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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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让他更为惊吓的是,他还未曾做出什么反应,一道气冲冲的女声便自他身后响起:“好呀!你个负心汉,上次在金州见面时还讨好我口口声声说只对我一人有心,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以为我没跟着言蹊哥哥前来么?”
“……”卫爽满头懵。
正欲扭头看清那女声主人再质问她在说什么鬼东西时,怀中的天成郡主忽然被身后蹿出来的一只女子素手给拉扯了出来。
卫爽立马就见到了那女子:她……好似叫龄龄?上次言将军与金副将见面时他瞧见过一面,听那言将军唤过她龄龄。
“好呀,哪来的狐媚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
卫爽脑子继续发懵时,这时见得那龄龄拽出天成郡主后,凶巴巴的甩下一句话,而后——
“啪——啪——”
很脆的两巴掌,抽在了天成郡主脸上。而且,她方才将天成拽出卫爽怀里时,是直接拽的她头发。
仙人儿般脱俗的女子,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头发上珠钗也散落了满地。
“……”
嘶……
忽如其来的一场惊变,不只是漠州军发了懵,卫爽发了懵,便连那天成以及她的侍女,此刻也完全傻了住。
直至好半晌后,那侍女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指着龄龄,“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打我们郡主!你可知她是天成郡主,你也太失礼了!”
说罢,冲上前来,抬手,便要朝龄龄扇过去。这种事她家小姐不好做,她肯定是要为她做的。
“啊啊?是天成郡主?”龄龄却似才反应过来:“不会吧,你是天成郡主?可天成郡主怎是个狐媚子往我男人怀里钻!”
一边惊讶,一边懊恼,只步子却还是往后退着直接闪过了那侍女的巴掌,而后怯怯的躲在了言蹊身后,道:“言蹊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解释呀……”
“龄龄,你太过分了!”言蹊这时已经没了笑意,脸色看起来很严肃,忙训起了龄龄来,“还不快同郡主赔礼?”
“啊?我不要。她勾引我男人。”龄龄忙摇头。
“无理取闹!”言蹊忙训斥她。这时瞧见龄龄另一只手里竟还端着一壶茶,忙将那茶壶抢了过来,又见旁边一小石桌上摆放着茶杯,便取过了一杯子,忙倒了一杯茶水朝那似仍处于发懵中的天成双手递了过去,道:“郡主,这位是我妹子,平日里甚是嚣张,不及郡主识大体,我便替她给郡主赔头罪了。”
“赔罪就成了吗?言将军,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们郡主诚意而来,有事而来,你们怎地能让她受这等委屈!”小侍女立马接话道,眼睛发红都快哭了。
“哦?郡主不要我赔罪么?”谁想言蹊语气竟淡淡如风,哪曾听得出多少歉意,唇角反而又噙出了一抹笑,道:“既如此,那便遂了郡主之意,不赔了。这赔罪茶,倒了便是。”
“倒”字音落,“嘶”一声,一汪不是滚烫却也绝对能够烫得了人的热茶便在言蹊手中轻轻一勾之时被甩了出去,被倒得满满的一大杯茶水,登时,灌上了天成郡主整个面门。
女子再次一震,如遭雷轰!
同时,面上的妆容被洗,额头上,还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印来。
“……”
沉寂。
四周忽然只能闻风声。
最后,还是言蹊又打破了这片沉寂,道:“近期天寒了手有些抖,实不是有意,郡主素来大度,我这便请军医替郡主瞧瞧,还望郡主可切莫责怪。”
“小李,还不去唤军医。”龄龄这时十分默契的立马接着道。
“……”那小李被叫唤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只这瞬间似也想到了一些什么事,竟也笑了起来,忙道:“哎哎我这就去我这就去。郡主可莫恼,否则这儿可没有敬王府的护卫呢。咱漠州军里的,近期除了咱言将军时不时手抽之外,都还犯了一些瞎眼病。”
一边说一边瞅向了那此刻也终于回过了神来的其他漠州军,道:“是不是呢?”
“是是是,郡主,我们的瞎眼病可都重着呢。郡主心善仁慈,倒不如也给咱找找郎中,寻寻看这瞎眼病可有被治之法。否则,我们可是时不时会犯瞎的。”那漠州军中另一位领头的连忙应道。
此话一说,军里竟是传出了哈哈的哄笑之声。
言下之意,他们都瞎了。方才的事儿,他们没一个瞧见了的!
“你们——”天成的小侍女这下哪还不知无论是言蹊还是龄龄,他们全都是故意的,一时气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第558章茶宴(9)
沐熙这话才落,当事人还没有所反应,宾客们便被惊得齐齐站起来了不少。
“沐小公爷,别激动……”
“沐小公爷,你这酒喝大了吧……”一些心思较为单纯的瞧着沐熙发红的脸色立马道。
纵然时非晚这出戏让一些人生出了“敬王府当初会不会说谎了”这么丁点的猜测,但沐熙这个反应,实在还是大得过于头了些。
不过一些过往了解沐熙的,这会儿倒只是在想许是沐熙维护天成郡主之心过重了,故才忍不了有人对天成郡主存半点的算计之心吧。毕竟,今儿个这位定北侯,明着示好,可现在竟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暗里分明是对天成郡主所在的敬王府存着质疑以及并不那么友善的态度啊!她今儿办这么一出宴,若不是想引起人对敬王府的人存疑,又还能是咋样呢?
“沐小公爷,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们侯爷诬蔑天成郡主了?”时非晚身边的邱浅立马站出来质问道:“你可别信口开河,你才胡乱诬蔑人!”
“没有吗?没有,为何要在这出戏戏里明示:孤女仅仅因为一把凶器便被人给指控了?难道,这不是在说当初,郡主身边的人就是这样无缘无故只凭着一把匕首指控的你们女侯?不是在说郡主其实陷害了你们女侯么?”
“沐小公爷,我看你是喝醉了!我咋就没看出来女侯有这层心。再说了,没准是因为这出戏之后,还发生了别的事才让郡主身边的人误会了呢。咱女侯可没说这之后就没其他事发生了。”
“呵呵。我看,是你们女侯作假!这故事根本就是假的!”
“本来就是假的,不过一出戏,咱女侯……”
“有没有心思污蔑郡主,你们心知肚明!”沐熙打断,愤色不减,说罢,竟已是直接喊起了与自己交好的几个弟兄们,道:“走,咱去报官,定要给天成郡主讨回这一公道,状告定北女侯无凭无据,便诬蔑敬王府的人陷害她!”
沐熙这心情一起,众宾客们怎么瞧怎么觉得他是在说真的,拦了下不好拦后,忙便纷纷转向了天成郡主,道:“郡主,你且快说说,当初到底是怎样的?这出皮影戏,是真是假?当初是你的人先指派的定北女侯,你那些人,可真只是因为一把凶器,就将定北女侯指派成凶手了?若不是,那是定北女侯今儿个这出戏作假了,还是你那些人在指派她前还遭过其他事?比如你们是瞧见了一个冒牌的定北女侯?”
“是啊,郡主,到底是怎样的。”
“郡主……”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更加急切的问询起了天成郡主来。
天成郡主却在笑。
此刻她浅柔的目光竟正瞅着那些影人,笑得清雅又柔和。
笑过之后,众人闹纷纷,天成郡主也不便一直保持沉默了,无奈笑笑才答道:“女侯这出戏可真好看。”
音起,众人声寂,这才听得她笑道:“我看,大家大抵真的是多想了。女侯不过是排了一出戏给大家解解闷,怎地大伙儿能生出这么多心思?
这部戏,与现实出入那么大,哪能拿来与女侯自己的事儿比。”
出入大?
众宾客们只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天成郡主又道:“我当初中匕首之时,刺客乃是蒙着脸的。我晕得早,倒的确是我那些人说瞧见了是定北女侯动的手,说是瞧见了脸呢,当初,女侯哪里不在现场?长隐哥哥还去追了呢,长隐哥哥不是瞧见女侯了么?不过当时那么混乱,又到处是圣莲宫的刺客们,定北女侯既高诉过自己乃是清白之身,我估想着,大抵是我的那些人当初没看清人,或是被人使了什么障眼法的误会了女侯吧。不过,那一把匕首,大抵也的确给了他们不少误解。再者,我听说,这世上还有易容之术呢,女侯自己便是此术能手,有人冒充了女侯给了我底下那些瞎眼的这样的误解,大抵也说不定。
大伙儿现在这般问我,可我当时实在已意识不清,醒来时大伙儿都说是女侯对我下了手,我自也信了,想来,当初实在是草率了。”
天成郡主摇摇头,忍俊不禁起来,又道:“女侯定是觉得自己这故事是个能看的,所以,拿来排了这出戏。倒是好看,不过,女侯也实在调皮,瞧瞧,怎地将大伙儿心思都给带走了,我都差点忘了这是在办宴了。”
天成郡主似被众人过大的反应给逗笑了。若与现实出入过大,那他们拿皮影戏当现实如此激动可不正是好笑么?闻此言众宾客一时又开始想这定北侯莫不真只是排了一出能看的戏罢了。
“郡主,这戏不真才是诬陷啊!”只哪想,天成笑语完时,那位沐小公爷再次站出高声嚷道:“戏不真,刻意让众伙误会将这个假的故事当成事实,才是诬陷郡主啊!”
“……”天成郡主笑意微滞。
“郡主,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走,咱去报官!”沐熙重复道,咬定了时非晚是有意将她背冤的罪魁祸首往敬王府身上推,“没准儿她本就是凶手,所以不知如何洗冤,故,刻意寻了郡主的人来做背垫。此心险恶,郡主可切莫咽下这口气!”
宾客们起初觉得沐熙小题大做了,只他此言过后再一想……一时又暗觉时非晚这出戏说大其实也可大!
她的题材分明取自她自己!
刻意而且相当明显的如此,可不正就是想让人觉得,她当初自己的故事便是这个么?
可在这段故事里,时非晚背冤的原因之一有可能就是——敬王府在说谎啊!
若真实故事并非如此,或者说时非晚压根儿就不是清白的,她刻意摆这出戏——不就是对敬王府有诬蔑之嫌么?
诬得是相当隐晦,但隐晦……掩盖不了其心险恶!
念此,不少天成郡主党脸色都渐渐不好看了。沐熙这报官之言一出,竟莫名其妙的,有不少也晕头转向的跟风跟了上去,道:“沐兄,我也去……”
“京兆尹就在这儿,刑部阎大人也在这儿,你们要报官,就在此处报不就是了?”沐熙一众要走开之时,这时宾客席中不知是谁高叫了一声。
沐熙似才反应过来,一拍手,忙看向了那两位大人,道:“我有状要诉!两位大人接否?”
“小公爷,可别小题大做。哪来的诬蔑,哪来的状,我怎没看见?真是胡言乱语!”被点名的京兆尹无语的站起。
“大人不接,我便去击鼓鸣冤了!”沐熙坚持道:“大人等着升堂吧!”
说罢,理也不理二人,便准备依程序离开。
京兆尹以及其他几位刑部的官员闻音脸色齐齐已变。
某位负责时非晚整件案子的刑部阎大人这会儿目光却往那似乎只是个看戏人的时非晚身上盯了一眼,心中竟冷冷暗哼了一声:搅那么多弯弯绕绕,原来目的,竟然在此!
方他还奇怪着,这沐小公爷是定北侯底下能将,就算对天成郡主一直有些非分念想,如此敌对定北侯也有些怪异。
如今倒是明了——
沐熙就是故意要将这事儿闹成“时事”!
重提的案子有一万个理由拖延开审,可击鼓鸣冤现出的案子,鸣冤之后就得开审!
更何况,这状告人若成了天成郡主,这问话的重心可就成了郡主了——
让郡主来讲述时非晚整件被冤的故事,但凡天成郡主有问题,这圆起故事来,她可就大概率会漏洞百出了!
指认时非晚说假太明显了,可不就与天成郡主最近那番相信时非晚清白的姿态矛盾?
不指认时非晚说假,那么这整段误会的过程,郡主就得给一段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总而言之——
若真击鼓鸣冤,这案子——待会儿便不得不现审了!
因为,大楚律法便是如此!
时非晚的案子重提之后他们一直以还在查证寻证据为缘由,一直还没出什么结果,但其实也未曾审过什么人!
可依律法,鸣冤后现出的案子,这第一波审是避不了一定得审的!
起码被告与原告以及与此事相关之人,全都得被提出来盘问几番经过!
第559章
“沐小公爷,定北女侯不过办了一场宴,一没斥郡主,二没打郡主,热情相待,和善得很,你若再莫名其妙发疯,无中生事,恶意挑拨,还敢将这事儿毫无道理的胡乱添油加醋的闹上公堂,本官必定你个扰乱公堂的大罪。”京兆尹愤了,捋着胡子哼了口气。
“京兆尹,我要告,这是我的事,你要怎么判,那是你的事。怎么,难道京兆尹平时,是凭着你自己的喜好而定,不允许万民出声的么?”沐熙坚持。
“沐小公爷,你这实在是胡搅蛮缠,真是搅坏人的好兴致!”其他一些大人有些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也忍不住斥起了沐熙。
不管这定北女侯是不是存了恶心思,但明面上她可什么出格过分的事都没做,沐熙此议可不就是胡搅蛮缠吗?
“哼!”只沐熙瞧着竟比众伙儿更愤,道:“此是我的事。京兆尹怎么判是京兆尹自己的事!不过,要怎么判,京兆尹还是遵规矩而来吧!我不告,京兆尹又怎么定罪!”
说罢,真的便往京都衙门的方向大步迈了去。
“无中生事,恶搅衙门,沐小公爷尽管去。去了,本官必定你这大罪!”只京兆尹竟也不准备吃沐熙这甩脸,对着身边两位带来的护卫交待道:“小公爷今日若鸣冤,就算作是恶搅衙门。你们两回去,直管去跟衙里的人说,遇恶搅公堂者,便直接抓起押入大牢。明日便是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