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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他从地狱里来-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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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着给他。

    “林禾苗,别乱来。”

    程及就说了这么一句,还不看着她说,目光一直定在她后面的墙上。

    他把校服捡起来,给她披上:“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要毫无保留。”他弯下腰,动作笨拙地给她把校服的拉链拉上,手指小心翼翼,没有碰到她一下,“女孩子得自私一点,不然容易被人伤。”

    他又像个长辈一样训话。

    林禾苗失落又倔强地说:“你不会伤害我。”

    “我会。”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她,让两具身体紧紧相贴,他把最直白的反应暴露给她,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不是君子,我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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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脸的老顾:难产,要月票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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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9 夜晚诉衷情真相逼近(一更)

    “我会。”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她,让两具身体紧紧相贴,他把最直白的反应暴露给她,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不是君子,我是流氓。”

    林禾苗的脸瞬间红透,傻傻愣愣地眨着眼,像块木头一样让他抱着。

    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啊,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欲。

    程及退后了一点,缓了很久很久……他才松开手,拍拍她的头,语气自然得好像刚刚耍流氓的不是他:“去睡吧。”

    她脸上还是滚烫滚烫的,脚也挪不动,低着头,小声地说:“是因为我年纪小吗?”她怯怯抬头,情窦开在了眼里,像藏了朵雨打湿的桃花,她声音越来越小,“也不小了,我那些没有接着念书的同学都已经生孩子了。”

    程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窘得不知道怎么办,立马改口:“我不是要给你生孩子的意思。”

    不对不对。

    她重新解释:“也、也不是不想给你生。”还是不对,她眼角都逼红了,继续着急地解释,“我知道你不要。”

    她越说脸越红,“我、我买避孕套了。”她手伸到口袋里,摸到了硬硬的包装袋,立马又缩回来,就好像摸到的是烫手的山芋,“我……”

    她闭嘴了,越解释越混乱。

    程及进去,拿了条毯子扔给她:“先裹上。”

    “哦。”她很挫败。

    等她把自己裹严实了,程及才跟她谈:“想报恩啊?”

    她点头,又立马摇头,报恩是真,喜欢他也是真。

    程及有点想抽烟:“你不欠我什么。”

    “你救了我两次。”

    那两次,如果他没有出现,她肯定会摔到深渊里,尸骨无存,所以她没有用“帮”这个词,而是用了“救”。

    “去年一月,浮生居门口,你还记得吗?”

    程及点了个头:“记得。”

    林禾苗很诧异,她第一次去纹身店见他的时候,她跟他说,她叫林禾苗。他回答:林禾苗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还以为他不记得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

    林禾苗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你是好人。”

    程及笑了,好人?他可不是。

    他抓起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腕的疤,他说:“这儿我咬过。”

    林禾苗愣愣的,完全不记得。

    “当时你就这么高。”程及比了个不到他腰的高度,“手里还抱了个烤红薯。”

    那时候,她四五岁大,很少开口说话。她抱着红薯,坐在村口的那块大石头上,仰着头,在看天上的云。

    突然哗的一声,她面前的池塘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是冬天,水特别凉,溅了她一脚。

    “喂!”

    是同村的小男孩,与她差不多大,他又往水里扔了块石头,把水花砸得高高的:“我妈妈说你得了自闭症,什么是自闭症?”

    她不理小男孩。

    小男孩生气:“你是哑巴吗?”

    她还是不理。

    小男孩推她:“喂!”

    这时候,小男孩的同伴来了,跟他说:“赳赳,你不要跟她玩,我奶奶说她是白痴,谁跟她玩就会传给谁。”

    小男孩一听,吓得连忙往后跳,恶狠狠地瞪她,鼻孔往上一仰,骂道:“哼,大傻子!”

    “大傻子”她继续看天,继续发呆。她在想,为什么白天看不到星星呢?好想去天上看一看,星星长什么样子。

    小男孩和他的同伴一起玩耍去了。

    “喂。”

    又有人喊她喂,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少年很瘦很瘦,这么冷的冬天他穿了一身很薄、又不合身的衣裳,衣裳还是破的,没有人给他打补丁,破的地方就那么破着。

    少年走过去,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红薯:“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小的女孩子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少年他指着天上,说:“我是住在上面的神,是你的神。”

    她愣愣的,呆呆的,木木的。

    怪不得别人喊她傻子,真是个傻子啊。他开始循循善诱:“不信?”

    她不说话,像个哑巴。

    少年把手伸过去,手上全是冻疮,伤痕累累:“把你的红薯给我,神帮你变成两个。”

    一直不开口的小女孩终于开口说话了:“骗子。”

    “……”

    少年当时想,这他妈的不是傻子啊,可他饿坏了,管不了了,伸手就去抢。

    她很护食,一把抓住了他抢到红薯的那只手。

    他怒道:“松开。”

    她抓得紧紧的,被他抢去的红薯还是热的,有点烫手。

    “松开!”

    “还我。”

    “松开!”

    少年警告完,还是不见她松手,就一口咬在了她手上。

    她也是轴,这样都不松手,少年嘴里都尝到血了,总不能把她的肉咬下来,只能松开牙,他吐了一口血沫:“妈的,还你行了吧!”

    他把红薯捏爆,扔给她,随后一把把她推下去:“这块石头是老子的。”

    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皱着脸,心疼地看着手里被他捏爆了的红薯。

    少年躺下,霸占了那块大石头,看着蓝蓝的天,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太阳太刺眼了,刺得他眼睛痛,他抬起手,挡住通红的眼睛。

    少年以为小女孩走了,可过了一会儿,一个讷讷的、奶气的声音喊他:“哥哥。”

    她还没走。

    少年睁开眼瞪她。

    她捧着个红薯,被咬的手腕还在流血,问他:“你很饿吗?”

    废话!

    她掐了一点点爆出来的红薯肉,放到嘴里吃掉:“好甜。”她把剩下的给他,“给你吃。”

    少年看着红薯,有点愣神。

    被人骂哑巴、被人骂白痴的小女孩跟他说:“你不要骗人,我的红薯给你。”

    她把红薯放在了石头上,穿着一件很大很厚的袄子,笨拙地往家里跑,鞋子不合脚。她摔了一跤,被他咬伤了的手腕磕到了玻璃,鲜血直流。

    少年刚从石头上跳下来,她就爬起来跑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血,看了看石头上的烤红薯,笑着骂:“小傻子。”

    当年的小傻子已经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手腕也好了,但落了一个疤。

    “我不记得了。”

    林禾苗一点印象都没有。

    程及抓着她的手,抬起来,让她手腕的疤在她自个儿眼前晃了晃:“你那时还小,当然不会记得。”

    他松了手。

    林禾苗摸了摸手腕:“可我只给了你一个红薯啊。”她觉得很微不足道。

    不只是一个红薯。

    程及原本是吃百家饭的,他父母去得早,五岁的时候唯一的爷爷也走路了,家里没有一个亲戚愿意管他。村里村外挺多人施舍他的,因为觉得他可怜,直到有一天,某个主人家里少了十块钱,主人家的儿子说是他偷了,然后所有人都信了那家儿子的话,就因为他没爹没娘没人教,所以在他们看来,他骨子里就是坏的、手脚就是不干净的。

    他不再吃百家饭了,他打算去抢去骗去偷,反正他骨子里就是坏的。

    他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她,也是最后一个。

    因为抱着红薯的小女孩说了:“你不要骗人,我的红薯给你。”

    他吃了她的红薯,所以听了她的话,没去当骗子。

    他把自己的毛巾搭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去睡吧,小恩人”

    次日,是元旦,街上很热闹,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在叫卖,街边超市里放了一首喜庆的歌,来祥云镇旅游的游客坐在树下,让镇上的老人用彩带给她编辫子。

    门从外面推开,风吹进来,挂在门上面的风铃响了,徐檀兮闻声抬头:“你好。”

    来的人把口罩摘了,是萧既。他穿着带点街头风的外套,头发没做,随意、慵懒,却好看:“这店是你开的?”

    他有一双看似很多情的桃花眼,长相不乖巧,甚至可以说有点妖,和昨天晚上的他截然不同。

    徐檀兮点头。

    他上前,问:“有草莓味的糖吗?”

    徐檀兮说有,指给他看。

    他扯了袋子,在装糖,像是闲聊:“徐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南城医院见过。”

    “记得。”秦昭里受伤的时候,她在医院见过他,“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他抬起头来,嘴角混着点笑:“你不记得我啊。”

    徐檀兮没有听懂这句话。

    。

 130 徐檀兮掉马大佬身份出来(二更

    徐檀兮没有听懂这句话。

    风铃这时又响了。

    “萧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声调骤高,“姐姐?”

    徐檀兮转过身。

    是徐檀灵:“姐姐,”她很开心,快步上前,“你怎么在这?”

    徐檀兮不喜不怒,语气淡淡:“我一直在这。”

    徐檀灵把口罩摘下来,笑说:“原来你在祥云镇养病啊,我还以为你在国外。”

    “这是?”一道进来的还有个年轻女孩,她短发,樱桃嘴小圆眼,不算很漂亮,但脸很有辨识度。

    徐檀灵娇俏一笑:“我姐,我亲姐。”

    女孩打量了一眼,然后伸出手:“姐姐你好,我叫贺秀秀。”

    徐檀兮与她握手,也报了自己的名字。

    门上的风铃第三次响起,是戎黎来了:“杳杳,有你快递。”

    徐檀灵最先回过头去。

    杳杳。

    这个男人喊的是杳杳。

    徐檀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长相很出色呢,她掩嘴笑问:“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徐檀兮没有藏藏掖掖:“是。”她落落大方地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戎黎。”

    贺秀秀回头,几乎同时,萧既也抬起了头。

    戎黎视线一扫而过,目光在萧既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先上前打招呼的是徐檀灵,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徐檀灵。”她莞尔一笑,“你女朋友的妹妹。”

    戎黎先看了徐檀兮一眼,她没说话,他就懂了,手没伸出去,面不改色地说:“不握了,我手脏。”

    徐檀灵把手收回去,很自然地化解尴尬:“戎先生,你家是在祥云镇吗?”

    戎黎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徐檀灵似乎对他很好奇,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他简明扼要:“开店。”

    有点冷淡,有点随性,不好掌控,但样貌上乘。

    这是徐檀灵对戎黎的第一印象。

    她回头和徐檀兮说:“姐姐,我觉得你男朋友可以出道了。”她开玩笑地说:“戎先生,有兴趣吗?我可以把我经纪人介绍给你。”

    戎黎意兴阑珊:“没兴趣。”

    徐檀灵笑了笑,打住了这个话题,看着徐檀兮的眼神娇俏又纯真:“我要在这边拍好几天的戏,要是得空了,我来找你玩好不好?”

    徐檀兮点头:“嗯。”

    “你住哪?”她迫不及待地问,“店里吗?”

    “我不住店里,但我白天都在这,你来这找我就行。”徐檀兮没有说她住哪。

    徐檀灵也不追根究底,欢心地说:“好啊。”

    萧既提着半袋糖走到收银柜:“付账。”

    徐檀兮刚要过去,戎黎拉住她:“我来。”他看了一眼柜子上标的单价,然后称重计价:“一共四十三,微信还是现金?”

    “微信。”

    戎黎把二维码拿出来。

    萧既扫码,付账,临走前在柜子上放了一颗糖,对徐檀兮笑了笑,明朗清俊:“谢礼。”

    他戴上口罩,戴上墨镜,拎着半袋糖走了。

    徐檀灵紧随其后:“姐姐,我也要去拍戏,先走了。”她挥挥手,和贺秀秀一起走了。

    门关上,风铃叮当了一下就安静了。

    “刚刚那个就是萧既?”戎黎问得轻描淡写。

    徐檀兮点头。

    他评价了一句:“长得挺一般的。”

    徐檀兮忍俊不禁:“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否认:“没有。”

    他“顺手”把萧既放在桌子上的那颗糖扔了,又顺其自然地换了话题,不再提萧既:“那个徐檀灵,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不要好,也没有交恶。”她平静地说,“她是我父亲的私生女,我母亲很喜欢她。”

    会喜欢私生女的原配,不是肚量大的能撑船,就是脑子被什么糊了神志不清。

    戎黎把他的小淑女抱着,小心仔细地问:“那你跟你母亲呢?关系好不好?”

    她低着头,玩他衣服上的拉链:“不好。”

    戎黎摸摸她的头:“她脑子有病。”

    徐檀兮抬头笑了,一汀烟雨融在眼里,温柔细致。

    剧组今日在玉骢雪山取景,机器都准备就绪了,三个主演却一个都不在,导演催了几次,已经有点发火了,徐檀灵的经纪人麦婷正急得团团转时,他们来了。

    “你们仨去哪了?”麦婷瞪了自己家的艺人一眼。

    徐檀灵摊开手,掌心有一把糖:“去开小灶了。”

    场务过来催:“赶紧去准备准备,快开拍了。”

    两个女演员先化妆,萧既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徐檀兮找了个男朋友,也叫戎黎。”

    那头,贺秀秀刚坐下,没一会儿,又站起来了:“娟姐,我要先上个厕所。”

    化妆师催她赶紧的。

    贺秀秀小跑出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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