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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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考生见到不免露出诧异地神色。
欧阳辩还是见到了几个熟人的,比如章衡、吕惠卿等人,这些人他是见过的,之前也有去拜访过他,欧阳辩也回请了几次。
检查的工作因为非常细致,所以到了中午才算是堪堪完成,第一天大多数时间就花费在这上面了,等到下午的时候,主考官王珪协同一众考官过来巡查考场。
除了王珪,还有范镇、梅尧臣、韩绛、梅挚等几人。
这些人欧阳辩都是认识的,范镇、梅尧臣都是熟人,王珪、韩绛、梅挚在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他们看到欧阳辩,但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视而不见的走过。
欧阳辩也没有表现出热络或者其他的神情,这是为了避嫌呢。
考官审查之后,终于开始发卷。
此时的考试内容也就是诗赋、经义与策论。
后世人常说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但实际上以中国人擅长考试的习性,只要是变成了考试,就会给你总结出考试规律来,即便是看似靠天赋的诗赋也是如此。
科举的诗赋考试,始于唐玄宗时代。
诗赋考试中所考诗赋多为律诗、律赋,其本身就已经格律化。
格律化意味着程式化,有规律的东西便可以被研究。
于是,研究诗赋句法、声韵、病犯、对偶的著作便应运而生,不断将程式化推向更高的水平。
所以市面上多有诗赋的考试教材。
比如王昌龄的诗格、诗中密旨,旧题白居易的金针诗格、苑诗格,以及李洪宣的缘性手鉴诗格、郑谷的新定诗格、王维的诗格、徐隐秦的开元诗格、王起的大中新行诗格、许贵的诗鉴、姚合的诗例、任博的诗点化秘术、郑谷的国风正诀,以及佚名的吟体类例、诗林句范等等。
别以为上面的就是全部哦,因为那些都是晚唐时候的考试参考教材,宋代的也有发展自己的参考资料,而且格法更加繁密琐碎。
唐五代研究赋格的专著亦不少,如浩虚舟赋门、纥于俞赋格、范传正赋诀、张仲素赋枢、白行简赋要、和凝赋格等等。
与诗律研究一样,这些书的作者们力图要为赋构建起一个通行的格法程式。
现存唐佚名赋谱一卷,乃研究所谓“赋句”,有壮、紧、长、隔、漫、发、送、虚、实等名目。
有些又分子目,如“隔”,谓“隔体有六:轻、重、疏、密、平、杂”。
当然,宋人仍有研究律赋程式的著作,与诗一样,也益趋繁密。
参考书这么多,当然不可能全部都看,尤其是欧阳辩这样通过短时间强化起来的速成品,但欧阳修和王安石两位名师怎么可能让欧阳辩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他们自然知道怎么样去敷衍过去。
对,的确是敷衍。
在他们看来,以欧阳辩的诗词功力,完全可不用考这两项,只是考试这个东西是没法挑选的,只能整理出一套速成法给欧阳辩去训练,以这套速成法练成的写诗法,自然不能写出传世名作,但敷衍一下科举的诗赋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本来就不是重点,欧阳辩就跟填空一般将诗赋填上,回过头再看一遍,把自己给膈应到了。
这特么也叫诗赋?
不过考场上的东西历来如此,考得原本就不是你的才华,而是你的根基基础。
经义这一块,一是背功底,二是讲究破题技巧,说到底也是水磨工夫,在这一块上,书香门第的子弟占便宜太多。
欧阳辩从小就有欧阳修这个名师教导,又被督促着背了这么几年的书,对这一块的基本功也算是熟悉。
经义这一块对他也不难,只是要花的时间比较多而已。
一下午的时间,之来得及破了个题,到了晚上升起了烛火,就着被捏得粉碎的糕点,烧了点热水就着吃。
天气依然很冷,带着的被子在格子间里其实很难抵御风寒,但大家都是这幅鬼样子,谁也没法羡慕谁。
所以到了晚上,欧阳辩就将自己裹了呼呼大睡起来,夜里做题太冷,他是不干的。
幸好他睡得早,后面睡的人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得只能等着眼睛等天亮。
睡得早自然醒得早,第二天一早,欧阳辩就从睡梦中醒来,先是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个人卫生,稍微坐着等彻底清醒了,才铺开试卷答题。
经义的题花了他不少的时间,等经义题晾干,欧阳辩认真的收起,这才屏着大气打开策论题。
刑赏忠厚论!
欧阳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还是它!
欧阳辩顿时有些热泪盈眶。
不是因为押中了题目,而是为了自己被王安石和欧阳修疯狂操练的这段日子,白费了!
若早知道,好好地打磨这片章就好了啊,根本不必受那些苦啊!
欧阳辩眼里噙着热泪,端端正正的将心中早就修改了无数遍的刑赏忠厚论抄在试卷上,一边抄一边低声念叨某种水果。
toato!toato!toato!
第三章 榜下捉婿
抄完策论,欧阳辩便有些无所事事起来,先是将东西吃完,又在那里玩了一会,感觉甚是无聊,困意又涌将上来,干脆被子一裹,再次呼呼大睡起来。
等他再次睡醒的时候,考试也就结束了,欧阳辩神完气足,将糊了名字的试卷交上去,跟着其他萎靡的学子一起往外走去,一出来,便看到欧阳修和陆采薇等人已经在外面翘首相待了。
欧阳辩被塞上了马车,率先也被送回家,本来是让欧阳辩好好休息的,但刚刚睡醒的欧阳辩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让人烧了热水,先洗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欧阳修也不问考得如何,只是说好好休息,好好地玩便是了,然后就去上班了。
欧阳辩也不闲着,吩咐陆采薇,让澄园那边腾出一大块地方,然后开始写请柬。
“嗯,苏氏父子、曾氏兄弟自然是要请的,章惇章衡叔侄也要请,嗯还有谁来的,吕惠卿,王韶、郑雍、梁焘、林希、张璪,窦卞、罗恺、邓考甫、王回、王韶、王无咎、刘库、刘元瑜、程颢、蒋之奇、杨汲、张载、张璪、朱光庭,嘿,一网打尽,合不合得来另说,先拉过来混个脸熟!”
欧阳辩不厌其烦地写着,还有之前来拜访过的学子,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考中,考中后会做到什么程度,但都是同年嘛,一起吃个饭呗。
找到这些学子并不难,大多都是在西湖城里面,找人问一问就能够找到。
欧阳辩附上的奴仆也是聪明伶俐之辈,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自然对这种小事擅长得很。
宴会在第二天晚上,澄园的马车来了不少,就在西湖城集中点等候,等着受邀请的学子出来,一批一批的往澄园里面送。
在榜单还没有公布之前,这些学子的心气还不算高,欧阳辩又是个知名人士,虽然年纪小些,但父亲是开封知府、龙图阁学士、坛宗主欧阳修,这些学子收到欧阳辩的邀请,也颇为受宠若惊,除了有事不能到场的,其余的大多都到了。
这种多人聚会,主要就是搭建一个平台,作为主人是很难面面俱到的,但欧阳辩原本就打算混个脸熟而已,主动站在门口迎客,来得都会主动问问姓名,寒暄几句,倒真是混了个脸熟。
里面有些家贫的学子,因为之前受过欧阳辩的资助,倒是颇为热情,还帮忙欧阳辩一起迎客。
宴会其实也就开了这么一次而已,因为接下来的学子们的宴会会有许多,烧冷灶的人可不止欧阳辩一个。
欧阳辩也就是和同年混个眼熟而已,以免素不相识,即便是同年,也可能到老都不认识。
考完试之后道放榜的这段时间,大多数的学子都会留在汴京等消息,宴会也就特别多。
欧阳辩原本是比较佛系的,但心中有了想法,便也变得关注起来,颇有些患得患失。
虽然策论是比较稳当的,但诗赋和经义未必就能够脱颖而出,毕竟这可是千古第一榜的嘉佑二年榜,到底成绩如何,还要另说呢。
三月底,汴京城花开。
牡丹花,茶梅,松红梅,雏菊,红掌,球兰,铃兰,结香,榆叶梅,桃花,非洲菊,风信子,白晶菊,蝴蝶兰,金银花,瓜叶菊俱都绽放,将汴京城渲染成花海。
而嘉佑二年的金榜也即将公布。
整个汴京城都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喧喧车马欲朝天,人探东堂榜已悬。
万里随便金鸑ㄈ越栌窳
话浮酒影彤霞灿,日照衫光瑞色鲜。
十二街前楼阁上,卷帘谁不看神仙。”
这是唐代徐夤的所写的诗,名曰放榜日,描绘的就是放榜之时全城轰动的景象。
这是描写唐代的放榜,而宋代的放榜又要热闹得多。
苦苦等候的学子患得患失的心情自然不必多说,那些准备报喜拿赏的闲人更是蠢蠢欲动,他们早就打听好了学子们的住址,准备随时给他们报喜领赏。
而诸多家中有待字闺阁女儿的富贵人家,更是组织了健壮奴仆,准备一项汴京百姓都喜闻乐见的节目榜下捉婿。
三月二十九日,贡院的东墙空地,一大早就人头涌动,不远处停放着诸多世家豪族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健壮的奴仆,对着身着儒衫的学子虎视眈眈。
学子们一个个穿着月白色的儒衫,尽量隐藏着脸上的焦虑,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
但真的云淡风轻的人,一般都不会在这里出现,当然,在客栈里面等候的人,也大多不是真正云淡风轻的人,而是擅长装逼的人。
欧阳辩不是装逼的人,也不是特别焦虑的人,但他来到了贡院,不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到金榜,而是对放榜颇为好奇。
以前读过范进中举的章,他觉得有些夸张,今日就来看看是否真实。
实际上章还是比较小写实。
贡院一声炮响,就有兵丁保护着几张榜单出来,从后往前粘贴。
刚刚粘贴了第一张,便有人大喊大叫,有人泪流满面,有人捂面痛哭这些都是喜极而泣的人,毕竟只是第一张榜,能够看到自己的,都是已经上榜的。
一个健仆钻了出来,和欧阳辩摇了摇头。
苏氏父子和曾氏兄弟脸上都没慌,欧阳辩也笑了笑点点头。
第二张榜单贴上,有更多的人神色慌张了起来。第三张上去,有些人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最后一张榜单贴上,一个健仆从人群中钻出,激动得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
欧阳辩问道:“如何?”
健仆激动道:“四位曾公子全部榜上有名,曾二公子探花,苏老爷榜上有名,苏大公子中榜眼,苏小公子二甲”
苏洵抢道:“你家公子呢?”
健仆脸上的自豪油然而生:“会元!榜首第一!”
“哗!”
“曾巩曾老爷是哪位?”有人大声喊道。
曾巩正要开口应声,欧阳辩却是脸色一变:“快走,护着诸位公子!”
榜下捉婿来了!
第四章 小孩子也凑合用
一声令下,几个健仆护住几人,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就是他们,曾氏兄弟四个,苏氏父子三个,他们要跑,快抓住他们!”
附近等候的管家门眼尖,指向他们这群想要逃跑的人,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会元榜眼探花都在、还有几个二甲进士都在,就是他们,快,至少要抢到一个!”
“今日若是一个都抢不到,你们就等着吃棍吧!”
“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都抢回去,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都在呢,实在不行,表小姐也可以安排上!!”
“啊?三小姐才八岁呢!”
“愣什么愣,没见到会元还是个小孩么,这不刚好?”
“对对!”
“别放走了他们!”
“抓住那个进士!”
现场一片混乱。
几个健仆拼尽全力,但一大圈人围了过来,见他们打扮不是读书人,几拳将他们打倒在地,拖了出去,只剩下瑟瑟发抖地欧阳辩他们。
健仆们露出狰狞的笑容:“进士老爷们,得罪了,大好的姻缘可别错过了!”
一圈人一拥而上,几个人抓住一个,扛着就往外跑,周边还有人冲过来抢,健仆们赶紧拳打脚踢驱散,赶紧将人送回马车上,健马一声嘶鸣,直接脱了回家。
欧阳辩眼睁睁地看着苏氏父子分别被人扛走,曾氏兄弟也一一失守被扛上马车,护住欧阳辩的两个健仆已经面目淤青,死死地护住欧阳辩,但眼见已经支撑不住了。
欧阳辩眼睛一闭:“罢了罢了,今日这番灾难是谁都躲不过的。”
两个健仆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少爷!”
欧阳辩就感觉有好几双手抓住了自己,身体腾空而起,还有人吩咐:“别伤了会元郎,小心轻放,就别上绳索了,毕竟身娇体嫩的!”
欧阳辩:“”
全军覆没了。
欧阳辩叹息道。
马车之中一片黑漆漆,马车辘辘,也不知道驶向何处,但看马车的豪华程度,以及健仆们的人数,这户人家应该是真正的豪门大族。
罢了罢了,一会去了好好说说便是,自己不愿意,总不能强迫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经过门槛,外面传来声音:“来了来了,姑爷来了!”
有个中年女人掀开车帘一看,不由得愣了愣:“怎么是个小孩子,是不是搞错了?”
管家赶紧道:“没错没错,这位可是会元欧阳辩,欧阳学士家的,三小姐不是和他年纪相当么,可以先定下来啊!”
女人大喜:“正是正是,快去禀告老爷。”
管家道:“老爷已经出来了。”
欧阳辩唉声叹气,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呦,这不是刚出炉的会元么?”
欧阳辩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是富弼那个家伙么。
欧阳辩顿时如同见了救星:“世伯救我!”
富弼奇道:“这是怎么啦?”
欧阳辩急道:“今日去看榜,没想到被捉来了,世伯在这里,应该认识这家的主人,麻烦世伯告诉他们,我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