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诡夜宴-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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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点点头,道:“这也是自然的事儿。因为你还年轻,练功对强健体魄总是会有些好处的。把你的手给我。”
我愣了一下,还是把右手伸了过去。师父抓住我手腕上的脉门,又道:“你运一下功我看看。”
我明白了,便从丹田处提出一缕阴力,运到手腕上。师父把了把脉,然后点头道:“,嗯,比你走之前有一些进展,脉象也算平稳,不乱。但是跟你在南亭时相比,这样的修炼进度太慢了!”
我无奈道:“我现在学的课程多,又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实在是没空也没地方去练。我只能是在晚上子时之前,或者卯时之后才能挤出一些时间来偷偷摸摸地练一练,甚至都没办法做到每天修炼圆满两次大周天。这样修炼的效果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师父并没有要批评我的意思。他道:“没关系,不要心急。练功最忌心烦气躁,急功冒进,宁可慢一些也要保证不会走火入魔。再说,你现在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见师父这样说了,也放下心来,答应说记得了。后面师父又问起了在学校里的学业情况,以及我跟韩婕之间的感情状况。我回答他学校里一切都挺好的,厨师这个专业很适合我学,校园的生活也适应得很好。至于韩婕嘛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心想道:“唉,我们两个这些小儿女之间闹点小别扭的事情,就不要拿来烦师父了吧!”于是,我便只说还行,跟以前差不多。
“那就好。”师父很满意地点点头,道:“看来,你当初决定上省城来,应该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这样我就放心了。”
随后,师父又问到了我在西岭鬼市里的打工情况。一个月前,我凭借着师父给我的一封信联系上了唐老锅,又通过唐老锅的大徒弟侯大盆的关系在西岭鬼市里找到一份送外卖的工作。这件事情,我当时就已经打电话告诉师父了。所以,他这会儿才突然问起这事儿来。
于是,我又把这一个月来在林大筷的摊位上打工的经历详细地说了,还道:“我在那儿干得还不错,虽然还没有领到第一份工资,但老板也算比较器重我,已经开始给我机会独自掌厨了。”
师父听了也就点点头,还顺带着问了问唐老锅和元宝门的情况,以及西岭鬼市那边的现状。
我告诉他唐老锅已经退休了,现在元宝门内实际掌权的应该已经换成了他的大徒弟侯大盆。唐老锅的另外几个师弟和徒弟也基本都在鬼市里做生意,只有少数几个还守着草芽巷那边的财神庙,接一些法事和红白喜事。但是也已经不成气候了。
师父摇了摇头,却不同意我的看法。他道:“唐老锅这个人,城府深得很,只要他还没死,就不会轻易放弃元宝门的权力。而且唐老锅的阴功并不差,只是术法、符咒不精罢了。你说他大徒弟和六徒弟很可能都不懂捉鬼,而懂捉鬼的师弟和徒弟却不让在鬼市里做生意,这就说明他是故意为之。你想一想,如果唐老锅真的想把实权交给他的大徒弟,为什么却不教他捉鬼驱邪的本事?而只把在委员会里的位置交给他去代理?”
师父这么一分析,我也顿时醒悟了。我就说嘛,元宝门作为省城阴修界里的大派之一,怎么就没落到了这样的程度,原来还是自己内部勾心斗角给弄的!
随后,我又把在鬼市上看到的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也一一告诉了师父。师父听了以后,更是冷笑。他道:“这种事我已是见怪不怪了!这些人为了赚钱,早就把阴修一脉的传承和担当忘得一干二净!不然我也不会宁愿躲在南亭那个小地方,就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免得还要因为这些废人生气!”
师父的话说得很重,我也很少见到师父这么贬低别人。不过,我对他的看法却是非常赞同的。鬼市存在的意义就应该是聚拢和安抚那些滞留在阳间的游魂野鬼,这也是维持阴阳平衡的一个有效方法。阴修在鬼市上做生意赚点钱,谋个生计也无可厚非,毕竟阴修在俗世间的名声和地位不太好,就只能赚一些别人不想赚,不屑于赚的钱来养家糊口。
但是说到底,阴修终究还是阴阳之间交界地带的管理者和维护者,既要帮助鬼也要管理鬼。如果一个阴修认为赚钱比任何事都重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丧失自己的原则,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说完了我在省城这边的情况,我也问了问师父南亭县城那边各方面的近况。师父说我走了之后,南亭倒是平稳了一段时间,没再听说有鬼物到处捣乱的事儿,连来找他做法事的人也少了许多。至于乱葬岗那边,已然是荒废了。看坟老头老谭的功力全失后,现在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看坟老头了。苏老板现在只做他的寿衣店生意,其他的摊主也另谋生计去了。
又谈了一会儿,喝完一壶茶,师父便说要回去了。我先站起来去买单,然后又陪着师父走到公交车站那儿,他还要到长途汽车站搭车回南亭。就在等车的时候,师父又突然对我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那晚上的事情。我越查得深了,就越感觉到谜团重重,恐怕真相并不是单纯的鬼物冲破阴脉到阳间来捣乱这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我十分吃惊,“师父您查到什么了?”
“首先,排头村乱葬岗的鬼市被冲击,不是偶然的单一事件。”师父道,“就在七月十五鬼节的同一天,昌东县的鬼市也遭受鬼物冲击了。不过他们那边还好,提前收到了一些风声,应对也及时,虽然有很大损失,但至少鬼市是保住了。”
我听了之后也不禁皱眉,顿时又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惨剧。后来我自己反思时,同样发现了许多疑点,但是却一直想不通个中缘由。现在,师父突然又提起了这件事情,看来他也和我一样耿耿于怀。
我问师父:“那些鬼为什么要到处冲击鬼市,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还有,鬼修又为了什么目的掺和进来呢?”
师父没有给我我想要的答案。他只是叹气道:“这些问题我也想不太清楚。不过,我还会继续查下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把师父送上了车,目送他离开。但是,他走之前的这一番话却给我留下了许多疑问。如果不是南亭的鬼市被毁,我也不会下定决心离开家乡到省城来读书。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几乎就相当于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我和师父一样,也不想就此遗忘,终究还是要把它查个水落石出!
106 常胜帮
鲁胖子的脸色特别难看。
他的“病”已经好了,又能来上班了,但脸色却非常差。我很快发现,他那副黑脸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不管走到哪儿,在干什么,他都是阴沉着脸在盯着我看。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后来,趁着没开市之前林老板去进货拉食材的时候,鲁胖子勾勾手指头让我过去。我走到他面前,他凶巴巴地道:“新来的!你想干什么?”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我没想干什么呀?我刚才就在那边摆桌子摆凳子而已。”
“我是问你上次鬼市的时候想干什么?”鲁胖子的手指头都快戳到我脸上了,“妈的,谁让你多管闲事了?还敢跟老板说你要掌厨?你有那个能耐吗你?才来一个月,你就想靠拍马屁往上爬了是不?”
我被迫往后撤了一步,仰着脸去躲他的手指头实在是难受,也挺难看的。我不想跟鲁胖子吵,便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如果那天不开工,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扣工钱,所以我才跟老板说让我临时顶一顶而已。既然你病好了,那掌厨的肯定还是你嘛!”
鲁胖子却不领情,又破口大骂道:“妈的,你不要在那里假惺惺的了!那天被你这么一搞,现在变成只有我一个人被扣工钱了!我艹!”
我也有些恼火了,心想:他这是什么逻辑嘛?只允许他任性害得别人被扣钱,却不爽他自己造成的过错只由他自己一人承担?
我转头左右看了一下,想找其他人来帮我评评道理。可马小凳、老杨叔和胡婶都怕事,故意躲得远远的,那意思就是不想掺和进来,而这时林老板又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只好强忍下这口气走开,不去跟他计较。但鲁胖子还在后面一直骂骂咧咧的。
其实我也知道,他就是怕我抢他的饭碗。这种人的心胸本来就不宽敞,当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时就只懂得用暴力或者恶语相向来攻击别人。我才来不久,实在不想跟他起什么冲突,这口气忍也就忍了,不想再去跟他计较。
林老板回来后,鲁胖子又一直在盯着我,看我是不是要去告状。我才没那么无聊,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了。接下来,很快便开市了,大伙儿又开始忙碌起来。但鲁胖子似乎还不肯善罢甘休,暗地里又想着法子刁难我。
一般来说,我和马小凳去送餐的次序是轮着来的,只是偶尔碰到了要跑很远的单子,林老板才会跟我说让我去跑。因为我跟马小凳关系还不错,我的电动车也比他的自行车快,这个做法我也默认了的,不算是欺负我。但今天晚上,每次只要轮到是我的外卖单时,尤其是送餐地点特别远的时候,鲁胖子就故意把这一单的菜排到后面去,慢一点再炒。甚至马小凳都送完一单回来了,我还在等鲁胖子炒菜。
这样一来,无形之间我送餐的次数就减少了,也直接影响到了我今晚的小费。同时又因为送餐的速度慢了,我被那些点了外卖的老客们一通抱怨,还说要投诉到林老板那儿去,搞得我一晚上都很郁闷。
不过,在收摊的时候,我总算是开心了一把。来这儿干了整整一个月,终于第一次领到工资了!
林老板拿着账本给我细算了算:底薪一千,小费六百八十,这个月我的工钱一共就是一千六百八十块。1680!嗯,这个数字还蛮吉利的嘛!而且这个数比我在南亭时跟着师父干要挣得多。尤其是对于一份每三天才出工一次的兼职来说,这样的收入已经算不错的了。如此一来,除了可以解决我的生活费问题外,还能存下来一点当做明年的学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大半个学期就过去了,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放寒假了。我在新南华技校的校园生活一直比较平静,除了国庆时跟陆政、岳祥去学校后面的水塘子里游泳遇到了那只溺水鬼外,其他一切都还挺顺利的。不过,这并不代表学校里的气氛也是这么融洽,其实问题学生还是不少的。
这个学校里的学生来源复杂,有中考考上来的;也有高中考不上,被父母逼来学技术混日子的;还有像我一样,自己主动想来学门手艺的。学生的年龄层次拉得也很开,小的才十五、六岁,年纪大的像潘大姐那种都快三十了的也有不少。加之是全省招生,各个市县来的学生都有。这样一来,就总免不了会有人拉帮结派,形成一些小团体、小“帮派”。
最常见的就是以每个市县为基础组成的“老乡会”。南亭县来这儿读书的学生也有二三十个人,属于人少势单的哪一类,一般都比较低调。我也只是偶尔跟他们出去聚一聚,不算太积极。但是其他一些人多势众的大老乡会,就经常因为抢女朋友或是抢球场之类的事情起冲突,甚至是动手打架。
在这当中,家住省城本地的“地头蛇”帮派最多,势力也最大。学校里超过三分之一都是省城本地招来的学生,因此这些学生当中又还细分成了几个派系,比如“东城区派”、“西城区派”、“市六中派”、“铁路子弟帮”和“常胜帮”等等。有时候,他们之间也会起冲突打架,谁也不服谁。学校已经因为这一类的闹事行为开除过几个学生了,但是因为当中还涉及到要退学费之类的麻烦,管理力度也一直上不去。教管科和校警对此十分头疼,这股邪风也一直压不下来。
这一天下午,天气凉爽,我在宿舍里闲坐无事,岳祥、陆政和杜海波便要拉我去打篮球。我也欣然答应了。虽然我平时并不怎么爱打篮球,但难得跟舍友们一起去篮球场运动运动,玩一玩,也胜过呆坐在宿舍里无聊。
我们四个人只能凑一块儿打个半场,对面的篮球架还是空的。玩了大约一个小时,便又来了几个学生。他们直接往我们这边走来,带头的是一个留板寸头的家伙。我认得他们都是机修班的,留板寸头的在我们学校也算是“打”出名气来了。他名叫梁炳,听说今年已经二十来岁了,是在社会上“混过”的,然后又回来上学。
他同时也是常胜帮的“老大”。常胜帮里面的学生都是从省城郊区的常兴、永胜二镇过来的学生,便取了个牛逼哄哄的名号,唤作“常胜帮”。常胜帮人多,抱团,爱干架,下手也黑,一直想争做“新南华第一帮”来着。
都怪陆政、岳祥这两个家伙在外面胡叫,才给我惹了祸。梁炳就因为听说厨师班里也有一个“老大”,就屡次看我不顺眼,想找我麻烦。连我晚上坐在篮球场边修炼阴功,他也来找茬,问我是不是对他有意见,干嘛老坐在这儿监视他?
我实在不想惹麻烦,之前都躲开了,也懒得跟他计较。我来这儿上学就是为了好好学一门手艺,将来好找份好工作要讨老婆过日子的,本来就没想着要争这些虚头巴脑的“老大”名头。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可这一次梁炳偏偏又找上门来。明明一个篮球场上有两个篮球架,我们这边四个人,他们那边六个人,都只够打半场的,他就非得说他们要打全场!
岳祥单纯,看不出来对方是故意来找茬的,还说道:“那要不我们凑一起,刚好十个人可以打全场?”
对面那边一阵哄笑。梁炳一脸不屑地道:“你们的水平那么烂,谁想跟你们一块儿打球?我一会儿还有人要来,你们赶紧起开!”
陆政顿时怒了,叫道:“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梁炳瞪起眼珠子,走上前来道:“我就说你们烂了,怎么滴?”
眼看他们两个就要开始道:“现在你们那边人也不够,我们就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