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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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鸿也没讨价还价,立刻点头。
随着周牙行递出银子,陈时鸿顺手接过……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秋云傻了眼:“大人,你这是做甚?我走了谁伺候姑娘?”说着话,眼看牙行伸手来拉自己,她立刻大退好几步:“我不走,我是曲府的人,和他没关系。他的话不作数。”
陈时鸿已经进了厢房。
秋云追了进去:“姑娘还在睡……”
一来是想看看陈时鸿进去的缘由,二来,也是想找自家姑娘做主。
大夫配的药里大概有安神的药物,此时曲晴梅沉沉睡着,秋云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把人吵醒。陈时鸿熟门熟路的绕到床后头,拿出一个匣子,从里面翻出了一张泛黄的纸送到了牙行手中:“这是身契,你带她走吧!”
秋云:“……”主子何时把她的身契带了出来?
最要紧的是,主子这样的东西没有告诉她,陈时鸿却了如指掌。是不是可以表明,在主子的心中,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还比不过一个相处不过几月的男人?
秋云看了一眼床上无知无觉的人,心渐渐地沉到了谷底,还有一股被背叛的愤怒。她脑中一片空白,奴性使然,她不敢质问主子,满腔怨恨里,她只想离开这里。
当下抬步就往大门走去。
周牙行见她识相,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追了上去:“你这样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到了新主子那儿,记得好好伺候。对了,我还没跟你说,你这一回伺候的人是一个商户家的姑娘……我知道你出身二品大元府邸,兴许看不起商户,可这位姑娘在下个月就会进侍郎府做妾……你去了后好好伺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再后面的话,陈时鸿听不见了。
拿着银子,他先去街上买了饭菜,还不忘让食肆的人给曲晴梅炖了一大锅补汤。
曲晴梅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刚睁开眼,鼻息间就传来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好多天不开荤,她忍不住口舌生津。
“晴梅,你醒了?”
听到温和的男声,曲晴梅恍然想起自己昏睡之前的事,根本笑不出来。好在鸡汤能抚平她心里的憋屈,于是坐起身,随口道:“好香啊!是谁炖的汤?”
陈时鸿端着一碗汤凑上前:“大夫说你要好好补养,我特意让人给你炖的,你要多喝。”
曲晴梅一整日水米未进,此时顾不得其他,端着碗开始喝汤。一连喝了两碗,她突然发觉不对:“秋云呢?”
陈时鸿垂下眼眸:“我买了鸡汤回来就没看见人,已经这会儿,也不见她回来。”
言下之意,这人私自跑了。
曲晴梅还在病中,本就心情郁郁,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她逃了?”
陈时鸿摇头。
在曲晴梅看来,这是他不知道秋云的去处。气道: “肯定是回曲府了,没良心的死丫头,看我落魄就自己偷溜,枉费我对他那么好。”
“你别生气。”陈时鸿出声安慰:“为了一个丫头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曲晴梅如何能不气?
丫鬟的离开,于她来说就是背叛!再有,这些天里秋云一直伺候她梳洗,还帮着做饭。总之所有的活儿都归秋云做……如今她走了,谁帮她洗漱洗衣?
难道她堂堂官家千金,要自己洗衣打扫吗?
曲晴梅心里生出了一股对未来的茫然。
翌日早上,曲晴梅醒过来时,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强撑起病弱的身子去厨房,看到还温热的半碗鸡汤,勉强端起来喝了。
又觉身上粘腻,以前这个时候秋云就会烧热水给她洗漱。但是此时……家里安安静静,除了虫鸣声,只剩下她自己。
曲晴梅越想越气,干脆回房去找身契,打算让那个背叛自己的丫头尝尝厉害。
可她把匣子都翻遍了,也没找着那张纸。忽然,曲晴梅想起自己放匣子的位置有些不对,她顿时愈发恼怒,将匣子狠狠一扔:“这死丫头,竟然还会做贼了。”
太过生气,曲晴梅脸颊泛起一层红晕,整个人也精神了些,大踏步跑到门口,真心打算去状告身边丫鬟私自偷了身契逃跑。
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药童。
药童看到她,惊喜道:“姑娘醒了吗?陈大人走神还放心不下,特意嘱咐小的过来探望一二。”
听到陈时鸿关心自己,曲晴梅也没了曾经的悸动,道:“多谢小哥。”
药童急忙谦虚,又感慨道:“陈大人对您真好。昨天听说您想喝补汤,他怕银子不够给你养身子,连身边的丫鬟都卖了。”
曲晴梅:“……”卖了?
她瞪大了眼:“你这话是何意?”
药童压低声音:“别人不知,我却是刚好知道的。昨天我家师父来给你诊脉之后,说您小产伤身太过,得好好补补。没多久陈大人就卖了身边的丫头,给您买了鸡汤……这心意实在难得,让人羡慕。”
曲晴梅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凉意,她试探着问:“你知道是哪个牙行吗?”
“就是街角的周牙行,她做生意最厚道……”
话音未落,曲晴梅已经奔了出去。
她不知道地方,还问了路。到了牙行外时,刚好看到铺子里坐着几个人,自己的丫鬟随伺在一位着粉色衣衫的妙龄女子身边,正在倒茶。
曲晴梅累得气喘吁吁,一步步挪进门:“秋云?”
秋云闻声望去,眼神动了动,面色漠然:“奴婢名初一。”
连名字都改了!
也就是说,她已经重新认主。
曲晴梅顾不得大家闺秀的矜持,几步奔到她面前:“谁准许你改名的?”
那坐着的妙龄姑娘有些被吓着,周牙行板起脸:“这位姑娘,这丫头是我昨天买来的,一手交钱一手交契。我这正做生意呢,您有话能待会再说吗?”
待会儿?
到时候秋云就跟人走了,她还能说什么?
曲晴梅一脸严肃:“这位大娘,这是我的丫头,我没打算卖她!”
官家嫡女的威严一出,还是挺能唬人的。牙行微愣了一下,知道面前的女子不好惹,面色也缓和下来:“可昨天是陈大人把她卖给我的……”
曲晴梅强调:“我不卖。”又加重语气:“家父是曲尚书,你们确定要强买吗?”
不讲道理了不是?
但是,尚书府的名头确实很唬人。
粉衫女子即将入官家府邸,这才想找一个懂规矩的丫头伴在身边。她如今还只是商户女,哪敢和尚书府的姑娘相争?
她看向牙行,眼神示意其把人还回去。
周牙行松了一口气:“那您把银子给我,领她回去吧。”
曲晴梅:“……”她哪里有银子?
看她愣住,牙行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他们这份活计整日到处乱跑,得到的消息也多,早就听说陈大人囊中羞涩。
这银子……该不会已经花了吧?
周牙行试探着道:“银子是陈大人取走的,您可以回去问问他。”
曲晴梅想到昨晚自己喝的鸡汤,追问:“他得了多少银子?”
“八两!”牙行也不隐瞒,强调:“是陈大人上门找的我。”
曲晴梅只觉透心凉。
这男人会不会哪天也把她卖了?
第142章 童养媳原配 25
让曲晴梅害怕的不只是陈时鸿卖了秋云; 而是他竟然瞒着她。
明明她问过,可陈时鸿却装作不知道秋云的去向……越想越害怕,曲晴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边的姑娘已经打了退堂鼓; 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丫鬟得罪尚书府嫡女。万一这位官家女真的要追究; 夫家那边兴许会不要她; 这可就毁了一辈子了。
于是,飞快起身告辞。
周牙行亲自送她出门,还承诺会继续留意合适的丫头。
秋云欲言又止。
其实; 她心里清楚; 自己卖身的银子主子应该凑不出来。若是错过了这个主子; 下一个不定什么样呢。
“这丫头放在我这儿。”牙行一脸歉然:“姑娘别见怪; 我这小本生意; 实在大气不起来,您回去取了银子之后; 我亲自把人给您送回来。”
曲晴梅点点头,有些狼狈地落荒而逃。
她昨天喝了药,夜里还喝了鸡汤。加上她和陈时鸿住在一起也不是一两天; 见识过那些债主催债的本事; 虽然没问,心里却清楚陈时鸿有银子; 基本都不能过夜。
看着人走了; 秋云低声道:“婆婆,拜托你将刚才的姑娘请回来,回头我一定厚谢。”
牙行摆摆手:“你敢跟着,人家姑娘也不敢要你啊!”又叹息一声:“我再帮你找找吧!”
顿了顿; 又道:“万一你家姑娘舍不得你; 回头真的凑银子把你接回去了呢?我要是把你送走; 再想要你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秋云摇头:“她凑不出的。”
曲晴梅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里,门外已经有人等着,是这条街上食肆中的小伙计,此时正端着一个托盘,看到她过来,惊喜地迎上前:“夫人,这是陈大人托小的送来的。您赶紧趁热吃吧!”
奔波了一早上,曲晴梅确实有点饿。但是,看着这比往日好了许多的饭菜,她却一点胃口都无。
这饭菜吃着……像是在嚼秋云的骨肉。
她伸手接过,端着托盘进了门。本来是想熬到陈时鸿下职后质问他,可到了午后,实在饿得慌。到底吃了几口。
傍晚,陈时鸿下职回来,眉眼都是温柔,唇边带着一抹笑意,和往日一般无二。
曲晴梅看着这样的他,开口问:“你真的不知道秋云的去处吗?”
陈时鸿看着她半晌,歉然道:“我不敢骗你。她被我送走了。”
曲晴梅心里格外难受:“她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我们偶尔还会躺一张床,情同姐妹。你要送她走,为何不跟我商量?昨天我问起,你还装作一无所知,陈时鸿,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陈时鸿低着头:“晴梅,我……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想怪我,我也认了。”
这么一副无赖模样,着实气人。
曲晴梅脸都气白了:“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陈时鸿眼神一喜:“晴梅,你对我真好。我以为你会恨我,没想到你还愿意听我解释。”
“你快说。”曲晴梅很是不耐,她正色道:“陈时鸿,为了你,我爹娘都不要我了。跟着你过的这些苦日子,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做梦都想回家,你别给我这个机会。”
陈时鸿眼神黯然:“晴梅,都怪我太穷,不能给你富足的生活。昨天我回来看到你昏迷在床,当时吓得手脚发麻。后来又听秋云说,你需要补身,否则身子亏空后容易生病,也会……早早离我而去,大夫说你得多喝几天的药,我没有银子。左思右想下,便和秋云商量,先送她离开,换得了银子后给你补身,以后有机会,我再赎她回来陪你。”
曲晴梅半信半疑:“你们俩商量的?”
“是。”陈时鸿语气笃定:“秋云说,让我假装不知道此事,不要告诉你真相。就让你以为她偷跑了,如此,你生气归生气,却不会为了一个逃奴伤心。”
这话说得过去。
可曲晴梅脑海中全都是今日看到秋云时她那脸上的嘲讽。
“我舍不得秋云,”曲晴梅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我什么都不会,没有她,我寸步难行。你把银子给我,我去把她赎回来。”
陈时鸿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她竟然还要赎人。一脸为难:“银子被我花了。”
果然!
曲晴梅对此毫不意外,淡淡问:“是都花了呢,还是用来还债了?”
那些银子,昨晚就被债主追着还了六两。陈时鸿本来没想骗她,可看她脸色不对,下意识道:“花了。”
他谎话张口就来:“我给你买了一个月的药,还有半个月的饭菜,就花完了。”
曲晴梅眉心微蹙,打量着面前男人:“你把银子全部花到了我身上?”
“当然。”陈时鸿信誓旦旦:“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从来都没想占你便宜。秋云是你的丫头,换来的银子当然全都会花在你身上。”
曲晴梅心里不太信,嘴上没问。推说自己困倦,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早上,她起身后陈时鸿已经不在,本来她也没想找人,自己洗漱过后,往昨天的牙行去了。
秋云再次看到主子,其实挺意外,她还以为曲晴梅回去之后就被陈时鸿哄住了呢。
“姑娘,您来赎我吗?”
闻言,曲晴梅面露尴尬:“我有些话想问你。”
看来不是啊!秋云也不意外,点头道:“您问。”
曲晴梅紧紧盯着面前的丫鬟:“昨天他跟我说,把你送到这里是你们俩商量过的。还是你嘱咐他不要告诉我真相,让我当做你是逃奴免得伤心,对吗?”
秋云满脸嘲讽:“您信这些话吗?”
曲晴梅抿了抿唇,如果相信,她也不会顶着尴尬跑这一趟了。
到底多年主仆,曾经的秋云也是真切地希望过自家主子越来越好的。她正色问:“姑娘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曲晴梅蹙眉:“你说。”
“我的身契,我一直以为您出来得急没能带上。”她第一回直视自己主子,眼神灼灼:“陈时鸿知道您放身契的位置,是您告诉他,还是他自己偷看到的?”
曲晴梅不觉得这话难以回答:“我告诉他的,当时怕他把那个匣子随便丢了。”
秋云唇边愈发嘲讽。
无论主仆两人感情多好,也只是主仆而已。敌不过人家夫妻感情好。
她心彻底死了,别说如今曲晴梅没有银子带她回去。就是有,主仆俩也再回不到曾经。
她道:“他骗你的。牙行来之前,我和他大吵一架,身契也是他寻出来的。不过,他确实说卖我是为了给你养好身子。至于拿到银子后是不是真的花到了你身上,你得自己去查。”
走出牙行时,曲晴梅脑中有些恍惚,等她回过神,已经回到了院子门口。
说实话,陈时鸿做的这事虽然是为了她好,可曲晴梅心里却格外难受,也万分不想回到这个小院。
她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