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之无双国士-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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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欧阳辩起夜,恰好抬头瞬间,看到彗星划空而过,整个夜空独剩彗星照亮长空。
场景美妙而震撼,当欧阳辩知道朝堂又该多事。
果然第二日群臣上书。
范镇言:「臣近以都城大水二七及彗星谪见,为变非常,故乞速定大计,以答天谴。
阖门待罪,祈以死请。臣人微言轻,固不足以动圣听,然所陈者,乃天之戒。
陛下纵不用臣之言,可不畏天之戒乎!彗星尚在,朝廷不知警惧,彗星既灭,则不复有所告戒。
後虽欲言,亦无以为辞,此臣所以恐惧而必以死请也。
今除臣侍御史知杂事,则臣之言责益重於前,所有告敕,未敢祗受。」
司马光上书言:窃以为国家者,政有小大,事有缓急,知所前後,则功无不成。以臣之愚,当今甚大而急者,在於根本未建,众心危疑,释此不忧,而顾彼三者,是舍其肺腑而救四支也,不亦失乎?
又有殿中侍御史赵拚言:「此阴盛阳微之戒也。商、周之盛,并建同姓,两汉皇子,多封大国,有唐宗室,出为刺史,国朝二宗,相继尹京,是故本支盛强,有磐石之安,则奸雄不敢内窥,而天下有所系望矣。愿择宗子之贤者,使得问安侍膳於宫中,以消奸萌,或尹京典郡,为夹辅之势。」
又言:「天象谪见,妖人讹言,权臣有虚声,为兵众所附,中外为之恟恟。此机会之际,间不容发,盖以未立皇子,社稷有此大忧。惟陛下早为之计,则人心不摇,国本固矣。」
群臣皆上书,所指只有一事,都是告诫仁宗:
陛下啊,您看,五月时候的大水,现在的彗星,上天都在告诉我们,您该立皇子了,您要是不立皇子,上天该震怒,天下该不安了!
于是十二月二十一日,朝廷起用赵宗实担任秦州防御史、知宗正寺。
消息一出,天下咸安。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意味着仁宗已经向群臣妥协了,有意将赵宗实立为皇子,虽然还没有正式承认,但担任秦州防御史、知宗正寺已经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了,所以群臣暂时按捺了下来。
欧阳辩对于这些并不算特别关心,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早一天晚一天都会如此。
除非赵祯自己可以生出一个健康的皇子出来,但可能是赵祯自己的身体原因,生出来的皇子也好,公主也好,鲜有能够活到成年的。
欧阳辩以为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但却有一封手谕传来,让欧阳辩入资善堂读书。
欧阳辩有些蒙。
资善堂是大宋设立为皇子读书所在,这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原本就是陪太子读书嘛。
但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资善堂若是在官家有自己儿子的时候,资善堂就是一个纯粹的陪太子读书的所在,但在某些特殊时期,比如真宗时期的资善堂,因为真宗很长时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资善堂里读书的是宗亲的孩子,到了真宗生出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才算是恢复了正常的读书所在。
现如今也是如此,资善堂里读书可不是仁宗自己的孩子,而是以赵宗实的的孩子赵仲针为主的宗亲子弟。
赵宗实作为仁宗的替补选手,赵仲针就是替补儿子,仁宗现在还不算年纪大,还有可能生出自己的儿子,所以赵宗实还只能是替补,就像他的父亲赵允让一样,如果仁宗像真宗一般生出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就只能当千斤顶了。
而在资善堂陪赵仲针读书的人,很可能就会被当成同党,前途几乎是尽毁的。
不过这个欧阳辩倒是不用操心,因为赵仲针就是以后的宋神宗,倒是不必担忧以后前途的问题,关键是,一旦踏入资善堂,他就踏入了漩涡之中!
资善堂不仅仅是资善堂,它实际上类似于东宫,储君所在,历来是漩涡之地,无论欧阳辩怎么想,一旦进去了,他就是东宫的人了。
这事情是好还是不好,还真的很难说。
不过如果从以后的变法来说,正主就是赵仲针,他现在只有十一岁,只比自己大一岁,这个时候还正是思维成型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给他一些影响,那么以后
干了!
靠近皇权,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大。
欧阳辩暗自叹息一声,以后可得谨小慎微了。
和处于政治漩涡之中的皇子接触,他就得小心他的表述与思想,若是展现出过于激进的思想,被人抨击带领皇子走歪门邪路,到时候被人拉出去砍了也有可能。
不过欧阳辩却是在揣测,猜测是谁将他推进资善堂之中的,想了一会,大约能够锁定几个人了。
应该是彦博、韩琦、包拯几个人了。
韩琦是坚定的支持赵宗实的,彦博、包拯也是站在统一阵线的,父亲欧阳修虽然支持仁宗早立皇子,但并没有明显的倾向赵忠实,即便他认为赵忠实还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人。
韩琦或许是为了拉拢欧阳修,所以将自己投进资善堂,这样子,欧阳修为了儿子的前程,就不得不支持赵忠实了。
包拯倒不至于有这个想法,很可能只是认为自己能够在少年时候与未来的储君接触,这对自己未来的前程有好处罢了,这是出于好心。
想清楚了这些,欧阳辩倒是有些放心下来。
至少在短期内,这个事情还是一件大好事。
在接下来很长时间内,韩琦、富弼都是宰相,自己站在赵忠实这边,就是站在韩琦这一条线上,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成长,这是一件大好事。
如果自己能够在这段时间内与以后的宋神宗结成好朋友,那么以后王安石变法的时候,倒是可以作为润滑油嗯,这个说法似乎不太好,但大家懂得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宋神宗
宋代资善堂设置于宋真宗时期,它是宋代皇子就学议政之所,有时也做他用。
资善堂并无固定位置,它的设置要根据情况而定,但现在的资善堂设在元符观的南面,欧阳辩从家里赶过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资善堂是教育皇子所用,但它不仅仅只具备教育功能,作为培养皇子所在,还有议政、宴客和整理书籍的四大功能,当然其中教育是其最主要功能。
这里大多是皇子受教育的所在,除了教师和工作人员,便无其他的人了。
仁宗自己无子,这里便变得冷清起来,之前还有赵忠实几兄弟,现在赵忠实兄弟几个也都长大成人了,也不怎么来了,现在这里只有赵忠实这个被默认为替补的的子弟在这里就学。
所谓子弟,便是指的神宗赵仲针了。
赵仲针是赵忠实的长子,次子以下还小,所以就赵仲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就学,怪不得要人陪读呢。
“你便是欧阳辩?”
第一次见面的赵仲针看起来并不太友善,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对着欧阳辩喊道。
赵仲针的眼神带着审视,带着些许的桀骜不驯。
赵仲针在审视欧阳辩,欧阳辩也在甚至这个未来的神宗。
神宗的作为皇帝的庙号,中国历史上就两个人特有,一个就是眼前的宋神宗,另一个是明朝的明神宗,所谓神,便是不知道怎么评价的意思,有些明褒实贬的意思。
但在欧阳辩看来,熙丰变法失败,不全是这个神宗的锅,也不全是王安石的锅,更不全是反对者们的锅。
说起来熙丰变法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线,可以吐的槽太多,以至于都不知道如何吐起。
面前的这个宋神宗,年纪比自己大一岁,但身材反而比自己要小一号,倒是眉清目秀。
不过也实属正常,皇子挑老婆,一是挑家庭背景好的,二是也得眉目清秀的,一代一代下来,基因想不好也难,无论帅不帅,眉清目秀都是基本操作。
面前的宋神宗面目虽然清秀,但面对自己却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
看出来了,这位一看就不是什么乖孩子,至于史书上记载的此人恭顺谦让,尊师尊长,那不过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到了面对同龄人的时候,他的桀骜不驯便展露无遗了。
不过也正常,现在的赵仲针还小,还不太懂得隐藏,一个变法的君主,如果是谦谦君子也着实不正常。
欧阳辩反而有些满意起来。
不怕你桀骜不驯,就怕你唯唯诺诺。
欧阳辩举手作揖:“欧阳辩见过公子。”
赵仲针打量欧阳辩,面前这个据说比自己小一岁的欧阳辩,却比自己高出半个头,这让他感觉很不爽,而且关键是不仅比自己高大,还比自己帅得多!
赵仲针一向被人夸奖相貌不凡,举止皆与常人不一,而且聪明伶俐敏于学,但近两年他的耳中就充斥了一个名字,一个叫欧阳辩的名字。
每次老师激励他,总是会拿出欧阳辩来做对比,呐,你得好好学习,你可不是最聪明的,欧阳学士的幺儿欧阳辩,又作出一首新词,呐,我念给你听一听,巴拉巴拉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里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可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堂姐姑妈对欧阳辩尤其关心,尤其是福康公主,更是天天把欧阳辩挂在嘴边,每次一见他就要问他欧阳辩有没有什么新的诗词啊什么的,相当的烦人。
可如今一见面,也没有什么吗,无非就是高点帅点气质好点仪态高雅一点而已嘛,不值一提!
可是妈的,在他面前总是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呢。
赵仲针感觉有点自卑,于是装成不是很在意的模样道:“哦,来了就好,以后陪公子我好好读书,不会亏了你的。”
欧阳辩笑了笑道:“那就请公子多多指教了。”
如果没有找到目标,读书其实是一件颇为无趣的事情,但对于赵仲针来说,读书却是真的颇有乐趣。
欧阳辩发现赵仲针对法家的学说尤其感兴趣,当老师在讲起法家学说的时候,欧阳辩发现赵仲针的眼睛都在发光。
欧阳辩忍不住笑了笑,原来根子在这呢。
一个人的学术思想不是突而其来的,总有一个最初的种子存在。
赵仲针一开始装出的桀骜不驯,很快就被热情给取代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受教育,说实话还是有些寂寞的,现在有了一个欧阳辩,他还是忍不住就过来沟通了。
“欧阳辩,你有字吗?哦,对哦,你还没有加冠,应该是没有字的哦,有小名吗和尚啊,哈哈,有趣,那我以后就叫你和尚吧,你也别叫我什么公子了,就叫我仲针吧。”
“欸,和尚,当时你写水调歌头的时候真的只有八岁吗?”
“欸,和尚,那首青玉案里说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人是谁啊,陆采薇吗?”
“欸,和尚,陆采薇是不是被你拿下了什么叫拿下,我也不太懂,我那些堂兄们经常说拿下某某青楼的谁谁谁什么的”
“欸和尚”
自从熟悉起来,赵仲针就像是个话痨一般,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找欧阳辩说话。
欧阳辩对此也颇为有耐心,孩子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不用什么生死之交,只要能够玩在一起,感情自然而然就很不错,而且这种孩提时候的感情,比起一般的感情其实要颇为牢靠一些。
欧阳辩并不怎么影响赵仲针的思想,只是在他问起的时候给稍微的讲一讲,很多思维是在潜移默化中建立起来的。
欧阳辩并不着急,他只是每日打卡,和赵仲针一起听课,一起课后聊聊天,当然,大部分时候的欧阳辩就是听赵仲针叽叽喳喳地提问题,然后他能答的就答,不能答的就含糊而过。
即便是如此,赵仲针依然感觉生活多了许多的乐趣,因为他觉得欧阳辩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欧阳辩虽然不太主动,但他的思维和见识都是超越时代的,不经意间的某句话,就会像黑暗中突然通电的电灯泡一般夺目,只是他自己有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千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知识差距何其巨大,有这样的现象倒也正常,只不过欧阳辩不知道,他在赵仲针的心理建立起什么样的形象。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赵徽柔
元宵的灯,除夕的爆竹。
临近除夕,爆竹声也渐渐响起。
资善堂的学习也到了要歇息的时候了,到了年底,便有了一次宴客。
宴会是大宋官家举办,参与宴饮的有政事堂的相公还有一些龙子龙孙,赵忠实以及他的兄弟们都会重新回到资善堂参加宴饮。
这本身就是资善堂本身具备的功能,也算是每年的政事堂的相公考核一下在资善堂学习的皇子的机会。
一般来说,平常时候皇子和政事堂的相公是不会轻易接触的,除非是作为讲师身份出现,否则都会下意识避讳。
这一次宴饮便是一个公开的机会。
因为今年年底的经济有了起色,仁宗花钱倒是有了点大手笔了。
平日里为了保持学习的环境而刻意营造的清冷已经不见,屋檐下挂起一排一排的大红灯笼,夜幕降临时候,大红灯笼亮起,整个资善堂便成了一片红色的世界,白雪从空中飘扬而下,也被染成红色,顿时让冰冷的天气都变得似乎温暖起来。
作为唯二在资善堂上课的学生,欧阳辩自然也得出席,他早早就来到了资善堂,踩着咯吱咯吱响的白雪入内,各处都有宫内的人在忙活,毕竟这个宴会的范围虽然不广,但级别很高,不仅龙子龙孙都会到来,还有政事堂的相公甚至官家都会到来,自然是重视无比。
欧阳辩绕了一圈,发现来早了,打扫都还没有完全结束呢,或者说重新转世后的善后还没有结束,为了不打扰工作人员,欧阳辩往资善堂的后院走去,那里有一小片的腊梅,他前几天看过,大多含苞待放,估计这几天就能够看到怒放的腊梅了。
欧阳辩沿着走廊走向后院,在走廊的尽头处转出,蓦然发现腊梅下有一个女子仰着看着绽放开的腊梅。
女子披着红色披风,披风上镶着白色皮毛,不知道是貂毛还是其他的,欧阳辩还真的分不太出来,女子的脸庞红扑扑的,或许是灯笼的光或者是被冻的,和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