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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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连忙道:“可行?”
“你说的事,那还用问么?”
“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王笑忽然眉毛一皱,自语道:“我们的银子怕是远远不够用。”
唐芊芊故作委屈地点点头,道:“人家可是垫进去不少银子呢。”
她这样子便极有些楚楚可怜,王笑只好喃喃道:“我本以为你今天只是问问价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盘了来,我这不是赶着过来给你送银子了吗?”
唐芊芊道:“人家花了一百多两,你却只带了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我明明带了五十六两三钱。”王笑说着,忽然跳起来,惊道:“你花了一百多两?”
“按你们这的比例算,你一天就投了二三十万进去?”
你一个搞仙人跳的,这么有钱?!
唐芊芊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问道:“什么叫二三十万?”
王笑喃喃道:“我是说,你就这么相信我?直接砸了一百多两?”
唐芊芊悠悠道:“这么论起来,你不是更相信人家么?昨夜就直接将这秘法给了人家”
王笑连忙用手一挡,不让唐芊芊靠过来。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女人又想开车。
“我再想办去弄点银子。”
唐芊芊忽然用手在眼角擦了擦,委屈道:“我们做生意本钱都不太够,这种时候,你还花几两银子给丫环买礼物,呜呜呜。”
王笑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演啊大姐。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啊。”王笑只好从怀里掏了两个盒子出来。
“这个是给你的紫毫湖笔,这个是给花枝的菜刀。”
唐芊芊皱了皱鼻子,娇嗔道:“你刚才报帐分明还买了簪子,给你的丫环了?”
“这个毛笔是最贵的。”王笑连忙道。
唐芊芊便柔柔一笑,柔声道:“弄不到银子便算了,正好本钱一人出了一半,你出主意我出力,我们男女同心,其力断金。”
王笑低头看去,见眼前的女子低着头,如小媳妇一般。让人心头一软。
唉,她又在演戏了。
“对了,你上次说,我大哥有理由杀我。”王笑忽然道。
“人家都说了是猜的。”
王笑道:“我听说我娘亲是为了生我才难产过世的,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样,大哥心里头有些恨我?”
唐芊芊愣了一愣,轻声道:“何苦这么说”
“今天,有两次大哥都提起娘亲,我感觉他很想念她。”王笑道。
唐芊芊便嘟囔了一声:“哪有人因为这样就杀人的?”
“但或许是各种原因加起来,比如他还欠我一百两”
唐芊芊忽然抱了抱王笑。
不是之前那种调戏式的抱,就是一个普通的拥抱,像是一个安慰。
抱了一会便松开,除了又在王笑脸上摸了一把,也没有趁机揩很多油。
两人又细细谈论了一会蜂窝煤生意的事。
之后,趁唐芊芊去把礼物收起来的功夫,王笑一溜烟跑出了屋子,飞快地爬上梯子回了王家。
这种感觉,像是学生时代偷偷约完会,然后偷偷爬进宿舍。
王笑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相信唐芊芊。她明明是一个从事仙人跳的骗子,还与杀手黑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沾着边。
还时不时调戏自己。
但反正,就这样了,五十六两银子也已经给出去了。
月色中,王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乱。
比如忘了和唐芊芊说张恒的事。
比如忘了问自己要尚公主的事。
比如来了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多不习惯。
不习惯有性命之忧,不习惯每天明面对那么多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这个时代。
在这里,有人一顿聚餐就要花二十万,而有人卖掉了亲生儿女只得了七千块。那自己呢?是要等死?还是要争一争?
第22章 江城子
“少爷,你起得越来越晚了哦。”
王笑睁开眼,看到缨儿那双明亮纯净的眸子。
“缨儿今天带我出去吗?”
“不会哦。”缨儿笑道。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早间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得屋子里明亮干净。
“那我不起来,再睡一会。”
“不行,大少爷又派人来找少爷过去了。”缨儿道。
“大哥?”王笑只好爬起来。
“是呢,大少爷一早就让潭香过来候着了。”缨儿拧了毛巾给王笑擦了脸。
王笑心中便有些期待起来许是要把那一百两还给自己。
等缨儿给他梳了头,穿好衣服。王笑便道:“那我走了。”
“少爷。”缨儿低下头,低声道:“缨儿戴着你昨天买的发簪子呢。”
王笑不由地咧开嘴笑起来。
唐芊芊说自己是财迷,自己也觉得没钱花真的很焦虑。
但把钱在值的花的地方,确实能让人心情很好
当王笑打着哈欠走进陶然居,只王珍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兄弟俩过招呼,王珍先是问道:“笑儿你昨天说张恒是自己尿荷塘里还是自己掉荷塘里呢?”
“笑儿不记得了。”
王珍一时有些无言。
是哪一个字,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昨天,张恒醒后一直在否认,范学齐也很好心,主张王笑说的是他自己掉荷塘里。
但众口烁金,张恒已经百口莫辩了。
包括王珍自己,也并不打算缺席下午的诗会,能听人诋毁那个傲慢的新科进士,确实让他感到舒服。
王笑看着王珍沉吟的样子,心道:“大哥你叫我来不会只为了这事吧?我的一百两银子该还我啦。”
他盯着王珍看了一会,只见王珍果然说道:“对了”
对了,一百两?
“我打算亲自教导你的功课。以后你每天来大哥这里。”
王笑大吃一惊。
又惊又愤!甚至掉了一句英出来
“What the he?!”
我是个痴呆儿啊,还有功课?
王珍微讶道:“笑儿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王笑鼓着腮帮子道:“笑儿不想读书。”
王珍道:“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人怎么能不读书呢?”
“可是笑儿是个痴呆啊!”
一言入耳,王珍忽然脸色一沉,怫然不悦道:“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王笑呆了一呆。
“米曲!”王珍冷冷道:“吩咐下去,若让我在府中听到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嘀咕三少爷一句,直接拖到我院子里打。”
这话听着霸道,王笑却极有些不以为然。
府里的下人倒不怎么说自己痴呆,但王康、崔氏、王宝这几个却没少说。
要是王珍能把王康打一顿,自己才叫服气。
于是当王珍又问了一遍“这句谁跟你说的”时,王笑便颇为光棍地答道:“爹爹说的。”
王珍:“”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抚额道:“那是爹爹骗你的。”
“四弟也说了。”
王珍皱眉道:“我早与你说过,不要理他。”
“昨天尿尿的人也说了。”
王珍脸上便有了怒气。
张恒?
这小子一惯是有些装腔作势的,确实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你别听他的,他读书读傻了。”王珍道。
王笑道:“读书能读傻了,那笑儿不读书了。”
王珍:“”
“笑儿啊,你成亲以后,就不能再住在府里了。”王珍道:“以后若无诗书傍身,难免要受人冷眼。”
大哥,你这话多没道理啊!
世间万事,钱财开道,你早日将我那一百两还我才是正经。我雇两个护卫,一个月六两银子的事,看谁敢给我冷眼?
“笑儿有诗书,不怕受人冷眼。”王笑道。
王珍忽然笑了笑,岔开话头,道:“昨日我们在马车中背诗,你还记得吗?”
“记得。”
“浣溪沙你能背下,这很好。那首江城子记得吗?”
王笑道:“哪首江城子?”
王珍道:“大哥只教你背过一首。”
王笑闭着嘴,不说话。
王珍只好道:“那我们打个赌,笑儿要是能背出来,大哥就承认笑儿腹有诗书。”
王笑心中腹诽不已很无聊啊大哥。在外面开诗会就算了,在家还要找我开诗会。
他只好试探道:“十年生死两茫茫?”
王珍摇了摇头。
王笑无奈,又试探道:“老夫聊发少年狂?”
王珍眼睛微眯了一下,问道:“接下来呢?”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王笑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大哥,考来考去都没出初中语的水平,难得了谁?
王珍又问道:“后面呢?”
王笑犹豫了一下,道:“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怎么样?五岁的孩童,记记力还是很厉害吧?。
王珍深吸一口气,执笔在纸上将词默下来,问道:“这词,是怎么填的?”
王笑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首词叫什么来着唔,江城子密州出。
“东坡先生在密州时填的。”王笑道:“笑儿有诗书,不用再读书。”
王珍又问道:“昨日的浣溪沙又是怎么填的?”
王笑皱了皱眉。
这个大哥果然是个书呆。
他只好回忆了一下,记忆里,自己以前那个很漂亮的语老师用好听的语调说道:“这首词是苏轼在乌台诗案后写下,体现了作者在逆境中乐观向上的精神。”
“东坡先生,乌台诗案。”王笑道。
东坡先生?乌台诗案?
王珍凝神又打量了王笑一眼。
纸上的墨迹还未干,王珍的字写得极好,铁划银勾,力透纸背。
“酒酣胸胆尚开张”字好,词句更好。
王珍从怀中拿出另一张纸。
纸上写着一句小词“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
这是他昨天默下来的。
范学齐看到这首词的时候,很有些惊讶,道:“王兄,你竟填了这样的好词!”
王珍愣道:“范兄也未见过这首词?”
“王兄莫要开玩笑了,这样的词若之前有过,早已传世。”范学齐朗声道:“大家快过来看,王兄填了一首传世之词。”
再回想起昨日场景,王珍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自己的三弟,一个别人嘴里所谓的痴呆儿,脑海中竟能藏着这样的词句!
第23章 不成材
王珍闭上眼。
记忆里,那一年自己十三岁,隔着院门能听到娘亲的痛呼,然后,一声大哭,有人高呼着“生了生了”,但那之后,面色苍白的娘亲就永远离开了自己。
之后的几年里,那个新出生的孩子一直在傻笑。
后来才知道,他那是傻笑,傻子的笑。父亲没有给他取名宝,而是取名笑,或许是带着些自讽而伤的意味。
为了这样一个痴呆儿,娘亲葬送了性命是谓恨。
娘亲葬送了性命,也要让这个儿子活着是谓爱
想到这里,王珍猛然转身,双手按在王笑肩上,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跟我说实话!”
王笑心中一惊。
只见王珍的眼神极是锐利,还带着些红血丝,全然不同于平日的温尔雅。
“这词,哪里来的?!”声音冷冽。
王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完了,被揭穿了!
正当此时。
潭香撞进屋里来,嚷道:“大少爷,不好了!老爷要打死四少爷!让你赶紧过去”
王珍转头问道:“什么事?”
“四少爷闯了大祸,老爷要打死他。少奶奶已经赶过去了。”潭香道:“少奶奶说,让大爷你也赶紧去。”
王珍点点头。
去肯定要去的,若不去,便要被人戳脊梁骨说自己刻薄无情,不顾兄弟死活。
“知道了。”王珍道。
“老爷还让三少爷也过去。”潭香又道。
王珍皱了皱眉,道:“与三弟有关?”
“嗯。”
王珍便轻轻在王笑肩上一拍,问道:“笑儿与大哥一起去一趟好不好?”
王笑见他此时神态柔和,与刚才不同,心下稍宽。
“大哥凶我,笑儿不去。”
他决定接下来好好扮痴呆!
最近自己确实太放肆了,展露出太多智商与才华,太惹眼太招人怀疑了。
刚才王珍那个眼神相当的奇怪,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笑儿听话,你不用怕,有大哥在没事的。”王珍道。
大哥,我不怕别人,我就是怕你一个啊。
王宝昨天差点让王笑活埋了,心理便有些阴影。
昨夜他也没心思与春醴再耍弄。却也一直没有入睡,发了很久的呆。
到了后半夜,王宝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又一直做恶梦,最后梦到王笑挥着锄头要打死自己,便又惊醒过来。
因此他今天精神就很不好,偏偏昨天就没去学堂,今天是必须要去的。
王宝在学堂是和二房王秫的第五个儿子王珰混在一起,王宝曾和王珰炫耀过自己与春醴的事。
今日王珰见王宝有气无力的样子,便讥笑了几句。王宝便恼着要去打王珰,结果人没跑两步,摔晕在地上。
一群人将王宝送了回来,又请了大夫,崔氏自然是急得要死要活。
最后那大夫和崔氏说,让四少爷节制房事,不然恐于子嗣有碍。
崔氏一听就吓呆了。
什么叫节制房事?十四岁的孩子,哪来的房事?!
她一查,就将春醴查了出来了。崔氏便咆哮着让纪嬷嬷与崔嬷嬷把这丫头拖出去狠狠打死。
春醴一听说王宝晕过去时就慌了,求春盎救命。
春盎便想起少奶奶说过的要把事捅到大老爷那里,她急忙跑到王康那里求情,说是春醴怀了四少爷的骨肉,希望能保一条性命。
王康一听就勃然大怒,扬言要将还躺在病床上的王宝打死。
事情发展至此,王宝的院子里便闹出了极大的动静。满府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