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第20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嘘……”
“……”
人群议论声随着队伍渐行渐远愈来愈淡。东门口的队伍集体消失时,一名小公公匆匆忙忙的从外跑回来至了太后娘娘跟前。
“娘娘,世子爷走了。”小公公跪下禀报道。
“嗯。”太后轻嗯一声。
“娘娘,咱要这么算了吗?”小公公问。
“她有那么一道圣旨在手,就等于已经是清白无罪之身。这罪名若不实,哀家便成了理亏之人,这个时候逼急了岑隐,他若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来,还能寻着由头先将责任推至哀家身上。就算不是他,皇上也能借着这由头趁机发难,说哀家不敬圣旨。
唉,这不算了还能怎样?更何况瞧瞧眼下这势头,哪怕是真打算随意寻个借口抓人,这三万金州军护送之下。也实在不好动这手。不过……
他越是心肝宝贝似的护着,哀家还就越不想就这么算了。”
“娘娘,从世子爷手底下把人弄来可实在不容易。虽说金州军送行不会太远,可世子爷自己也有不少人。”
“唉,那也得试试呢。哀家算是明白了,抓住时非晚,可就等于直接扼住了岑隐的咽喉……”
“娘娘说得是。”
“对了,查到慧安县主现身前隐在何处么?”
“这……娘娘,查不到。她好像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了似的。”
“这难对付的,又岂只是岑隐一人呢。”太后揉上了脑袋,“这个时非晚,明摆着就是被谋逆组织圣莲宫精心栽培出来的。这个岑隐,在女人面前,对朝堂的忠心可是完全被狗吃了。”太后挠挠脑袋,又道:“那个卫爽跟石狗子可都乖乖收礼了?怎地都没来给哀家谢恩。”
“这……娘娘,那个卫爽怕是不懂这些。那个石头狗子,奴才去打听过了,他被薛副将派出去办事了。现在不在营里。”
“出去了?办何事?”
“这……娘娘,奴才不好问。这军中打战的事,便是娘娘您,也不好事事过问他们的安排部署。”
“嗯。”太后点点头,道:“有任务是该派他多做一些,这样,也容易升上去。看来瞧上他的,可不止哀家一个。”
“娘娘,还有一事,那个石兄弟,之前欲寻世子爷,他……”
“此事王公公已经对哀家说了。哀家问过了,确是被派去寻岑隐问军务的。想来,有人想让他在世子爷跟前多露露脸。”
“娘娘,那石狗子兄弟似乎跟慧安县主相识,灵昭郡主那事,本应由他来做的。”
“不过相识合作过,倒也无妨,干涉不了什么事。你先退下,哀家可得先瞧瞧,世子爷这是想将他那位心尖宠,带去哪儿……”
“是。”
……
三日后。
时非晚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床上。她左右瞧了瞧,床上两侧无人。时非晚揉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又晕又重。
她这是睡了多久了?
时非晚迷茫的眨着眼,慢悠悠的从床上撑起身坐了起来。脑子虽重,可却是已经想起了昏迷前的事。她忙掀开袖子瞧了瞧自己的手,又解开扣子瞧了瞧自己的身子……
这一眼扫去,时非晚脸一半红一半白的发现,她身上步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各种深浅的都有。
“流氓土匪!”时非晚实在忍不住了,低骂了声。
这些痕迹是谁造成的,时非晚哪能不清楚。
不过,岑隐对她下药,时非晚自也不会只想着他是图个色而已。
这是哪儿?肯定已经不是金州了!岑隐这个时候给她下药,时非晚想,他是估算着自己一定不会乖乖的随他走呢。而他,必是打定了主意非带她离开不可。
大土匪!就没见过有男人追女生时对女生下毒药的!
而且……
时非晚使了使劲,竟觉她压根儿也没几分力气。她能感觉自己一定睡了很久,一般迷魂药这会儿早应该药散了。她现在这状态,明显还正中着药。大体是让人提不上内力或者体力不支之类的药吧。
“岑隐!”
时非晚掀开帐帘,胸腔内实忍不住汹涌起了恼意。
“县……县主……”
只帐外,时非晚却并未瞧见岑隐,只有一位嬷嬷闻声惊讶的转过了头来忙看向了她。
时非晚见那嬷嬷容颜瞬间愣了:“樊嬷嬷?”
樊嬷嬷,时非晚认识的人!
是的!时非晚此时瞧见的这位樊嬷嬷,正是她以前在京都时,在擎王府擎王妃身边瞧见的那位!听说,擎王妃视之几乎如亲娘的那位!
“县主,您醒了。”樊嬷嬷的惊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忙端着一杯水朝她走了过去。
时非晚挑着一线疑弧瞧向她:“樊嬷嬷?这是京都么?”
樊嬷嬷哪能不知时非晚在惊疑些什么,忙道:“不是。县主醒来就好,县主先喝水,老奴再跟县主慢慢详说。”
“嗯。”时非晚点点头,确实渴得很,接过水便猛灌了一口。
樊嬷嬷瞧着她,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道:“数月不见,县主的性子还是如此独特。”
时非晚喝完水将杯子递回,道:“嬷嬷说吧,岑隐呢?”
这不提岑隐还好,一提他,樊嬷嬷脸色就不好看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念叨了起来:
原来,岑隐离开西边的事,京都早就无人不知了。皇上是补救的给他秘密弄了封圣旨,可是擎王府一家子,哪能不知这是他家那不省心的世子爷擅作主张的。
这放着正事撒手不管了,这么大的事擎王妃这位母亲听着,哪能不被吓出一身汗来?更何况之后又闻太后往北边去了。
这不,太后去了,她其实也去了,只不过要比太后晚了几天罢了。
三日前,岑隐领着时非晚离开金州后,一路奔赴西边,在此处……也就是时非晚现住的这里,吉州,落了脚。
然后,十分不幸运的……碰着了他家老妈!
或者说,是某位王妃听说了金州那些事后,专门就在这吉州派人盯着等着然后一知岑隐入吉州,就自个立马寻上来的。
擎王妃还没来得及去金州,可传报消息的探子可是千里马日夜赶行的,更何况岑隐出金州领着那么多人速度可不快。因此,金州军营那些事,发生后没多久,擎王妃便收到了消息。
听闻自家儿子带人离开了,她估摸着速度,专门等在了这必经之地吉州。
这不,岑隐被自家老妈盯上,一落脚,碰着了熟人,便不得不放开时非晚,被老妈叫去听训话去了。
樊嬷嬷则是请王妃亲自拨过来照看时非晚的。
“县主睡了三日了。”樊嬷嬷这时说。
“世子何时回来?”时非晚听到樊嬷嬷的一般论述,头疼的问。
她并没有说要去给擎王妃请安之类的。一来她并不是这类人,二来,时非晚此时压根儿也不想见到擎王府的人。除了岑隐,擎王府一家子对她怀抱着恨意当是肯定的。尤其是那擎王妃:天成郡主是她什么人?
亲女儿似的存在,如今,只怕她恨透了自己。
时非晚久不对岑隐松口她许诺一定会嫁给他,也有这层原因在。
“世子爷去王妃房里整一个时辰了。”樊嬷嬷忙说:“老奴这就去王妃房里瞧瞧。世子爷若知县主醒了,一定开心。”
樊嬷嬷态度倒算不错,瞧不出多少对时非晚的恶意。说完见时非晚点点头,她便立马走了出去。
樊嬷嬷一走,时非晚瞧了瞧房子里的布局,心底估摸着这是住在了客栈。
既是客栈,擎王妃的房间,应不会远。
只过了好一会后,樊嬷嬷并未回,时非晚也未等来岑隐。
倒是中途门被推开了一次,一位丫鬟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的端上了一些吃的然后就又退下去了。
第333章面壁思过的世子爷
时非晚睡了整整三日,这三日里滴米未进,这会瞧见桌上多了食物,肚子立马咕噜噜叫了起来,便也不等樊妈妈回来,便自己先撑起身下床朝那桌子走了去。
坐至桌旁,时非晚瞧见被端上的食物是一碗清粥,她顾不上挑食,几口便将一碗粥喝了个见底。只放下碗时,时非晚仍未见樊嬷嬷回来。
时非晚也不急,乖乖的坐在桌前,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眼睛闭着,也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想着些什么。
她便这样假寐似的持续了好一会,直到听到房间外头,竟是忽然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来。
打斗声还在继续着,时非晚站起身,撑着有些无力的身子行至门前,打开门,却是见门口站着几名护卫,于是啪一声又将门给关了上,便又行至了一处窗前。
岑隐显然包下了一间客栈。她这房间有窗。通过前窗,可以看到外头的街道,通过后窗,则能瞧见客栈后边的大花园。
那武器相撞的打斗声就是从后窗外传出来的。时非晚停在后窗口往下望去:只见得此时满园繁花已被血色浸染,两方穿着不同颜色的人马正混乱的厮杀着,好一番惨状。
“咚咚咚……”
这时,门外又传出了敲门声。
“进来。”
推门声响,进来的人仍旧不是樊嬷嬷,而是先前那位送粥的丫鬟。
“姑娘,还饿不饿?王妃吩咐给您送了些点心,姑娘趁热吃吧。”丫鬟说。
“好,谢谢。”时非晚随意应了声,见那丫鬟放下东西便要走,问道:“外头是什么情况?”
“姑娘,有刺客罢了。”丫鬟忙回道:“姑娘不必惊慌,奴婢听说,世子爷离开金州后,带着姑娘,这一路上这样的景象已经发生过不少次了。”
“哦?总遇刺客?”
“是。世子爷说,都是过来试水的。”丫鬟挠挠头,“奴婢也不懂。不过,姑娘放心便是,他们碍不着咱们啥事。”
“嗯。”时非晚闻言神情未有多大变化,也没细问那些刺客都是一些什么身份,是来刺杀谁的。
“对了,姑娘,王妃说世子爷还没用餐,这些点心,尤其是鲜花饼,也是世子爷喜欢的。”那丫鬟忽然又说了句。
时非晚闻声眉略挑了下,须臾后才轻嗯了声。
丫鬟便再没说些什么了,没等吩咐,又退了出去。
丫鬟一走,时非晚这才转过身来又行至桌前坐了下来。
窗外,打斗声依旧继续着,时非晚却未再有任何波动,丝毫未察觉门外有声似的,只盯着桌上的糕点,最后,视线在那盘鲜花饼上定格了好长一会儿……
……
客栈中,擎王妃所在的房间。
送糕点的丫鬟推开门,一入内便朝房中贵妃椅上的妇人走了去。
“送到了?”樊嬷嬷此时就站在妇人旁,正给妇人按揉着脑袋,丫鬟一走进,立马问道。
“送到了,王妃,嬷嬷。”
“世子爷呢?”樊嬷嬷又问。
“世子爷乖乖听王妃的话,还锁在隔壁房里面壁思过着呢。”丫鬟回。
“他可知道县主醒了来?”贵妃椅上的擎王妃问道。
“知道。嬷嬷方才让婢子去给世子爷传话了,婢子跟世子爷说过县主醒来了。”
“王妃,依老奴看,世子爷这次是真知错了。”樊嬷嬷一听又说道:“世子爷平日里就是面向父母,也没有轻易下跪的。今儿见着王妃,王妃训斥了他,罚他跪下面壁思过,世子爷可一句顶撞的话也没就去了。现在算算,世子爷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樊嬷嬷语气里有些不忍,接着道:“王妃,世子爷还在赶行程,依老奴看,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如今世子爷急着回西边,王妃罚他跪,不是耽搁世子爷行程么?”
擎王妃一听,眼里竟顿时生出了火光来,情绪有些激烈的说道:本妃耽搁他行程?他能为了儿女私情放任那么多大事于不顾,敢为了一个女子拿整个擎王府来赌,差点造反了,还能怕被本妃耽搁这么一两天么?今儿本妃问他时,他可是跟本妃保证了好几次,说是西边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才赶来这的。
不会出问题是吧?既不会,本妃罚他跪个一两天又如何?”
“咳……王妃息怒,王妃息怒!”樊嬷嬷一见擎王妃又急了,忙道。
“息怒不了!”
擎王妃此时明显正处于盛怒中,今天一整天她都是如此的。
或者说,听说岑隐抛下军务不顾起,她便没几刻是不恼火的。听说了金州岑隐差点同太后兵戎相向后,那火意更是蹭蹭直冲天,怎么隐忍都忍不住。
试问,谁碰到这种事能冷静得下来不怒?
擅自放任军务不顾也就罢了,竟还差点做了有造反性质的事!
擎王府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这么多年,可瞧瞧那位爷为了一个女人行的都是一些什么事?造反是几乎跨出了前脚了!
还有……
那空白圣旨……
皇上留给擎王府的底牌,岑隐竟然也送给了一个女子,擎王妃怎么也没法子相信!
“王妃息怒。依老奴看,世子爷一直都不是拎不清的人。想来他也是有他的考量的。”樊嬷嬷心疼王妃也心疼岑隐,忙替岑隐说了句好话。
“事儿都犯到这种程度了要还叫拎得清,世上就没傻事了!”擎王妃胸膛起伏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又道:“事儿做到这份上也就罢了,竟还能如此无用,人姑娘的心到现在还没抓住几分。追姑娘追到用上了这等法子,他不嫌丢人,本妃都觉丢人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咳……”樊嬷嬷听到这,瞬间脸也红透了。实在是这……这真的太丢人了,她顿时也替岑隐辩解不起来。
“她醒来后可有什么不适?”擎王妃这时抬了下眉眼。
樊嬷嬷一听,知擎王妃此句问的是时非晚,忙道:“县主醒来后老奴还没来得及问。不过,老奴觉着县主应不怎么好。老奴问过世子爷的人了,除了三日前的迷魂药,县主昏迷期间,世子爷还给县主喂了软骨散。
想来,是担心县主动武,再次跑了。世子他……”
樊嬷嬷还没说完,擎王妃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忙罢了罢手,气得差点一口气蹿起直接断了气去,脸也瞬间更红更胀了,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