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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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聊了下一站,都决定先去广州,毕竟他们都是华南理工毕业的,相比陌生的浙江,在广州有一定的人脉和圈子。
徐丹雅说,在广州一定比在深圳混得开,而且广州好吃的多,去广州简直太妙了。
沈冰卿知道好友的用意,回了个(亲亲。jpg)过去。
手刚从键盘上收回来,习惯性抬头,就见对面会客室的门开了。秦骁扬、边南和几位扬星的股东陆续走出来。
沈冰卿赶紧盖上笔电,电源线一扯,和其他资料一起丢进包里,背着包急匆匆跑了出去。
宴会厅里已经没有了秦骁扬的身影,沈冰卿小跑着去到了电梯间,一部电梯恰好在此时关上门。
电梯门阖上的最后一瞬间,她和秦骁扬四目相对……
036 和扬星的Joe Chin是什么关系
036
沈冰卿匆匆乘坐另一部电梯下去的时候,秦骁扬已经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走了。
她拦了一辆的士回家,却是在商业街附近停下来。
路过秦骁扬常去的烧烤摊,她瞧得格外仔细,意料之中的,这时候的秦骁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一路走回家,情绪有些低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是今晚的事情太糟心,也许是即将离开深圳,也许是又面临重新找工作找宿舍,也许……也许是因为没法跟秦骁扬说上一句“谢谢”……
///
翌日,沈冰卿刚到公司,就被管理部喊了过去。
她是揣着辞退赔偿金的数字过去的,结果管理部却通知她,公司不辞退她,一切依旧,甚至因为她昨晚受到惊吓,要放她一周的带薪假让她休息。
沈冰卿相当意外:“这是为什么?明明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开除我了。”
同事笑笑,没正面回答,反而问她:“你和扬星的Joe 是什么关系?听说昨晚他力排众议,坚持要喊警察过来。”
沈冰卿抿唇:“朋友。”
同事笑:“这就是答案咯。你可是扬星大老板的朋友,谁敢开你啊。”
沈冰卿:“……”
回到办公室,她把工作简单交接了下,开始休假。
有一周的假期,她打算回上海探亲。清明节到现在都没回去过,奶奶肯定想她了。
她跟徐丹雅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去订机票、收拾行李。东西收一半,忽然想起昨晚到现在都没机会跟秦骁扬碰个面,又在去机场前,特地去了秦家一趟。
方秀枝说秦骁扬不在家,带猫出去洗澡了,沈冰卿把宿舍的钥匙寄存在方秀枝那儿,直接去机场。
回到上海的家,已是深夜。
沈家的老宅子在复兴路,是一幢民国时期保存到现在的红砖法式小洋房,共有三层。
爬满了墙壁的藤蔓月季散发着幽香,沈冰卿站在楼下,闭眼深呼吸几下,睁开眼睛往上望。
二楼父母的房间暗着,应该还没回家。她心情松了松,提着行李袋开门进去。
沿着原木旋转楼梯往上走,经过二楼,从奶奶房间传来一句:“谁呀?堃泽回来了?”
沈冰卿止住脚步,应了声:“哎奶奶,是我呀。”
“哎呦,冰冰回来了呀?”奶奶从房里走出来,手上的民国木柄玳瑁扇轻轻摇着。
沈冰卿放下行李袋,上前抱住奶奶:“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呀?”
奶奶笑着拍拍她的屁股,把她带到自己房间。
沈冰卿在老人的原木床尾凳上坐下,奶奶挨着她,说:“你爸爸还没回家,我睡不着的呀。”
沈冰卿叹气:“他最近在干什么?每天都这么晚吗?”
奶奶欲言又止,轻拍着她的手背,转而劝道:“你爸爸他也很辛苦的,要养这个家,你要多多体谅他。”
沈冰卿沉默。
沈堃泽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做了一辈子生意,除了亏钱,没其他本事。如果不是家底够厚,早就连房子都保不住了。沈冰卿觉得这个家早晚要被他败没了。
不想在老人家面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她笑着对奶奶说:“奶奶,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等我,我出去拿。”
其实就是几盒在深圳老字号糕点店买的老婆饼。
沈冰卿献宝似的捧到奶奶面前,硬是逼着已经刷了牙、每天都严格控制饮食的老太太又吃了一块。
和奶奶聊完天,她回三楼房间,心情又惆怅起来。拿出手机一看,什么都没有,没有微信,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
037 期待他主动联系自己
037
沈冰卿觉得自己矫情了。
首先,秦骁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怎么可能给她发微信或打电话?再者,秦骁扬又不是她男朋友,干嘛在没事的时候联系她?
那天帮她报警,已经做得够多了,她竟然还期待他主动联系自己?简直没救了。
沈冰卿拍了拍脑门,把手机放到桌上去充电。
她回二楼的浴室冲了个澡,刚开浴室门要出来,就听一阵咚咚咚的高跟鞋声传来,紧接着是蔡敏岚尖锐的声音:“冰冰回来了呀?冰冰?冰冰?”
沈冰卿厌烦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拿着毛巾走出浴室。
蔡敏岚看到她,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又双手掰着她的脸颊,左右看了几道。
“我生的女儿就是漂亮!素颜都这么美,化了妆还了得?”她按着沈冰卿露在吊带睡裙外的纤滑肩头,逼她转一圈,“啧啧啧,瞧这身材,简直是艺术品!”
沈冰卿的外型可谓很符合江南姑娘的秀丽了。
五官不大,却精致而媚;身高虽然只有165公分,比例却极好,前凸后翘,小腰柳枝一般,又细又软;最魅惑的还是那双长腿,白皙匀称,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全身上下的皮肤白腻得毫无瑕疵,一点毛孔都看不见。
要不钱坤也不会两次见到她都色上心头,被她报警过一次,还要再犯第二次。除了征服欲和他本人的变态,肯定还是因为沈冰卿美得足以令他一次次的犯罪。
想到钱坤那事儿,沈冰卿心情烦躁,拨开蔡敏岚的手,转身咚咚跑上楼。
人刚坐到梳妆桌前,蔡敏岚就跟进来了,讨好着一张脸坐到她身后的床尾凳上,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人儿瞧。
沈冰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先发制人:“别再让我去相亲了!你明知道不能成功,干脆死了这条心!”
闻言,蔡敏岚脸一板,双臂抱胸,坐得腰杆笔直:“那你是想自己找对象?问题是你能找到好的?能找到,我就不再叫你去相亲。”
沈冰卿闷着一张脸擦头发,没坑声。
因为钱坤那老色胚,她都恐男厌男了,还找对象呢……
“行了!”蔡敏岚站起身,居高临下命令她,“明天晚上打扮得漂亮点,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说完就踩着细高跟鞋出门去了。
…
睡前,沈冰卿打开租客群,在群成员列表里翻到秦骁扬的微信。
头像是他那只猫,群昵称是“小虎爸爸”。
沈冰卿去过秦家几次,知道秦骁扬那只英短银渐层叫小虎,不然真得以为秦骁扬有个叫“小虎”的孩子。
她点开秦骁扬的头像,进入他微信个人资料页面,这才发现,秦骁扬的微信名其实就叫Joe。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想到自己误会秦骁扬是无业游民时说过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沈冰卿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页面一直停留在秦骁扬的微信个人信息上,沈冰卿大拇指在屏幕下方滑动着,就是不敢点“添加到通讯录”。
038 婚姻就是各取所需
038
翌日一早,沈冰卿被蔡敏岚拉去美容院做保养。
美容师往她全身上下涂绿油油的东西,说这是跟r一个成分的深海巨藻提取物,全身敷一次,抵上擦一个月的身体精华乳。
沈冰卿问:“这么做一次得多少钱?”
美容师笑笑,看一眼隔壁床的蔡敏岚:“您母亲是我们的至尊VIP,划卡的话,一次38888元。”
沈冰卿冷笑:“才三万八?那我看效果应该不怎么样。”
美容师尴尬,没说话。
蔡敏岚斜来一眼,又翻着白眼把眼睛闭上,享受技师的肩颈按摩:“知道一个上海普通小白领月薪还没一万么?你做一次保养得人家三四个月的收入。”
沈冰卿嘲讽地笑了下:“但人家父母可没想着要把女儿卖个好价钱。”
蔡敏岚瞪她一眼,咬牙切齿的,估计是考虑到房间里还有两位美容师,把到嘴边的恶毒话咽下去,转而说:“找个有钱的夫家,有什么好处,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我只知道婚姻本质上是一场合作关系,你贪人家的钱,那人家势必也要从你身上获得些什么。有钱人又不是慈善家或扶贫干部。”
蔡敏岚笑:“你年轻漂亮,高学历,会乐器会舞蹈,咱家在上海也算体面……这些就是优势!”
沈冰卿说:“你说的这些都只是锦上添花,无法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一旦我年纪大了,这些所谓的锦上添花蔫了,你以为有钱人就不会想我踢了再找更年轻漂亮的?那时候我人老珠黄还被有钱人扫地出门,你和爸不会觉得丢人么?”
蔡敏岚却笑得不以为然:“把你踢了?那得分财产!到时候你有钱,那就不叫扫地出门,叫分家产走人!只要你有钱,日子过得富足,我和你爸不会觉得有什么丢人。”
说完还很得意地问美容师:“你们说我说的对伐?”
两位美容师笑着点点头。
沈冰卿无语,不想再跟蔡敏岚多费唇舌。
做完全身美容,又去做头发。
沈冰卿原本烫的茶色法式卷,造型师给她弄了个手推波浪纹的老上海盘发,她就知道了,今天相的又是个老男人。
感觉像被人硬塞了满口的肥肉那么油腻恶心。
她臭着一张脸看镜子里的发型师:“Tony,你觉得我今天这个造型,比实际年龄老了几岁?”
Tony一手摆弄着她的头发,一手捂着嘴巴笑,说:“偶尔尝试一下成熟点的造型也不错,换个感觉嘛。”
沈冰卿懒得再说什么。这些人收蔡敏岚的钱,说的话跟蔡敏岚一样不中听。
做完头发,沈冰卿才得以坐下来吃口热饭。只是米饭还没进嘴,就被蔡敏岚强行拿掉了汤匙和碗。
“就别吃碳水了,要胃凸的,晚点换了旗袍不好看。”说着把一小碟西兰花推到她面前,“吃点蔬菜就好。”
沈冰卿:“……”
饿了大半天,她早就因为低血糖而烦躁了,这会儿还不让她吃饭。
她怒了,筷子往桌上一丢,双手抱胸往后靠去,臭着一张脸看窗外。
蔡敏岚却自顾自吃得欢。
…
这一饿,还是有效果的,当沈冰卿换上一身曲线毕露的旗袍,再加上脸上因为低血糖而泛出来的白,活脱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民国美女。
她被蔡敏岚带到一处很隐蔽的湖畔餐厅,经过盘根错节的小道,进入一间光线昏黄的老式江南风包间。
古式双扇门一开,蔡敏岚随即换上谄媚的笑,做作地对里头的人招呼道:“哎呀聂董您早到了呀?真是让您久等了久等了。”
说完,拉了拉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冰卿。
沈冰卿没去看那个什么聂董,臭着一张脸入座。
沈堃泽看她一眼,略带歉意地对聂董说:“小姑娘又跟她妈妈闹矛盾了,不高兴呢,聂董您别介意。”
“是吗?我看着倒不像是跟妈妈闹矛盾……”对方笑了下,“应该是小姑娘排斥相亲。”
这声音听着年纪不大。
沈冰卿心生好奇,用余光打量了下对方。
不是老男人?
她干脆侧过脸大大方方看去,对方也正好看着她,俩人四目相对,沈冰卿从他弯弯的眼中看到了光。
她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兴趣。
她第一眼觉得这个姓聂的男人长得很周正,完全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老企业家的样子,反而很精神,像极了投行圈那些奋力往上爬的投行精英。
没那么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因为这种男人更算计。
她把脸扭回去,不说话了。
对方笑说:“沈小姐,你好,我叫聂致清。”
碍于礼貌和父母在场,沈冰卿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沈冰卿。”
“这么巧?咱们名字里都有个qg。”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的光愈加明亮。
沈冰卿懒得解释自己是哪个qg。
父母看出聂致清对女儿有意思,找了个理由回避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沈冰卿浑身不自在,心情也不好,还没等聂致清开口,就先说道:“聂先生,我先跟你敞开说了吧——我对丧偶的男士没兴趣,所以这顿饭我觉得没什么继续吃下去的必要。”
聂致清并未动气,慢悠悠喝一口茶,笑问:“为什么对丧偶的男士没兴趣?即使我条件优越,就因为丧偶,所以你把我归列到不可接受?”
“谁知道你老婆是不是被你给害死的呀?”
聂致清笑了下,指腹沿着白玉瓷杯的杯口转了一圈:“害死我孩子的妈,让我孩子没妈,就为了跟你这样说话不知轻重的姑娘相亲?”
沈冰卿一噎,也发觉自己刚才那句话过分了。
聂致清敛笑,已是不再看着她,自顾自喝一口茶,说:“你以为到我这种程度,还要再婚,是因为相信爱情?还是无聊到想去宠爱一个娇气任性的小姑娘?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再婚,不过是想要一个年轻女孩为我繁衍后代,好好照顾我的大儿子。当然,相对的,我也愿意在经济上最大限度补偿她,包括她的娘家。”
他冷笑了下:“说到底,婚姻就是各取所需。”
即使赞同,即使心中有数,沈冰卿也不喜欢听这些。她包一提,站起身:“聂先生,咱们话不投机,再见!”
聂致清冷淡:“慢走不送。”
反手关上包间的双开门,沈冰卿长长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