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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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兄……”张奇轻声道。
欧阳修从思索中醒来,见张奇担忧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展颜一笑,他的心情颇好:“张兄不好意思,一时间有些出神。”
张奇忐忑道:“欧阳兄你对和尚经商这事……”
欧阳修正色道:“张兄莫要误会,和尚没有经商,这些都是你和徐福合伙,我家和尚只是出了资金入股,每月分红而已。”
既然决定要培养欧阳辩,欧阳修就不允许欧阳辩沾染上经商的名声。
张奇一下子就意会了:“对对,没错,就是这样。”
欧阳修起身拱手,低声道:“张兄,生意的事情你们该怎么经营怎么经营,以后和尚我要送去名师处学习,生意的事情最好还是别让他掺和了。”
张奇肃穆的点头。
他随是个商人,但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才是最受尊崇的,能做读书人,谁愿意去经商啊。
第十四章 欧阳修又摊上事了
欧阳辩莫名其妙的被关了禁闭。
哦,也不算,就是欧阳发被欧阳修勒令,每日去学堂上课,必须带上欧阳辩,要是没做到,先揍欧阳发,再揍欧阳奕,再揍欧阳棐,最后再揍欧阳辩。
欧阳发:“……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奕:“……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棐:“……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辩:“……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发三兄弟没有招谁惹谁,他们只是池鱼之灾而已,欧阳辩却是惹了欧阳修了。
没有办法,第二天才刚蒙蒙亮,欧阳辩就被大哥从床上拖起来。
睡眠不足的欧阳辩被碧珠扶着穿衣服、洗脸、梳头发,闭着眼睛吃早餐,然后闭着眼睛让大哥欧阳发牵着手走去薛氏学堂。
等到学堂门口的时候,欧阳辩才醒了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学堂?”
欧阳辩转身就走,却被大哥欧阳发紧紧拖住。
欧阳发对着两个弟弟急道:“还不帮忙,要是让他走了,咱们晚上就要挨揍了!”
然后欧阳辩被拖进学堂里,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其实启蒙教育对欧阳辩来说并不难,成年人的思维、儿童的脑袋结合在一起,就是逻辑思维和记忆力结合最好的时候。
无论是理解课文的意思还是背诵,其实都不是什么难事,难的反而是静下来来好好学习。
对于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的成年人,又把他送回启蒙小学里面去,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是不为过的。
欧阳辩有心逃学,但被三个哥哥盯得死死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三位哥哥!”
欧阳辩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欧阳发冷哼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们放过你,父亲就不会放过我们。”
欧阳辩蹬了两下小短腿叹息道:“大哥,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实诚君子,竟然也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你变了,你不再是我敬重的大哥了。”
欧阳发嘿嘿笑道:“逃课你还有理了是吧,赶紧起来,不然我们把你抬出去就不好看了。”
这是每日必有的问答。
……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每日早起,晚上还得挑灯写作业,欧阳辩感觉自己又回到当社畜的那些年。
他找过薛氏哭诉,又找欧阳修求饶,但奇怪的是,欧阳修不管他也就罢了,竟然连薛氏也支持欧阳修的决定。
“所以,爱会转移的对吗?”欧阳辩哭着和薛氏说道。
薛氏很是心疼,然后赶紧给欧阳辩多买了几本字帖,让欧阳辩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上天入地,救助无门,欧阳辩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学习。
随着深入的学习,欧阳辩还真的找到了学习的兴致。
薛氏的延请的启蒙夫子,水平上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教学方法虽然陈旧,但讲解深入简出,颇有趣味,这和后世的教学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授课的李夫子对欧阳家的这个幺儿还是挺看重的,虽然看得出来这小子刚开始来上学的时候有些不情愿,不过各种考核测试却总能轻而易举的通过,一手毛笔字更是写得铁笔银钩,虽然细节上有瑕疵,但架构上却是刚劲有力。
这是因为欧阳辩上辈子经常用的是硬笔的原因,毛笔字也没有怎么练过,但总体的书法架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用硬笔来写毛笔字,看起来自然颇为硬朗。
欧阳修又摊上事了。
从颖州回来,欧阳修被任命为权判流内铨。流内铨是吏部的一个下设机构,负责幕职、州县官的考察、选拔、调动等相关事宜,具有一定的实权。
欧阳修既已受命,便将心中诸多思虑一齐放下,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然后他发现,这些年来,通过科举、门荫等各种途径而具备了做官资格的选人越来越多,而职位却非常有限。
待缺者多是孤寒贫乏之人,他们寓居京城等待任命,动辄一年半载,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合适的职位,又往往被权贵之家的子弟亲戚捷足先登。
了解到这些情况,他立即向朝廷呈上《论权贵子弟冲移选人劄子》,主张限制权贵子弟入仕特权。
仁宗同意,立刻批示,令三班审官依此办理。
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出了意外。
翰林学士胡宿与欧阳修私交颇好,他的儿子胡宗尧按例由吏部考察改任京官。
材料上报之后,仁宗批示:此人曾犯法,只能按年资逐级提升。
原来,胡宗尧此前担任常州推官时,知州擅自以官船借人,宗尧未予谏止,受到牵连,被朝廷处分。
仁宗召见时,欧阳修提出异议,认为胡宗尧当时所犯过失较小,而且已经获得赦免,按照条例规定可以改任京官。
御前会议刚刚结束,弹劾欧阳修的奏章就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有宦官与一些官员指责欧阳修徇私枉法,气势汹汹连仁宗都有些顶不住。
为了平息“众怒”,仁宗决定罢去欧阳修权判流内铨之职,出知同州(今陕西大荔)。
此时离欧阳修走马上任还不到一个半月,他又一次成为流言与阴谋的受害者,又一次重复了十年前的不幸经历!
一个多月前,他还在为皇上的关怀感激涕零、为自己壮志衰颓暗暗自责,谁知道一盆冷水又这样猝不及防地泼到了他的头上。
欧阳修在家里长吁短叹,放学回来的欧阳辩一问才知道出了这事。
欧阳辩不由得赞叹,果然不愧是惹事小能手,这才回来没有多久,马上又摊上事了。
论命犯小人,北宋一朝,能够比上欧阳修的,就一个苏轼了。
薛氏倒是一脸的平静,安安静静的指使碧珠等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往同州。
她已经习惯了。
娴熟得令人心疼。
欧阳辩偷偷叫上碧珠,主仆二人偷偷溜了出去。
欧阳辩直奔张家酒楼,张奇见到他奇道:“怎么还有空出来,这阵子你父亲的事情……”
欧阳辩摆了摆手:“姨父,我正是来问你这个事情的,你是开酒楼的,这里应该有很多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回事吗?”
“你想知道什么?”
欧阳辩沉吟了一下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宦官也参与到弹劾我父亲的行动里面去,那些官员我可以理解,这毕竟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但宦官不应该啊?”
张奇诧异道:“你们不知道?”
欧阳辩一喜:“还真有消息,我这阵子被天天上学,我父亲忙于工作,消息来源自然不多,姨父,你赶紧给我说说。”
张奇点点头,给欧阳辩诉说起来。
原来是有一份署名欧阳修的奏章,奏章中指名道姓地抨击一些炙手可热的宦官,要求仁宗将他们予以淘汰。
“这份奏章在京城广为传播,你父亲因此成为宦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父亲被伺机报复。”
欧阳辩沉吟了一下,奏章的事情他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欧阳修干的,这很欧阳修。
第十五章 才智卓绝者非我而已
欧阳辩踩着夜色回到家里。
家里大件的东西带不走,小件的暂时用不到的就打包了起来。
欧阳修还得去交接工作,这得花几天的时间。
家里倒算是忙中有乱,薛氏和几个哥哥都一脸的淡定。
该读书的读书,该做家务的做家务。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自家夫君(父亲)摊上事实属意料之中。
要是不惹事,那才是稀奇古怪呢。
欧阳辩溜进欧阳修的书房,欧阳修倒也没有长吁短叹,只是安静地写字,欧阳辩凑过去。
【岁律忽其周,阴风惨辽夐。
孤怀念时节,朽质惊衰病。
忆始来京师,街槐绿方映。
清霜一以零,众木少坚劲。
何日早收身,江湖一渔艇。】
嚯,欧阳老头这是萌生去意了啊,这可不行,您这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最重要的古文运动还没影呢,这玩意不完成,一代文宗的名号可落不到您头上!
这一次的风波欧阳辩所知不多,按照他的了解,欧阳修应该会安然无恙才对。
但谁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引起蝴蝶效应,所以这事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自己总得做些什么才行。
不过这事有些不好办啊,欧阳老头为人是正直,但也失之正直。
他虽然嘴炮无敌,但就政治觉悟来说,欧阳修还真的是不行,欧阳辩觉得这事和欧阳修商量没用。
不找欧阳修,欧阳辩也不认识其他的官场上的人啊。
欧阳辩突然想起一个人,还是姨父,这次是王拱辰姨父。
诶,姨父多就是好啊。
王拱辰现在是翰林学士承旨,正三品官,算是高官了。
宋朝的翰林学士承旨已不再像唐朝那样具有宰相的职权,但仍为翰林学士院主官,别称“翰长”、“学士院长”,以翰林学士中任职最久者担任,掌制、诰、诏、令撰述主事。
入选翰林院被称为“点翰林”,是非常荣耀的事情。
翰林学士不仅致力于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更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
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学说中“达则兼济天下”的表现。
宰相通常也是在翰林院中产生。
时间紧任务重,欧阳辩不敢迟疑,偷偷溜出门,和碧珠赶往王拱辰家。
其实离得不远,欧阳辩和母亲去过,所以认得路。
王拱辰可比欧阳修阔绰多了,王宅环境清幽,虽然不是很大,但地处要害,可不是什么胡同陋巷。
王家的门子认得欧阳辩,他对这个活泼长得又粉雕玉琢的娃子印象非常深刻。
听说欧阳辩说要找姨父,还以为是欧阳修让他过来的,赶紧领去见王拱辰。
王拱辰看到欧阳辩的时候愣了愣。
虽然没有宵禁,但一个娇俏婢女带着五岁稚童在夜里到处乱跑,终究有些不妥。
“小和尚,过来找你姨妈吗?”
王拱辰对这个外甥也是印象颇为深刻。
这次是来谈正事的,欧阳辩没有嬉皮笑脸,而是肃穆的拱手:“姨父,请帮帮我父亲。”
王拱辰脸上露出异色:“是你父亲让你来的?”
欧阳辩点点头:“正是,我父亲这时候不适合来拜访姨父,于是让我来。”
王拱辰点点头:“那把条子给我吧,我看看你父亲怎么说。”
王拱辰以为既然是欧阳修叫来的,欧阳修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稚童,毕竟官场上的事让一个稚童如何说得清楚。
欧阳辩道:“姨父,事关机密,不能留下条子,我口述给您听吧。”
王拱辰诧异的点点头。
“我父亲第一个问题,不知道有没有人向官家为他求情?”
王拱辰想了想道:“这个倒是不少,前几日判吏部南曹吴充上疏道,修以忠直擢侍从,不宜用谗逐。若以为私,则臣愿与修同贬。……嗯,这个你懂什么意思吗?”
欧阳辩的古文功底还是可以的,他点点头:“吴大人真君子,还有吗?”
王拱辰惊讶更甚,这话虽然不算深,但终究和平日用语习惯不同,这五岁稚童竟然能够听懂,倒也是咄咄怪事了。
“知谏院范镇也多次抗言:‘吏部铨选司接到皇上批示,有不同意见,可即时申述,是完全附和条例。
今以此弹劾欧阳修之罪,微臣担心这样下去会上下相畏,以后还有谁敢议论是非?
微臣恳请重责诽谤,恢复欧阳修之职,扶持正气!’”
欧阳辩再次赞道:“范大人真谏士!”
一个五岁稚童,屡屡评价朝堂大臣,这让王拱辰只觉得眼前一幕颇为玄幻。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大人都为你父亲讲话。”王拱辰道。
欧阳辩沉吟了一下:“贬责我父亲这个事情,官家原本就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下的决定。
现在既然有这么多的大员维护,想必官家心中也有了决断。”
王拱辰摇摇头:“这事难啊,官家想必也是知道你父亲做的事情容易得罪人。
这个事情也非你父亲之过,只是你父亲得罪的人太多,官家也不好顶着那么多人硬保下你父亲。”
欧阳辩笑了笑道:“现在不同了,有这么多人维护我父亲,官家差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王拱辰心中惊诧莫名,如果欧阳辩是来传话的,那不可能根据这些信息来进行回应,这些判断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那欧阳兄的意思是?”王拱辰道。
欧阳辩笑道:“姨父,我要和您道歉,我今日来不是我父亲指派,而是我自己过来的。
您知道我父亲刚正不阿,他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所以,姨父,对不起。”
王拱辰心中顿时如同掀起惊涛骇浪一般:“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看法?”
欧阳辩点点头:“姨父,现在我父亲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留下来的借口,您见多识广,可有什么好方法?”
王拱辰想了想道:“如今朝堂也没有什么必须用你父亲不可的事情。”
欧阳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