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疯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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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完奏折之后,他便小心的问道:“王爷,奴家斗胆问一句,您说的抢女人是什么意思?”
朱器圾仿佛是受刺激了。
他恼怒的取出一个精美的纸卷,一把塞刘若愚手里,状若疯癫道:“本王可是早就跟范家定下婚约了,原本是想就藩之后便和范氏成亲的,谁曾想,张能举这个王八蛋竟然敢如此胡作非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这又是什么东西,小王爷为何如此癫狂?
刘若愚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婚书!
而且,婚书上的日期明显在几个月之前。
也就是说,张能举果真是仗着有唐王府侧妃张氏撑腰,硬抢浙川郡王早已定下的王妃,或者,这根本就是张氏的阴谋。
唐王世子因罪被关了好些年了,这点,他是清楚的。
现在,唐王侧妃张氏又这么欺辱浙川郡王,其目的,已然很明显了。
这个女人,想夺嗣!
她让人如此欺辱浙川郡王就是为了气得浙川郡王怒不可遏,从而做出不智之举。
唐王府的夺嗣之争他是不想参与的,但是,浙川郡王打人的事他却必须调查清楚,因为这是皇上旨意。
他拿着婚书细细看了一阵,这才郑重的问道:“王爷,这婚书奴家能带回宫吗?“
朱器圾无所谓的道:”公公拿去便是,本王早已与范家订下婚约,婚书只是个见证而已,有没有都没多大关系。“
刘若愚微微点了点头,将奏折和婚书往怀里一塞,随即拱手道:“那就多谢王爷了,奴家再去他处看看。”
说完,他便待转身往外走。
朱器圾却是神经兮兮的指着两箱黄金道:“公公,这些也是证物啊,你不带上吗?”
证物?
刘若愚想了想,随即微微点头道:“嗯,奴家知道了,如果有需要,奴家会回来取的。”
他这意思,你这钱,我可不敢随便收,我还得细细去了解一番才能决定帮不帮你说话。
朱器圾貌似有些神经质的笑道:“好,公公到时候不要忘了回来取啊。对了,公公,本王看你面相,乃南明离火之相,离京,趋南,必火,不如,公公不如来郧阳做个监军吧,这样我们也机会亲近亲近。”
这都什么疯话啊?
刘若愚有些莫名其妙的出了郡王府,直奔县衙而去。
县令吴维南这会儿还躺床上哼哼呢,不过,他对于刘若愚的问询也不敢太过欺瞒,他承认抓了范荣,但是,借口还是那个,范荣贩卖私盐,至于什么跟张能举狼狈为奸,他是不会认的。
刘若愚也没说什么,问完县令吴维南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张府。
张能举也不敢否认想要强纳范氏做十八房小妾的事情,因为这事浙川县城的人基本都知道,但是,什么浙川郡王和范家早已定下婚约的事情他是真不知道,这点,他是不可能认的。
刘若愚还是没说什么,问完张能举之后,他便跑回郡王府取了两箱“证物”,然后便带着手下,打马直奔京城而去,甚至唐王府他都没再去了。
朱器圾见刘若愚收了两箱金子,脸上再次露出神经兮兮的怪笑。
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钱收了,刘若愚肯定会帮他把事办好的。
钱收了,刘若愚也入套了,跑不掉了!
刘若愚可不知道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小王爷正算计他呢,他风尘仆仆回到京城之后便拿着奏折和婚书直奔御书房而去。
按理来说,他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
因为奏折必须经司礼监登记,再送内阁票拟,然后才能呈给皇帝,他直接交给万历,不合规矩。
不过,万历就是个不守规矩的皇帝,这事,他压根就没在意。
他接过刘若愚呈上来的奏折和婚书一看,顿时气得拍桌怒喝道:“岂有此理!”
这生谁气呢?
不用问。
刘若愚也没有问。
他只是低眉垂首,恭敬的站那候着。
果然,万历喘息了一阵之后便冷冷的问道:“秀才张能举是唐王府侧妃张氏的堂兄?”
刘若愚立马恭敬的回道:“是的,皇上,这个奴家已经跟唐王府左长史顾清玄核实过了。”
万历又冷冷的追问道:“他真有十七房小妾?他真要强娶范荣之女?”
刘若愚很干脆的撒谎道:“是的,皇上,奴家在浙川县城仔细打听过了,这事县城里的老百姓基本都知道。”
他压根就没去打听,这话,他就是帮朱器圾说的,反正皇上也不会出宫,更不会亲自去浙川问老百姓,他压根就不用担心会穿帮。
万历又冷冷的追问道:“范荣有没有贩卖私盐?”
刘若愚很是巧妙的道:“这个,皇上,时间有限,奴家并没有细查,不过,吴维南那里没有任何证据,奴家问他的时候,他也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这就够了。
万历闻言,忍不住冷哼道:“唐王这么糊涂吗?家里事都管不好,还要朕来操心。这个浙川郡王也是的,县令都打,让朕如何处置?”
看样子,皇上也不大想介入唐王府的夺嗣之争。
这种事,最是麻烦,里面的阴谋诡计多着呢,想要理清楚,很难。
皇上这是不想惹麻烦啊!
这可不行,我可是收了人家钱的。
刘若愚连忙帮腔道:“皇上,奴家觉着,浙川郡王应该是气疯了。奴家看到浙川郡王府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郡王府,竟然连大门都没有,围墙也不到一人高,而且到处是缺口。这还不算什么,更为过分的是,整个郡王府就建了一座主殿,还没粉墙,也没刷漆,而且,已经塌了半边了,剩下半边,窗户上就胡乱钉了些木板,门直接就是挂块布。浙川郡王府十余人就挤在破破烂烂的大堂和卧房里面,着实有点凄惨。奴家还去看了浙川郡王的封地,三千余亩,全是山里的荒地,根本就没人耕种。听说,浙川郡王就藩第一天便气得从马上摔下来,摔晕了,醒来之后,他便疯疯癫癫的把张能举和吴维南给打了。奴家还听说,这些都是张能举和吴维南给那张娘娘出的主意,唉,谁受得了这气啊!“
卧槽!
不对,朕槽!
这帮无耻文人,欺人太甚!
翻了天了,你们这帮无耻之徒,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辱皇室郡王!
万历那也是相当疯狂的,这事,他也忍不了。
他想也不想便冷冷的道:“拟旨,将秀才张能举斩首示众,拉去南阳府城,砍了!还有,将县令吴维南革职查办,押回京城候审。”
这!
刘若愚连忙恭敬的跪一旁小条桌旁,拿出封空白圣旨,刷刷刷写起来。
万历又看了看朱器圾的奏折,随即叹息道:“唉,再拟个中旨,准浙川郡王所请,浙川附近所有山林都赏他了,木材石材,随他去采吧。”
两道圣旨,他只想表明一个态度。
浙川郡王发疯打人,朕是支持的,你们这帮无耻文人,不要以为皇室好欺负!
007 疯狂的敛财计划
刘若愚写完两道圣旨,内心着实震惊的不行了。
原本,他以为,皇上很有可能会选择息事宁人,最多,也就稍微偏袒一下浙川郡王,对其打人一事不予追究。
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摆明了支持浙川郡王打人。
这浙川郡王的道行,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啊!
难道这位小王爷真会看相?
南明离火之相,应该出自《易经》,用这个算卦,听说很准。
或许,他真应该听浙川郡王的,去郧阳监军。
要知道,他可是原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陈矩的得意门生。
只可惜,陈矩死太早,他还没起来便被摁住了。
他很清楚,待宫里,恐怕是没什么前途了,听浙川郡王的,去郧阳监军,运气好的话,或许还真能奔个前程出来。
于是乎,他便用朱器圾送他的黄金打点上下,开始争取郧阳监军的位置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略过不表。
话说朱器圾接到圣旨之后,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果然,要想在乱世生存,就得发疯!
现在,张能举已经被拖去南阳砍了,县令吴维南也被革职查办了,附带还有一封圣旨在手,张氏再毒,恐怕也得掂量掂量,他这个疯了的王爷惹不惹得起了。
只可惜,乡绅张能举的家产他一分未得,全被唐王府也就是张氏给收回去了。
这钱粮,还得另外想办法啊!
他暗自筹划了一番之后,便带着赵正道父子,直奔范荣府邸而去。
这,是他第一次造访范家。
范家人听说疯得吓人的小王爷来了,一个个都吓得战战兢兢,气不敢出,范荣却是激动的不行了,因为张能举和吴维南的事他都知道了,而且,皇上还给小王爷下了封圣旨,将浙川附近的山林全赏给小王爷了。
这就证明,当今皇上是站小王爷这边的,小王爷在浙川是彻底站稳脚跟了,甚至,重返南阳,入主唐王府都有可能!
范家要发达了,范家就要发达了啊!
他把个女婿当爹一般,毕恭毕敬的领着,满心激动的往府中走去。
朱器圾却是跟在他后面,饶有兴致的东张西望起来。
这范府还真是怪啊,明明很大块地方,却不修建成一个大型府邸,里面甚至连个大点的院子都没有,全是用围墙隔开的小院落,一重又一重的,就如同迷宫一般,要没人领着,还真会迷路。
范荣领着朱器圾穿过几个小院之后,终于来到一个比较清幽的小院。
这里四周都比较空旷,也没什么下人,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范荣正准备跟小王爷商议两家联姻之事呢,没想到,两人进入大堂之后,朱器圾便神经兮兮的让赵正道父子在门口守着,搞得跟密谋造反一般。
您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浙川还有人敢惹你吗?
整个南阳恐怕都没人敢惹你了啊!
你搞得跟做贼一样干嘛?
范荣都不知道要不要命下人来上茶了。
他正犹豫之际,朱器圾却是神经兮兮的问道:“岳丈大人,你真贩卖私盐?”
这!
范荣闻言,目瞪口呆。
您问这个干吗!
这事,让人怎么说?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委婉道:“王爷,我们范家做生意向来循规蹈矩,我们卖盐,盐引票号什么的,那都是相当齐全的。不过,有时候,盐科提举司收缴的私盐也会让我们范家售卖一些,毕竟,这盐都采出来了,总不能运回去甚或就地销毁不是。”
你这拐弯抹角的,还不是说你就是在贩卖私盐。
很好!
朱器圾直接问道:“你这一年能卖多少官盐,私盐又是多少?”
王爷,您怎么老是问这个啊?
这是犯法的!
范荣下意识看了看门口,这才小心的道:“官盐也就几十万斤,私盐也就几万斤。”
卧槽,这么多!
朱器圾忍不住激动道:“你这一年得挣多少钱?”
没想到,范荣竟然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光靠卖盐的话,其实挣不了多少钱,官盐太贵,一斤我们也就能赚几文钱而已,私盐虽然便宜,但大头都得上缴盐科提举司,一斤我们也就能赚十来文而已。如果再刨去人工,店面,转运费用什么的,官盐一斤能有一文的纯利就算不错了,私盐的话纯利最多也就五文。”
晕死,卖几十万斤盐才能赚多少钱?
如果按米价来算的话,一文钱大致也就相当于后世五毛钱,也就是说范家累死累活搞一年,最多也就能赚几十万。
这也太少了吧?
朱器圾又追问道:“那现在的盐价多少?”
范荣不假思索道:“南阳的盐价大致也就在两分左右一斤,这些年的波动都不大。”
卧槽,两分银子,一百多块钱一斤!
食盐的造价其实不高,不管是海盐还是井盐,也就煮的时候费点人工和柴火,一斤盐成本最多也就几毛钱而已。
这其中的利润,果真高得吓人!
难怪古代这么多人不要命的贩卖私盐,这买卖,太赚钱了。
如果能垄断南阳甚至是整个河南的私盐,起家的资本就有了!
朱器圾神经质般的抓住拳头喘息了一阵,突然间又问道:“你说私盐也是盐科提举司提供的,哪个盐科提举司?”
范荣又小心的看了看门口,这才小声道:“四川盐科提举司。”
大明总共七个盐科提举司,除了四川和云南,其他五个都在沿海,四川盛产井盐,看样子,盐科提举司的人已经把四川出产的私盐给垄断了。
朱器圾又追问道:“四川一年出产多少井盐,官盐多少,私盐多少,你知道吗?”
范荣估摸道:“四川总共有盐井六千余口,一年的话,最少也能出产六千万斤井盐,不过,有盐引票号的官盐只有三千万斤,其他的,都是私盐。”
卧槽,这帮家伙,真敢贪啊!
朱器圾又追问道:“盐科提举司提举你认识吗?你私盐是从哪里贩来的?”
范荣小声道:“盐科提举司的人我当然认识,我不给他们孝敬,一年哪来几十万斤盐。至于私盐,不是我去贩的,是他们送过来的,因为四川盐科提举司本就负责西南井盐的转运。”
这是典型的监守自盗啊!
很好!
你们不给本王分杯羹,本王就发疯,就问你们怕不怕!
一个疯狂的敛财计划逐渐在朱器圾的脑海形成,他暗自谋划了一番,随即又神经兮兮的问道:“他们什么时候送盐过来?”
范荣估摸道:“应该就这几天了。”
朱器圾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自信满满的道:“好,到时候,把他们带头的叫过来,本王问他讨点私盐。”
这!
小王爷,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一个郡王,跟人家讨要私盐!
范荣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的问道:“王爷,您想要多少?”
朱器圾不答反问道:“你知道他们运往河南的私盐总共有多少吗?”
范荣估摸道:“一年最少也有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