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阵天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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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视野中，却是一只平常的灰黑色大鹰，抓着比自己还要大的死亡蠕虫，在空中振翅飞翔。
两种视野。
两种景象。
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假。
或者说都是真实，应为投影层凶兽，对应人类的彻地宗师。彻地宗师可以放大自己的幻武机甲，投影层凶兽自然也能投影出巨大影像，这都是类似法天象地的神通。
“呼！”
三个问号随着巨鹰远远离去，江洛心头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一会才收拾心情，看向四周围，队长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站起来，黄真战士也苏醒过来。
不过灵元战士和普通人，依然昏迷着。
地面破了两个大洞。
整个营地仿佛被狂风肆掠过，铁元树制造的马车，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江队，你没事吧？”一名队长揉着胸口走过来。
“没事，只是浑身疼。”
“我也一样，我的天，我们刚才碰到的那只老鹰，是……是……是投影层凶兽吗？”队长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江洛点点头：“很显然是的！”
那头巨鹰的身姿，已经深深嵌入江洛的脑海中，让他根本就忘不掉，还有巨鹰降临时恐怖的威压，仿佛仅靠这股气势，就能把他粉身碎骨。
幸好巨鹰只是为了捉死亡蠕虫，对周围这些人类没有兴趣，否则在场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大家都怎么样了？”他甩了甩脑袋，询问道。
队长苦笑一声：“放心吧，我探过呼吸，都只是昏迷没有死，不过……营地损失也太大了，还有几个人连同帐篷一起被那头钻地怪虫吃了。”
第一百零七章 天不是年
巨鹰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
昏迷的人陆陆续续醒来，队伍也收拾妥当，准备迎着朝阳翻山越岭。只是经过刚才死亡蠕虫与巨鹰的波折，队伍士气低落到极点，又有二十六个人死亡，其中赫然有一名队长。
这么队长正在帐篷中一家四口酣睡，就被死亡蠕虫连同帐篷一起吃掉，死的是一点挣扎都没有。
强如玄光高手。
面对强大的怪物，依然脆弱如同蝼蚁，怎能不让人心有戚戚。就是信心一向爆棚的江洛，都难免有些低沉失落，觉得自己的实力依然如此渺小。
靠着外挂努力三四个月了，本以为是彻地之下第一玄光。
结果。
第一玄光或许的确如此，但与投影层凶兽相比，他依然只是个弟弟。可以说，只要一天不踏足彻地宗师境界，他就一天属于食物链底层。
甚至于，做巨鹰的食物资格都没有。
“走吧，这里有投影层的巨鹰徘徊，整个蘑菇群山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我们抓紧赶路，早点到达平天城！”徐扬总管看着天空，下达出发的指令。
“没想到周队竟然是第一个折在路上的队长。”李焕军队长，跟江洛并排走着。
当然他是步行，江洛是骑着火狐。
“而且谁也想不到，竟然是这种方式折的……不过也好，死的时候应该没有什么痛苦，估计都没有醒过来吧……可惜了。”江洛摇摇头，他对周队不是很熟。
而且。
这个周队貌似还被他记在小本本上——当初打火狐主意的，他算一个。
“是可惜了，对了，你看清楚那只老鹰了吗，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气势。当时被压趴到地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要死了，真吓人！”李焕军一脸的心有余悸。
“投影层凶兽真有这么可怕吗，不是说我们人类的彻地宗师，可以完爆投影层怪物吗？”江洛问道。
“借助幻武机甲，确实可以完爆，这些年军团的彻地宗师南征北战，杀的投影层怪物，怕是都数不清了吧。可惜，对上冰封鬼神，全都白搭……其实我常常在想，冰封鬼神赖在覆海城不走，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记得你之前猜测过，是不是冰封鬼神在进化？”
“是。”
“我也想过，或许真的是在进化吧。”李焕军叹道，“等进化完成后，这冰封鬼神该进入什么层次，要是它吃光了覆海城的人，再想吃人，是不是得跑去平天城，或者南下移山城？”
江洛皱眉：“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过，不过，冰封鬼神在进化，这是肯定的，怪物和我们人类一样都会成长……”
冰封鬼神在进化，这是小眼感受到的。
不过冰封鬼神到底是什么级别，无法判断，但应该不会止于投影层。
“所以啊，我在想，像周队这样一朦胧就没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活着的人，还得整天提心吊胆，唉。”李焕军的心气，似乎被巨鹰碾压一遍，彻底粉碎掉，整个人显得有点儿颓然。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活着就有变强的希望，变强就能战胜这一切。”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我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意气风发，要战天斗地，可惜啊，蹉跎这么多年，早就被磨平了棱角，能让我老婆孩子安心生活，就足够了。我们人类与怪物争斗无数年，到头来，还不是朝不保夕吗，感觉一切的抗争都没有意义一样。”
江洛没有接话。
李焕军等了一会，看向他：“不认同我的想法？”
“是。”
“呵呵。”李焕军轻笑一声，转移话题，“江洛，你的志向是什么，成为机甲大师吗？”
“成为机甲大师算什么志向。”江洛轻轻抬头，看向一座山峰的顶部，“就如这只巨鹰，不出三五年，我就能杀它如砍瓜切菜。成为机甲大师对我来说，是一种必然之路，但它绝不是我的志向，我的志向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李焕军若有所思，“你是说……通天大圣？”
江洛微微一笑。
没有再说什么，他拍了拍火狐的脖子，往前赶去：“前面有战斗，我去看一看，最近练枪练上瘾了，正好需要凶兽来检验一二。”
看着江洛骑着火狐的背影，李焕军有片刻的失神。
等回过神之后，他默默嘀咕几句：“通天大圣吗，江洛竟然想要成为通天大圣，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志向远大多了，我那时候只敢想一想彻地宗师……不过，他是天才，彻地宗师、机甲大师似乎真的是必然之路，那么畅想一下通天大圣，也对劲。”
“只是。”
他脚步停顿一下，又继续跟着队伍前进：“他真的能成长为通天大圣吗？”
大圣盟建立已经几百年时间，先贤逝去之后，再无新的通天大圣诞生。而周边五湖四海的消息，也仅仅只有一位通天大圣白未眠，还在十年前西湖一战中陨落。
成为通天大圣，何其难哉！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江洛远去的身影，李焕军忽然觉得，那身影与巨鹰飞走的身影，竟然有一丝丝的相似，都是那么的高傲与自信。
摇摇头，他不再去想江洛，只默默哀叹这世道的残酷。
……
挑！
刺！
具装长枪在江洛手中翻飞，纵身一跃，手臂带动长枪转动，高速旋转中连刺三枪。枪枪都爆出枪芒，在超核级凶兽长剑蜥蜴身上爆出三团血花。
“嘶嘶……”长剑蜥蜴痛苦嘶鸣。
但是旁边黄真战士们已经一拥而上，将它疯狂砍杀，还有狙击组的弩箭飞射。不出片刻之间，长剑蜥蜴就倒毙在江洛面前，拔出具装长枪，甩掉上面的血迹，他有些不高兴，这真实层凶兽提供的精华，真的是越来越少。
感觉有跟没有差不多，不仔细分辨，都感受不到有热流涌入。
“江队，你这战斗力越来越强啊，只用一把具装长枪，都能爆发出这么高的攻击力，厉害厉害，马上都能赶上我们这些玄光了。”一名队长笑道。
江洛扛着具装长枪，随口应付的说道：“等我进阶玄光，你们都不是我对手。”
“那江队你还得多努力，争取三五年之内就进阶玄光。”
“三五年。”江洛微微一笑，话语中略带深意，“三五天差不多。”
“哈哈，江队你又开玩笑了。”
第一百零八章 指西北针
苟发育，是江洛穿越之初给自己定下的处事原则。
然而随着实力进步，依然整天伪装，这让他活得十分麻烦，且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本质上来说，他是有一点浪漫英雄情结的人。
既然在心里面喊出了，要终结这个废墟时代，那么，又如何能继续畏畏缩缩的生活。
他想要高调，想要酣畅淋漓的战天斗地，然后引起世人瞩目，成为人类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否则又怎么对得起穿越此间，对得起左眼外挂和九个矩阵。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他想起了吕布的名言。
虽然三姓家奴的结局差了点，但这句名言道出了多少英雄好汉的心声，自然也道出了他江洛的心声。尤其是之前巨鹰振翅飞翔时，看着那宏伟的背影，他愈发觉得，那就是自己应该有的生活。
潇洒降临。
潇洒离开。
走哪都是焦点人物。
所以，他准备找个时间点，把自己晋升玄光高手的消息公布出去。显然这会让所有人震惊，高呼不可思议，但既然选择带领人类终结废墟时代，他就得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天赋与才华。
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
“等我把四翼飞龙设计出来，有快速逃命的本事之后，就择机公布吧。”江洛眯着眼睛，开始幻想自己公布身份的那一天，“本来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疏远，不装了，我是第一玄光，我摊牌了……啧，第一玄光貌似没有什么震撼力，要不要换个？”
第一玄光说白了，依然是玄光高手。
可他又没有达到彻地宗师的境界，也不好意吹牛。
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台词，便摇摇头，不再去想这还没发生的事。
“唳！”
一声鹰唳，在远处天空炸响。
所有人包括江洛在内，全都本能一般浑身颤栗。
“是那只老鹰！”有队长抬起头，看到蘑菇群山的另一座山头上，一只灰黑色的老鹰在盘旋着。
江洛也看到了，昨日那头巨鹰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并未向这边飞来，而是绕着山头飞几圈，就悄然没入山峰背面，消失不见。
“呼！”一名黄真战士大松一口气，“我现在听到老鹰叫就腿软。”
在他旁边的是陶武，大咧咧的说道：“那你还行，老孙那狗东西，昨晚正在干那事遇到老鹰抓虫子，据说折腾一晚上，都再没行了。”
“不是吧，老孙不行了？”
“可不咋地，昨晚我值班巡逻的时候，看到他那帐篷动了一晚上，估计就在琢磨这事。”
“哎哟我去，真的假的，老孙的婆娘可是去年刚娶的，嘿嘿，这就要守活寡了？”几个人说着说着，话题就不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话题，江洛是没兴趣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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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少有人会跟他说起这种事情，并非顾及他只有十六岁年纪，是个懵懂的少年郎。而是顾及他武装设计师的身份，在他面前放不开。
整个营地，还能跟他乱开玩笑的，大约也就剩下陶武这大咧咧的家伙。
这让他在队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江洛自己还蛮喜欢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用把精力浪费在交际之中，可以专心的、安静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在巨鹰的鹰唳送别下，队伍很快就翻过蘑菇群山，彻底离开覆海城地界。
大约此地都是巨鹰的地盘，所以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凶兽，队伍又是一天顺顺利利走了几十公里路程。在原始森林中能带着如此庞大队伍，走几十公里路程，属实难能可贵。
“接下来我们就没有地图可以指引了，所以一定要确定好身处什么位置……之前的记载是，蘑菇群上正北就是平天城，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走的是正北路线，有偏差也要修正过来。”晚上的总管议会上，队长们认真的讨论这接下来的行程，做好迎接更难的局面。
“没有固定标志点，想要完全走正北方向，恐怕会很难。”
“难也要做！”
江洛发言：“我觉得可以多个人分别对照指南针来确定方位，然后用统计法归纳整理，选择最多的方位，是正确方位的概率就最大。”
“统计归纳？”有人不懂。
“是，比如说在座都是森林中行走的老手，人手一枚指南针的话，那么单独一个人走对的概率肯定要大于走错的概率。既然如此，那么所有人的选择加起来，正确的道路，肯定要大于错误的道路。”江洛简单解释，这在地球上只是数学课的简单知识。
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却是很新鲜的知识。
或许大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却没有人把它总结出来，并成为一门广泛的应用。
果不其然。
思考片刻后，就有队长反应过来：“不错，江队的提议很可行，一个人可以错，总不能所有人都走错吧，只要我们走对的比走错的多，就能选出最正确的道路。”
“是的，的确是这样。”
“我也相信，我们这些人，不会都选错的。”
“那么就这么决定，各队的老手，都发一枚指南针……指南针库存够吗，不够的话，江队，你可以制造具装指南针吗？”徐扬问道。
“可以。”江洛点头。
准确说，这个世界的指南针，应该叫做“指西北针”，是赋予指针顶点灵元属性，然后指针会在某个轻微但是持续的吸引力之下，固定向西北方向指引。
似乎遥远的西北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所有的灵元。
这与地球依靠磁场方向来制造指南针，有着本质的区别。
地球的南北极是绝对方向，站在任何一个点，南极都在正南方向，北极都在正北方向；这里的西北方向，却是一个相对方向，就好像把喜马拉雅山当作指示点，那么它就可能在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