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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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楼下那个姓王的小孩嘲笑了,追着她喊她是花园宝宝唔西·迪西,那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家门口的小朋友都叫她唔西·迪西。
可把小暮暮气坏了,哭着跑回来找靳朝,要他认真学习梳辫子,于是他个大男孩还真把梳辫子学会了。
现在的姜暮已经不需要扎辫子了,头发很短,风一吹乱七八糟地顶在头上,但依然是细软的触感。
姜暮余光还能看见那个飞镖盘,信件已经在她临走时重新绑了回去,只是现在她知道那个后面有着他们这么多年来对彼此的惦记,心里仿若灌了蜜一样。
暖风从发根而过,靳朝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很轻很柔很舒服。
她闭着眼对他说:“之前问你,你不是说过年会回爸家过的吗?”
风声夹杂着靳朝低磁的嗓音,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姜暮心里不是滋味,虽然往年过年她家里人也不多,可姜迎寒一直没有再婚,她到底还是能和妈妈在一起的,然而靳朝的处境却和她不一样,他可以和靳强、赵美娟相处,但让他去赵美娟的父母家,到底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吧。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过年的吗?
姜暮没忍心问,就是想到便感觉心口疼,她情不自禁将脑袋搭在他的胸口,靳朝握着吹风机的手顿了下,他微微蹙起眉,几秒过后,他将风关小了一个档,喊了声:“暮暮。”
姜暮的声音埋在他的胸口“嗯”了一声。
“你……”
他也只说了个“你”字,后面的话卡在喉间,半晌才问道:“你妈这次过来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你指哪方面?”
“她既然提到我身上的债,也应该叫你和我保持距离吧?”
姜暮垂着头没有说话,靳朝的表情一直凝着,只是默默帮她把头发吹干,然后关上吹风机准备出去,姜暮却忽然扯住他的衣角,靳朝回过头来,她将脸从头发丝中露了出来,对他说:“如果爸也对你说同样的话呢?”
“假如今天是我出了事,靳强让你和我保持距离,你也会答应他吗?”
姜暮继而替他回答道:“你不会的,又凭什么让我听妈的话。”
靳朝只是若无其事地丢下句:“嗯,看出来了,你现在进入叛逆期了。”
姜暮盯着他的背影笑得“咯咯”的。
靳朝把吹风机放好,姜暮对他喊道:“哥,我要喝水。”
不一会靳朝端了两个杯子进来,把她的水递给她,说了句:“事这么多,怪不得说不嫁人,还挺有思想觉悟。”
姜暮接过水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是好妻子呢?”
靳朝拖了个垫子过来放在床边的地板上,然后靠在床头柜上,弯起眼角评价道:“难。”
姜暮不服:“我可温柔,可贤惠,可善解人意了,你不懂。”
靳朝挑起眉梢斜睨着她:“你说的这人我认识吗?”
姜暮拿起枕头就要砸他,靳朝手挡了下笑着夺过枕头对她道:“还有家暴倾向,可别祸害人了。”
姜暮气道:“我才不祸害别人呢,我就祸害你。”
靳朝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垂下视线将枕头放在腿上,没再看她。
姜暮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咬了下自己乱说话的嘴唇老实起来。
两个人一个靠在床头,一个坐在床下,靳朝的突然沉默让姜暮又紧张起来,她偷偷去看他,他手中的水杯冒着热气,烟雾袅袅融在空气中成了暧昧不清的味道,夜很静,人也很近,禁忌的刺激感让姜暮不敢动弹。
靳朝缓缓喝了口热水,将枕头递给她:“真打算不睡觉了?”
姜暮摇了摇头:“还是要睡的,我明天还要去看闪电,一起去吗?”
“等你睡醒吧。”
“我不可能睡醒的,你记得喊我。”
靳朝看了看时间,姜暮怕他要走了,把枕头放在床边,下巴搭在枕头上说道:“哥,你能给我说说小时候的事吗?好多我都记不得了。”
靳朝侧过头来瞧着她:“你想听什么?”
“想知道爸妈因为什么事才决定离婚的?我知道他们老是吵架,可是总有个事情让他们下定决心不是吗?”
靳朝眼神微抬,窗帘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影子,也仿若把他的思绪晃回了童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过节的确事情比较多,所以休息一般不更,但是知道好多小可爱在伸着头等,所以我尽量这几天让你们能看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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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 42
那天是个傍晚; 吃完饭后没多久姜迎寒带暮暮洗澡,靳朝在房间写作业,靳强收拾碗筷; 没有什么特殊的,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姜迎寒看着暮暮自己爬上床后; 就走进厨房; 靳强洗完的碗放进了柜子里; 几个盘子丢在了水槽旁; 姜迎寒拿着盘子出来质问靳强为什么每次做事情都要留个尾巴?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靳强也发了火,对她说如果觉得他做不好; 那就离婚让她去找做得好的人。
靳朝没睡,隔着一扇房门听着他们翻户口本的声音,说着第二天去民政局办离婚。
他以为他们只是吵架,和每一次的争吵一样,一觉过后就会继续将日子过下去,可那天放学回家后他才知道; 他们真的离婚了。
现在想来是什么引起的?
靳朝声音很沉地告诉她:“几个盘子吧。”
姜暮怎么也不会想到,父母离婚的导火索仅仅是几个盘子; 男人和女人经历试探、摸索、磨合; 最终经历万难结合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因为几个盘子离开彼此呢?
她的下巴陷进了枕头里,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靳朝侧眸看着她,想到她那句不打算结婚的话; 大概并不是不经大脑说出口,父母离异多少给她带来了对婚姻的恐惧和害怕,这点是靳朝没有想到的。
那时他虽然也时常提心吊胆; 担心靳强和姜迎寒在气头上会动手,但他已经懂事了,多少也能理解他们过不来的原因,有时候也会因为他们的争吵不休感到疲惫。
而姜暮那时还小,在她的世界里,爸妈离婚就跟天塌下来一样沉重,是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现实。
这也是靳朝第一次发现靳强和姜迎寒离婚对姜暮造成的影响。
他不是个喜欢废话一堆跟人说大道理的人,但此刻他感觉到面前女孩陷入了某种困惑中,他渐渐曲起一只腿对她开了口:“没有不幸的婚姻,但是的确有很多不幸的夫妻,不是婚姻带给他们的灾难,人真想逆天,山高路陡也能走出一马平川的道来,还是事在人为。”
靳朝的话让姜暮突然想起那次和爸爸去饭店吃饭,她有些惊讶于靳强生吃大蒜的习惯,因为在她和姜迎寒的家里,大蒜只是偶尔会出现在荤菜的配料中,但并不会去吃它,靳强很自然地拿蒜给靳朝,说明在他们的生活中这是很正常的饮食习惯,可她不喜欢蒜,靳朝便一直捏在手上没有动。
当时他小小的举动,今天姜暮再回想起来却感触良多。
两个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到底有多不容易才能融入对方的生活,虽然她也不知道,但她从靳朝身上看到了迁就和包容,或许这就是靳朝所说的事在人为吧,如果那天晚上靳强默默把盘子放回碗槽里,爸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
也许答案还是一样的,他们都不想再为对方努力改变什么了吧,好像就在一瞬间,姜暮突然就想通了,因为她从靳朝身上看到了另一种诠释,对另一半的诠释。
她双眼轻轻眨了下,望着他脱口而出:“朝朝,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丈夫。”
靳朝莫名其妙被她夸了一句,嘴角微弯,声线略沉:“是不是好丈夫这事,得由妻子来评价。”
说完他转眸看向她,姜暮心跳漏了半拍,靳朝的话听上去没毛病,站在妹妹的角度自然无法评价他是不是个好丈夫,可她就是大胆评价了,他在提醒她不要逾矩吗?
姜暮不知道,也不敢猜,但想到他终有一天会娶妻生子,她就感觉心里徘徊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雾气堵在那。
她喃喃地说了句:“那你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靳朝愣了下,抬起头无意识地看向房间某处,沉默了片刻:“没想过。”
姜暮又想起一些琐碎的事,念叨着:“小时候,有次在家看见你和一个大姐姐一起放学进小区,我在楼上喊你你没理我,我可生气了,一直在想你以后要是找了女朋友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靳朝错愕道:“什么时候的事?”
姜暮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应该上二年级了吧,你那时候已经上初中了。”
靳朝见她不知道从哪来的气性,半低着头扯起嘴角,姜暮却嘀嘀咕咕道:“我看见好几次了,那个姐姐对你笑得可欢了,我告诉你,你走了以后,她还来家里按过门铃找你呢!”
靳朝眼里挑着玩味的光,问她:“那你怎么回的?”
姜暮翻过身来,撅了下嘴:“我就说你记得吧。”
靳朝说了她一句:“人小鬼大。”
姜暮立马反驳道:“我不小了。”
靳朝缓缓站起身:“是,刚才不知道谁才说自己小的,反正你在我面前就是孙悟空他徒弟。”
“什么意思嘛?”
“会七十二变,忽大忽小。”
姜暮笑道:“你去哪?”
靳朝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着她:“不走,我出去抽根烟。”
姜暮才放下心来。
靳朝独自坐在客厅里看了会儿手机,他知道姜暮其实已经困了,他要在房间待着她就一直硬撑着,所以干脆出来坐了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进去看了她一眼。
她的确已经闭着眼躺在床边上一动不动了,靳朝走到床前将她往里面推了推,姜暮闭着眼声音呢喃:“哥……”
靳朝不确定她是不是清醒的,姜暮抱着枕头,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缝:“我的确是姜暮,但我也是你的靳暮暮,新年快乐。”
说完她重新闭上了眼,而她的话却像一缕轻烟盘旋在靳朝的胸腔间,他弯腰替她把被子拉了过来,将被角塞好,刚准备直起身,瞧了眼她纤长的睫毛,睡着的时候还微微抖动着,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离开妈妈身边独自过年,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应该是难过的,一丝发落在她颊边,靳朝抬手将发丝撩到她耳后,她的唇色泛着淡粉的光泽,很柔软,他手指不经意间的触碰让他停留了一瞬,但仅仅也只是一瞬便收回手,不舍得再碰她一下。
……
等姜暮醒来的时候,手机上已经有两个未接来电了,全是靳朝打来的,她回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她慌忙跳下床对他说:“我睡着了,没听见,你现在在哪?在车行吗?我马上过去,李医生说过了4点就没人值班了,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靳朝只回了她两个字:“穿鞋。”
姜暮把手机拿到眼前瞧了瞧,又瞧了瞧自己赤着的脚,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按成了视频通话了,不然靳朝怎么知道她是跳下床没穿鞋的?
她把鞋穿好,才听见靳朝继续对她说道:“过去顶多半个小时,能来得及,你慢慢收拾,吃点东西再出来,我在小区门口。”
姜暮压根都不知道靳朝昨天什么时候回去的,居然已经来了,虽然让她不用着急,但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出了门,楼下的雪依然很厚,不过她今天换了双半筒马丁靴,还穿了件设计入时的亮面拼接外套,收腰的设计,特显高。
冬天的衣服是来铜岗之前姜迎寒就帮她打包过来的,但姜暮平时上学,所以一次也没穿过,想着过年就稍微打扮了一下,从远处走来就是个时髦的年轻女人,靳朝只撇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压根就没想过远处苗条的女人是姜暮。
姜暮倒是还没出小区就看见了靳朝,他穿着御寒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只身一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周围踩出了一圈脚印,那黑色修长的身影在一片白雪地里特显眼,她很远就对他挥手了。
靳朝因为她的动作再次侧过目光看向她,直到姜暮走近他才认出她来,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化了淡妆,嘴唇像樱桃一样莹润光泽,睫毛纤翘有神,本就光滑细腻的皮肤更加白皙通透。
他不得不承认女大十八变的道理,她只不过换了一身妆容,他差点就没认出来,平时看惯了她穿校服运动裤的模样,现在好像突然就从学生蜕变成了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轻熟女。
靳朝双手抄在口袋里,不动声色地撇了她一眼,姜暮问她:“你来多久了?”
“电话没打通就干脆过来了。”
姜暮笑道:“你怎么不上来叫我啊?”
“还早,你多睡会也能赶得及。”
随后挪来视线指了下公交站台,示意她过马路,姜暮跟在他身边侧眸问道:“可是你不冷吗?手给我。”
“干吗?”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