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王妃-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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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姿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在她也不无聊,少年哪怕只是坐在那,不说半个字,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就像是一支清丽冷隽的梅花,又像是高不可攀的高山雪莲。
阮明姿作为一个颜狗,觉得很满意。
这玄衣少年,其实眉眼看着似是比两年前更为冷峻了些,五官清隽绝丽却又不带一丝女气,与阮明姿的明丽灿烂倒像是一冷一热。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总是眼睁睁的盯着人家休息,阮明姿起身,四下望了望,“时辰也不早了,你家在哪里?或者有亲人在附近吗?我可以先把你送过去。”
玄衣少年这才默默的抬眼看了阮明姿一眼。
他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疼痛,可单看他的神色,却又看不出半分端倪。
阮明姿想起玄衣少年意识模糊时溢出的那两声呻吟。
看来真的还有其他的伤啊。
这位也真够能忍的……
“我忘记了。”少年沙哑的开了口。
短短的四个字,让阮明姿不由睁大了眼睛。
忘记了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种,失忆吗?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忘了?”阮明姿小心翼翼的问着少年,“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受伤?”
少年略一点头。
阮明姿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这少年一看就来路非凡,敢带着几个手下直接把人贩子赶尽杀绝,哪能是普通人?
眼下他这情形,说不定就是他的仇家造成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少年两年前曾经救过她。
不止是她,还有无数的少女,一辈子的命运都因为他而改写。
阮明姿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费太多时间便下了决定。
“没事,不就是失忆吗?”阮明姿声音很是温柔,“那你暂时先跟着我一起养伤吧。”
玄衣少年这次沉默了许久。
过了半晌,这才轻轻的点了下头。
阮明姿试着去搀扶少年:“你看看你能不能起来?”
玄衣少年这次额上的冷汗豆粒般滚落,可他依旧一声不吭,死死的忍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玄衣少年终于站了起来。
他稳了稳身形,深深的吸了口气,放开了原先搭在阮明姿肩上的胳膊。
“男女授受不亲。”玄衣少年声音依旧是哑的,一副要自己走的模样。
“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你眼下能走吗?”阮明姿有些无奈。
但这种事一般都是有碍女子的名誉,人家这是为了她着想,也是一片好意。
玄衣少年半晌,又是缓缓点了下头。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往前走着。
然而走得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头上的冷汗也一滴滴滚落,可他的脸上,却只有微微抿起的薄唇泄露了些什么,从表情上,断然是看不出半分痛苦。
也是个死倔死倔的。
阮明姿暗暗叹了口气,她四下里看了看,上前直接一把撑住他的半个身子:“好啦,这会儿也没旁人,事急从权,别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玄衣少年站起来比阮明姿高出了许多,然而阮明姿却像是格外有力,小小的身子牢牢的撑住了少年的半个身子。
少年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推开阮明姿。
两人走得极为缓慢,阮明姿边走还要辨认方向,有时候还要停下来让玄衣少年休息会儿。
这少年倒是半句话都不曾多说,若非阮明姿说要休息,他哪怕已经脸白如纸了,怕是都不会主动提出要休息。
阮明姿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索性就根据自己估摸着来,走一会儿便停一停,让玄衣少年缓一缓。
直到月上枝梢,阮明姿这才将人搀扶到了家中,后背都被汗给浸湿了。
几乎是头一沾炕,玄衣少年便面白如纸的晕了过去,若非还有些浅浅的呼吸,阮明姿都要以为他这是猝死了,可把她吓了一大跳。
阮明姿叹了口气,赶忙去了孙大夫家。
虽说村里的孙大夫医术也就那样,但怎么说也聊胜于无啊。
第二百零三章 死马当活马医
孙大夫一把脉,眉头皱得老高:“明姿丫头啊,这是你从哪扒拉回来的人啊?这脉象都紊乱成这样了,怕是五脏六腑都受了内伤。”
阮明姿也有些发愁:“还有救吗?”
怪不得一路回来看他疼成那个样子,这五脏六腑受了伤,能不疼吗?
可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倔死倔的啊,疼成那样还一声不吭的。
阮明姿心里忍不住暗暗叹着骂了一句,有病病。
孙大夫比阮明姿还要发愁:“你也知道,老头我平日里抓个药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行,旁的也就那样啊……”
可又不能放着不管。
孙大夫只得一边叹气一边给开了几副药,不是很乐观,“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阮明姿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那位昏迷的冷峻“死马”。
说实话,哪怕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长成这样的一个绝世美男,突然夭折,也很让人心痛的。
可眼下也晚了,她有心想带着他去县里头医馆看一看,怕也是只能等天亮以后了。
阮明姿只能暂且先按孙大夫开的方子去灶房熬药。
偏生这一夜,这少年又发起了高热,还好孙大夫提前预料到了,也留下了相应的药,阮明姿又爬起来给少年继续去熬退烧的药,折腾了大半夜。
最后累得伏在炕边睡着了。
结果翌日清晨,感觉刚眯了一会儿没多久的阮明姿又被粗暴的砸门声给吵醒了。
阮明姿自认也算是好脾气,但被吵醒的那一刻,睡眠不足带来的暴躁真的是让人超烦躁。
她压着脾气,万一真的有急事呢?
不过她这次也吸取了先前毛氏砸门带来的经验,她只把门开了一小道缝,一看外面站着的又是毛氏,眼疾手快的把大门又给闩上了。
毛氏却没料到阮明姿这次反应这么快,不过她拔高了音量:“明姿!你这是干什么!玉春是不是在你这?”
“有完没完啊二婶?”阮明姿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去恼怒了,“昨儿你不是搜了没?阮玉春没在这。”
然而阮明姿没想到门外的毛氏竟然哭了起来:“明姿啊,我到处找遍了都没有,你是不是把玉春送到你铺子里去了?她一个小姑娘家,能跑到哪里去?”
昨儿樊家的人过来,毛氏用阮玉春是个极为孝顺的,陪着奶奶去县城里看病搪塞过去了。然而这一时的搪塞也没法瞒一辈子啊,昨儿已经把成亲要走的礼都给过得差不多了,又因着订好了正头日子,樊家那边就等着到时候一抬小轿来阮家抬人了。
毛氏也是彻底没了法子。
到时候若是樊氏告他们一个骗婚,那往后阮家小辈的姻缘,算是彻底完了。
阮明姿沉了沉,隔着门冷声道:“我说了阮玉春没在我这,二婶要是再纠缠不休,咱们就去县太爷跟前评评理呗。”
说到县太爷,毛氏是又惧又怕,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她趴在大门上直跟阮明姿哭诉:“明姿啊,那到底也是你妹妹啊……”
阮明姿原本就没睡好,这下子更是被毛氏哭得头疼。
她好想重拳出击打爆毛氏的头,让她也尝尝头痛之苦。
“行了,二婶你也别闹了,你就是再在我这哭闹我也给你变不出一个阮玉春来。”阮明姿冷硬的说完,“再哭再闹,我就真真要拉着你去县衙了。”
毛氏这下哪里还敢说话,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跺了跺脚,绝望的往家里走。
阮玉春那死丫头到底去了哪里啊!
他们是哪里都找遍了,就连毛氏娘家昨儿也都去找过了,根本没有人见过阮玉春的踪影。
崩溃之下,毛氏这才像是发泄似的又来阮明姿家闹了一场。
阮明姿……
毛氏恨恨的念了两声阮明姿的名字,突然顿了顿。她有一瞬间异想天开,阮明姿跟阮玉春是堂姐妹啊,嫁谁不是嫁?要不到时候直接把阮明姿打晕了塞小轿里去,反正抬过去走了礼入了洞房,生米煮成了稀饭,阮明姿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樊家到时候得了一个比阮玉春还要貌美的媳妇,这么大一个好处,怎么可能还要嚷嚷骗婚?
哪怕樊家不乐意,能因此毁了阮明姿,她也算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毛氏心里砰砰砰直跳。
她知道这个想法好像有些荒唐,但细细一想,其实也颇有可行之处。
若真的找不到阮玉春,这也算是最后的路了。
毛氏眼里闪过一抹疯狂,猛地回头,看向远远的那有着高高围墙的院子。
……
阮明姿把毛氏赶走后,打着哈欠回了屋子,醒来就见着不知什么时候那玄衣少年已经醒了。
这会儿正坐在炕边,似是在发呆。
不得不说,那张冷隽清丽的脸,哪怕在发呆,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风景画。
他嘴唇依旧苍白,只是脸颊却又有不同寻常的绯色,阮明姿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因为害羞。
“你也被吵醒了啊?……这是又烧起来了?”阮明姿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很是自然的摸向少年的额头,想要试试温度。
少年那冷峻的眉眼之上闪过一抹慌乱,他下意识的后仰,躲过阮明姿的手。
阮明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又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位朋友,你睡觉的时候发了热,我已经摸了你头好多次了。”
少年那脸颊上的绯红似是更红了。
阮明姿脑海里冒出四个不合时宜的大字来——
秀色可餐。
他垂下眼,遮住眼中的不自在,沙哑的开了口,“谢……谢。”
“嗯,是该跟我说声谢谢。”阮明姿满不在意的接下少年的谢意,又把手往少年额上一探,这次少年没有躲开,但看他额头绷起来的一点点青筋,就知道,这是在忍耐。
阮明姿也不知道这是疼的还是在抗拒她的触碰。
她只试了试温度,飞快的缩回了手,“果然又发热了,你等着,我先去做些早饭,然后把药给你熬上,你吃完早饭再喝药。”
少年坐在那儿,垂着眼,眼眸被掩在长长的眼睫毛阴影之下,看不清神色。
第二百零四章 阿礁
阮明姿去灶房做了个简单的四红补血粥。
材料都是现成的,用了红豆,红皮花生,红枣,出锅前放入红糖,熬得香甜浓稠又可口。
她端着粥出来,端到少年床头:“……来,喝点粥。大夫说你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我怕吃旁的东西你会不消化。”
少年看向阮明姿,有些僵硬的抬起胳膊。
意思很明显,是要自己吃。
阮明姿眉毛微微的抬了抬。
倔,真是太倔了。
不过她也没说旁的,只是把炕上的小几往他跟前放了放,把碗放到少年顺手的地方,然后再把瓷勺放入少年手里。
“你这样吃比较省力一些。”阮明姿道。
少年默了默,费劲的点了下头。
阮明姿又回灶房,也端了一碗出来,坐在桌子一旁,还特特挑了离炕有些远的地方喝粥。
偶尔看一眼少年的情况,却发现他哪怕行动不便,吃相也相当文雅,透着一股子斯文劲。
阮明姿嚼着粥里的花生,心想,这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家里出来的,宜锦县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作派都没有这个来的优雅好看。
阮明姿用完一碗,见少年也已经吃完,碗和瓷勺一道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还要再用一点吗?”阮明姿问玄衣少年。
“不了,谢谢。”玄衣少年声音依旧沙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阮明姿的错觉,听着比昨儿要好一些了。
阮明姿点了点头,把少年的碗勺顺手都给收走了。
用过饭,阮明姿又把熬好的药端来给少年喝。
这药阮明姿熬的时候就闻出来了,苦得很,那中药味熏得阮明姿眼都有点想流泪。
少年大概力气恢复了不少,端过碗眉头都不带皱半下的,直接一饮而尽。
阮明姿恨不得当场给这位不怕苦的壮士鼓掌。
不得不说,孙大夫治疗头疼脑热还是挺有一手的,少年喝过药没多久,脸上那绯红便看着浅了些。
阮明姿装作看不懂少年的死亡凝视,若无其事的伸出手,用手背在少年额上试了试温度,然后再若无其事的把手缩了回来。
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要凝滞了。
阮明姿装作无事发生,同整个人都要崩起来的玄衣少年谈起了别的话题:“……那个,村里的孙大夫虽然也给你开了药,但你的五脏六腑到底是受了伤,在村子里也不好调养。要不我们去县城调养?”
少年定定的看着阮明姿一会儿,半晌才垂下眼眸,哑声道:“不必麻烦。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药物只是辅助。”
见少年一口气说这长句子不带停顿磕绊的,看着是比先前好上不少。
阮明姿抿了抿唇,知道这就是个倔的,也懒得跟他在这上面争执。
身体是人家的,她还能强按着人家听她的不成?
“行,”阮明姿很是干脆,“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几天给你搞点有营养的。”
阮明姿把头发简单的拢成个髻,随手拿了根梳妆台上的桃木簪一别,又把她的弩弓拿布条一圈圈缠到胳膊上,做好这些,利利落落的便要出门。
“你……”少年沙哑开口。
阮明姿回身,挑眉看她:“怎么了?”
玄衣少年沉默了会,这才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后面那个“好”字,他显然有些说不出口,阮明姿善解人意的很,主动替他把话补全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玄衣少年又沉默了。
阮明姿见他这副不自在的模样,忍不住就打趣:“你就不能当我人美心善?”
少年冷漠抬眸。
阮明姿自己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开个玩笑,别介意。其实你两年前救过我,当时你带着一个穿灰衣服的……”她比划了一下,“骑着马,把拐卖我跟我姐妹儿的人贩子杀了个精光,还让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