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眼中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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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她不敢和他赌。
像她这么惜命的人,才不会真的在原地站着不动呢,说到底,她不过是觉得他会心软罢了。
可是心软……早在前世他无辜惨死的那一刻,他便再没有心软这种情绪了。
尤其是对一个造就了自己生命中所有悲剧的人。
淡淡地收回目光,谢知晏轻轻夹了夹马肚子,准备策马离开。
他本以为,事情到了这里,自己应该可以顺利地走人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即将与沈宜欢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忽然冲着他大声喊了句:“谢知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若非如此,他为什么忽然就变了。
忽然变得冷漠,变得不耐,变得连一句话也不肯听她说。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谢知晏对自己的态度转变,沈宜欢心底隐隐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怀疑自己醉酒那日,是不是对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想到这种可能,沈宜欢的心跳都变快了,心里一时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有一种凌迟般的感觉。
然而她终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谢知晏闻言之后甚至没有一秒钟的停顿。
沈宜欢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谢知晏骑马走远,又看着他在安平王府门前翻身下马,步上台阶,直至最后,那抹玄色身影彻底被王府朱红色的大门隔绝。
到了此时此刻,沈宜欢几乎已经能够确定,那日在清心观后院,她半醉半醒间自以为对叶向竹说的那些话,其实是被谢知晏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一时间,懊恼、郁闷等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整个吞没其中。
沈宜欢有些颓丧,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
果然,喝酒误事,她当初就不该贪那个杯。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得想个办法破除眼前的困境才是。
沈宜欢这么想着,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
就在她正思考着要不要去安平王府门口坐一坐的时候,那被她抛之脑后好久的绿珠适时出现了。
“小姐!您没事吧?”绿珠惨白着一张小脸道。
她刚刚是真的吓坏了。
这谁能想到,她们喝茶喝得好好的,她家小姐会突然疯了似的冲出去拦马呢?
那可是马呀,是跑起来飞快的马呀,谁没事会去飞驰的骏马呢?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绿珠越想越后怕,可是主仆有别,她没有立场训斥沈宜欢,只得一边拍着狂跳不止的心,一边碎碎念道:“刚刚得亏宁郡王及时勒住了马,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小姐,您以后可万万不能再干这种事了!”
沈宜欢其实没太注意绿珠说了什么,她心里还在想谢知晏的事,便随口应付了两句,“知道了知道了。”
绿珠可太了解自家这位小姐的秉性了,知道她这会儿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直接道:“那小姐,我们回去了吧?”
这句话沈宜欢倒是听清了,可她不想就这么走了。
距离她梦中定北侯出事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如果不能劝说谢知晏帮忙,等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就会变得很被动。
当然梦里的事情也可能不会发生,可万一呢?
万一发生了呢?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到时候梦中的情节真的上演了,而她却什么也没做,那她非得懊悔死不可。
当然懊不懊悔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若是什么也不做,任凭定北侯府落入惨境,以她当初设定的结局收尾,那最终得以坐拥天下、走上人生巅峰的人不还是李元卿和顾清许?
让两个三观不正的人成为最后的人生赢家,这是如今的沈宜欢万万不能接受的!
为了掰正自己作品的三观,让故事在不反人类也不气人的氛围下发展下去,沈宜欢觉得,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和大反派结盟,化干戈为玉帛。
毕竟,换个角度想想,主角三观不正,那么和他们对立的大反派就很有可能是好人了不是吗?
对的,就是这个道理。
反正她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心虚才有一点点心疼自家反派大Boss的!
思及此,沈宜欢定了定心,斩钉截铁道:“先不急,我今天总不能白跑一趟,至少我要将信交到他的手上,否则我绝不回去!”
“走,绿珠,去王府!”
如此说完,沈宜欢反客为主,一把拉了绿珠的手,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安平王府的方向走去。
“真的要这样吗?小姐,我觉得咱们就算去安庆王府门口静坐,宁郡王也是不会见您的。”绿珠不太情愿地说。
她现在只想将她家小姐拽回府去,毕竟上赶着死缠烂打什么的,简直太丢她们侯府的脸面了。
沈宜欢:“好主意,不过今日就算了,我怕母亲知道之后会打死我,但将信给他家门房代为转交应该是可以的。”
绿珠:“……”
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大可不必如此放在心上,谢谢!
第68章 狗腿
事实证明,门房那关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沈宜欢赖在安平王府门口磨了门房好一阵,才勉强缠得他答应了替自己向谢知晏转交信件的事。
如此一番折腾过后,沈宜欢也累了,遂不再多留,蔫蔫儿地回府去了。
回府之后,她先是去前院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等收拾妥帖了,这才动身去北院向舞阳郡主销假。
舞阳郡主照例询问了一番她和叶向竹今日都玩了些什么,开不开心,沈宜欢都一一回了,甚至杜撰了不少自己和叶向竹“相处”的细节。
许是她这番瞎话编得太溜的缘故,舞阳郡主听完居然一点儿也没起疑。
后来她又随意问了些别的问题,眼看时间不早了,这才放了沈宜欢回去。
沈宜欢一时如蒙大赦,等回到捧月居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叶向竹写信,求她帮忙圆今日的谎。
等做完这一切,差不多也到了晚膳时间了。
按理说,才经历了安平王府外的那场滑铁卢,沈宜欢该气得吃不下饭才对,然而事实却是,她不仅吃了大厨房送来的饭菜,还又自己窝进小厨房做了不少零嘴。
于是乎,等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候,她因为肚子太撑,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了。
撑得睡不着的沈宜欢索性披了衣起身,两手叉着腰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着,心里第一百次痛恨化悲愤为食量的自己。
在转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后,沈宜欢终于感觉肚子好受了些,正准备躺回床上的时候,却听见窗棂处忽然传来了“叩叩”的敲击声。
那声音并没有持续很久,只响了三下就停了,一开始沈宜欢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朝着床榻行去。
可她才走了没两步,那声音便再度响了起来。
沈宜欢顿时有点慌了。
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敲她的窗户呢?
且还逃过了侯府护院的巡逻,直接来了女眷居住的后院。
沈宜欢越想越害怕,感觉后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下意识摸过床头博古架上的花瓶,一双美目警惕的望着窗户的方向……
谢知晏在窗外蹲了很久,窗户也敲了两遍,却迟迟没有等来开窗的人。
他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下忽然有些不耐烦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谢知晏抬手敲了今夜的第三次窗,然后毫无悬念依然没有等到人来。
不仅没人过来,他甚至连原本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没有办法,谢知晏只好自己撬开窗户翻身入内,但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
就在谢知晏一只脚刚要落地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个不明物体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的面门飞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谢知晏抬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一个素瓷花瓶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然而这显然还不算完。
某个只穿了亵衣的女人闷着头,像疯了似的一边尖叫着一边冲上来作势要咬他。
谢知晏:“……”
讲真,他有点后悔了。
他就不该一时脑抽跑来定北侯府找她。
要知道,他们之间不说是隔着血海深仇吧,至少也是很难和平共处的那种类型。
可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因为她一封信便巴巴地跑来了。
他一定是疯了!
谢知晏心里这么想着,一张本就没有多少表情的脸顿时又冷了几度。
他想也没想就伸出空闲的右手一把捂住沈宜欢的嘴,并毫不温柔地屈肘将她压到了墙角。
“想将你们府里的人引来看你半夜私会男人的话,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谢知晏冷冷道。
沈宜欢的精神原本是极度紧绷的,一双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似的,可此时听见这熟悉的清冷嗓音,她却奇迹般地迅速冷静下来。
她顿时也不乱踢乱动了,眼底的惊恐瞬间被欣喜取代。
“唔唔唔!”沈宜欢激动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谢知晏蹙了蹙眉头,脸上又显而易见的嫌弃。
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好像溅上了某个人的口水。
想到这种可能,谢知晏顿时顾不上会不会引来外人了,一把松开了捂住沈宜欢嘴巴的右手,并使劲往衣摆上蹭了蹭。
沈宜欢并不知道谢知晏内心的嫌弃,嘴巴甫一恢复自由,她立刻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难怪惊喜地开了口,“谢知晏!你怎么来了?”
相比沈宜欢显而易见的高兴,谢知晏的面色就要冷峻许多。
他闻言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反问:“不是你先给我写了封信吗?怎么,你又没事了?”
听见这话,沈宜欢就知道,他多半是打算应了去黑背山接定北侯的事了。
只不过沈宜欢也明白,要让大反派做好事,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必然会趁机提出一点要求,所以他今晚过来,多半是为了和她谈条件的。
对此沈宜欢也不在意。
本来嘛,求人帮忙哪有不出血的道理?更何况她求的对象还是曾经被自己虐了千百遍的大反派。
所以沈宜欢早就想好了,就算今晚谢知晏要狮子大开口,只要她能够做到,她都会答应的。
毕竟定北侯的安危于此时的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思及此,沈宜欢也不辩驳,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您说得极是,确实是我先给您写信寻求合作的。”
沈宜欢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自己被压疼的脖子,等确认自己没什么事了,她径直走向前方的小榻,从小榻中间的托盘上取了个干净的茶杯,斟了茶水,转身眼巴巴地送到了谢知晏跟前。
“郡王喝水。”沈宜欢恭敬说道,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谢知晏。
老实说,她此时的模样简直让人没眼看,谢知晏甚至觉得,若是她长了条尾巴的话,他此时必然能够瞧见那尾巴在她身后摇啊摇。
真是狗腿。谢知晏腹诽道。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是这样狗腿的一个人创造出来的,真是说起都跌份。
心里这么想着,谢知晏越发觉得看沈宜欢不顺眼起来。
他没有接她递来的茶水,沉默片刻后冷冷道:“废话少说,谈正事吧。”
第69章 你猜
谢知晏如此不给面子,沈宜欢倒也顾不上生气,只略微觉得有些许尴尬。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径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打着哈哈道:“啊,说了这么久话,突然有些口渴了呢,哈哈哈。”
“那什么,郡王爷您让说正事儿是吧?行,您且上座,听我慢慢道来。”
沈宜欢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但谢知晏却斜着眼角静静地看着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那一刻,沈宜欢仿佛听见了自己头顶有一群乌鸦“呱呱”飞过的声音。
场面一时尴尬极了。
沈宜欢轻咳了一声,默默在心里一念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如此念了大约三遍之后,她真的感觉不到尴尬了,遂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正色道:“事情的大概我在信中也说了,所以眼下我就想问一问,宁郡王您能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说罢这话,沈宜欢便屏息看着谢知晏,眼里有期待也有紧张。
谢知晏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但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
静默了好几秒之后,谢知晏蓦然抬起头,漫不经心地问道:“帮你?沈二小姐大约不知道,本王这个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同她谈谈条件了。
沈宜欢早料到了这点,也明白自己非得拿出一个有力的理由,才能说服谢知晏同自己合作,扭转眼前的困境。
因此她并不慌乱,略加思索之后道:“郡王您与我合作,自然不可能是亏本买卖。”
“我想您大概也知道了,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时空,其实只是我笔下的一个故事而已,作为整个故事的缔造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未来的故事走向了。”
“毫不谦虚的说,我在这里算是一个先知,未来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和一个先知合作,你觉得你得到的好处还会少吗?”沈宜欢自信满满的说道。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亮出了足够让人心动的底牌,谢知晏答应合作不过是时间问题。
毕竟,一个一心想弄死男主上位的大反派,怎么可能舍得放过摆在眼前的洞悉先机问鼎天下的机会呢?
不过沈宜欢也明白,她就这么空口白话的说,也许并不能取信谢知晏。
以他那谨慎的性子,必然要她给出一点立竿见影的证明才行的。
然而令沈宜欢没有想到的是,谢知晏闻言竟笑了,而且是十分轻蔑地笑。
“先知?你难道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先知吗?真是可笑。”
笑过之后,谢知晏忽然凑近了沈宜欢,语焉不详地问道:“伟大的故事缔造者,你难道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