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觉醒后[七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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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香没正儿八经上过学写过习题考过试,目前写字还不顺手,说起来她觉得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复习搭档。林建东真愿意教她的话,她就顺水推舟默默推他一把。
当然了,推一把后能不能考上,那还是得看他自己。
林建东当然不知道宁香在想什么,他更加想不到,知识还会有可以改变普通人命运的一天,尤其还是就在两年后。
目前他脑子里只有眼下的实际,所以没再说读书学习的事,只又问宁香:“你需不需要种点东西?要的话,我去给你申请一小块自留地,可以种点瓜果蔬菜。”
这个当然要啊,围个小菜园子种点蔬菜,平时吃的时候也方便,不用花钱出去买。
有了住处再有块小菜园子,光想着就觉得这日子很美妙了。
宁香毫不犹豫,立马冲林建东点头,“要的要的。”
看她这样,林建东笑起来,“那我去和许书记打声招呼,给你划一小块。”
这番没什么事了,说完自留地的事,林建东和宁香招呼一声也就走了。
宁香站在原地目送他一会,随后抱着罐头瓶回船上,顺手捡起刚才放在甲板上的书,心情很好地进棚屋准备吃饭。
中秋前一天在公社买的蔬菜还没有吃完,她炒了一小盘糖醋藕,盛一碗焖好的白米饭,再拧开玻璃罐头瓶盖,把瓶里的咸菜挖出来一些放小碗中,这顿饭也算是让人满足了。
吃完饭外面的夜色降下来,宁香收拾好锅碗筷,在棚屋里点上油灯,一晚上都在窗下默默看书。
灯影摇摇,人影约约,门楣上的香袋在风里悠悠地晃。
***
清晨,世界在第一声鸡鸣中苏醒。
江见海从床上起来,坐在床沿上手扶额头醒了会神。清醒了七八分后,摸了写字台上的眼镜戴上,出去到水缸里舀水洗漱。
老年人睡眠少,李桂梅鸡没叫就起来了。
她此时正在灶头后烧早饭,老胳膊老腿地弓着腰,费劲巴拉地忙前忙后,做点事就要哼哼喘两下。没儿媳妇了,她不忙不行呀,她儿子孙子要吃饭的呀。
听到江见海起来洗漱的声音,她在灶后开口说:“还早呢,怎么不再多睡会?”
江见海刷完牙舀了水洗脸,带着些鼻音道:“手头事情太多了,耽误不了那么多天,我得早点回去。这一来一回六七天,回去有的忙呢。”
江见海在李桂梅心里,那就是个大人物。他是当厂长当领导的料,在外面干的都是他们妇道人家不懂的大事。本就不该回来耽误这么多天,都怪宁香那死女人。
李桂梅虽然心疼江见海,见不得他这么奔波劳累,想叫他在家多休息几天。但他工作上的事更要紧,所以她听了话便只说:“饭马上就好了。”
到家两天两夜,江见海是真不想吃李桂梅做的饭了。他现在的口味,那可是前世被宁香和各大饭店的山珍海味养出来的,根本没办法接受李桂梅做的饭。
当然他不能不给他老娘面子,所以挂起毛巾的时候说:“再晚赶不上车了,得坐船早点到县城,早饭就不吃了。路上要是有,我随便买点垫垫肚子。”
说着他便转身进屋,把昨晚就收拾好了的行李箱拎了出来。
李桂梅看他急着要走,忙从灶后站起来,撩起围裙擦一下手道:“这么急的吗?那你从路上买点吧,可千万不能饿着肚子,吃饱了才好上班。”
江见海嗯一声,“也就还有四个月多就过年了,年后就留在苏城了,到时候回来方便,我多回来看您。您在家照顾好自己,少干点活,我会按月寄钱回来。”
李桂梅很是会体谅亲儿子,“你别担心我,安安心心出去上班,把工作干好才是要紧事。别看我年纪不小了,可我身子骨硬着呢,家里你放心好了。”
李桂梅这话刚说完,江岸和江源刚好也起来了。两个崽子前后出来,一个打着长长的哈欠,一个揉着睁不开的眼睛。
看到江见海提着行李箱,江岸收住哈欠,看着江见海问:“爹爹,你要走啦?”
江见海看着他嗯一声,“这次走,得过年才能回来,你也是个大孩子了,说起来都算是男子汉了,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好好婆,照顾好弟弟妹妹,晓得吧?”
江岸吸吸鼻子,看起来挺有担当,带着鼻音接话:“爹爹你放心吧。”
江见海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不是他相信江岸,而是这些事本来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身为一个男人,他要做的就是出门干好工作,赚钱养好家小就行。
家里鸡毛蒜皮的事跟他都没关系,如果非说哪里有关,那就是他得再找个媳妇。
而关心他找媳妇这事的,显然不止他自己一个。江源揉完了眼睛,就看着他问了一句:“那爹爹你过年的时候回来,会带个城里后娘回来吗?”
江见海低眉思考片刻,“尽力吧。”
李桂梅是最想立马再找个儿媳妇的,家里这些事也好有人替她做,但找儿媳妇可不是买猪崽,到养猪苗的猪圈里挑上一两头,付了钱就能领走。
她屏住气,一心为她儿子着想道:“不着急,这回咱不凑合,一定一定要好好挑,挑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咱这条件,到哪找不到好媳妇?”
江见海深以为然,点头道:“您就放心吧。”
一家三代四口说完这些话,江见海也就到了该走的时候。李桂梅和江岸江源送他出门,让他路上小心,又絮絮叨叨嘱咐他在外头照顾好自己。
江见海全都应了,随后拎着行李箱搭船离开甘河大队。
因为这两天没怎么吃好饭,他一直饿着肚子,所以也没有立即去县城坐车。说赶不上车是假的,他就是不想留在家里吃李桂梅做的饭而已。
他先坐船到公社,去国营食堂吃早饭。
一碗奥灶面加一份焖肉,几口就吸溜到了肚子里,把肚子填得饱饱的。
吃饱了心情也跟着好一些,但刚出国营食堂的大门,转头就碰上了让他心情很不好的人——宁阿香!
看到宁香的瞬间,他心里顿时憋满气,脸色和步子一同滞住了。
迎面碰上,宁香自然也看到他了。但宁香却连眼珠子都没晃一下,直接把他当成是空气,径直从他旁边走过去,半分眼光和情绪都没再多给他。
被宁香这么忽视,江见海顿时火冒三丈。
一个上一辈子把他捧到天上的人,把他当皇帝一样伺候的人,这辈子闹着跟他离婚后,现在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这种反差带来的心理落差,足够让他气到爆炸!
不过现在两人离婚了,江见海也不能当街说什么。他要是转身追回去,追着宁香问她是什么意思,那他还要更丢面子。
所以他什么都没做,站在原地捂住胸口深深吸口气,压住火气。
然后他就这样淡定地冷着脸,憋着一肚子的气,搭船去到县城,又买票上车,坐车离开芜县,去往他目前所在的工作地。
***
宁香今早起得也很早,吃完饭便赶来了公社。和江见海在国营食堂外碰上,纯属是意外和偶然。她真正要去的地方,是放绣站。
她现在人生三大要事——赚钱、学习、钻研刺绣。
然而今天她运气好像不大好,和江见海碰面过去后没多久,在她走到木湖高中大门外的时候,又碰上了背着书包来上学的宁兰。
宁兰看到她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停住步子站在原地,却没冲她打招呼。
宁香依然当没有看到她,径直从她旁边走过去。但她错身走过去没多久,宁兰忽转身看向她的背影,大声问了她一句:“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听到宁兰的声音,宁香这才停下步子。
片刻转身,她看着宁兰道:“都想看我后悔是吧?那你们好好等着吧。”
宁兰死死攥紧了书包带子,又是硬声一句:“宁阿香,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宁香没忍住笑了。
谁是老人?
宁金生还是胡秀莲?
还是她阿爹?
或者叔叔伯伯姨姨娘娘?
不好意思,她自己就是老人!
她没再理宁兰,懒得费口舌和她掰扯,嗤笑完转身便走了。
宁兰站在原地没动,捏着书包带看着宁香走远,她把嘴唇抿得紧紧的,努力压住眼底的情绪,心里的火气。
***
宁香没被江见海和宁兰影响心情,她现在才不要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心情。她背着包赶去放绣站,跟在比她还早到的一群绣娘后头,等着领刺绣原料。
陈站长节后刚去城里绣庄拿的原料,许多乡下绣娘都会赶在这时候过来,所以放绣站的人就有点多。都是想早点拿原料回去,挤着时间多做几件绣品出来。
宁香挤在人群里等了一气就等到了自己,放绣站的人知道她手快,所以每次都会给她比别人多的原料。她做的绣品质量也好,放绣站的人也都喜欢她来拿原料。
宁香拿完原料就准备走了,但转过身还没走几步,又被陈站长给叫住了。
陈站长把她叫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清静下来后对她说:“昨天我去绣庄拿原料,他们说明年会有新的绣品发下来让咱们做。过阵子会有绣师到咱公社来给技工人员做培训,专门教怎么绣这个新的绣品,好像是日本的和服腰带,你想不想来?”
宁香看着陈站长愣了一下,片刻回过神回了句:“我可以吗?”
她愣神不是因为意外陈站长会找她问这个,而是她猛一下想起来一些相关回忆。这个事前世也是有的,但是她因为要伺候江家那老小四个,实在分不开身,就没来。
陈站长只以为她是意外,笑着道:“你手艺好悟性高学得快,我推荐你过去就可以了。等学会了,可以帮着教教其他绣娘。就是我看你这婚后实在是忙得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宁香微微牵起嘴角,“站长,我离婚了,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我来。”
第19章 第019章
陈站长听完这话一愣; 眨眨眼,半天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你……离婚了?”
这是多大的一个事啊,她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就说出来了?还说得好像跟今天在路上捡到了一块糖一样的; 让他一时之间微微有些错乱。
宁香点点头; 回答得依然很干脆:“昨天刚办的手续。”
她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且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并不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污点或者耻辱; 更不会藏着掖着不敢让别人知道。
哪怕全世界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她自己也要把腰挺直了。
陈站长看着宁香长长嘶口气; 昨晚他回到家,确实听家里人说闲话; 说有一对夫妻到革委会办了离婚。这事在公社很轰动,算是能震惊人全家的稀奇大事。
但他没想到; 这个人居然会是宁香啊。他记得宁香嫁的那个男人; 好像条件挺好的; 是城里一个大丝绸厂的副厂长,还要升厂长呢; 唯一不足就是有三个前妻留下的孩子。
嘶完这口气,陈站长又问:“怎么突然离婚了?”
宁香微微屏口气,然后松了道:“不突然,一开始结婚的时候就该拒绝的; 当时立场不坚定,心里顾虑也多,过了这大半年; 现在想明白了。”
自己想明白了就行; 陈站长也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他的工作是带着绣工绣娘搞刺绣; 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刺绣任务; 绣娘的私事可不归他管。
离婚算是伤疤一道了; 估摸着宁香现在是装着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他没再多往下八卦,只又把话题引回到正事上说:“有时间就行,那到时候你过来吧,好好学学。”
宁香点头应下来,又和陈站长确定好培训的时间地点,便拿着原料回家去了。
现在她的家自然就是河边那条小船,小船沿着河岸停在一株柳树边,远看细细如烟雾的柳枝笼在船顶,转成墨色就是一副烟火与诗意掺杂的意境画。
芜县交通靠水,许多人吃住都在水上,所以河面上最不缺的就是船只。运输船住家船渔船,什么样的船都能在河面上看到,所以宁香的船并不是孤单一只。
只是林建东应该揣测到了她不想与人扎堆的心理,所以船只停泊的地方,与其他船只扎堆的地方稍隔了些距离,难得地得了一小片的安静区域。
别人喜欢热闹,住家船那都是挨着在一起的,不少人家甚至都拥有自己的一小片固定水域,跟地面上的土地似的,常年都把船停靠在那里。
宁香沿河走回来,目光不会四处乱瞟。她知道自己眼下满身流言蜚语,在村子里不受人待见,所以她也不会舔着脸去和别人套近乎,没意义的事。
但她孤身独行不与人攀交情,却还是有人从船里出来看到了她,张口热情地招呼一句:“阿香去公社拿绣品啦?”
听到别人跟她这样打招呼,宁香确实有那么点意外。不过她不是不识好歹瞎冷傲的人,好坏她还是分得清的,便忙笑着回一句:“是呀。”
招呼着走过去了,心里想想也想得通。都是邻里乡亲的,打小就都认识,如果不是关系到各家切身利益,人家看热闹归看热闹,并不会上赶着得罪人。
乡下人都这样,看热闹说闲话,在背后嚼舌根子谁都不客气。但说闲话归说闲话,如果不是彼此间有积怨,当着面还是很客气的,淳朴好心的人更是不少。
宁香拎着绣品原料回到自己的船上,掏出钥匙开门进屋。进屋后立即打开窗子通风透气,坐到占了大半个房间的床上,掏出绣品开始做秀活。
船上这两间棚屋实在狭小,她的所有东西又都塞在里面,可活动的空间更是不剩多少,大的绷架是摆不出来的,做不了面幅大的绣品,只能做小的。
昨天上午刚去公社正式离了婚,她的事情在村子里正是议论热度最高的时候,所以宁香这几天不打算去绣坊,打算避过了这阵子的热度再说。
自古来世事再怎么变化,原理规律都是一样的。不管是一个村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