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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脸谱下的大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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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何良俊笑道:“运气不错,因倭寇劫掠徽州、宁国,南直隶的录遗还没开始。”

    “什么时候?”钱渊显得无所谓,几个月都没碰过书了,真不指望……别说乡试,就是录遗估摸也过不了啊。

    “三日后,已经替你报名了。”何良俊看钱渊有点提不起精神,“别担心,有时候福祸相依。”

    福祸相依?

    钱渊懵懂的送走了何良俊,不是他不想问个究竟,而是又有人上门拜访。

    “来南京才第二日,已经是宾客盈门,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这老头似乎不说些怪话就会死……钱渊翻了个白眼,勉强拱手,“大洲公。”

    赵贞吉似乎也感觉自己说话有些不中听,勉强挤出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六日前在那座小村庄中,几乎所有人都拒绝了赵贞吉,后来赶到的史褒善更是毫不客气的将其驱逐回南京。

    原因很简单,史褒善马厂镇兵败,如果让倭寇侵入南京是最惨的,援军击败倭寇他也讨不了好,而以狼兵为主力击败倭寇……这是他最能接受的。

    当然了,关键是史褒善和胡宗宪幕僚郑若曾私下达成了协议,操江提督虽败不乱,令狼兵夜袭倭寇,终大胜。

    在太平府休息了两天,钱渊径直去了南京,刚刚落脚就有何良俊、文彭等名士上门拜访,还有华亭同乡也是钱铮的同门南京工部侍郎张承贤、南京尚宝司丞吴培、南京国子监司业包节孝。

    说实话,赵贞吉早就知晓华亭钱渊颇有人脉,但没想到人脉广到这个地步。

    有震川公、文衡山的背书,有双江公的赏识,再加上本人所展现的气节、能力,说句不夸张的话,钱渊这个名字在中高层官员中的印象是相当深的,比大部分出仕的官员都要深。

    不过,赵贞吉还想试一试。

    “展才,如今朝中奸邪横行……”

    “大洲公,如今东南水深火热……”

    “难道根源不在朝中?难道不是因为朝中奸邪横行导致东南……”

    钱渊掩口打了个哈欠,“所以,东南百姓要等……等朝中拨乱反正?”

    “东南百姓何其无辜,将性命托付朝中诸公?”

    “朝中诸公有将东南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的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赵贞吉脸色发白,半响才道:“有些牺牲是必不可免的……”

    “那大洲公就去问问,有谁愿意将性命托付?”

    响鼓不用重锤,钱渊和赵贞吉都心里有数。

    赵贞吉是徐阶的党羽,又和严党之间仇深似海,不满胡宗宪掌控抗倭大局,更不满胡宗宪身后的赵文华。

    在他看来,倒严是第一位的,其他都可以为此让步。

    胡宗宪借赵文华之力一跃为浙江巡抚,又力压徐阶同年杨宜手掌大权,如果这次剿灭倭寇之功能将胡宗宪剔除,赵贞吉相信有可能将胡宗宪、赵文华一并驱逐。

    而面前这个松江秀才是能发挥关键作用的。

    但在穿越者钱渊看来,目前是最好的。

    不为什么,因为历史已经证明了一切。

    历史上的胡宗宪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能力,换一个人来,就可能冒着失败的风险,这是钱渊难以接受的。

    最关键的是,钱渊很清楚,如今朝中严嵩势大,没有严党的背景,谁下江南都站不稳。

    赵贞吉想赶走赵文华、胡宗宪,然后再将矛头指向严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难以实现的。

    赵贞吉本试图用自己的名气压制这个小小秀才,但钱渊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而赵贞吉发现,自己还真压制不住对方。

    “你叔父钱铮是聂双江的学生,是夏贵溪的门生。”赵贞吉盯着钱渊的双眼,“你却要身投严党!”

    “所以我最烦你们这些人,非白即黑。”私下谈话,钱渊毫不忌惮,“只要不听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敌人。”

    “这叫什么?”

    “这就叫党同伐异!”

    “还有脸提双江公?”钱渊冷笑道。

    赵贞吉愣了下,“若不是严嵩,聂双江如何会……”

    “哈哈哈哈……”钱渊放声大笑,“大洲公回头有机会仔仔细细问个究竟吧!”

    赵贞吉虽然是徐阶党羽,也名扬天下,但毕竟官位不高,政治地位还没上去,接触不到徐阶集团核心。

    看了眼赵贞吉脸上茫然的表情,钱渊两眼一翻道:“也不是不行,只要大洲公答应一个条件就行。”

    赵贞吉精神一振,“你说。”

    “徽州人丁丝绢税。”钱渊阴笑道:“这件事大洲公应该不陌生吧?”

    “你……”赵贞吉脸色一变。

    “户房的李吏员,大洲公应该印象深刻。”

    赵贞吉叹了口气,沉默的起身离去。

    两年多前,赵贞吉被贬谪出京任徽州通判,李吏员试图借其名气、背景为徽州人丁丝绢税翻案,结果不了了之。

    之后赵贞吉调任南京户部主事,接任的钱渊却在李吏员的怂恿下去接触徽州人丁丝绢税。

    偏偏这笔税赋就是送入南京户部管辖下的承运库。

    虽然并不清楚内情,但持阴谋论的钱渊绝不相信,这里面没有内在的关联,赵贞吉的离去也证明了这一点。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多了,钱渊已经见到很多名留史册的大人物,但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副和历史书不一样的脸谱。

    徐阶被誉为中兴三相之首,斗倒权奸严嵩的大功臣,但他的脸谱下全是勃勃野心和无尽的龌蹉。

    赵文华在史书中简直就是个废物,而且还嚣张跋扈不知死活,但他的脸谱下却是如鼠般的胆怯,这样的性格弱点让他恐惧于严世蕃,也恐惧于钱渊。

    钱渊也有脸谱,舌利如刀、言辞刻薄是脸谱,智勇双全兼有气节是脸谱,言谈中的懒散也是脸谱。

    而赵贞吉也不例外。

    享誉盛名,一切为公的脸谱下,隐藏着的是他试图回京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或者说野心。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问题在于,赵贞吉以及他背后的人,将掌控权力、施展抱负放在最前面,放在所有的最前面。

    坐在那没有起身相送的钱渊看向赵贞吉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鄙夷。

    比起来,胡宗宪看似少了些气节,但他却能保境安民,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脸谱下的大明

 第两百零二章 交易

    七月二十一日。

    淅淅沥沥的小雨洒遍金陵城,站在文德桥上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像是笼上一层雾。

    钱渊前世来南京次数很多,印象中这座城市虽然庞大但却杂乱,没有上海那般风流,没有苏杭那般秀气。

    但在这个时代,沿海商业大潮促使苏杭加快了节奏,像是匆匆的都市白领,反倒是南京像个慵懒画眉的古装仕女。

    “渊哥儿?”一旁的何良俊有些无语,咱们是来江南贡院,不是去旧院珠市。

    一方是考场,另一方是楚馆,以秦淮河为分界线,而钱渊脚下的文德桥正是连同两地最重要的一座桥。

    钱渊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他前世刚下海的时候经常来南京,那时候囊中羞涩经常来夫子庙……新街口去不起。

    抬步下桥径直去了江南贡院,一旁的引路者是翰林苑里的杂役,脸上不免鄙夷,倒是做的好功夫,脸都不红。

    何良俊送到门口就没进去了,钱渊入了院进了大堂找了个角落猫着,侧耳细听,堂内二三十人大都是徽州府、宁国府的秀才,也有几个苏州府、通州府的,松江人氏只有他一人。

    基本上所有人都三三两两聚集,唯独钱渊一人,一个中年文士犹豫片刻缓步走过来,拱手道:“可是华亭钱展才?”

    “正是。”消瘦的钱渊拱拱手,“阁下是?”

    “宁国府南陵县生员关宏。”中年人自我介绍后又问:“听闻操江提督史大人于太平府兵败,是钱朋友率兵出击击溃倭寇?”

    “这股倭寇几个月来横行徽州、宁国,几千官兵束手无策,钱朋友真乃大才。”

    钱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周围人先是一静,随后喳喳讨论声猛然高起。

    “关朋友想问什么?”

    关宏笑了笑,高声道:“只是听闻,百余倭寇横行,钱朋友也在其中?”

    “不会吧,钱展才是华亭人。”一个苏州秀才反驳。

    来自徽州的生员立即道:“但他叔父是徽州通判,早在年初他就在徽州府了,有可能啊。”

    “南陵县丞陈一道率兵杀倭,父子皆战死。”关宏明显是有备而来,“幸存兵丁曾言,见过钱朋友为受伤倭寇裹伤,不知可有此事?”

    钱渊冷冷一笑,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何止为倭寇裹伤,我都是他们的后勤主任!

    自己被倭寇裹挟,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但也不是普通秀才能知晓的,这个关宏是什么来头。

    嘈杂的讨论声越来越响,七嘴八舌的言语中多有嘲讽,甚至一个家人死在倭寇手中的宁国府秀才撸起袖子扑上来要打人。

    “生员妄议大事,成何体统!”

    厉喝声在正门处响起。

    此人身穿官袍,肤色白皙,身材高大,双目有神。

    “拜见大宗师。”众人纷纷行礼。

    这位就是今年南直隶的提学官,南京都察院御史吉澄。

    各省的提学官大都是按察副使兼任,唯独南北直隶不同,都是从都察院当年抽调御史任提学官。

    对于秀才来说,提学官具有极强的威慑力,不仅仅能决定秀才到举人,还能决定秀才到百姓,明朝后期江南之地秀才就是祸害,唯独提学官能稍稍压制。

    不过今年南直隶提学官吉澄有点惨,从去年开始在各地召集生员科考选拔今年八月乡试名额,其他地方还算顺利,但松江、通州、苏州各地倭寇横行,吉澄很是冒了点险。

    之后又是倭寇在徽州府、宁国府闹了一通,不少生员都没胆子外出参加科考,于是都察院才决定延期举行录遗,这才让钱渊赶上了末班车。

    比起正式的科考,录遗的流程相对来说很简单,题目也就三道大题。

    静了静心,钱渊一边看题,一边磨墨,文房四宝还是前几日临时去采买的。

    三道大题都是正题,没有截搭,更没有无情搭。

    先在肚子里大致勾勒,然后在草稿上打腹稿,慢慢雕琢成型,没办法,钱渊实在没有别人一气呵成的能耐。

    一直熬到都有人交卷了,钱渊才开始正式誊写,而提学官吉澄那边都已经开始批卷了。

    参加录遗考试的考生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十人,吉澄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一边品茶,一边持笔点评,选中的画个○,不中意的画个三角形。

    渐渐的,考生越来越少,大多数人都失望而归。

    毕竟参加科考的考生人数多,考官看个破题、承题心里大致就有数了,但录遗考生少,考官有时间细看。

    吉澄摇摇头,在考卷上画了个三角形,将毛笔搁下,往下看了看,堂内只剩一个考生了。

    钱渊甩了甩手,这几个月总握刀持枪,拿起毛笔倒是有点不太习惯,到现在也才誊抄了两题。

    正准备继续的时候,突然觉得身边光线一暗,钱渊转头看去,提学官正在一旁,视线落在考卷上。

    “继续吧。”吉澄脸上没什么表情,口吻倒是温和的很,“录遗考试一天,时间倒充裕的很。”

    钱渊眼角余光扫了扫,堂内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虽然知道自己八股写的只能算是一般,这几个月又没备考,过这一关难度不小,但他并不打算放弃,总归要尽全力才好。

    缓缓回到座位上坐下,吉澄投向唯一考生的眼神中带着赞赏之意。

    考生只剩一人,但此子仍然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其他的不说,光是这份定力就很让人意外了。

    光线越来越暗,就在仆役准备点灯的时候,钱渊终于交卷了。

    吉澄掌开考卷细看,破题勉强过关,承题还算有些新意,起讲、入题尤为出色,不过后股、束股有些漏洞。

    看了眼案下平静的钱渊,吉澄再大致浏览了一遍,确定没有犯讳之处,才提笔画了个○,“八月初九,没几天了,好生准备吧。”

    “谢大宗师提点。”钱渊拜谢退出。

    五十三人参加录遗,过关的只有十一人,能过这关,钱渊凭的自然不是他的八股水平。

    原因很简单,吉澄是开州人,是操江提督史褒善的同乡,而且是至交好友,后世将他们两和其他六位开州官吏并称“开州八都”。

    史褒善兵败太平府,惶惶不可终日,却最终意外的绝处逢生,自然是要谢谢钱渊这位恩人的。

    所以,这是一次交易。

    脸谱下的大明

 第两百零三章 楚馆

    过了文德桥,沿着秦淮河走了一段,岸上处处可闻娇声笑语,河内画舫一艘接着一艘令人目不暇视。

    不过,这里是全国……呃,可能也是全世界目前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地方,绝不会出现什么姑娘挥舞手绢在门口招客的场景。

    甚至因为身后那些穿着短打衣衫的护卫,钱渊都不太受待见,这里不比北京更看重高官,不比东南沿海更看重钱财,这里看重的是风流才子,看重的是可以传唱的绝妙诗文。

    钱渊这一世只抄袭了两篇,记得的存货倒是还有些,但绝不会浪费在这儿。

    “比早上人多,多很多。”张三在一边嘀咕。

    钱渊手中的扇子拍了拍这厮的肩膀,“傻啊,人家三更半夜正是好买卖,午饭左右才起床……杨文,是吧?”

    杨文警惕的四处张望,懒得搭理,自从松明山事件之后,他就下定决心,就自家少爷这惹祸的本事,只要出门,无论在哪儿,身边不得少于二十护卫。

    “这家不错,有点格调。”钱渊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的小楼。

    和其他楚馆比起来,这儿显得平淡了很多,无华彩,无丝竹,无喧闹,特立独行的很。

    回头问了问,这次出来只带了几十两银子,特么打个茶围估摸都不够呢,钱渊派人回去取银子,自顾自进了小楼。

    左右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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