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炮灰雄虫后[虫族]-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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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提出疑惑:“不给他开点药么?”
莱曼医生像是完全没想到,陆墨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样,甚至停了三秒才转头看向陆墨,一脸困惑。
“只有幼崽才需要吃药……假如这么点小伤就吃药的话,会影响他的自我恢复能力。”
陆墨:“……”
医生看着他的眼神,恨铁不成钢,无奈又嫌弃。
【大惊小怪的,现在的虫族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莱格曼先生德高望重,是整个帝星里屈指可数的医生。他年事已高,早已不再出诊,陆墨是个例外。
本以为珍贵的S级雄虫出了什么事,莱格曼先生急匆匆地赶来,结果……
就这?
……
陆墨一边把凌往床上搬,一边在心里咕哝。
这能怪他?体温烧到五十度的阵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好么?搁在任何一个地球人的身上,都已经烧得热血沸腾了。
凌虽然缩水了,但那也不过是跟他之前对比,如今他的个子也有一米八左右了。
陆墨用手卡着凌的腋下,将他提了起来。
凌无力的脑袋靠在陆墨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陆墨半扶半抱着凌,将他带到了床边。为了更妥帖地放置,他单膝跪在床上,正要把凌塞进被子里时,凌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顺带着把本就姿势别扭的陆墨,也一并拉得倒了下去。
陆墨:“嘿——凌——”
两人一并倒在了床上。
陆墨的后脑勺磕在床头,发出“砰”的一声。这要是放在前世,估计他又能嗝屁一次。
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凌则趴在了他的身上。
陆墨还没有回过味来,凌做了一个让他完全预料不到的动作——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朦胧的双眸呆呆地看着陆墨。
十七八岁的少年比陆墨矮了一个头,体格也清瘦得多,趴在陆墨的身上时,他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足以容纳他的地方,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抱住了陆墨。
陆墨本来想起身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
莱格曼医生离开前,特意嘱咐了他一句:“尊敬的雄虫阁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过度的关心对雌虫并不是什么好事,除非——”
他没有说完的是:除非你能保证,你能永远这么保持下去。
在莱格曼先生漫长的医生生涯中,看过无数次类似的例子。
雌虫错误地把雄虫心血来潮的宠溺,当成了雄虫爱上自己的证明。当雄虫对此失去兴趣后,雌虫却不能接受现实……
但陆墨却以为,这或许也会影响到凌的身体。
毕竟是一个高烧五十度都觉得是小毛病的种族啊!出现什么都不奇怪的。
如今,陆墨陷入了两难之地。
凌暖烘烘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这样,他也似乎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微微地蜷起了身子。
就像他早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毛毛虫一样。
陆墨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凌,但他却看到凌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从凌变成这样以来,他总是一副紧绷的模样,如同惊弓之鸟,无论发生什么都可能会让凌崩溃。
陆墨本来要推开凌的手,在碰到凌肩膀的时候,忍不住卸下了力气。
……看在凌已经不清醒的份上,偷偷地耍下赖,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对不起了莱格曼医生!!
“要……”
凌蜷缩在陆墨的怀里,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陆墨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凌的话。
“要……纸……”
陆墨:“……”
他维持着姿势不变,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纸笔,递给了凌。
凌眯着眼睛,看着陆墨的手,然后满吞吞地用手拿过纸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陆墨眼睁睁地看着他用那熟悉的狗爬字,在纸上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一只猴子打死了一根香蕉,凶器是T…san式□□。】
写完这一句,凌好像写下了什么警世名言一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枕着陆墨的肩膀就睡了过去。
只留下陆墨默默地看着那张纸,悄悄地将它藏进了抽屉的最底层,捂着嘴无声流泪。
【我的老婆属实是世界第一可爱。】
…………
凌很讨厌生病。
生病会让他失去行动力,只能狼狈地躲在角落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维持清明,祈求不要被发现。
他不得不感受着生病带来的全部痛苦,还有那漫长而折磨的胆战心惊。
因此,当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生病的时候,条件反射就要去摸袖子里藏着的尖锐铁片,刺破掌心带来的刺痛能让他维持清醒。
但他却摸了个空。
他忘了,这身衣服并不是自己的。
一切都完了……
他如同一个掉进沼泽里的人,挣扎着想要爬上来,却无可奈何地被冰冷的泥水拉扯着,一点点坠入黑暗。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泥沼之下,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本以为会是冰冷的,残酷的,窒息的,在这黑暗中结束他的生命。
恰恰相反,他好像被一个散发着温暖气息的东西包裹住了。
那样安心的感觉,就像是外面隆冬腊月,积起的厚雪足有数米高,树枝都要被积雪压断。
但他却待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着熊熊燃烧的壁炉,将每一寸暴露出来的肌肤都烤得暖烘烘的。
他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身体,心里有些后悔起来。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不用那么苦熬了。
在这样的感觉里死掉,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中,凌感到自己的牙关被轻轻掰开,有一些温热粘稠的食物被灌了进来,味道很好。
他咽下去之后,这些食物很快就发挥作用。
它们带来了气力,加快了凌痊愈的速度。
凌感觉自己正在缓缓浮出沼泽,以往捱到这个时候,他心里总是很庆幸。但这一次,他却微妙地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凌浑身一轻,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一团明黄色的光,凌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正午的太阳。
“你终于愿意醒了啊。”
这声音离自己很近,凌的眼皮跳了跳,终于发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了。
母神啊——
他竟然趴在这只极其恶劣的雄虫身上!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雄虫说话时的呼吸!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凌的脸庞迅速烫了起来,他挣扎着要爬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情绪激动之下,忘记自己此时大病初愈,一连串的变故早已掏空了他的力气。他非但没有爬起来,更是在下一刻手脚一软,跌了下去——偏偏他探起了一点头,这一下径直地朝陆墨扑了过去。
凌睁大眼,看着那双暗绿的眸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内心绝望至极。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论坛小说情节啊?
在即将吻上的时候,雄虫眼疾手快,迅速地伸出手,插。入了两人之间,凌亲到了雄虫的手心。
啊……
凌还没来得及体会自己的心情,只见雄虫眯起眼睛,那眼里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他捧着凌的脸抬高一点,离开了自己的脸,道:“我能理解你对我倾慕不已,但这么拙劣的手段,想要引诱我的话,只能让我大笑不已了。”
凌在听懂陆墨的话以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他努力支起身子,结结巴巴道:“谁、谁引诱你了?!明明是你擅自……擅自抱着我的!”
否则他之前还在地上的,怎么可能会睡到床上,还和雄虫靠这么近?
“哈?”
雄虫嗤笑了一声:“是谁昏迷了也缠着我不放?我一走开就死死抱着我,还喊我达令——”
他仰面躺在床上,摊开双手:“你看,我可没有抱过你。”
“轰——”
凌看着陆墨,脑子里仿佛有火山炸开,让他大脑都空白了。
是、是真的吗?
雄虫一脸笃定,那带着嫌弃和抱怨的表情,让凌无论如何都无法怀疑雄虫说的话。
而且,仔细想想,自己确实觉得很舒适……
所以真的是自己缠着对方的??
凌默默地从陆墨身上爬起来,跪坐在他身边,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
银色的长发从他鬓边滑下,他肩膀都耷下来了,紧张地对陆墨道:“冒犯了您……”
“……”
雄虫没有说话,这让凌更加紧张了。
难道……难道自己还做了什么更加过分的事吗??!
难道是太过分了以至于雄虫都无法说出口吗?!
凌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虽然还未成年,但他一直在虫族的最底层一路挣扎。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那些关于雌虫和雄虫之间的事。
那时候他习惯了这些事,甚至可以躲在别人的床下,听着头上传来的动静,面无表情地睡去。
但如今他却完全无法保持镇定!
一想到他可能缠着雄虫做这做那,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低着头,瞳孔涣散,十指紧张地绞在一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我我我会弥补您受到的一切损失的……”
雄虫沉默的看着他。
良久,他终于动了动腿,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这个带上吧。”
假如凌现在还冷静,那么他一定能听出来,雄虫的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可惜他现在别说冷静了,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他只能顺着雄虫的动作伸出手,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东西顺势扣上了他的手腕,发出“滴”的一声。
凌微微抬起手,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手环。他迟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黑发绿眸的雄虫定定地看着他。
看得凌浑身发毛,下意识往后仰去,拉开和雄虫的距离。
雄虫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这个呢,叫做奴隶手环,只要带上它,你就逃不了了。”
凌:“诶?”
雄虫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刚刚说了的吧,无论是什么你都愿意做——那么,契约就成立了。”
“从今以后,凌就是陆墨的奴隶,直到永永远远。”
凌:“……”
“顺便一提,”陆墨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伸手拍了拍凌的脑袋:“你什么也没有做。”
“不过,已经晚了吧。”
凌看着陆墨,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裂开,风化成灰。
开、开什么玩笑?!
这只雄虫,果然是世界上最坏最恶劣的雄虫!
啊啊啊啊!!!可恶!!自己上当了啊!!
第76章 后续【五】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凌提着一桶水,桶的边缘搭着几块布。他走得很稳,水面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清扫房间?”
半小时前; 那只可恨的雄虫这样对凌说:“不然呢——”
雄虫仰躺在柔软的藤椅上; 双腿交叠; 从鼻腔里慢悠悠地哼道。
“难道你想在这里白吃白喝么?我看起来很慈祥?”
凌:“但……”
和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凌在过去曾亲眼见过无数悲惨的事; 幸福的虫族大多数是相似的,而不幸者有各自的不同。但即使如此,有一件事却是所有雌虫都恐惧的事。
——成为奴隶。
一旦沦为奴隶; 会遭遇什么都无法揣测。
翅膀被一点点割碎; 腺体被扯出; 亦或是被斩断四肢,只能在地上蠕动。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凌本来以为自己会感到恐惧的; 但当他看到陆墨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时,他心里的恐惧和害怕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翻涌上来,怒火就率先占据了他的大脑。
被耍弄的荒谬,对陆墨的难以置信,这只雄虫总是能精准地挑动他最容易爆炸的点——
boom。
真稀奇,他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流浪里; 早就习惯了忍受。无能狂怒只会消耗他的体力和精神; 没有一点益处; 只有冷静地蛰伏下来; 才能找到生机。
但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 他居然被这只雄虫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现在冷静下来以后; 他反而再也无法回忆起; 过去对“奴隶”这一身份的恐惧。
只是更加警戒着这只雄虫的动静。
凌站在陆墨的身后不远处; 盯着他的随着藤椅摇晃的发丝,平静道:“只是清扫房间而已吗?你费了这么大周章只是为了这样?”
不,这只雄虫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下意识地微微弓起背,准备迎接陆墨随时可能到来的发难。
“嘎吱……”
“嘎吱……”
藤椅渐渐停止了摇晃,雄虫的脚尖一点,藤椅就转了过来。
他靠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小的宝石装饰品,那双绿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凌的脸色。
凌:“……”
他尽量忍住头皮发毛的感觉,挺直背脊。
不管这只雄虫在盘算什么,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东西,他都要冷静下来。
只要能挑动对方有所动作,动作越多越大,可能暴露出来的情报也就越多。
这样他才能找到机会逃走。
看着陆墨手指一顿,终于微微坐直了身体,凌的心里一紧:来了!
“我说,你在期待什么?”
雄虫微微勾唇,笑容里透着一分邪肆:“奴隶这个身份,让你想到了什么?”
凌:“……”
他心里十分茫然,不明白陆墨的意思。
陆墨的问题,就好像在问一个“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的问题一样,答案太过于理所当然,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斟酌了一下,谨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