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快穿]-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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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课业紧,他们又都是被老师和校领导赋予重望的优等生,平时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在不同的地方看书做作业。
当然,没钱也是一方面。
有的话,谁不想在放松地时候出来走一走呢?
费小宏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拽着毓秀一路蹦蹦跳跳。
两个小时后,他们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逛街是开心的,可提东西是疲惫的,费小宏被沉重的战利品拖垮了双肩,满头大汗地清了清自己手里和毓秀手里的东西。
“好像差不多了吧?”费小宏看向毓秀,“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毓秀想了片刻,扭着脑袋四处看了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坛子。”
“你要坛子干什么?”
“做泡菜。”这是毓秀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能,要不是第一个世界被困在山上两年,恐怕他连做泡菜都不会。
两个人在街上找了十来分钟,找到一家专门卖坛子的店铺。
可能是天色渐暗的原因,店铺里没什么人,只有穿着棉大袄的老板靠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听见毓秀和费小宏走进店铺的脚步声,老板很快醒来,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问道:“买点什么?”
“有没有不那么大的坛子?买来装泡菜用。”毓秀说。
“有有有。”老板连忙介绍起来。
毓秀对坛子没那么多的讲究,只要能够装泡菜且价格实惠就行。
经过老板的推荐,他挑选了一个看着顺眼的坛子,和老板来回压了几次价,便定下来了。
老板去里面的房间包装坛子时,毓秀和费小宏闲来无事,便放下大包小包在店铺随便走走看看。
突然,毓秀听见费小宏喊他的声音:“毓秀,你过来一下。”
还在经历青春期的费小宏声音很粗,又喜欢扯着大嗓门瞎嚷嚷,毓秀时常被他毫不收敛的声量震得耳朵发疼。
可这会儿,费小宏的声音竟然变得又尖又细,有点像是唱戏女子的声音。
毓秀诧异地转头,只见费小宏站在靠近门口的一堆坛子前,弓腰驼背,两手撑在双膝上,极为认真又极为专注地看着其中一个坛子。
看费小宏那严肃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欣赏古代流传下来的珍品。
“小宏?”毓秀自然察觉到了不对,他可不认为他刚才听见的声音是幻听。
在灵异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
费小宏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坛子,连头都没回。
“小宏,你在看什么?”毓秀沉声喊道。
可费小宏仿佛没听见他的声音似的,甚至连看着坛子的姿势都没变一下。
即便保持同样的姿势半蹲了那么久,费小宏也一点都不觉得累的样子。
毓秀看了眼还在里面房间包装坛子的老板,又看了眼店铺外面来往的路人,犹豫两秒,迈出步子向费小宏走去。
他二话不说,伸出手一把拽过费小宏。
费小宏指着他们面前的一个坛子,高兴地说道:“毓秀,你看,这个坛子好漂亮啊。”
毓秀本想拽着费小宏就走,可不知怎的,他余光中瞥见费小宏指着的坛子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他扭头看向坛子。
这个坛子并不漂亮,比起周围崭新的坛子,它显得破败、老旧、格格不入。
不但和周围的坛子以及这家店铺格格不入,还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毓秀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坛子不像是最近几年生产出来的坛子,仔细看还能发现它坛身繁杂的雕纹上长有细小的青苔,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令人不那么舒服的泥土味。
“毓秀,你说这个坛子是不是很漂亮?”费小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又变成了又尖又细的女声,“我们把这个坛子买回去好不好?”
毓秀一瞬不瞬地盯着坛子,全然没察觉到他和刚才的费小宏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潜意识告诉他应该拒绝费小宏的提议,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不再听他的话。
鬼使神差间,他点了点头:“好。”
老板抱着包装好的坛子出来时,就看见毓秀抱着一个又旧又破的坛子问他:“老板,这个坛子怎么卖?”
“啊?”老板愣了会儿才说,“这不是我店里的坛子,我好歹是个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卖这种坛子?”
费小宏说:“可是这个坛子就放在你店里啊。”
“是不是哪个人把不要的坛子扔到我店里来了?”老板觉得坛子脏极了,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要是你们觉得有用就拿走吧,不要钱,反正不是我店里卖的坛子。”
费小宏忙道谢谢老板。
毓秀也说了声谢谢老板。
他们提了大包小包还分别抱着一个坛子和村里的大叔集合时,大叔惊讶极了。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听村长说你山上采药草卖了不少钱,可要省着点花才行哦。”
大叔知道毓秀赚了钱的事,这件事早就在村里传开了,羡慕肯定是有,嫉妒就没了,村里大多人都知道毓秀一个孤儿生活得有多么不容易,能赚到钱是好事,就怕毓秀不懂事大手大脚地乱花。
“我知道的。”毓秀点了点头。
大叔目光一转,注意到了毓秀怀里抱着的坛子,顿时乐道:“你从哪儿捡来这么脏的坛子?都这样了还要,不如去我家,我让你婶找两个我们家用不上的坛子给你,保证比这个脏坛子好多了。”
“我就要这个坛子。”毓秀说,“谢谢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被拒绝的大叔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结果刚转过头,他后脑勺的头发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拽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没忍住嘶出声。
“你们……”大叔愤怒地回头,却见毓秀和费小宏各自抱着坛子,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费小宏问:“大叔,你怎么了?”
“……”大叔沉默两秒,忽然想起什么,脑门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溢出来了,“没、没什么。”
大叔说完,赶紧赶着牛车离开了。
第104章 雪怪
毓秀和费小宏坐着牛车懵懵懂懂地回到村里; 他们和大叔告别后,便各自回了家。
费小宏刚把身上的大包小包放下,就听见费奶奶喊他的声音:“小宏?”
“……”费小宏如梦初醒一般; 转头看向费奶奶; “啊?奶奶你喊我吗?”
费奶奶走过来,摸了摸费小宏的额头:“你怎么了; 喊你半天也不应。”
费小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自从在镇上踏出那家坛子店铺以后; 他的意识宛若被人蒙上一层塑料纸,看什么、听什么都隔着一层塑料纸,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
幸好费奶奶的声音让他一下子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挣扎出来了; 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我也不知道……”费小宏茫然地说; “可能刚才没听见吧。”
费奶奶看着自家孙子皱了皱眉; 却没有多想; 只叮嘱他特殊时期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费小宏一叠声地应着。
叮嘱完,费奶奶准备走开; 转眼瞥见费小宏脚边的大包小包; 便说:“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你哪儿来的钱?还有这个坛子,我们家不缺坛子啊。”
这番话猛然点醒了费小宏。
刹那间; 费小宏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不是陪毓秀去镇上买东西吗?!
为什么他拿着毓秀的东西跑回家了?!
还有毓秀,也没喊他一声,两个人跟着了魔似的; 不仅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下牛车后也二话不说地各自回了家。
他们何时这么生疏过?
说起来; 这一切貌似都是从他看见那个坛子开始; 他和毓秀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对了,那个坛子呢?
当费小宏迟钝地意识到那个坛子已经被毓秀抱回家后,全身的血液好似在瞬间倒流了。
另一边,毓秀仍旧无知无觉,手臂上挂了一堆东西、怀里抱着一个老旧的坛子。
走进院落,他一眼就瞧见江恩临面向他站在院落的正中间。
毓秀不由得感到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害羞的缘故,江恩临总喜欢和他保持距离,而保持距离的最好方式就是坐在院落里最大的那棵树上——这样一来毓秀就没办法随便亲他了。
所以江恩临只要是在没帮毓秀干活的时候,都会自觉往树上躲。
这还是第一次,江恩临主动下树站在院落里等他。
毓秀真是惊喜极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怀里的坛子不知何时在小幅度地颤动。
毓秀吓了一跳。
他条件反射性地想把坛子扔掉,可是他的双手完全不听使唤,依然仅仅地抱着坛子。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感受到了坛子的害怕以及对他家某样东西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回一转就要抱着坛子离开这里。
谁知他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毓秀。”
这不是……
这不是江恩临的声音吗?
江恩临在喊他!
毓秀还沉浸在江恩临开口说话的诧异中,就听见身后响起江恩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紧接着,江恩临的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下一秒,那股无形间禁锢着他的力道骤然一松。
他宛若卸下两百斤的扁担一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连带着原本模糊的意识也终于清晰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坛子,秀气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以为他会害怕得赶紧把坛子扔掉,可事实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对鬼神的免疫力早已得到飞跃性的提升。
他不仅没有赶紧把坛子扔掉,还很冷静地问江恩临:“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个坛子?”
既然这个坛子能诱惑他和费小宏把它带回来,就说明它不是一个普通的坛子,那么不管把它扔到哪里,说不定它都能自己找回来。
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应该找个合适的方法处理掉这个坛子才对。
毓秀还在思考中,江恩临已经对他怀里的坛子伸出手。
这下坛子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小幅度的颤动变成大幅度的颤动。
江恩临面无表情地单手拿过坛子,作势就要把坛子捏碎。
就在这时,坛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大人饶命啊!”那道又尖又细的声音分外熟悉,它一边呜咽一边哀求道,“大人,小的没有谋财也没有害命,小的清清白白还曾遭奸人所害,大人看在这份上饶过小的吧!”
江恩临似乎没想到手里的坛子还能说话,他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毓秀。
毓秀也是一脸诧异:“咦?坛子成精了?”
前一秒还装得跟个小可怜似的声音立即冷哼一声,傲慢中带了些许恼怒地说道:“你才坛子成精了!你上没上过学?你读没读过书?坛子乃一介死物,如何成精?你来成个精给我看看!”
毓秀:“……”
连坛子都知道看人下菜了吗?
还有这文绉绉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他们这个年代的坛子。
毓秀对江恩临抬了抬下巴:“处理掉它。”
江恩临正要下手,坛子里的声音又鬼哭狼嚎起来:“大人饶命啊,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求大人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吧!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人说小的是坛子精小的就是坛子精,只要大人饶过小的,小的愿为大人做牛做马!”
毓秀好笑道:“现在不嚣张了?”
毓秀开口,江恩临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
哪怕坛子里的东西再迟钝也意识到了,眼前两个人当中,最弱的那个人才是老大啊,拿捏着它的那个人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对最弱的那个人言听计从?
最弱的那个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本事,才能让另一个人这么听话。
那它更加不能招惹人家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它的忌日。
想完这些,当它再说话时,声音里充满了讨好和谄媚:“不嚣张了不嚣张了,小的哪儿敢在大人面前嚣张呢?大人就是小的仰望的神明,小的天天跪拜大人还来不及,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一般计较。”
坛子里的声音像是掐着嗓子发出来的,油嘴滑舌,给人戴高帽子的话一套接着一套,听得毓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毓秀不想和它虚与委蛇,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什么来头?对我和我朋友做了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坛子里的东西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干巴巴地笑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坛子精罢了。”
毓秀:“……”
他眉头跳了跳,沉声对江恩临说:“处理掉它。”
“大人饶命!小的这就说!”坛子里的声音瞬间哭道。
毓秀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屋里,随后拉来一张小凳子,坐到瑟瑟发抖的坛子前。
坛子里的东西很快把它的来历和动机交代得一清二楚。
原来它并非坛子成精,而是躲在坛子里的一抹游魂。
它生前是跟随戏院班子表演的一名小角,死时不过十六岁,当时一个军官看中它并想纳它为妾,可那个军官长得肥头大耳,论年纪都可以当它爸了,于是它宁死不从,哪知道那个军官直接派来几个士兵要强行把它带走,它挣脱不掉,索性一头撞到走廊的柱子上,就这么死了。
它死后变成了一抹游魂,就在那个军官家里徘徊,直到把半夜回来的醉酒军官吓得失足掉进池塘里溺死后,它的怨恨才得到宣泄。
然而它还是没有投胎转世,只是日复一日地在军官家里飘荡。
它眼睁睁看着军官家里没落,住宅被其他人占领,又眼睁睁看着在时代的变迁下,住宅从热闹沦为荒凉,再慢慢变成一处废宅。
它一直躲在坛子里,偶尔憋久了才出来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