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妙计-第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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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归说，闹归闹，心中还是很有一些感慨的。

　　　　原来害人果……真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人族富强昌盛，有个更好的明天！

　　　　原来他们不是敌人；从来不是。

　　　　原来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理想；共同目标！

　　　　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对脚下这片土地自然有着最最深厚的感情！

　　　　谁都不想脚下这片土地被外敌凌辱肆虐，所以他们曾经一往无前抵御外辱。

　　　　谁都不想脚下这片土地发生动荡巨变，所以他们总是极力地维持稳定局面。

　　　　虽然还有些不如意事……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可以一起努力把它变得更好！

　　　　人无完人，世无完世，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把它变得更好！

　1071章　无法喧嚣之河

　　　　伍果诚意满满。

　　　　司徒摇手连连。

　　　　大家都是世外高人，自然十分在意吃相……即便是遇见一顿传说中的满汉全席也不能二话不说扑上去就造呀！

　　　　一定要注意吃相。

　　　　一定会注意吃相！

　　　　既然是世外高人，自然要有相对应的世外风度。人在吃，天在看，那些吃相难看的……最后的结局大多也很难看。

　　　　先不说的别的后遗症了，每天都是狼吞虎咽的……最少也要患上消化不良的！

　　　　所以司徒演摇头连连。

　　　　他并不热衷于权力。

　　　　加上胃口也不太好，不喜欢吃什么大鱼大肉。

　　　　被害人果提名的几个副手都是德才兼备之人，如果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因为那几个人和他都是志同道合。

　　　　道不同，不相为谋……很明显，那几个人和他很能谋上一阵子。

　　　　问题他已经很累了。

　　　　之前一直留在京师中是为了实现扫平妖魔两族的生平之志：现在魔族已经成了昨日黄花；有害人果在，想必妖族也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如此一来也没什么遗憾了；急流尚且勇退，更别说他这样一个老弱病残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自然规律；他也应该让贤了，让这些小辈们挑起大梁了！

　　　　他已经很累了。

　　　　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等到此间事情一了，便要甩甩袖子不带走一片云烟，从此就要像妙连恒那样云游四海去了！

　　　　他很羡慕妙连恒。

　　　　他很佩服妙连恒。

　　　　尽管彼此走得道路截然不同，但是最终的目标是一样的！

　　　　都是为了人族的昌盛富强；都是为了人族有个更好的明天！

　　　　他坐镇中枢，鞠躬尽瘁，殚精竭虑，神奇之中有平凡，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镰刀一样收割了魔族；又像是一剂立竿见影又有些后患的猛药……快刀斩乱麻，为得是创造一个好的外在环境！

　　　　而妙连恒云游四海，随遇而安，平凡之中见神奇，像一朵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又像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把自己的知识与见解洒满人间，传递给一个个萍水相逢的人……滴水成河，积少成多，为得是创造一个好的内在环境！

　　　　虽然方法不同，但是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

　　　　庙堂很高，所以他已经很累了；所以他很羡慕，也很佩服江湖之远的妙连恒！

　　　　像风一样的清，像月一样的明……从不热衷名利，也不愤世嫉俗，就像山涧中的一股清泉，总是发出一种最最清澈的声响。

　　　　从来不曾喧嚣。

　　　　从来不曾放弃！

　　　　那种声音曲调自然，沁人心脾，和世间那些撕心裂肺的吆喝声音截然不同……不争一点功利，不求一丝名利。

　　　　世间那些五颜六色的吆喝声音太过浮躁，它们会煽动你的感情；会忽悠你的梦想；却始终不对你讲道理。

　　　　和你说什么为了梦想而窒息的……你完全不用惯着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抽他一个大耳光！因为窒息的后果只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高谈阔论，夸夸其谈，却没有告诉你如何实现梦想的方法与准则：夸夸其谈无人能及，知行合一百疏无密！

　　　　而妙连恒完全相反……不单一直和你讲道理，还会始终让你保持冷静。

　　　　无论周围环境是多么的喧嚣，都能保持住一份清醒的冷静。

　　　　从不热衷名利，也不愤世嫉俗，从我做起，以身作则，从我开始讲道理，然后把一个个道理播撒出去……妙连恒的济世方法虽然缓慢，却是没有一点的副作用；润物细无声，平凡之中见神奇！

　　　　什么叫素质？讲道理的人就叫有素质！

　　　　他很有本事，也很有脾气，和很多有着真才实学并恃才傲物的人一样，他生平很少佩服别人……不过他是真心地佩服妙连恒！

　　　　云游四海，随遇而安，把一颗颗道理的种子慢慢播种在这片大地之中！

　　　　天呀！知道的是大名鼎鼎的妙计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传说中的播种机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不是一个宿命论者，同时也知道环境的重要……正因为有妙连恒那样好的启蒙老师，最后才会有害人果这样的好学生！

　　　　……

　　　　长叹一声之后，司徒演还是婉言谢绝。

　　　　态度是真诚的；借口是委婉的……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是身上有病呀！

　　　　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有心无力；如今已是风烛残年的……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再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已经被你这个后浪狠狠拍倒在沙滩上一次了……怎么着？莫非你拍上瘾了不成？拍过一次觉得不太过瘾……还想着再狠狠拍上一次不成？

　　　　乱了！又乱套了！

　　　　……

　　　　对于司徒演的推三阻四，婉言谢绝，伍果自然是有思想准备的。

　　　　先不说别个，传说中的卧龙先生还要三顾之后才会不情不愿地出山入世呢！

　　　　问题是他现在哪里有三顾的时间？

　　　　金鸡三点头还差不多！

　　　　所以他另有安排。

　　　　果不其然，就在一个苦劝，一个苦辞之际，小院外面又溜溜达达走进来一位……一位胖胖的老掌柜，脸上却很罕见的没有笑容满面……不是别个，正是一半元婴赵凯歌！

　　　　虽然司徒演一直称病不出，闭门谢客……可是他家的木门板又如何能够挡住赵凯歌？别说是木门板了，如果一半元婴施展出绝学翻云覆雨手……即便是铁门板也给你锤个大窟窿！

　　　　原来这个就是伍果的另有安排……他既然劝不动，自然要加大诚意的筹码了，所以昨天就让小叶回家和他爹交待好了时间地点以及人物……对不对？当初皇叔三顾茅庐的时候同样不是独自行动的；每次都把两个兄弟带在身边的！

　　　　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只要一半元婴出场，这个事情就没跑了！

　　　　……

　　　　对症下药。

　　　　伍果这一味药却是正对病症！

　　　　别人是没戏的，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迅速入戏！赵凯歌独自一个走进院子之后，与司徒演面面相觑：一个意态萧索；一个表情黯然……心中都仿佛打碎了五味瓶！

　　　　这出戏不是别个，正是当年那一首妙计连环！

　　　　所因无它，他们两个同是诗中人物；又是诗中仅存的两位！

　　　　司徒妙计托红裙。

　　　　不用干戈不用兵。

　　　　三战虎牢徒费力。

　　　　凯歌却奏凤仪亭。

　　　　时间过得真快呀……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不单时间没了，人也没了！

　　　　有的走得豪气干云；有的走得狼狈不堪……不管怎么走的，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当年诗中之英杰，到如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1072章　无法老夫之狂

　　　　岁月是把杀猪刀。

　　　　不单改变了容颜，还带走了许多人……许多故人。

　　　　走得人不一定悲哀；留下来的人不一定幸福……人生漫漫有如背重负而远行；留下来的人还要背着沉重的包袱继续远行！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心境和心境自然也是截然不同……不过作为那首诗中硕果仅存的两个，司徒演与赵凯歌的心境却是基本一样！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感慨万千……都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人生如劫，提来提去，不是你提我的劫就是我提你的劫，弄不好一个劫来来回回要打上几十次……一个劫之后就带走几个；几个劫下来，老朋友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并不等于是最幸福的！

　　　　还要继续提劫！

　　　　生命不止，提劫不息！

　　　　每一次的提劫……都是一个劫！

　　　　那就提呗……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了劫材，我认输还不行吗？料敌机先，还没等赵凯歌说话呢，司徒演心中早就暗自苦笑起来……原来害人果早有准备，一个人打上门来还嫌不足，竟然又叫来一个老的；竟然是组团来忽悠了！

　　　　男女搭配……不是！是老少搭配，干活不累……看来今天是无法善了了；看来今天多半要败在面前这一老一少的手下！

　　　　都TM一打一，都TM一打一……手里已经没有劫材了，一打一都够呛，更别说一打二了！

　　　　……

　　　　“我一直信奉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说法，所以平时说话办事都是中途半端，点到为止……好听点的叫做韬光养晦，留有余地；不好听一些的叫做明哲自保，混生混死……有时候想想真是惭愧不已。”既然有备而来，赵凯歌自然开门见山，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只有一丝淡淡的……沉重，喟然长叹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虽然不曾全部挂起，却也挂了一半……半梦半醒，半人半鬼，有时候想想真是惭愧不已。”

　　　　“……”司徒演顿时就无语了……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呀？你这个算是自我检讨还是另有所指呀？你挂一半是不打紧的，是不是在暗指我也曾经挂了一小半呀？

　　　　性格不同，为人处世自然也是大相径庭：有人挂得很彻底；有人挂一半；有人挂一点！

　　　　谁混谁知道。

　　　　谁挂谁知道！

　　　　“如果之前没有子午阴阳岭一战的话，也许我就半真半假，半生半死的一直混下去了；老夫聊发少年狂，那一战让我感触良多……不就是单打独斗吗？不就是一往无前吗？谁怕谁呀？原来我这个一半元婴也可以做一个百分百的江湖高手！虽然领悟得晚了些，不过终于是领悟了。”赵凯歌先是自嘲一笑，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世间的事情不能假设，如果之前没有明月当空楼一战的话，也许我就一直做一个不问世事的江湖高手了，谁都不惹，同时谁也别惹我……可是心中毕竟还是有着一份责任感；所以果儿来求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心里有着一些小忐忑，我还是答应了下来……从来不愿想起，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份责任感已经深深溶进了骨子里……那是我的欠账，欠九年前慷慨离去的两位老友的账！就当是把一条老命还给他们了！”

　　　　明白了！全明白了！果然是害人果和赵凯歌搞得鬼！司徒演翻了个大白眼，还是没有作声……我说的呢，本来胜券在握的一局棋，害人果无论如何都翻不了盘的……没想到却输在了赵凯歌这个劫上！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赵凯歌这枚劫材，只是没想到只有一半胆子的赵凯歌竟然铤而走险豁出去了……真是胆儿肥了！

　　　　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当一个半进半退的人突然变得一往无前……这就是最大的变数；这就是最大的劫材！

　　　　比作一盘棋的话……一个谨小慎微只会两眼码活的突然变了性子，居然不管不顾和你打上生死劫了……这盘棋想不输都很难呀！

　　　　……

　　　　“其实我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抱负，所以一直以来总是半梦半醒，半真半假的；现在也没有很大的抱负……只是已经混够了；突然变得不想再混了……仅此而已。”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和伍果的苦苦哀求截然不同，赵凯歌今天是完全转了性子，不单面无笑容，而且还翻起了大白眼！“我是如此，你也一样，老夫聊发少年狂，我们不能再混下去了，要不然就太对不起已然离去的那些老朋友了！虽然晚了一些，还算是来得及的，只有把脚下这片土地变得越来越好，那些早已离去的老朋友才会含笑九泉！我是如此，你也一样，这是我们的责任……嗯，别指望以后我会对你言听计从；我会帮助你，同时我也会监督你；当然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请你来监督我！有错就改，无则加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警醒自身，共同进步！”

　　　　有没有搞错？彼此都一把年纪了……还进步啥呀？再进一步就迈进棺材里啦！司徒演同样翻了个大白眼……老夫聊发少年狂，看来这个一半元婴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老将出马，一个顶两，赵凯歌这番话又有激将法的成分，又有互较高下的意思……却是真正的肺腑之言！

　　　　我们其实都需要监督……你是如此，我皆难免！

　　　　人性……本来就需要接受监督！

　　　　罢了！那就整吧。

　　　　罢了！那就狂吧！

　　　　哼！不就是狂吗？谁不会呀？难道只有你一个是老夫不成？难道我的一把年纪都活到了别人身上不成？难道只有你是老夫，而我却是传说中的小青年不成？听了赵凯歌一番话之后，饶是司徒演沉着冷静皆是澎湃起伏起来……罢了！老夫聊发少年狂，那就一起狂一次好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虽然晚了些，却还是来得及的；以后到了九泉之下见到那些老朋友……也有个交待的不是？

　　　　“是的，你说得一点不错……互相监督，共同进步……老夫怎么了？瞧不起老夫吗？老夫也有进步的余地呀！”再也忍不住了，这是真上头了，司徒演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道：“不就是互相监督吗？谁怕谁呀？我和你讲，我这个人一心为公，两袖清风，家里穷得叮当响……别说是被你监督了，即便你拿着传说中的放大镜我都不怕！哼！反倒是你一直闷声发大财的……家里那些金山银山的来路正不正呀？先小人，后君子，我们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哼！以后若是被我发现你腐败了的话……小心我一个劫把你提得精光！小样儿，你一个家财万贯的还敢和我打生死劫？装什么大尾巴狼？”

　　　　乱了！全乱套了！

　第1083章　1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