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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宫阙有贪欢-第54章

小说: 宫阙有贪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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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苏曜讪笑,“没有啊。”

    “那你又欺负我……”她扁嘴,筷子在米饭里戳着,呢喃着抱怨,“哪有这样要求人夸自己的,你……你还说个不停,夏日里的蝉修炼成精都没有这么烦人的。”

    “啧。”苏曜恹恹低头,一筷青菜塞进口中,不咸不淡地揶揄,“不夸就算了,还骂我,母妃真的很不像个长辈。”

    嘁。

    少拿辈分说事!

    她清清冷冷地给他夹了块鸡丁,正要往碗里送,他低头往前一凑,非就着她的筷子吃。

    讨厌。

    顾燕时悄悄地翻了一下白眼。

    房门处珠帘一响,她将视线压了下来。

    张庆生行至苏曜身侧躬身:“陛下,孙嬷嬷适才来了,说太后想去杭州看西湖,请陛下陪她去一趟。”

    顾燕时一怔,苏曜睃了张庆生一眼,颔首:“知道了。”

    张庆生便默不作声地又退出去,不再搅扰他们。顾燕时望着苏曜哑了哑:“这会儿出去,是不是太冷了?”

    笑意在苏曜唇边一转而过:“是救场。我奉母后去杭州,朝臣们为了她玩乐时的心情也要收敛一些。”

    收敛一阵子,等他们回来朝臣们虽可再行闹起,但冷下去几分的火候想再烧到今日这样就难了。

    顾燕时凝神细想,觉得这样不错,心下又涌起些许不安。

    她将这份不安忍住,低着头,轻声道:“也好。我听说杭州冬日景致不错的,你既陪太后去,就与她好好看看吧。”

    苏曜闻言,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一划,睃到那一抹不安,心下笑起来。

    她在想什么啊……

    他有意捉弄,但想起先前合葬一事惹出的“恶果”,眉心便不由一跳。

    苏曜略作踌躇,兴致缺缺地撇嘴:“你不想去?”

    “我去不好吧。”顾燕时的声音低如蚊蝇。

    虽然这样的情形让她自己留在旧宫她很害怕,可太后既是在救场,她想他就该与他分开一阵才好。

    苏曜轻哂:“旧宫不比洛京皇宫。你若独自留在宫里,那些老东西冲进来绞死你怎么办?”

    话没说完,她的脊背就绷直了。

    适才她胡思乱想,怕的就是这个。

    苏曜笑意更浓:“同去啊——把那些家伙扔在旧都生闷气,我们出去游山玩水,一想就很痛快,对不对?”

    “你又故意气人。”她明眸望着他,一眨不眨,很快却点头,“好。”

    苏曜看看她,觉得她好像也有点学坏了。

    这样的主意放在从前,她倒也未必不会答应,只是必定会怕得要死,不会应得这样干脆利索。

    用完午膳,顾燕时与他一同躺到床上,晌午日光和暖,但被床帐遮掩了大半。他们被笼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四处昏暗,倒有了种别样的温馨与安逸。

    顾燕时静静躺在那里,心里不由自主地又思量了一遍近来的事。

    须臾,她不自觉地抬头,望了眼苏曜:“……你很好。”

    苏曜一怔,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她面上。

    他盯了她一会儿,不大自在地笑起来:“怎的突然说这个?”

    她顿时也变得局促,脑袋缩了缩,被子一直遮到鼻尖处,声音变得闷闷的:“你不是要我夸你?”

    他凝神,又盯了她半晌,哧地笑出来。

    接着他翻身搂住了她:“母妃也很好。”

    顾燕时薄唇微抿,没有应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大喜欢母妃这个称呼了。这两个字时时都在提醒她,她是先帝的人。

    她斟酌几番,伏到他胸口上。

    苏曜正要睡去,察觉她贴过来,又睁开眼。

    目光刚叮嘱,他就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水眸,她认真地望着他,与他商量:“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别叫我母妃了,好不好?”

    他浑不在意地笑了声,反问:“那叫什么?”

    “嗯……”她羽睫垂下去,想了想,又抬起来,“我爹娘都叫我阿时,你也可以这样叫。”

    “难听。”他嫌弃得直言不讳。

    他喜欢她的名字,但单拎出一个时字来喊,他嫌不像她温软可爱的样子。

    顾燕时噎了一下:“那你自己想一个?”

    “好。”他打了个哈欠,“我慢慢想。”

    这话里很有些倦懒与敷衍的味道,她看出他困了,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也打了个哈欠,就从他胸口挪下去,裹进被子安心午睡。

    冬日在暖融融的屋子里裹着棉被最易生出困意,顾燕时的眼皮很快就发了沉,扯拽着她进入梦乡。

    是以他一声低笑,她也没什么反应,却听他忽而道:“燕燕?”

    她猛地打了个寒噤,一下子转过身。

    苏曜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燕燕。”

    “嘶——”她身上一股恶寒,打着寒噤缩到床榻最里,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是她让他自己想的,可她没想到他会喊出个叠字。

    叠字听上去有点恶心。

    “不好听吗?”他却对这叫法很满意,翻身逼到她跟前,在她唇上一吻,“多可爱啊?燕燕——燕燕——小燕燕——”

    他喊得抑扬顿挫,她在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终于受不了,柔荑蓦然捂住他的嘴:“还是……”她神情僵硬,“还是叫母妃吧!”

    苏曜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地欣赏她的窘迫。

    并暗自记住了这份窘迫。

    苏曜在午睡后回到了宣室殿,下旨命六尚局各做准备,奉太后去杭州观雪。

    旨意一下,六尚局即刻忙碌起来。

    林城在入夜时分听闻了消息,赶到宣室殿求见。

    彼时苏曜正兴致勃勃地坐在寝殿里烤栗子。炭炉放在面前,他袖手席地而坐,待得栗子被烤出裂口,他再执起长筷,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夹出来。

    “陛下。”林城入殿的时候,苏曜刚成功地夹出一枚。栗子被丢进银碟时滚出几声闷响,他往前一递:“吃吗?”

    林城无心多看一眼,驻足拧眉:“这个时候,陛下要去杭州?”

    苏曜抬头,一本正经道:“不是朕要去杭州,是母后要去杭州。”说着一指炭炉对面,“坐。”

    林城盘膝坐下:“便是为了静太妃,这也不是办法。无踪卫近来遇袭多次,来者打的虽是真元教的旗号,下手可照样狠毒,陛下此时出城就是送死。为了一个正邪难辨的静太妃,陛下……”

    “你听朕说啊。”苏曜衔着笑,又拣出两颗烤好的栗子丢在银碟里。

    “事情是太后提的,太后是为了给朕解围。个中道理朕明白,太后也明白。”他边说边抬眼。

    林城眉心紧蹙:“那又如何?”

    苏曜撇嘴:“朕明知她的用意还驳她,要么显得朕不识好歹,要么便会让她察觉端倪——她这么大岁数,老人精了好吗?万一她想追查,朕根本瞒不住,到时再把她吓出个三长两短,百日国丧又得吃斋。”

    “……”林城沉吟片刻,“臣有句大不敬之言。”

    “知道大不敬就不要说了。”

    林城无语凝噎。

    “哈哈哈哈。”苏曜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从银碟里拿起一颗不太烫的栗子剥了起来,“说吧。”

    林城颔首:“臣觉得,显得陛下不识好歹这事……于太后而言倒没什么。”

    “哦。”苏曜把剥出来的栗子扔进口中,点头,“是啊。”

    林城大喜:“那陛下不妨……”

    “可朕现下不是有求于她吗?”他一喟,“静母妃这事还需母后帮朕一同撑着,朕这会儿不敢得罪母后啊。”

    他边说边一再摇头,林城神情紧绷:“臣多一句嘴。”

    苏曜嚼着栗子嘲讽:“你一贯多嘴。”

    林城皱眉:“臣不大懂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若静太妃身份干净,自然好;可若她真有什么,陛下如今这样上心,到时要如何自处?”

    “有什么如何自处?”他低头抠起了下一枚栗子的壳儿,“把那些人清扫干净,留她一个,不行吗?”

    “倘她愿意自然行。”林城吁气,“可若她心里有恨呢?陛下就不怕枕边人给自己一刀?”

    “哈哈。”他笑两声,终于将那枚栗子剥开了,“不怕啊。”

    他噙着笑,又嚼起了栗子:“反正那时候大哥的仇都已经报了,朕是死是活也无伤大雅。不过么……”

    苏曜的笑意敛去大半:“倒也不妨先顺藤摸瓜。”

    自此过了七日,皇帝就奉太后离了洛京,往杭州去。

    因他前阵子刚遇过刺,沿途所过之处,官员侍卫都很紧张。所幸一路平安,小半个月后,圣驾住进了杭州官员备下的别苑。

    顾燕时的家就在江南,却只是苏杭之间的一处小城,杭州她从未来过。

    她因而有些禁不住地兴奋,安置妥当后便拉着兰月出去转了一圈,稍走出一段便知住处原离西湖不远,稍拐过两道弯就看见了西湖。

    西湖辽阔,现下湖上结了薄薄一层冰,冰上又覆了一层淡淡的雪,景致如梦似幻。

    顾燕时立在湖边看了一会儿,不禁玩心大起,想到冰面上走走。可刚踏出一只脚,脚下就响起了轻微的冰裂声,吓得她猛地往后一缩,吸着气不敢再上去了。

    背后于是响起了嚣张的嘲笑声。顾燕时一听声音就知是谁,狠狠地转首瞪去。

    苏曜倚在一棵柳树旁笑吟吟地看她:“慌什么,再试试啊。”

    “不会碎吗?”她望着他问。

    他理所当然:“会啊。”

    “……”她自然又瞪他,他在她的怒目而视中就地蹲下,望着面前湖光雪景长叹,“唉,若论冰雪还是北方的好,来日迁都回安京就看不着了。”

    刚转回去看西湖的顾燕时猛地又扭过脸:“你要迁都回安京?!”

    苏曜风轻云淡:“是啊。”

    顾燕时哑然:“为何?”

    在她看来,迁都是件天大的事情。他却说得轻松,好像比寻常百姓搬家还容易。

    苏曜的目光在她面上一转而过:“母妃把灵犀馆打理得那么好,搬回去可惜了。”

    他说罢,便又气定神闲地继续赏起了湖景。

    顾燕时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哑然半晌,却说不出那句“你管我做什么”。

    兰月的目光无声地在二人间一荡,视线压下去,默不作声地沉吟。

    顾燕时在湖畔又待了约莫一刻,觉得冷了,便转身往回走。

    苏曜无所事事地跟着她,到了无人处,手就不老实地探到了她的腰间。

    她想这到底是在外面,恶狠狠地想拍开他的手,倒惹得他反复摩挲起来,还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母妃这披风用的皮子,着实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她白他一眼,他笑:“过两日朕去打猎,看看能不能给母妃打几块更好的回来。”

    他边说边俯身凑到她耳际,语中一顿:“这料子揉着还没母妃软,不穿它了。”

    他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声线里却沁出一股淫邪的味道。

    “快住口!”顾燕时怒目而视,狠狠将他推开,他仍旧含着笑,在她跑开前扣住了她的手腕:“母妃息怒。”

    他笑得清朗好听:“回头咱们去大奇山,林城说那边风景很好,走兽也多,地方很大,可以多住两日再回来。”

    她绷着张脸听他说,不知不觉就被他揽住了肩头,怒色也没骨气地消了下去,成了任由她哄的样子。

    背后两步远的地方,兰月听到“大奇山”三个字,视线一凝。

 林中(照现下这般下去若来日这。。。)

    大奇山乃是一片山脉; 景致虽好,冬日里却更为阴冷。

    太后畏寒,不想同去; 便留在西湖赏景。顾燕时在清晨时分随苏曜离了住处,在无踪卫的护送下一路疾行; 临近晌午便到了山间。

    这山并不算野山,山脉之中还有不少猎户居住。主峰峰顶上有座小楼; 名曰崇崒,共有五层,乃高祖皇帝当年所建。

    百余载里; 文人墨客若来大奇山游玩; 多要登顶一观; 也不乏有人在崇崒楼中题诗作画。

    是以近些年来,旧都行宫虽已年久失修; 这杭州的崇崒楼倒一直有人修缮,令楼中精致如旧。

    御驾前来; 主峰一带就戒了严,侍卫把守各处,闲杂人等概不得进山。

    山中少了人烟就多了几分仙气,顾燕时进了崇崒楼便忍不住上上下下地转了一圈; 行至楼顶放眼四顾,就看到了许多好景致。

    楼后有一片竹林,竹林另一端好似是一池温泉。楼前树林的草木虽枯了,但山道蜿蜒,间有泉水; 也是清新宜人之貌。

    她因而看得出了神,立在顶楼不想下去; 绕着圈地从各扇窗户往外看。直至听到一声“母妃?”,她循声看向楼梯处,只见苏曜从楼梯口露出半截身子,看着她笑:“朕与林城去打猎,母妃若想四处走走,带着宫人。”

    “我知道。”她点头,想了想又叮嘱他,“你也多带些人,别再出什么事。”

    “嗯。”苏曜垂眸,遂转身拾级而下,走出楼门,翻身上马。

    林城旋即也上了马,举目看了眼在窗前张望的人,姑且忍下了一些话。

    走出一段路,林城道:“来大奇山的事,陛下何时透给她的?”

    “前日。”苏曜一哂,“她是最先知道的,比你还早一些。”说着语中一顿,“可查到什么了?”

    “暂时没什么动静。”林城驭着马,沉吟道,“依臣看,旧都一战他们也损耗颇重,又未能得手。此时即便知道了陛下行踪,或也会想修生养息,待得重振旗鼓再……”

    苏曜:“朕来杭州之前,你不是说朕是来当靶子的吗?”

    林城一滞:“臣那是……”

    “那是真话。”苏曜轻笑,“此时说的这些,是怕朕对小母妃心存侥幸,见不出事就又觉得她清白了。”他摇摇头,“朕没那么糊涂,这些事朕都有数,你不用这么紧张。朕虽然没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但大哥的仇还是要好好报的嘛。”

    林城许久无声,苏曜看向他,他才勉强应了声:“诺。”

    苏曜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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