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快拼爹-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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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归丢人。
但终究是自己的孙子，这点要求还是要满足的，更何况，这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哦呜——”
“哦呜——”
凄厉的杀猪声从屠宰场内传出，只见一个三百多斤的胖子，左手轻易将一头挣扎的大肥猪按住，然后右手拿着杀猪刀，直接捅进了肥猪的咽喉。
“呼噜噜……”
顿时，大量的血旺喷涌而出，顺着杀猪刀流入下面早就准备好的大盆里。
“周香公子威武！”
“周香公子刀法如神啊！”
“这杀猪刀法，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我感觉那只猪被捅进去的时候，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在现场。”
周围那群光着上半身的屠夫，顿时一个个露出崇拜之色，马屁拍得很响亮。
“不错不错，再来！”
胖子周香明显很开心，豪气干云的一挥杀猪刀，顿时，又有人牵来一只猪。
其实旁边这些屠夫，每个人都牵着一只猪，排队等着送猪过来杀。
还有一些人专门负责将杀好的猪拖走，运到各大厨房，或者送出去卖掉。
俨然已经形成了一条流水线！
而胖子周香，则是专门负责手起刀落，一天下来，起码要宰杀几千头猪。
但奇怪的是。
一般的屠夫一年杀个几百头猪，身上也多少会积聚一些杀气，而他每天都杀这么多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身上却一点杀气都没有。
他不拿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人畜无害。
“哦呜——”
又一头猪被捅了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只猪被捅进去的瞬间，眼睛眯了起来，似乎真的露出了幸福之色。
然后它身体猛然一阵抽搐，就什么都不重要了，任由血旺喷涌而出，犹如白给。
“好刀法！”
这时候，一道赞叹的声音响起。
哗！
众人转身看去，就见到一位沉稳的白衣青年缓缓走来，他气度从容，却不怒自威。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光环笼罩着，当他靠近的时候，地上流淌的血污，都自动的朝着两边分开，让开了一条干净的道路。
“拜见大人！”
“拜见大人！”
这些屠夫见状，一个个惊恐的跪在了地上，因为他们之道，遇到了真正的大人物。
深不可测的大人物！
他们这些人，都只是普通的屠夫，最多也就淬体境的修为，属于这世间垫底的那批人。
毕竟，杀猪这种事如果找强者来杀，那就变味儿的，所以周香专门挑选的普通人。
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虽然不缺强者，但是那些高来高去的强者，却不是他们可以见到的。
如今，这样一尊超级强者出现在眼前，他们又如何能不敬畏，如何能不震撼？
“您是……秦川前辈？”
胖子周香愣了一下，然后认出了秦川。
周家的消息并不闭塞，周家的高层们，早就调查清楚了秦川父子的底细。
毕竟，连珍贵的火凤巢名额都给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给了谁呢？
没有那么荒唐的事。
秦川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面带微笑，赞叹道：“你出手看似随意，其实暗合了猪的心跳频率和情绪的迸发点。”
“并且出刀精准无比，分毫不差，在最恰当的时间捅入最恰当的部位。”
“这样一来，就完美的阻断了猪的恐惧情绪，并且在猪情绪迸发的最高点，阻断了它的痛觉神经，从而让它产生出极致的舒适感。”
“这一刀，让猪在死亡的瞬间，体会到了世间最大的快乐，也是它生命中唯一的快乐。”
“可以说，你并不是在杀猪，而是利用死亡，赋予它生命新的意义，在让猪的生命变得完整。”
“这看似是杀戮，其实是创造，这……是无与伦比的艺术！”
秦川看着周香，犹如看到了一块绝世瑰宝，那眼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这！！！”
周香身体一颤，瞳孔瞬间放大了。
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股暖流瞬间流淌他的全身，然后让他周身的血液犹如岩浆一般沸腾了起来。
这是激动。
是震撼。
是感动！！
多少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他，而且并不是虚假的浮夸，而是每一句都说到了他的心上！
这正是他在做的事，也是他心中想到，却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
这个人……真的懂他！！
“前辈，您……您怎么知道的？”
周香握着杀猪刀的手有些颤抖，身上的肥肉在翻滚，显示了他心中的不平静。
这一刻，他已经将秦川当作了生命中唯一的知己——相见恨晚！！
“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秦川微笑着走了过来，温和道：“我能感受到，你挥出的每一刀，都没有丝毫的杀意，而是带着浓浓的善意，甚至是爱。”
“你怜悯它们的命运，你知道它们终将会被杀，这是谁也无法扭转的宿命，所以，你用你的方式，来让它们死得不那么痛苦。”
“这是一种大爱，大慈悲。”
秦川声音低沉，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沉痛，给人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而周香，则是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就犹如一个背负着误解和骂名，孤独前行的信徒，突然间遇到了一个和他有着共同信仰的人，这是何等的幸运，又是何等的感动啊？
“咚！”
终于，他将杀猪刀往案台上一插，猛然跪在了秦川的身前，说道：“请前辈收我为徒！！”
他这一刻，他只想拜师。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前辈有着和他同样的悲悯，和他走着同样的路，而且，比他走得更远！
这种更远。
并不是说的修为，而是思想的高度，而是对于这条共同的道路的探索和践行。
事实上，他根本不在乎修为，如果他想要强大的修为，说突破……不就突破了吗？
不过，尘世迷浊。
万般皆下品。
就算是再无敌的战力，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小道而已，根本不屑去追寻。
他的大道就是，杀猪，杀猪，不断的杀猪，猪场不空，誓不成佛！
“你不用拜师，因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你自己已经走出了大道。”
秦川微笑着说道。
这位之前还在爷爷面前撒泼打滚的胖子，此时却显得无比的严肃和坚定。
他跪在地上，郑重的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您比我走得更远，我尊敬您，愿意称您一声老师。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第一百零七章 彻底忽悠了猪肉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拜师，秦川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他只是想忽悠一下，骗取一点好感而已，因为他知道这种奇葩存在都不简单。
多半潜力非凡。
但是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单刀直入，直接把他架在了师父的位置上。
这让他压力很大啊！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而他，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教对方的，主要是专业不对口。
如果收徒，倒是误人子弟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收徒之后他怎么说也得传对方几招，这样就容易露馅儿。
跟“言多必失”一个道理。
于是，他沉吟了许久，还是将周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你若是执意如此，那就随你了，不过我并不会将你当弟子，也不会教你任何东西，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大道，总要自己去走。”
“弟子知道！”
周香点点头，认真的说道：“弟子拜师，并不图老师教我什么，只是一种尊重。”
“老师的存在，本身就是弟子前进的动力，让弟子可以坚定信念，不被世人的否定所动摇。”
他拜师，与其说是要确定一种师徒关系，不如说是给自己树立一个精神信仰。
毕竟……
他的这条道路，至始至终，都只有眼前之人看懂，并且支持他。
这个人，在类似的道路上，比他走得更远，就像指引他横渡苦海的一盏明灯。
他想了想，恭敬的问道：“老师，请问您走的，又是怎样一条路呢？”
秦川早有准备，此时信手拈来，说道：“无他，济世为怀而已，你超度的是猪的世界，而我超度的……是这人世间。”
周香有些茫然，问道：“老师所做的事，是为人世间分善恶，惩恶扬善吗？”
“不，那只是小道。”
秦川摇头一笑，眼中露出深邃之色，悠悠的问道：“人世间的善恶，如何去区分呢？”
“假如一个人怀着恶毒的心，却装了一辈子好人，积德行善，一件坏事都没做过，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而相反，一个心中至善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弄得生灵涂炭，让无数人家破人亡，那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再假如，一个人本想屠戮一座城市，却阴差阳错救了整个城市，那么他应该被当作英雄吗？”
“相反的，一个人想要拯救一个城市，却因为实力不足，最终弄巧成拙，害死了所有人，那么他应该受到万人唾弃吗？”
“再比如，一个人本意是杀你，将你打下了山崖，但是你在山崖下却因祸得福，你是该恨他，还是感谢他呢？”
周香彻底呆住了，若有所思。
而秦川继续说道：“所以，世间善恶从来都无法去分辨，也没必要去分辨。”
“就像你杀猪，从来不需要知道哪只猪善良，哪只猪邪恶，那只猪挑食，那只猪温驯，因为这些对你来说，都没有区别。”
“你站在它们生命的尽头，用你的方式，赋予他们生命新的意义。”
“而我，也用我的方式，在尝试着赋予这个世界新的意义，赋予世人新的意义。”
“当然，我的做法也许目前没人看得懂，也许有人会觉得我什么都没做，也许会觉得我莫名其妙，甚至有人会觉得我其实是在作恶。”
“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做的事情，它的益处要很久之后才能被世人感受到，就好像我今天在这里种下一粒种子，也许百年之后才会开花结果。”
“而现在，人们只会看到我在破坏地面，在刨土，他们很难理解我到底在做什么。”
“就像你杀猪一样，人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也无法理解你这样做的意义。”
“他们只以为你是玩物丧志，是误入歧途，是自甘堕落，是抛弃了家族，是逃避了责任……”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周香，问道：“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懂？
怎么懂？
懂了才有鬼了！！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说，因为怕露馅儿，因为怕降低逼格，于是说了一堆假大空的话。
听着很厉害。
其实啥也没有！
总之，核心意思就是一个——我做的事，说出来也没人可以理解，就像你杀猪没人理解一样。
这样一来，不仅保持了高大上的神秘感，将对方说得云里雾里的，而且还能引发对方的共鸣，从而发自内心的认可他的说法。
周香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似乎他脑子正在超负荷运转，思考秦川的话。
许久，他对着秦川尊敬的一拜，说道：“老师，我似乎懂了，但是又没有懂。”
“不过我隐约能感受到，老师走的路，是一条比我更艰难的路，至少，我的路没有太多的阻力，而老师，却要面对人世间的各种阻力。”
“今后老师若是有什么需要，但凭吩咐，弟子愿用手中这把刀，为老师劈开一切阻碍！”
他右手一招，插在案台上的那把杀猪刀剧烈颤抖，飞到了他的手中。
嗡！
这一刻，他周身的气息和那把杀猪刀融为一体，都沐浴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是仁者之刀！
这把刀，看似普通，但是秦川在这把刀上，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
即便是他，也有些头皮发麻。
“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妖孽！”秦川心中震撼，他知道，自己这次捡到宝了。
这是血赚。
当然，这并不是纯粹的运气好，而是有一定的科学规律的——真正的天才，往往情商并不高。
就像那地球群程序猿，都是名副其实的天才，然而，却被老板忽悠得朝九晚五，甚至头发不保。
“啊，熵儿！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时候，一道充满杀意、并且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从远方传来。
并且，下一刻，地动山摇起来，天空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风云变色。
这是爆发了至圣境的战斗！
“这是二长老的声音。”
周香皱眉说道。
“可能是秦梓出事了，我去看看。”秦川脸上露出严肃之色，然后就朝那边飞去。
“老师，我陪您去！”
周香将杀猪刀别在后腰，然后也腾空而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秦川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就到达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那边，战斗已经平息。
准确的说，是被人阻止了，几位气息强大的老者，将战斗的周仓和红发老者拦住了。
而一位绿衣老妪，正在给一个躺在担架上的昏迷青年检查伤势，这青年，正是红发老者的孙子，也就是周家的第一天才——周熵！
“秦川，你儿子废了我孙子，此事若是不给个交代，我要你们父子陪葬！”
红发老者看到秦川，顿时眼睛红了，直接炸毛，甚至想要冲过来。
但是被一位老者拦住了。
事实上，这位老者并没有用力，然而，这看似拼命向前冲的红发老者，硬是没能冲过来……
“哼！老东西，真以为老脸长得丑，就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吗？明明是你孙子要杀我，然后自食恶果，被火凤巢里的阵法所伤，还想诬陷我？！”
秦梓毫不示弱的怒骂道。
在看到他爹出现之后，他顿时谁也不怕了，就像跟在主人身边的二哈，谁都敢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