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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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的女婿钱承运大义灭亲,向张指挥使指证了文家。”王笑道:“你这样护着文家,是否与之同谋?!”
这样张口就来实在让邱鹏程有些受不了。
连证据都没有,不讲道理啊
“附马爷请不要为难我。”邱鹏程为难道:“太平司有维系京中治安之责,今夜你们擅自这样杀人,我不得不管。”
他一句话说完,目光诚恳地看向王笑,又道:“附马对邱某有大恩,邱某铭记于心,可九卿之家不是轻易能动的,还请附马明鉴”
当时张旭就是这样将邱鹏程从文家喝骂走的,而邱鹏程此时所想的却是你于我有恩,但文家捏着我的把柄,就休怪我忘恩负义了。
王笑的回复很简单。
“杀了!”
提枪的秦玄策没有动,他知道王笑想要谁来动手。
张永年惊愕在那里自己没有杀邱鹏程的权力啊。
王笑扬手一指邱鹏程,喝道:“杀了他!”
说着,目光如电般盯住张永年,冷然道:“你想如王芳否?!”
你想像王芳一样没用吗?
陛下既开东厂,却又另立锦衣卫,为什么?
因为王芳没用,才要你来做这一把无所顾忌的刀
张永年骤然身子一颤。
那边邱鹏程却是目光一凝。
他绝然没有想到王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杀了自己?
当自己是什么阿猫阿狗吗
突然,一柄横刀当空劈下!
!!
万钧之势,如滚滚奔雷瞬间劈到眼前。
邱鹏程猛然瞪大了眼,伸手便要去拔刀。
手才触到刀柄,刀光贯下,已将他刨成两瓣
第243章 都别慌
扬扬洒洒的血雾落下。
张永年这一刀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果绝、狠辣,是战阵之上最常见的劈砍,却有不可阻挡的气势。
一刀之威,震人心魄。
当刀势用尽,张永年忽然有了一种明悟
我不管你身居何职,背后站的是谁,敢阻挠锦衣卫办案者,杀无赦。
什么正义道理,什么权势地位,我通通不顾。我是天子亲军,便要神挡杀神。
太祖年间,多少功臣王爵死在太平司的诏狱之中,三百年后,你太平司沦为无牙的老虎,那老子便斩了你这太平司指挥使。从此以后,我来做陛下的鹰犬爪牙,用我的嚣张炽焰,燃一燃这腐朽朝堂。
悖背了律法纲常又如何?背上厂卫的恶名又如何?
乱世用重典,唯此而已!
张永年心念至此,邱鹏程那分为两瓣的身体才缓缓倒下去。
他身后的裴民被喷了一脸血,一时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也想阻挠锦衣卫办案吗?”
忽然一声厉喝响起,裴民抬头看去,却见王笑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少年沉着脸,不怒自威,浑身上下仿佛了沾染了无尽的杀意,全然不同与初见时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
“我”裴民张了张嘴。
“太平司有一人敢动,我们杀一人,两百人都动就全杀尽,明白吗?!”
“明白!”两百多人高声大喝。
王笑一把推开裴民,指着文府的大门,喝道:“撞门!”
“钱承运带过来没有?”他又向张永年低声道:“一旦来了,派人领着他指认谋害太子的凶手。不要审问,直接以拒捕名义杀掉”
文家大堂。
邱鹏程被杀的的消息传回来,文弘瑜只是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句:“和他二哥一样狠。”
但他这种临危不惧的态度并没有让别人也镇定下来,文和孝、文和义、文弘则等一众文家人都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
大家都是文雅人,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秀才遇到兵。
“慌什么,又不止有这一手准备。”文弘瑜冷笑一声,向手下问道:“各王公府的人来了吗?”
“恭王府、宪国公府、忠义候府的管事刚进了后门,正在向这边赶来,马上就到”
文弘瑜沉吟道:“王笑没围我们后门?呵,还想围三阙一不成”
文和孝眉毛一挑,连忙道:“若是后门还能走,我们是不是该躲一躲?”
“躲?躲得掉吗?偌大的家业不要了不成?”文弘瑜讥道,“大哥,麻烦你再去组织家丁,务必要将王笑拦在前院。”
文弘则才出了厅没多久,下人便领着几个勋贵家的管事们进来。
文弘瑜也不寒喧,径直开口道:“锦衣卫想效仿太祖时太平司所为,以肃贪的名义枉开冤狱各位王爷、公爷、候爷家的生意是文家在打理,这是文家遭此大祸的原因。”
文弘瑜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又道:“今年的分红还没来得及分发不说,锦衣卫若不遏制,来日他们可不管什么你是开国功勋,还是皇亲贵胄,今夜文家所遭遇的一切,便是诸位的明日。”
他一席话说完,站起身来,字字铿锵道:“还请诸位尽力转圜,只要能过了这一关,往后的分红,我文家再让三成!”
“老朽必将尽力。”
那边几个老者应和着,文和孝心中却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这个侄子看起来云淡风清的,但连三成的利都能让出来,事情显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父亲教导过自己看问题要看到根上。现在看来看去,只有一个结论:大事不妙!
后门没有王笑的人文和孝再想到这一点,心中便有了决定
文弘则赶到前院时,这边已又结集了两百多名家丁,其中有三十余个悍徒,剩下的也都是个个孔武有力。
前院大壁照的两边已然用木料封死,沉重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外面那些番子齐声大喝,显得极是吓人。
文弘则皱了皱眉,匆匆上了后面的一栋小楼,向壁照那头望去。
却见锦衣卫分了两拨,一拨近两百人留在这边强攻,另一拨近五十人则是向别处绕去。
文弘则沉吟片刻,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当此情形,若能把王笑先杀掉,张永年一个武夫便好哄得多。此所谓擒贼先擒王。
可是王笑在哪呢?
他极目望去,只见那五十人的队列中,有个少年身穿红衣,显得极为显眼。
文弘则心中一喜,忙下楼招呼过那三十个悍徒,道:“你们跟我来,我们去做了王笑”
王珰走在文府中,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有些又怕又喜。
既很怕这种杀人流血的可怖事,又对文府这奢华的府邸赞叹不已。
“你们看哦,这盆牡丹叫青龙卧墨,是最最名贵的品种,你们看这个黑中透红,花心好像一条小青龙。要是偷去卖,能卖不少银子”王珰说着,眼中泛起贪婪之色。
这个文家,实在是太太太富了!
此时离开了壁照那边激烈的厮杀攻防,走在这静谧的小径上,他只觉心中轻松了不少。
秦玄策惊叹道:“珰哥儿还懂花?”
王珰道:“你偷过你爹的银子吗?”
“经常偷。”
“我也是我也是。”王珰深深叹了口气:“可惜我二哥以前偷的太多,我爹学精了,银子藏得可好,我只好偷家里的物件典卖,在典当行混得久了,便打听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说着话,一行人找了到一个小木门,秦玄策一脚踹开,领着人便向壁照那边赶去。
王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连忙道:“秦兄,我们是要去干嘛?”
“当然是理应外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珰一惊,愣愣道:“那我跟过来干嘛?”
秦玄策哈哈一笑:“珰哥儿且看我杀敌!”
说罢,穿过一条小径,便看到壁照那边攻防激烈。
秦玄策长枪一挑,人已飞快掠过去,身后近五十条民壮快步跟上。
只留下王珰一脸茫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看你杀敌?
有什么好看的?我以为你是过来逛园子、摸东西才跟你过来的啊
现在怎么办?
脑中还未来得及思量,陡然一声大喝响起。
“王笑,你哪里走!”
王珰转头一看,便见三十余人大汉向自己狂奔而来,脸上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极是狰狞。
“妈呀秦玄策你回来啊!”
他大喊一声,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眼见那些可怕的汉子向自己冲来,王珰回头看了一眼来时黑乎乎的路,忙不跌连滚带爬地向秦玄策那边跑去
第244章 差一点
月光下,文府前院一片狼藉。
“妈呀!”
王珰迈开步子拼尽全力地奔跑着,慌慌张张闯入了正在激烈厮杀的战场,搅起一阵鸡飞狗跳。
混战府家丁,目光便与另一个家丁对上,两人各自喝了一声,他提刀上前,才要动作,斜地里却飞出一人向他冲来。
“呜哇我不是王笑啊!”
庄小运余光瞥见那一袭红衣,听到王珰嘶心裂肺的声音,硬生生将要踹出去那一脚收回来。
紧接着,他便被人一把紧紧抱住。
“救我!呜呜妈呀吓死我了!”王珰挂在庄小运身上嚎个不停。
对面那家丁的刀已经劈了过来,庄小运被王珰抱着施展不开,只好避了一步,抬脚踹在那家丁身上。
他挂着王珰才退了几步,又是一柄长刀劈来。
这一刀却是追着王珰而来的悍徒劈出的。刀势极是狠辣,破风之声阵阵,杀意汹涌。
庄小运避无可避,只好向下一蹲,护着王珰险险避过这一刀。
“啊!”
一声惨叫冲破云霄。
王珰只觉头上一凉,吓的魂飞魄散,拿手一摸,头上的发髻已被劈落,满头的长发散落下来。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又有一柄刀向他激射而来。
王珰心骇欲死,眼一闭,心里涌起无尽的后悔。
自己为什么不离王笑远远的,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
“叮!”
铁器相交之声响起,王珰小心翼翼睁眼看去,却见秦玄策一枪挑过来,将那把长刀格开。
眼看又是好几人面目狰狞地扑过来,王珰连忙从庄小运身边爬起,飞快地跑去抱住秦玄策
文弘则眯了眯眼,望着那一袭红衣在人群中摸爬滚打,忍不住握紧了拳。
这个王笑果然如别人所言,看起来蠢蠢笨笨,其实狡猾的很。还想骗人说他不是王笑,这种无耻、这份演技,多少在朝堂浸淫了数年的官员都做不到。
“一定要杀了他!”文弘则手一指,高声喝道:“谁能杀了他,赏银千两!”
一句话喊完,所有文家死士、家丁精神一振,目露贪婪地盯住王珰,纷纷向他扑过去。
秦玄策腰被王珰抱着施展不开,颇有些无奈。又见这些人莫名其妙地向自己扑过来,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样子,才过了几招便已险象环生,他只好连忙提着王珰,招呼这边的民壮向绕着假山逃开。
文府的一众死士家丁便纷纷紧追不舍。
“啊啊妈呀!救命啊”
钱承运步入文府时听到的便是这样嘶心裂肺的惨呼。
他还穿着一身囚衣,头发胡子乱七八糟,脸上却已重新恢复了三品大员的威严气派。
老夫,出来了。
钱承运目光掠过文府中熟悉的一草一木,远远便望见王笑,连忙快步赶过去。
王笑却是皱着眉,似乎在找什么。
“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了,该不会和玄策去了里面吧?”
如此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凝神听了一会,喃喃道:“听里面的惨叫声好像是他耶,锅头你快翻进去救他出来。”
“二爷只让我保护好三少爷。”
王笑道:“你怎么能不听我的?”
“我只听二爷的。”
王笑翻了个白眼。
钱承运便凑到他面前,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道:“附马所忧何事?”
且看老夫为你分忧。
王笑手一指,道:“我堂哥陷在里面了。”
钱承运手已抚在须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种战阵之事,任自己智计百出又能有什么办法?
“附马且宽心,吉人自有天相。”
下一刻,壁照旁临时搭起来的木墙被轰然推开,锦衣卫高声欢呼着涌了进去。
眼前是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那些文家的死士家丁追着自己这边的五十个民汉在假山间绕来绕去,一幅杀红了眼的样子。
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连高墙都不守了
王笑目光看去,见王珰如小鸡仔一般被秦玄策拎着到处跑,狼狈确实是很狼狈,一脸的土和血,但好在没有大碍。
“承你吉言。”王笑目光转向钱承运,道:“德修啊,你行事果决,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两件事注意一下,其一,左老夫人、还有贵夫人有些亲厚的文家族人,你区分出来;其二,我打算将无辜者甄别出来送到京郊产业园,女的织布,男的种地。恩,男耕女织,多美好啊”
“附马爷宅心仁厚。”钱承运道。
他自然明白王笑的意思剩下的,全都要指证,让锦衣卫杀掉
文弘则看着番子们攻了了壁照,心中极有些遗憾。
只差一点,自己就能把王笑杀掉了。
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丢丢,那一刀再低半寸就够。
实在是时运不济啊,此非战之罪
但此时事不可为,他也只好领着剩下的家丁将后退去。
忽然,他耳畔听到一声清喝:“那是太常寺典薄文和则,刺杀太子他也有参与。”
文弘则一惊,转头看去,隔着影影绰绰的火把和人影,望见钱承运正拿手指着自己。
姑父?你怎么可以这样?
下一刻,一把刀激射而来,从文弘则胸膛贯穿过去。
“你们,审都不审的吗?”
文弘则瞪大眼喃喃了一句,软软栽倒下去。
过了一会之后,白老虎一只大脚踩在他身上,将他胸前的长刀拔起来。
“哈哈,老子杀了一个大鱼”
厮杀还在继续。
在张永年有条不絮的指挥下,锦衣卫缓缓向前,如一把巨大的筛子不断筛过去。
这样的情形,文家自然有人想逃。
文和孝背了一个包袱,领着自己的妻儿,悄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