了脸,匍匐在地上,双手到处摸,不知道以为是谁家金条玉石洒了一地,这么疯抢。

    旁边的刽子手那,则是相对平和,病恹恹的老头老太排成一队,挨个买过,不一会竟是卖完了。几个刽子手提着桶走了,个别没排上的人则是垂头丧气。

    两处诡异的场面,仿佛真的是把西市刑场变成了商行铺子,做起了生意!

    但见刑场下面的差役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陆言在一旁站着看,早已目瞪口呆,他是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哪见过这阵仗?别说前世在蓝星了,就原身的记忆中,那也没见过啊!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正巧不远处有一位白衣玉面中年,正抱臂一脸戏谑地看着前方,他便走过去搭话。

    “老哥,这,他们这是干嘛呢?”

    “哟,小兄弟是外地人吧,刚来燕京?害,这是抢断头砖、卖人血馒头呢,算是咱燕京城西市刑场的特色了!”

    中年介绍,西市每次行刑,都会在囚犯脖子底下垫一块砖,待到行刑结束,再卖一批人血馒头。官府也不管,任由百姓去抢、去买。

    “据说把这染血的断头砖带回去,埋到家里,能保佑子孙开枝散叶,还能聚拢财气改善运气;而那人血馒头,据说是能治痨病,一群老药罐子,指着那玩意续命呢!”

    “这么神?!那您怎么不上去,抢块砖,买个馒头?”

    面对陆言问询,中年洒然一笑:“咱?咱家一不缺钱,二不缺人,三又没痨病,抢那砖头、买那馒头干嘛?人家来这等着抢砖买馒头,咱就来这等着看他们闹,看戏、凑热乎呗!”

    陆言一怔,四下一瞧,果然有那么些人,站在原地不动,远远地观望,面露戏谑。

    得嘞,到哪都不缺乐子人和吃瓜群众。

    “你看最先跑上去那人,石三狗,琉璃街的老赌鬼,就好赌石这口,这一赌,得,家财尽散!刚才抢到一块断头砖,八成是要埋在祖宅,指着改赌运东山再起呢,嘿!”

    “你再看第一个买到人血馒头那老头儿,嘿,赵兴商行大老板,得了古怪痨病,遍请名医无用,药石难医,就指着每次刑场砍头,来买人血馒头吊命呢!”

    中年倒是个健谈的人,不知从哪掏出一袋瓜子儿,边嗑着瓜子边笑着介绍个中趣闻八卦。

    “小兄弟,来点儿?”

    “嘿,那小弟就不客气了!不知老哥怎么称呼?”

    “免贵姓朱,单字一个闲,闲人闲事的闲!”

    “哈哈,那小弟就斗胆叫一声朱老哥了!”

    朱闲从袋中倒出一捧瓜子,陆言接过,也磕起来,二人有说有笑,吃着瓜子看热闹。

    人血馒头是早早卖完了,又过了一阵,哄抢也结束了,几块断头砖经过激烈地争夺,都名花有主。

    多数人垂头散去,少部分人不甘心,开始打起一些无意中溅到血的刑场青砖的主意,准备动手把这些砖头刨出来,结果自然是被守卫官差给轰下去。

    你抢断头砖是一码事,你破坏刑场又是一码事,这刑场地面的砖是公家财物,不能随意损坏。

    陆言和朱闲俩乐子人一瞅没热闹看了,瓜子也磕完了,索性互道一声,各自回去。

    陆言回到自家铺子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回来路上还和一群官差打了个照面,他都认出来了,是方才刑场上收尸那帮人。

    再瞧着缝鬼铺那条胡同里,横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陆言明白了,这是砍完头直接送去缝,缝完下葬。

    像是这种尸首分离的死囚,不缝,是要出乱子的。

    不过这些都是缝鬼匠去头疼忙活的事,和他无关。

    陆言点火上灯,该干活了。

    关上门,点上灯,屋内仿佛另一片小世界。

    今天的碑文册子,说的是一个名叫吕坚的人。

    按碑文所说,这吕坚是个孤家寡人,媳妇都不曾娶过,也没有后嗣。

    那是谁替他写碑文办丧事呢?琉璃街的一家大赌石坊。

    一条琉璃街,万户赌石坊。

    这说法虽然夸张,但也足见赌石风头之盛。

    就跟前朝盛行蹴鞠一样,本朝盛行赌石,这是火爆整个燕京城的大众娱乐活动,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头百姓,有俩闲钱就想赌一把。

    比的就是谁能切出来料,玩得就是图刺激,跟陆言前世的盲盒有点像,追求那种未知的欢愉。

    有人赌石就要有人切石,所以基本上只要大点的赌石坊,都得养着百十个切石师傅,负责切石料。

    而这位叫吕坚的人,就是一位大赌坊的切石师傅。

    怎么死的呢?

    碑文上也就大概提了两句,没细说,反正看着不像正常死亡。

    但是陆言不怕,他有能看到一个人生平!

    先催动望灯术简要一瞧,周围阴气不太重,能刻。

    起手钉锤飞舞,金石交击,碎石飞溅,刻完收工,一夜平安。

    碑林图现,生平,启!

 第七章 神品九等养气心经

    吕坚和陆言的前身一样,都是遭了水患的流民。

    前些年黄河豫州段发大水,汴梁城数十万人流离失所,不少人逃难来到燕京。

    吕坚也一样,父母都是石匠,适逢天灾,家道落败,不得不远走他乡,前来京城投奔一位表叔。

    吕坚初来京城之时,还算安分,住在表叔家里还时常做些粗活,但随着他结识一批狐朋狗友,就开始变得游手好闲,还迷上了一项娱乐活动。

    什么呢?赌石。

    那日,吕坚初识一帮街溜子,结伴在京城闲逛,路过琉璃街,见到一群人围在一家铺子门口大呼小叫,很是热闹。

    “这是干嘛呢?”

    他左右一问,旁边几位开始挤眉弄眼地介绍,这是赌石呢,买下一块石头,切开,赌里面有没有料。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玩的就是心跳!

    吕坚一听,新鲜感顿生,恰巧手上有俩闲钱,来都来了,那就,试两把?

    有些东西,一入深似海,碰不得。

    不出两天,吕坚就把身上的钱糟践完了,可是上瘾了,还想赌,没尽兴。

    怎么办呢?

    找上表叔,死皮赖脸地要钱。

    人家自然是不给啊,这吕坚就哭就闹,说你侄儿就好赌石这口,喜欢那种感觉。

    表叔一听,你喜欢那种感觉,得,我介绍你去赌坊当切石师傅,能蹭着赌石,还能赚钱,还包吃住,一举三得。

    吕坚心说行啊,刚好从小学了些石匠手艺,这就派上用场了。

    虽说切出来地东西不是自己的,但是无所谓,反正咱就是图个赌的快感。

    表叔带人找上赌坊老板,吕坚展示一手家传手艺,老板满意,说行,留下吧。

    就这样,吕坚待在赌坊,人家赌坊每天做生意,买家赌石一脸激动,他切石也跟着激动。

    然而,日久年深,吕坚切石切腻了。这天手痒得不行,趁着打烊偷偷切了一块。

    这一切可不得了,切出来一尊巴掌大小的六臂铜佛。

    一般赌石,切出来最多的是玉石,好点就是尖儿料,类似佛像之类的古董也有,但相比之下那是真少。

    如今切出来六臂铜佛,按说是宝贝,可到了吕坚这,却是砸手里了,只因他是偷偷切出来的。

    卖吧,单论佛像值不了几个钱,唯有说是切石切出来,那才值钱。可要是说了,人家典当行必然要问来路,到时候被赌坊知道,铜佛要没不说,活计得丢,以后也赌不成了。

    不卖吧,这么宝贝的东西出不了手,属实憋得慌。整天留在身上,还生怕叫人发现。

    左右,这玩意烫手的不行。

    几次站在典当行门口,犹犹豫豫,几次作罢。

    之后的日子里,吕坚是石头也不切了,狐朋狗友也不混了,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天天就一个人揣着铜佛到处溜达,日渐憔悴。

    终于有一天,他溜达到一处湖边,突然几声癫狂大笑,随后投湖自尽。

    再说回赌坊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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