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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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末将便将她送给县主了。”
第404章慧安县主人美心善
季将军一听时非晚的选择,便猜着这女子大抵还有回军营里的意思,心中吃惊。他当然没立场阻她做任何事,只心中不免担心起她的安危来,问道:“县主是执意要去军中么?县主既有才,做个幕僚军师也可,战场实在太过凶险,你若出了什么事……”
“不了。我若是军师,无论布什么局都不会有人信是我所布?指定说我背后有人呢。”时非晚摇摇头,道:“将军听我此言便当明白,我野心大着呢。将军之前的许诺可得算数。”
季将军知她所指,又想着她做什么决定自有苏老将军插手,而自己做好分内之事便可,便道:“县主说的可是升官的事?”
“将军不是说了,若我立功,给我往上提一提么?”时非晚竟笑了下。
“县主放心,已经给石狗子记了头等功了。而且,将慧安县主援助的事也传了出去。我已给元帅写了举荐信,县主若执意回到军中,官位一定能升。”
时非晚等的就是这结果,这才道:“好。那我没事了,将军请回吧。”
“县主……”季将军没得到别的什么责罚心中一时过意不去,正欲再提,却见时非晚这时看了他一眼,道:“季将军若有此心,往后我还得仰仗将军照拂。”
季将军愣了下,只却立马想到了什么,忙回道:“县主且放心,我知县主乃是大仁大义之人,外人对县主定多有误解。县主今后若有需,可随意吩咐。”
“那我便牢记将军之言了。”
见她实在无意责罚自己,季将军这才站了起来,道:“县主,军中其他将士们是事后才知你涉了险,心中既感激县主大义,也羞愧于面见苏老将军。都欲前来向县主谢恩请罪,只他们一群大男人,也不好一个个来叨扰县主,因此,将士们听闻县主受伤了,不少备了一些小礼,待会儿会一一送到,还望县主莫嫌之。”
“嗯?”时非晚这下吃惊起来,只却还是点了点头。
季将军交待完后,因着时非晚要养伤的缘故那女子被他暂时带走了。只他走后未过太久,这院子中便开始被搬来了一件件的小礼,都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尤其是漠州以及泰城的特产尤其之多,鸡蛋鲜花之类的竟然都有,不多会儿庭院里便被填得满满的了,言蹊命人将东西搬去了别的地方,时非晚才觉眼前清净了不少。
太夸张了!
东西全搬完后,时非晚脑子里立马便想起了言蹊当初进漠州城时,满城的百姓们一遇到他就跑去给他献花献鸡蛋献腊肉的场景。
“你不必觉得受不起,他们是自愿的。都知道你是苏爷爷唯一的也最念在心上的外孙女,苏爷爷从不受这些,见着你,可不是都念着苏爷爷的好心甘情愿给他的外孙女一些善意呢。”
言蹊见时非晚一副惊吓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以后你若去漠州,这种事会常见的。”
时非晚哪会不知这些人的善意全得益于自己是苏老将军外孙女这层身份。点点头便回道:“若是不打战,这儿可真好,可比京都舒服多了,规矩也不多。若是能长居漠州,定会相当惬意。”
言蹊听此眼神亮了亮,“你喜欢这儿?”
“自然喜欢,以后定要带世子爷来此。”时非晚眼底浮起几分思念,心想着擎王府那么复杂的地方,只怕外公不会喜欢自己进擎王府。
这般一想,便不由得出起神来,忍不住的开始想起了岑隐此时的生活状态来。只回神之时,院中已是不见言蹊了,独龄龄言歌神色难言的瞅着门外……
……
时非晚因着身上伤势的缘故,便暂时先安心留在了这琅琊山下养伤。
琅琊山的房舍不多,其他战士们多住的帐篷营寨,因此时非晚养病期间少见着其他军中人,倒是暂过了一段闲日。
只不过,她这儿闲,如今那外边,可是相当的不闲。
慧安县主诈死,而且,还亲自引敌入局援助漠州军的消息一传,曾关注过那些京都八卦的,立马又被吊起了胃口来,直直的开始惊叹起了这女人身上故事的延续不绝来——
竟然还有后续!
怎地这么复杂!
怎地还闹了一场诈死?
这事儿奇怪呀!诡异呀!
但一奇怪,自然就吸引人去琢磨。于是,大伙都开始回想起了慧安县主诈死的消息是在何种情境之下传出来的:
好像是,慧安县主用了一份空白圣旨给自己脱罪后,就传出了此消息。说什么她乃是擎王妃的人无意杀害的。
诈死的目的,好像能猜到了——
定是那位擎王妃容不得慧安县主,而擎王世子又实在舍弃不了,因此为了平衡她同母亲之间的对杀关系,才替县主设了此局!
还有:慧安县主如今在京都似乎人人喊打,擎王世子大抵还有给她解少麻烦之意。
嗯嗯,这些不难理解。
但难理解的是——
慧安县主怎地会出现在北方?听倒是听说是去寻苏老将军的。她如今无倚仗去寻苏老将军倒也说得通。
不过……若她是圣莲宫的逆贼,怎么不去寻圣莲宫做倚仗呢?老将军乃是忠于朝堂的人,慧安县主若有异心,怎地可能去寻苏老将军,怎地可能去援助漠州军?
逆贼?
不像呀!
有逆贼为了帮助漠州军,以身涉险,用自己引敌入局,差点葬送了自己还落了一身病根的吗?
有逆贼能得漠州大军如此信任不疑的吗?
此事可是相当的奇怪!
只不过,若不是逆贼,当初京都那些事儿又怎么解释?
不是她与圣莲宫勾结,要杀天成郡主吗?难不成她身上还背了冤屈不成?要不然,她其实不是逆贼,仅仅只是想杀天成而已?
若不是逆贼,仅犯过杀人未遂的罪,似乎能稍稍减轻点罪孽。
不过,想杀天成郡主,同样难饶。京都以及许多京都周边城池的百姓,因着远离战场,闲暇之余不免啧啧又骂了起来。
与他们相比,漠州的舆,论风向却偏偏是全反着的。漠州百姓们开始唠叨:慧安县主是苏老将军唯一的外孙女,定然人美心善。慧安县主是漠州军能够信任交此大任的人,漠州军信的人他们也信。慧安县主还是以身犯险败过敌军的人,流着的果然是苏家一脉的鲜血,所行所做那就是苏家人会做的事:国难当头,一个女子以身引敌,这哪是蛇蝎心肠?分明是心怀大义心念家国的好女子!
管那什么天成郡主是何方神圣,哪怕慧安县主想杀过她又如何?总之慧安县主是苏家一脉他们就向定了!
当然,除这些八卦之外,国难之局,最为热议的话题,自然还得是与这北方战事相关的。
泰城一失,可谓是闻者悲痛。许多百姓们甚至已经觉得大楚将有灭国之险了。于是那位定北大元帅开始被唾沫淹没,百姓们开始斥责他乃是无能之辈,才上任就失泰城,纷纷开始举荐起苏老将军来。
不过,泰城一失的坏消息传出后,还未过多久,大楚这边,紧接着,竟又传出了一个新的战场上的坏消息来——
在北戎攻泰城时,本来要围潞州城的金州军忽然撤回城中,集兵力于东边,竟主动东进攻起了洛州西城来。哪想在那边遇到了十万北戎军马,大败而回,损失惨重!
咔——
这战报一传出,百姓们唾骂大楚元帅蒙君雄的声音更烈了。纷纷开始诉言起要求朝廷更换大元帅来,心想呼延炅那般卑鄙狡诈之人,就这厮能搞得定才怪!更甚至有人请缨起让擎王府擎王亲自出山执掌帅令来。
但百姓们也都知:这是不可能的!
朝廷怎么可能再让擎王府执掌北方这么多兵权呢!
可就算不给擎王,给苏老将军也成啊!丫丫的狗皇帝,狗朝廷,当的什么国主!
“狗元帅!”
琅琊山脚下,言蹊这等从不骂脏字的,瞅着新战报时整张脸都气得发青了。竟还愤怒的差点踢飞了面前的桌子。
“泰城消息不佳,他应是觉得失了一方兵力不好再围本来就难打的潞州。又听闻泰城兵马多,加上呼延炅在牙子山脉用了障眼法,让他估算北戎军马时,还加了牙子山脉那一笔,因此,误以为北戎军从洛州调出了兵马来,以为洛州那会儿兵力空虚,乃是进攻的好时机,这才急切的在那个时候攻了洛州。”
时非晚瞧着新战报上的字眼,脸色也难看得想杀人,只分析却依旧冷静。
这时,时非晚同言蹊正坐在庭院里。除二人外,季将军也在,闻此说道:“倒也不能全怨蒙元帅,要怪只能怪呼延炅太狡诈。金州那边又中了一次障眼法,这边的消息没那么快传过去。
牙子山脉的“假”兵力,加之蛮子攻泰城的兵力,这么多加起来,很难让元帅不去想呼延炅从洛州调兵了。若呼延炅真从洛州调的兵,攻洛州的确可取。只可惜……”
第405章比天大的重磅消息
“可惜元帅估错了。”季将军越想越吃惊,心想那呼延炅用兵可真是敢啊!抽潞州济州守兵攻泰城,会让潞州以及济州空虚不少。可他就是有这个底气敢抽掉。这玩的,的的确确还有人心。
若自己是那定北大元帅,大抵也会忍不住在这个时候攻洛州的。
不过驭兵之时这等“敢”,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慧安县主那两谏来。二人“敢赌”的风格,怎地越看越让他觉得还挺相似。
“洛州有十多万能活动的兵马,加上洛州地平,骑兵占优,靖州以及西陵的援军又都退了回去,金州军不败才怪。”言蹊青着脸继续道:“如今失了泰城,济州,洛州,潞州,金州兵马又折了一批,这场战,我楚朝已的确岌岌可危。”
季将军沉默,一时不敢去接此言,心情也实在半点儿也乐观不起来。只过了好一会才道:“元帅那边还没有传来新的指令,也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此言才落,院外又传出了他一个亲兵的声音:“季将军,言将军,元帅那边传来了消息,还有……”
“还有什么。”季将军瞅向那急匆匆冲进来的亲兵,见他脸色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脸不由得再次一垮,心想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还有一封圣旨。”
果然……
那亲兵小心翼翼的先是将一份折子递给了季将军。
季将军是利落之人,立马将那折子接过去看了起来。那折子有两份,另一份是言蹊的。言蹊接过之后没有避着时非晚,将它摆在了她面前。
时非晚粗粗扫过一眼后,铁青的脸瞬间化得苍白如雪,双瞳怔怔的定格在了那折子之上……
“……”言蹊季将军此时也都惊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议和?”
直至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院中才又有了声音,季将军容颜阴冷的抬起头来,目视那亲兵。
“将军,这是金州那边传出来的。除了元帅亲自写的这折子,还送来了一封圣旨。圣旨是朝廷来的,假不了。”
亲兵又小心翼翼的将那圣旨递了过去。
明黄的薄纸在三人眼前一晃,细细扫过上边的字迹后,三位平时不易变色之人,此刻神情竟前所未有的难看起来。
“这是什么破意思?”
季将军威严的声音竟是开始发起了抖来,起身,一脚踢飞了自己方才坐着的椅子,惊声问道:“你跟我说,这是什么狗屁意思!”
那亲兵脸上毫无血色。倒不是被季将军给吓的,他也是被那折子以及那封圣旨给气的。
沉闷酷冷的氛围忽然在小小的庭院中弥漫,只不多会儿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沉寂:
“大抵是觉得这仗没法打了。”
出声的人,是言蹊。
他的脸色也难看得厉害,只逻辑却仍旧清晰:“圣旨是从朝廷传过来的,定是不可能有假。”
言蹊捏着圣旨的手上此刻青筋凸起,似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体内炸开了似的。
时非晚自打见言蹊同季将军,还从未见他们的脸色如此不好看过。哪怕是言蹊知自己看了他妹妹的身子时,他也未有如此。
而现在,她知他们为何如此失控。
因为——
那是一封议和圣旨!
那竟是一封议和圣旨!
议和啊!
此是何意?
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说:大楚这边,现在不准备跟北戎打了,准备割让城池,协商和平解决的方法,以求双方和平共处,歇战呢!
歇战为何意?败方与胜方议和,若要言谈歇战之意,那败方大抵是要面临割让城池的结局了!
“这是什么鬼意思!”
季将军将那折子狠狠砸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又问了声,“什么鬼意思!”
“将军——”
“议你嘛个比!”季将军简直不敢相信此时所看到的。
议和?
竟然是议和!
苦苦等着元帅那边能传来接下来的指令,然后就等来这么个狗屁消息?
议和?
什么破玩意!那些人想搞什么!
他这一发火,那亲兵也不敢再说任何话了。言蹊亦没有言语。
与他们相比,时非晚的视线却只集中于那折子之上,而不是圣旨之上,苍白无血色的容颜上渗出的不是愤意,更多的,是……悲意!
因为,那元帅写的折子,除了提及圣旨内容之后,还有详叙了一番金州的战情。其中介绍了金州损失了多少人来,还提了几个军职高一点的名单——
薛副将,死了!
在金州军攻洛州一战中,战死了!
时非晚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所看到的,然而微风吹拂她的脸庞时那感觉偏偏又是那么真实。
是真的!
时非晚视线久久落于折子之上,久回不过神来。忽然笼上了一层朦胧雾色的双瞳里,此刻若隐若现起了一个不那么清晰的身影来……
那就是金州的薛副将,见之不多,可当初是他第一个注意到了自己给了自己不小机会的薛副将……
交谈不多,甚至还未来得及拜他赏识之恩,此刻,他竟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的入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