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读书成为人间之屑-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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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音寺，你觉得我要相信什么比较好？”
海音寺命坐在江户川柯南身边，他面前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新闻，新闻恰好播的是昨晚的抛尸事件，由于女主人当晚精神病发作，事件过于传奇，主持人正在严肃的讲述着。
“你应该相信真相。”
海音寺命这样说。
作为一个合格的侦探，你应该相信真相。
“你是故意的。”江户川柯南一如既往平静的看着电视机，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响着，但是在场的两个人没有人在意电视新闻演了些什么，也没有人听到主持人说了些什么，仿佛所有的杂音都从他们旁边消失。
“否则我很难想象十年来都没有人在意的事情突然就出了破绽，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伪装的主人公不想伪装下去了，他放弃了，想要让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海音寺，我说的对吗？”
海音寺命笑了一下，“是什么？”
“关于，你到底从哪里来的，甚至是不是字为海音寺命这件事。”
海音寺命站起来，紫色的眸子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在这个傍晚，仿佛是鲜花在盛开，他看着化为孩童的工藤新一，眼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他说：“答对了！”
“是的，这其实是一个假的幻象哦！”
“不愧是最有的高中生侦探！”
“不要笑了。”工藤新一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为什么要挑明，一直隐藏下去不好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才让我们所有人都意识不到这件事，但是，为什么要现在挑明。”
海音寺命收起脸上的笑容，“因为我很珍惜新一，所以，我要让你知道真相。”
“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真实世界的东西，而我则是虚假的幽灵，我不能一直伪装成一个实际存在的人来欺骗你。”
“所以你就让我去怀疑，去调查？”工藤新一看着海音寺命，“你就不觉得我会难过吗？”
就是因为担心你会难过，才会用这种方法告诉你啊。
海音寺命这样想。
将我当成一个虚假的骗子，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实，所谓的感情也是不需要珍惜的东西，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不会伤心，只会认真的讨厌我这个人，没关系，海音寺命一直都是一个讨厌的家伙，可以承担得起所有人的厌恶。
工藤新一，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谢谢你将我当作一个真正的人类。
纸永远包不住火，只要海音寺命将之前让人忽略的东西放出来，那么很快那些虚幻的东西都会消逝，暴漏出自己本来的模样，作为最中心人物，那些虚假被抹除后，最真实的东西终于回归原样。
整间房子中都有金色的光点飘出，工藤新一奇怪的看着那些光点，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光点落在他的手心中，下一刻，一段模糊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他和海音寺命的初遇。
十年前，他七岁，那一天下着暴雨，他的父母因为一点事情耽搁没有去接他。
作为一个自诩为未来侦探的小新一趁着老师不注意跑了出去，他准备自己回家，将这场暴雨作为自己成为侦探的第一关卡。
但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在暴风雨中显然没有什么行动力，他走了一段路后就被雨打到抱头鼠窜，最后钻到了公园里的滑梯下，那个滑梯底下有一个洞，洞中经常有小孩子钻进去玩儿。
在钻进去的时候，工藤新一看到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安静的蹲在滑梯下面，他看着外面的雨，怀中抱着一本书，紫色的眸子里倒影着雨落的轨迹，没有什么表情。
“你也是被雨困在这里的吗？”小新一看着这个孩子。
孩子转头看向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小新一的友好，他冲着工藤新一甜甜的笑了一下，接着才开口，“为什么会被雨困在这里？”
“因为雨真的好大！”小新一比划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避雨的地方，书包和衣服都湿透了。”
孩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我总觉得你好眼熟哦，你是隔壁阿姨的孩子吗？”小新一坐在孩子旁边，“妈妈和我说，隔壁家的阿姨搬走了，房子留着卖，但是好久房子都没有卖出去。”
“等雨停了后要一起玩儿吗？”
孩子眨眨眼睛，“好啊。”
“一起玩儿侦探游戏吧。”小新一这样说：“你喜欢看书吗？我特别喜欢看侦探书。”
“嗯。”孩子点点头。
就在这时，在暴雨中寻找工藤新一的工藤夫妇和老师在暴雨中听到了这里的对话声，他们连忙跑过来看向滑梯下面。
“新一！”工藤优作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怎么可以乱跑？这么大的雨，老师和我们都被你吓到了。”
“抱歉。”小新一连忙道歉，“我下次不会了。”
就在这时，工藤优作低下头，他和扶在滑梯上的孩子对视在一起，那个孩子歪歪头，紫色的眼睛里仿佛亮着光，周围人齐齐沉默了三秒钟，三秒钟后工藤优作眨眨眼睛。
“啊，这不是海音寺家的孩子吗？”工藤优作连忙把他拉出来，“你们两个真是的，怎么会一起从学校里跑出来？老师都急坏了。”
老师在旁边不断的点着头，“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调皮了。”
“对不起！”工藤新一连忙道歉，看到旁边的海音寺不动，他连忙拉了孩子一把。
海音寺跟着低下头，“对不起。”
这是海音寺命和工藤新一的初遇，因为一个一起玩的约定，海音寺命顺着工藤新一的话将自己设定为他家隔壁的邻居，像是一个迷途的孩童一般安静的跟着他们回了家。
没想到这个一起玩儿的约定，一维持就维持了十年。
“海音寺是你们邻居的姓氏，只有命这个字是我自己加的。”海音寺命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因为从一开始，我的一切都被注定，这就是我无法违背的命运，工藤新一，我只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意外而已。”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他甚至不知道该在意海音寺命，还是在意这个世界上拥有海音寺命这样的人。
随意的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模糊他存在的重重bug，就这样安稳的生活了十年。
“那些漏洞其实在十年前就有，当时我刚诞生不久，对于能力的使用并不好，所以在很多时候都会出现披露，我也只能尽量的维持着这个假象。”海音寺命这样说：“不过，或许因为我只是个孩子，所以，几乎没有人在意这些事情。”
工藤新一紧紧攥着手，“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幼驯染，我们一开始根本就是陌生人。”
“是的。”
“你这样做，只是因为我当时许下的一起玩儿的约定？”
“没错。”
“没关系。”工藤新一松开手，他突然笑了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没关系。”
工藤新一这样说：“海音寺，你可是主角。”
海音寺命愣了一下，“主角？”
“对，你可是主角，主角是人见人爱的设定，我怎么会讨厌你。”工藤新一朝海音寺命伸出手来，“作为主角，你要有主角的样子。”
“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开始主角的名字，只有姓氏海音寺是定了的。
想过起名海音寺未来或者海音寺自由，都是主角渴望的东西，但是搜了一下发现重名有点多，就改成了命。
算是以命运命名。
80、080
“我是主角……吗？”海音寺命呢喃着。
“当然。”工藤新一走过来； 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只能拉住海音寺命的衣角，但是没关系，工藤新一明白； 海音寺命一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想相信你。”
海音寺命蹲下来； 让自己的视线和工藤新一齐平，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细微的茫然； “新一，你不会有被欺骗的感觉？”
“我一直在骗你；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邻居； 我选择了比陌生人更不值得信任的方式。”海音寺命的声音很低，工藤新一能听到海音寺命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他是真切的在询问着这个问题。
工藤新一松开海音寺命的衣角； 他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摞纸。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海音寺命摇摇头。
“这是我之前调查的资料； 关于你的外出记录和这所房子的一些调查文件。”工藤新一这样说，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橘色的火焰点燃了手中的纸张，海音寺命看着那几张白纸被火焰吞噬。
火焰落到地上，米白色的地板上烧出一点点焦痕。
“没有了。”工藤新一这样说。
“我不想继续查了，这一次； 我不想去相信什么证据，我想相信你； 不管真相是什么； 你都是我认识十年的朋友，难道我们相处的日子都是假的吗？海音寺命，你是真实存在在我的生活里的人。”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海音寺命看上去有些无措，他单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牙齿忍不住小口咬着自己的指节，他很难说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或者说，他甚至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海音寺命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很明白自己在离开米花町去横滨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他任性又自私，带着讨人厌的感觉，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会怎么样，所以在横滨的时候，除了黄濑几乎每个人都讨厌他，就算是中岛敦估计也只是对他带着善意而已，成为朋友也不是什么很艰难的事情。
他已经习惯了被各种否认。
“我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最后海音寺命才开口说出这句话，“新一，我比你想象的要更糟糕。”
“可是大家都喜欢你。”工藤新一笑着说：“小兰喜欢你，阿笠博士喜欢你，帝丹高中的大家也很喜欢你，我们相处了十年，如果你真的是那种可怕的恶人，我怎么会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海音寺命，你一点都不讨人厌。”
海音寺命捂住额头，“可能只是现在而已。”
“只是现在？”
“你还记得我之前的状态吗？随着时间，我还会逐渐的变成那个样子，会变成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状态。”海音寺命退后一步，“我是一本书，书上写着什么我就是什么样子，一本书并不只有好的正面感情，也会有负面情绪。”
“那我来帮你。”工藤新一认真的说：“我负责把这本书上的字改成海音寺命的名字。”
海音寺命愣了一下，他看着工藤新一，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些微恍惚。
“新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认识的海音寺命。”
海音寺命沉默了几秒钟，在这个傍晚，夕阳顺着窗户洒进屋子里，给客厅的地面上撒上一层薄薄的橘红纱。
房间内，少年和孩童就这样对视着，但在此刻，他们两个就像是在平等的对视在一起，没有身高上的差距，也没有主导权，他们就是在平等的看着对方，说着最简单的话。
像是最普通的人。
海音寺命扬起头来，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接着继续看向工藤新一，这一次，他的目光里带上了决断。
“工藤新一。”
“嗯。”
“你渴望书吗？”海音寺命这样询问。
并不知道海音寺命说的书是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海音寺命说的这个书一定非常重要，所以工藤新一完全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他说：“对的，我渴望书。”
“那，你想要在这本书上写上什么样的字。”
“海音寺命。”工藤新一这样说：“我想让海音寺命掌握自己的人生。”
海音寺命伸出手来，他双手托在空中，一本空白的书浮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本白色的书，书封是空白的，书页无风自动，那些白色的纸张掀动，工藤新一能够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字迹。
书页从尾巴开始一直翻到第一页，最后书本缓缓的漂浮起来，带着金色的光芒。
在那片光芒中，工藤新一看到那本书似乎有缺页。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胸口一凉，在低下头的时候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处蔓延出了一点金色的微茫，那道微茫在空中凝聚，最后化为一张白色的纸，即使是7岁的他也看到了纸张上的字样。
第一行：工藤新一。
第二行：友谊。
这是书本的第一页。
在被黑色完全覆盖之前，海音寺命将第一页纸张藏在了工藤新一的身体里。
那是海音寺命拼尽全力也不想被黑色覆盖的东西。
书页重新回到书籍里，那本空白的书本正在变化，那本书的封面上逐渐的浮现出黑色的刻字。
上面写的是：《海音寺命》。
书籍落到海音寺命的手中，他蹲下来，怀中抱着这本书，看上去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海音寺？”
“新一，我一直想要成为一个小说家。”海音寺命小声呢喃着，“因为文字是组成我的全部，我看的书本便是我的力量，每一个作者都会赋予文字上一些东西，那些梦想和欲望，所以我想要成为一个小说家。”
“我想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放进去。”
工藤新一看着他，“真是美好的目标。”
“但是现在不用了。”海音寺命笑着抬起头来，“我已经得到了所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的小说，完成了。”
海音寺命的本体是一本书，和石板一样，他可以实现人类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