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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从地狱里来-第13章

小说: 他从地狱里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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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檀兮腾出一只手来,笑着接了花:“谢谢。”她把花别在了外套的口袋上,“我很喜欢。”

    戎关关腼腆地笑了笑,这才把蛋糕接过去,两只手小心地端着走。这是他妈妈教他的,要善良,要听话,要乖巧,要对每一个人笑;不要哭,不要闹,不要烦人,不要让别人讨厌。

    他一直是这样做的,可哥哥还是要送走他。

    “徐姐姐。”

    “嗯。”徐檀兮稍稍弯下腰,放缓了步子,听他说话。

    他怯怯地问,怯怯地求:“你能不能给我哥哥当女朋友?”

    他知道女朋友是什么,秋花奶奶说的,女朋友就是会陪着他哥哥的人,会给他哥哥做饭。

    徐檀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姐姐你是医生,要是我去二姑姑家了,以后哥哥腿疼,就有女朋友可以照顾他了。”他眼睛亮亮的,像星星,“可不可给我哥哥当女朋友?”

    徐檀兮蹲下来:“他为什么会腿疼?”

    戎关关吸了吸鼻子,想哭了:“我偷偷听程及叔叔说的,我哥哥以前在街上讨钱的时候,人贩子打断了他的腿,因为骨头断了很久,就治不好,天冷了会疼。”

    徐檀兮双眸红了。

    她又知道了一件关于戎黎的事情:原来他不是天生就对这个世界有敌意,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不善待他。

    她声音有轻微的哽咽:“关关,为什么要去二姑姑家?”

    戎关关哭了:“因为哥哥他不要我。”

    不是的。

    他不是不要,她就是知道。

    戎关关抽抽搭搭地央求:“徐姐姐,你当我哥哥的女朋友好不好?”

    如果他愿意的话,如果他愿意的话……

    “好。”徐檀兮红着眼笑,“徐姐姐会努力的。”

    ------题外话------

    ***

    顾总:“戎黎,你好可怜,呜呜呜……”抹眼泪,“以后我再也不骂你是狗了,呜呜呜……”

    戎黎:“别蹭我热度。”

    顾总:“戎菜鸡,你好可怜,呜呜呜……菜鸡,wuli菜鸡啊……呜呜呜……”

    戎黎:“……”

    顾总:笑了吗?虐完再逗你们笑~

    。

 023 徐檀兮别踩我的底线

    客人在后背纹了一只鹰,结束后,戎黎拿了手电筒,关灯下楼。楼梯的扶手上挂了一把伞、一盒包装精致的蛋糕,他只瞥了一眼,就目不斜视地路过了。

    门一打开——

    “你你你你好!”

    是镇长家的小闺女宋岛岛,她慌慌张张,结结巴巴:“我我我我买糖。”

    镇长家有四个闺女,就数这个小闺女最出息,名牌大学毕业,自己创业开公司,名头都传遍整个镇了。

    可她这面红耳赤、眼神闪躲的样子,怎么瞧都像地主家的傻闺女。

    戎黎说:“打烊了,明天再来。”

    她放下一袋苹果,然后拔腿跑了。那速度,百米冲刺似的,一溜烟地,人影就没了。

    地上搁的那袋苹果各个又大又红。

    戎黎看了一眼,拎起那袋子,扔在了门口不远处的垃圾桶上。扔完后他折回去,关灯,锁上店门,回家。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抬头。

    又下雨了。

    他掉头回去,开门进店,也不开灯,提着手电筒,去拿了挂在楼梯扶手上的雨伞,“顺带”拎走了那盒黑森林。

    小镇的晚上很安静,没什么路人,雨滴淅淅沥沥,路灯昏黄朦胧。南方雨多,尤其是小雨,风一吹就成雨雾,笼着整个小镇,远处是葱绿的玉骢雪山,近处是雾茫茫的白滇河,山水之间天然雕饰,自有一股人间仙境的飘渺感。

    突然,有人惊叫。

    “小偷!”

    是位女士,在求助。

    “抓小偷!”

    戎黎回头,看了一眼,把卫衣的帽子扣上,收回目光,继续走他的道,视而不见。

    小偷与他擦肩而过,他置身事外,眼皮都没抬一下。

    为什么不帮?

    为什么要帮呢?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他,毫无同理心。心理医生诊断:他趋近于零度负面P型人格,人格别称——不主动犯罪但随时可能犯罪的潜在犯罪分子。

    他可比小偷危险多了。

    叩、叩、叩。

    秋花老太太听见了敲门声,从堂屋出来:“来了来了。”

    老太太打开院门。

    戎黎站在外面,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下雨天水汽重,他眼眸潮湿,卫衣帽子下的脸透白。

    唇红脸白,乍一看,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吸血鬼。

    秋花老太太说:“关关已经吃完饭了,在看电视呢。”

    戎黎提着手电筒,进了屋。

    “刚刚关关他二姑来过了。”老太太感慨地说,“人走了之后,关关就搁那掉金豆子呢,怪可怜的。”

    戎黎脚步停下,眼眸低垂,看着地上的光:“他可不可怜,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共情能力几乎为零的人,还能指着他设身处地吗?他可没有同情心,完全没有。

    戎关关跟着他,就算不被他教坏,也不会安全。

    秋花老太太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戎黎虽然平时性子淡,但随性话少,不与人为善,也不与人为恶。

    “戎关关,”戎黎没有进屋,“出来。”

    掉了金豆子的戎关关眼睛是肿的:“哥哥。”

    “拿好东西,回去了。”

    “哦。”

    戎关关去拿书包,跟着戎黎回家。

    一把伞,一大一小,一个走着,一个跑着。

    徐檀兮还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戎关关从秋花老太太家出来就看见她了:“徐姐姐。”

    她撑一把红伞,站在戎黎屋下,大衣很长,过了膝盖,身上系着黑色缎面、红色绣线的兜帽斗篷。

    她说:“汤炖多了,我给关关盛了一点。”

    戎黎没接话。

    戎关关看了看他的脸色,才伸手去接保温饭盒:“谢谢。”

    “不用谢。”

    地上有水洼,徐檀兮提着裙子,折回家里。

    戎黎:“等等。”

    她停下,红伞往后倾,露出回首的眉眼。

    戎黎把那块拎了一路的黑森林放在了保温盒上面,对戎关关说:“你先进去。”

    戎关关哦了一声,抱着汤和蛋糕进屋去了。

    戎黎带上院门,把手电筒放在门口,收了伞,递给徐檀兮:“还你。”

    雨下得不大,但没停。

    徐檀兮接过他递来的伞,踮起脚,举高了自己那把伞,向他那边倾斜:“一定要送走关关吗?”

    “嗯。”

    这个事儿,他不想谈,还完了伞,扭头就回。

    “先生。”

    他停下:“还有什么事?”

    她其实没有立场,只是理智压不住盘踞在心头的不忍:“深秋天凉,先生小心身体。”

    不要穿那么少,不要冷到腿。

    她只是很短暂地看了一眼他的腿,他就猜到了,眼神陡然就变了,不再懒懒散散,变得咄咄逼人:“戎关关跟你说什么了?”

    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戎黎走上前,站在雨雾里,用调侃又嘲弄的口吻问她:“你同情我啊?”

    “不是。”徐檀兮目光不躲,“只是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送走关关。”

    “为什么?”

    她语气笃定:“你怕他变成第二个戎黎。”

    他突然笑了,目光很冷:“徐檀兮,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我?”他走上前,俯身,贴近她耳边,“我有太多样子你没见过,别踩我的底线,我不想吓你。”

    徐檀兮僵硬地站在伞下,肩头落了一片冰冷的雨。

    戎黎说完就进屋了。

    她是很不一样,她是唯一一个他能在夜里看清楚的人,多多少少会左右他,可那又怎样呢?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的变数。

    “哥哥。”

    戎黎一进来,偷听的戎关关立马往后退。

    他扫了一眼那个黑森林,命令:“把蛋糕给我吃掉。”

    “现在就吃吗?”他好饱。

    “嗯。”

    戎关关愣愣地:“哦。”

    戎黎去了厨房,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外面的狗突然吠起来,可能因为晚上看不大清楚,他听力格外的好。

    “真巧啊,小姐。”

    是白天在纹身店被他砸的那个人。

    戎关关:“哥哥。”

    戎黎脸上的水没擦,水滴顺着轮廓往脖子里滚:“回你房间,把门关上。”

    ------题外话------

    ***

    戎黎:“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我?”

    徐檀兮:“不是吗?”

    戎黎:“我的身体你就不太了解。”

    徐檀兮:“……”

    。

 024 蹲一波牢房

    徐檀兮被人堵住了。

    “请让开。”

    杜权一行四人,霸占整条路:“让开也行,先跟我说说,那个收快递的住哪。”他双手揣兜,嚼着口香糖,“我今天不搞事,就踩个点而已。”

    徐檀兮不想与他周旋,直接拿手机报警。

    杜权眼明手快,截了她的手机,往地上一砸:“我总不能白走一趟吧,你不肯说那个收快递的住哪,”他无赖地耸耸肩,“那我就只好跟你玩咯。”

    徐檀兮叫人:“李婶——”

    杜权立马摁着她的肩,用力一推,将她抵在了墙上,并捂住她嘴巴:“别叫哦,你越叫哥哥越凶。”

    另外几个街头混混见势不对,有些犯怂:“权哥,这不好吧。”

    今晚杜权磕了点药,上头了。

    他瞪那几人:“怂货,怕死就滚蛋!”他从口袋里摸出个药瓶来,在徐檀兮眼前晃了晃,“别慌啊小姐姐,这是能让你嗨上天的东西。”

    狗叫个没完没了。

    一道清冽、懒散的声音穿过风,透过来:“别叫了。”

    所有狗就安静了。

    杜权被突然打过来的光晃了眼睛,他抬起手,挡了挡,眯着眼看巷子深处:“收快递的?”

    收快递的,戎黎。

    他没打伞,提着个光线很亮的手电筒,走在雨雾里,也没说话,正看着杜权的手,那只还摁在徐檀兮肩上的手。

    杜权药性上头,正处在极度兴奋当中:“我本来也没打算干嘛,可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非要自己撞上来,这就怪不得我咯。”

    戎黎目光越过他,看向后面:“我不动你们,你们也别插手。”

    四个混混面面相觑,都没上前,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戎黎那双眼,稍微混了点道行的人应该就看得出来,那是双见惯了血雨腥风的眼。

    杜权嗤笑:“白天你趁我不注意,偷袭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轻蔑地抬着下巴,“给我磕三个响头,叫声爷爷,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戎黎耐心不好。

    他没等人把匕首从鞘里拔出来,上前就踹了一脚,动作又快又狠,几乎同时,他抓住了徐檀兮的手腕,往身后一带。

    药瓶掉在地上。

    杜权摔进了水洼,脚打了几下滑才爬起来,他浑身是泥,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我艹你妈!”

    戎黎把地上的伞捡起来,连同他的手电筒,一起递给徐檀兮:“帮我拿着。”

    徐檀兮用袖子擦掉手电筒上的雨水:“先生小心。”

    杜权拔出匕首,扑向戎黎。

    这一刀要是中了命门,那可就是九位数的价钱。

    可是哪能啊。

    戎黎左脚后退,身体左倾,躲开刀尖的同时,捏住了杜权的胳膊,一点花里胡哨的动作都没有。

    杜权手臂麻了,匕首脱手,掉在了地上,他大叫:“松、松——”

    晚了,收不住手了。

    戎黎曲起手肘,对准杜权手腕往上三寸的那块骨头,用力撞上去。

    “啊啊啊啊啊!”

    骨头脆响,断了。

    惨叫声惊了雨夜,杜权的弟兄们全部都傻了,只觉得毛骨悚然,没有一人敢往前迈一步。

    戎黎一脚踹在杜权的腿肚子上,杜权整个人重重趴下,他依旧没停手,朝着杜权的腹部狠狠地踢。

    杜权的叫声越来越大。

    “够了。”

    戎黎置若罔闻。

    徐檀兮喊:“够了,戎黎。”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往死里踢。

    “戎黎,”徐檀兮走过去,拉住他的衣服,“可以了。”

    他眼里那股狠劲儿丝毫不收敛:“不可以。”

    他说完就甩开了徐檀兮的手,捡起地上的匕首。

    杜权瞠目结舌:“不、不要!”他满身泥垢,狼狈不堪地往后爬,“求——”

    刀尖的白光一闪而过,戎黎用力钉下去。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夜里回荡。

    “戎、戎黎。”

    声音从后面传来。

    徐檀兮下意识地站出来,用身体挡住戎黎,可来不及了,巷子两边的人家已经闻声出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血腥。

    只有戎黎不慌不忙,眼睫一垂,遮住了瞳孔里的阴翳,他把匕首扔了,拨了个电话,语调与平常无二,淡淡然的,好似刚才那满身戾气的不是他:“程及,有个任务,接不接?”

    程及表示:“只要钱给到位。”

    戎黎简明扼要:“明天回来。”说完他挂掉,又拨了一个电话,“报案。”

    电话那头问:“你是谁?人在哪儿?报什么案?”

    戎黎语速不紧不慢:“竹峦戎村,戎黎,自首。”

    “你——”

    戎黎挂掉电话,去把伞捡起来,抓着徐檀兮的手握住伞柄:“你的手在发抖。”

    是,她的手在发抖。

    戎黎扯着卫衣的领子,擦脸上的雨水:“怕了?”

    怕了就离他远一点。

    徐檀兮踮起脚,把伞举高些,她外套都湿了,声音有微微颤意:“你踹那么用力,腿不疼吗?”

    疼啊。

    戎黎盯着她,看了许久后,从她伞里走了出去,寻了个石阶,坐着等警察。他在想,这姑娘是脑子蠢还是胆子大?还没看出来?他是危险品,得远离。

    徐檀兮的手还在发抖,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丢掉手电筒,若是丢了,戎黎就看不见了。

    晚上九点半,县警局。

    徐檀兮在做笔录:“他轻薄我。”

    给她做笔录的是位女刑警:“能说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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