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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宫阙有贪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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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般静心阖目,疲累感顿时涌得更烈。她很快便被席卷而来的倦意拖进沉睡之中,呼吸平静,羽睫在眼下覆出一小片好看的弧度。

    睡得倒快。

    苏曜不满地撇嘴,看着她沉静的睡容,心下气恼的避之不及,又心疼她适才的茫然发问。

    她遭过他不曾设想的罪。

    那老东西,对她做过什么啊?

    苏曜无声一喟,抬手抚过她的睡容,又鬼使神差地碰上她的睫毛,碰了一下又一下。

    这本是故意扰她清梦,可她就是不醒,总是眼帘颤上一颤就又睡过去,连身都懒得翻一下。

    他努力几番之后只得放弃,悻悻收手,翻成平躺,盯着幔帐顶子腹诽。

    什么小母妃,就是个小傻子。

    他是天子,大权在握,可她竟一副账清了就不肯再来的口气。

    他对她的这份心,若分给当初的嫣太嫔半分,嫣太嫔都不知会有多殷勤。

    偏她对他避之不及。

    他忽而觉得,他自己也傻。

    父皇留下的貌美妃嫔不少,便是能因“来路不明”而使他注意的,怕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怎的就偏生觉得这样一位最有趣?

    苏曜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懊恼,俄而又翻过身,眸光凛凛地盯着她。

    或许早就该掐死她。

    现下他有些下不了手了。

    真是自找麻烦。

    。

    顾燕时沉睡一夜,翌日天明,因阳光刺目才醒过来。

    苏曜这日起得也不太早,过年这些天没有早朝,他很愿意睡个懒觉。

    是以看到顾燕时转醒的时候虽已日上三竿,他也仍正用早膳。一小截清脆的咸菜在嘴里嚼得嘎吱嘎吱作响,他舀粥吃了口,问她:“母妃睡够了?”

    顾燕时含糊地“嗯”了声,就听到他吩咐宫人:“侍奉母妃更衣。”

    听到这话,她的神思倏然清明了三分,想起自己昨夜的事。

    昨晚她原是裹着他的浴衣躺下的,但那浴衣原就半湿,睡到半夜她觉得不舒服,就在半梦半醒里迷迷糊糊地脱掉了。

    也就是说,现下她没穿。

    眼见宫女上前,顾燕时忙道:“不必……”

    两名宫女脚下一顿,她紧紧盯向苏曜,恳切道:“让他们都出去,我自己……我自己来。”

    苏曜点了下头:“都退下。”

    满殿的宫女宦侍无声地欠身,迅速往外退去。

    然后,苏曜就看到缩在被子里的小母妃一拱一拱的。

    她不好意思直接坐起来,在费力地用脚趾去够在熟睡中已被蹬到脚下的浴衣。

    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够到了,她又将腿一弯,脚趾夹着浴衣从锦被中往上送了些,而后伸手接过,从被子中抽了出来。

    苏曜看到此处才知道她在做什么,挑眉屏住笑,信手磕了个鸡蛋。

    顾燕时草草将浴衣一裹,下床拿起床角处放着的干净衣裙,就往屏风后跑。

    苏曜无声地放下碗筷,气定神闲地也走向屏风。

    屏风后置有铜镜,旁边还有架子小桌,以便盛放衣物。

    他走过去的时候,顾燕时已将衣服放在小桌上,浴衣褪下来,散落脚边。

    他原是不怀好意而来,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却神色一凝。

    “……朕一会儿传医女过来。”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顾燕时立时意识到自己后面毫无遮挡,蓦地转过身。

    下一瞬又想起前面亦毫无遮挡,她“啊”地一声尖叫,转身又背回去:“你……”她切齿怒骂,“滚开!”

    “母妃怎么总骂人啊。”苏曜轻啧,上前双手在她肩头一扶、一转,令她背对向铜镜,“母妃自己看。”

    顾燕时扭头,这才注意到原本白皙的后背上多了两条红痕。

    是被汉白玉阶硌的。

 第24章 妙仪

    两条红痕都是皮肤下沁着殷红的血点; 很显眼,却不痛。他若不让她看,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顾燕时薄唇一抿; 口吻生硬:“我回寿安宫再传医女。”

    “嘁。”苏曜摇摇头,“随意。”

    说着搭在她肩头的手却往下一垂,十分恣意地在她腰下三寸的柔软处一拍。

    啪地一声微响清脆,顾燕时顿时羞怒并生,狠狠瞪去:“你!”

    “嘻。”苏曜对手感很是满意; 咧嘴笑了声,便气定神闲地走出屏风,继续用膳去了。

    顾燕时缓了好半晌; 发烫的脸颊才恢复如常; 咬牙切齿地继续穿衣。

    待她从屏风后绕出去; 他便唤了宫人回来; 侍奉她盥洗。

    她洗完脸,他仍在不紧不慢地用早膳; 随口吩咐宫人给她添碗筷。

    她当即道:“我回去了。”

    “不饿吗?”苏曜品着她语中那份避之不及的意味; 轻啧,“母妃慢走。”

    她颔一颔首; 毫无犹豫地往外走去。

    他抬眸; 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她的背影。

    他的心绪在慢慢动摇,觉得从前或是自己想多了。她这般巴不得与他速速两清的态度,越看越不像欲擒故纵。

    可若真是他想多了; 先前的许多事情就没道理。

    苏曜一语不发地思索着; 自顾自又吃了口粥。

    。

    顾燕时走出殿门,兰月就迎了上来,打量着她的脸色探问:“如何了?”

    顾燕时轻轻点头:“都好。”

    “那主君……”

    “陛下说今日就会着人调案卷来。”顾燕时低着头; 思量道,“只消这消息传回去,那些人知道陛下亲自盯着,便不会再敢妄动了。至于放他出来……”她咬了下唇,“陛下说若爹爹手上没犯人命,就可以。”

    “主君不会的。”兰月笃然,面上已难掩喜色,“太好了,谢天谢地,可算了了一桩大事。”边说边挽住她的胳膊,“姑娘回去好生歇一歇。”

    言毕她就招手,示意宦官们将步辇抬进一些。

    可顾燕时摇头:“我想走一走。”

    兰月浅怔,即道:“好。”就不再多言,静静地跟着她回寿安宫。

    顾燕时一路无话,脑海中一时是昨夜的热烈,一时又是岚妃的死状。

    继而又想起她问他这种事若来日东窗事发该当如何自处的时候,他只说:“管那些做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毫不怀疑,她迟早要死在这件事上。

    或许不是他动手,可她总会难逃一死。

    但父亲已没事了。

    百善孝为先。能用自己的命换父亲一命,她觉得值得。

    顾燕时如此乱想了一路,行至寿安宫宫门处才蓦然想起琵琶落在了紫宸殿。

    她忙侧首告诉兰月:“我忘了将琵琶拿回来,你一会儿帮我取一趟吧。再帮我求一副避子的药,免得……”

    不及她说完,兰月抬眸,一拽她袖角。

    顾燕时顺着她的目光往寿安宫宫门处看去,一宦官正稳步行来,迈出门槛,朝她一揖:“太嫔安好。”

    “公公。”顾燕时垂眸,那宦官拱手:“太后懿旨,尊封您为静太妃。您若没旁的事,这便去慈安殿听旨吧。”

    “好。”顾燕时点一点头,示意兰月先依她所言去紫宸殿,独自步入寿安宫宫门,就随那宦官赶去见太后。

    慈安殿里如旧肃穆,太后端坐在寝室在茶榻上,听闻她来了,沉声:“请她进来吧。”

    很快,顾燕时就入了殿门。

    在太后的威仪之下,她总有些说不出的慌张,又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更添了几分心虚。

    行至太后身前就敛裙下拜,她连眼帘都不敢抬一下。

    太后也并不与她多言,睇了眼身侧的掌事宦官,那宦官就上了前,朗声宣旨。

    懿旨读罢,顾燕时双手接过,再行叩拜:“臣妾谢太后恩典。”

    “免了。”太后神色恹恹,正欲摆手让她退下,又一宫女入了殿,福身:“太后,张妙仪前来问安。”

    太后神色微凝:“这倒是位稀客。”说话间,她的目光在顾燕时面上一转,宽和道,“静太妃先坐吧,与哀家一同见见。”

    顾燕时大有想逃的心,却不好直言,只得福了一福,依言落座到茶榻另一旁。

    太后对张妙仪的求见分毫不急,从容不迫地吩咐宫人给顾燕时上了茶,才道:“传。”

    门边的宦官领命而去,不多时,张妙仪入了殿。

    与顾燕时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明显地怔了一瞬。旋即又低下眼睛,低眉顺眼地行上前见礼:“太后万安。”

    顾燕时垂眸不言,静等太后发话,私心里盘算着后宫的关系。

    苏曜尚未大婚,也还不曾大选过,后宫的几个妃嫔都是他昔年为太子时太后给他选的。

    而这位张妙仪,她曾听说过——那是她欠下“巨债”后不久,第一次在紫宸殿用午膳的时候。

    那时淑妃前来求见,同行的就有这位张妙仪。只是张妙仪不曾进殿,现下便是她头一次真正看到这个人的样子。

    不得不说,张妙仪生得十分美艳。红唇皓齿,明眸善睐,眼尾处扫着的一抹嫣红更勾勒出几许妩媚。

    “免了。”太后抬一抬手,面上含着笑,“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事?”

    “没什么事。”张妙仪低着头,笑容含蓄,“来向太后问个安罢了。”

    “兜什么圈子呢?”太后摇摇头,“哀家年纪大了,没心思挑你们的礼,你们平日来的少,哀家也自在,原是人人都好的事情,咱们心里都清楚。如今你既有事求过来,已是扰了这份清净,又何必再绕圈子?”

    语中一顿,又道:“说吧,哀家听听能不能帮得上你。”

    “臣妾……”张妙仪面显迟疑,美眸一转,视线落到顾燕时面上。

    顾燕时见状,道是有什么事不便让她听,就想走。

    可她刚要开口,太后已先道:“你看静太妃做什么?有话说就是了。静太妃是长辈,在此处陪哀家说会儿话,难不成还要为着你的事避开?”

    这话说到末处,很是多了几分沉肃。

    张妙仪神色一紧,忙说:“臣妾不敢。”

    继而狠狠咬了下唇,迅速打量了眼太后的神情,低声探问:“静太妃……这是已尊为太妃了?”

    顾燕时一滞。

    太后锁眉:“是,怎么了?”

    “太后……”张妙仪面色微白,敛裙跪地,却是朝顾燕时一拜,口道,“臣妾有几句冒犯的话,但为着圣上清誉……还请太妃莫要怪罪。”

    “清誉”两个字搬出来,顾燕时便猜到张妙仪想说什么了。

    她不禁屏住呼吸,余光一扫,只见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你如今是愈发精明了。一边明知是冒犯人的话却仍想说,一边又逼着人家不得怪罪。哀家懒得看这一套,你若再吞吞吐吐,就退下。”

    太后原就生了张庄严的脸,这般严厉起来,谁见了都要胆颤。

    张妙仪惶然一拜:“太后息怒!”继而直起身,神色紧绷道,“太后娘娘容禀,臣妾觉得尊封静太妃一事不妥。宫中……素有传闻,说她……说她……”她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了下手心,才继续说下去,“说她蛊惑君心,祸乱宫闱!”

    顾燕时闻言,搭在榻桌上的手也暗暗扣紧。

    张妙仪再拜:“若只是传言也还罢了,可臣妾细想……这事确是不对。先帝妃嫔众多,那许多太贵人,何以就她一人突然而然地尊封了太嫔?太嫔之中,更不乏资历深厚有儿有女的,又何以只有她被尊封太妃?臣妾知晓太后视陛下如己出,可这事……这事……”

    她最后一次深拜下去:“这事太后万不能听陛下的!”

    这一席话,说得既不卑不亢,又有理有据。

    顾燕时无声地深呼吸,抑制住心慌,抬眸打量太后的脸色。

    太后并未看她,睇着张妙仪的眼中多了一缕阴沉:“宫人们长日无聊乱嚼舌根,你尽听尽信也就罢了,还敢到哀家跟前来,议论长辈们的事。”她稳稳执盏,抿了一口,“看来这如今的后宫,规矩颇有欠缺。”

    张妙仪听出太后口吻不善,神色顿慌:“太后……”

    “哀家问你。”太后压过她的争辩,“那些闲言碎语,你是听谁说的。”

    张妙仪哑了哑:“是……是臣妾身边的宫女……”

    太后:“源头呢?”

    “她……”张妙仪不知太后缘何这样问,茫然低头,“臣妾不知。”

    “好的很。”太后下颌微抬,居高临下地睃着张妙仪,“杖责二十——这个数你记着。哀家给你十二个时辰,去问去查。你若查的着,就替哀家把这顿板子赐给那碎嘴的。若查不着——”

    太后又饮了口茶:“明日的这个时候,你自己去宫正司领罚。”

    张妙仪的脸色唰然惨白,额上冷汗沁出,涔涔而下。

    “太后……”她怔然望着太后,似不敢信自己听到的。

    杖责,责罚宫人不算稀奇,却很少落到嫔妃身上。

    太后缓了口气,神色淡淡地又告诉她:“静太妃的事,哀家给你一个明白——哀家年纪大了,在宫里闷着没事做,素日与几位老太妃闲聊,无非就是些悲春伤秋之言,听多了也烦。静太妃年轻活泼,哀家图她在身边能逗个趣儿,这才给了她一个尊位。”

    “却不曾想。”太后眸光一凌,语气骤然狠厉,“这么点事,如今竟还要看你的脸色,要与你解释了?”

    “臣妾不敢!”张妙仪惊惶叩首,“太后恕罪、静太妃恕罪!臣妾……臣妾不敢了!”

    她连声谢罪,端是想求太后收回方才的话。

 第25章 太妃

    太后不再开口; 眉心皱出两条细线,不耐愈发分明。

    张妙仪见她无意容情,将心一横,顾不上什么耻辱; 膝行至顾燕时面前:“静太妃……静太妃开恩……”

    她伸手拽住顾燕时的裙角; 抬头望着她; 泪痕满面,煞是可怜:“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臣妾再不敢胡言了!”

    顾燕时低着头; 小腿悄无声息地将裙摆往后一压; 从她手里拽出来。

    杖责难熬; 除却疼痛,更是丢人。

    可张妙仪是冲着她来的,若事情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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