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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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久当性格偏外向，但遇陌生人，常常表现得多少有些自来熟。
“石先生好，鄙姓姜，幸会，幸会！”姜思泳连忙起身跟石久当客套了两句。
“今天让人叫着出去给朋友帮了点儿忙，人家给了几只鸡，就是那种散养的农家土鸡，我家那口子让我给你拎来一只，这会儿我给搁厨房门口了，咋？我帮你拾掇拾掇？还是你自己再养上几天？”原来，石久当是特意前来送鸡的。
还没等夏晓数回话儿，姜思泳顺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着抢了几句嘴：“说起这吃的了，车上还带了些吃的呢，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二位先慢慢聊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话，姜思泳出门上越野车那边取东西去了。
“这你朋友？”石久当随口问了一声。
“嗯！著名画家，你要方便，替我出去帮他搬搬东西，他吧，总是那么客气，每回来都带好多吃的，我这儿有点儿事儿，辛苦你了。”
“遵命！”答应一声，石久当出门一路小跑着上越野车那边帮姜思泳搬东西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姜思泳走在前头，双手各拎着两个大号超市购物袋走进屋来，就手往地上一搁，回过头还跟石久当客气了两句。
到底是石匠出身，石久当手上还真有把子力气，两手至少拎了五个购物袋打后面追了上来。
“就搁这儿吗？”石久当随口问了一句，双手都没撒手。
“行，行！就先搁那儿吧，谢了！”夏晓数抬头看了石久当一眼，随口回应两句，随即将头一低，又开始忙活数据扫描的事儿了。
这套扫描仪性能相当优越，即使是其它设备已经扫描过的影像资料，它也能做出更为精微的数据逐层分析。
试着扫描了几张现存的画作资料，夏晓数很快就发现了这款色谱扫描仪独特的技术优势。
根据此刻读出的数据，夏晓数心下猜测，姜先生前些日子带过来的那些油画，仅以油画的颜料分析就可以直接分作两大类。
“也许所有的画作都是真迹，宗先生心情好的时候，选用质地稍微差一点儿的颜料作画；心情欠佳的时候，选用上等颜料进行创作。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所有的画作全是赝品，宗先生或许是一位十分严谨的人，创作之时，向来只用一种相对比较固定的颜料，也许，宗先生画画儿的时候，只会选用同一个牌子的颜料。”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石久当一时半会儿也没搞清楚夏先生到底在那儿忙活啥呢，不过，从办公桌摆放的各种仪器设备来看，他当下正从事的事儿绝对不简单。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看着可是挺高大上的，夏先生还不真是一个普通人呐！”石久当心下琢磨了半天。
呆立了半晌，石久当忽然想起来自己拎来的活鸡还搁在厨房门口呢。
“哎呀！那只鸡还在外面撂着呢，不会让‘旺财’咬死吧？”说着话，一路小跑着石久当晃身出去直奔厨房而去。
“怎么会呢？！‘旺财’怎么会干那种事儿呢！”夏晓数抬头朝门外张望了一眼，笑着说了两句。
没过多一会儿，石久当又跑了回来，笑着解释了几句：“没啥事儿，呵呵……到底是骆叔家的狗，乖得很，我把那只鸡拴到冰箱那边老柏树树根那儿了，你这边忙完了，记得把它收好。看你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回了！”
那位姜先生一看就是体面人，自己跟人家也没啥可聊的，夏先生那边显然正在忙活正事儿，自己自然不便打扰，反正活鸡也送到了，石久当想着自己还是早点儿回去歇会儿吧。
“等会儿！石大哥，您这会儿回去家里那边是不是还有事儿要忙乎？”
“那倒没事，咋？你有事儿？”回过身来，石久当随口问道。
“我手上这点儿事儿并不复杂，待会儿就完事儿了，家里那边如果没啥事儿的话，咱们三个一会儿弄点儿吃的坐一块儿聊聊呗！姜先生不是外人，还请你别见外。”
“好吧，对了，那活鸡你打算养着呢？还是？要不，趁现在这儿没啥事儿，我帮你拾掇拾掇？反正你那冰箱也挺好用的。”
“嗯……先养几天吧，7号仓库那边新进的药材得整理整理，有些药，还得让那只鸡帮着鉴别一下呢！”头也没抬一下，夏晓数随口回应道。
“是吗？鸡还有这本事？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呢！”
“这是古方记载的一种鉴定药材等级的方法，我专门研究过段时间，它是有科学依据的，只是知道的人不是很多而已。”
“听着还真新鲜，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你忙你的吧，甭跟我说话了。”说着话，石久当出门到厨房那边帮着小夏烧开水去了。
别看姜思泳借来的这套仪器设备相当高档，正经八百使用的时候，既简单又省事儿，一个多小时之后，夏晓数已经将所有的图片资料处理完了。
“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今天带来的这套设备真是太好用了，相关数据已经全部整理完毕，后期再处理处理，应该会有所结论的。”
“真是太好了！辛苦，辛苦！”一听这话，姜思泳顿觉喜出望外。
“估计您也饿了，您先坐会儿，我上厨房那边随便做点儿吃的。”说着话，夏晓数开始拆卸那部色谱扫描仪。
姜思泳从来没有用过那玩意儿，具体拆解他也不大懂，只好站旁边看着，瞅准时机帮着夏先生搬搬东西算是打个下手吧。
等一切复原之后，夏晓数招呼着姜先生将那套色谱扫描搬到越野车后备箱放好。
“您可得把它锁好了，仓库这边现在可是人多眼杂的，万一有个闪失，我可赔不起呐！”
“不至于，不至于！哪有那么复杂呐！”笑着回应了一下，姜思泳取出车钥匙随手将后备箱锁死。
随后，夏晓数招呼着石久当将姜先生带来的大部分吃的全都存放到石室冰箱那边，其余部分略微挑拣了一下，分出一些赠送给考古队的人，另外一些让夏晓数拎进厨房准备做点儿可口的吃的。
第121章 要么全真要么全是赝品
姜思泳过惯了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上超市采购吃食自然就显得很是随性了。
夏晓数简单看了看，发现姜先生这一回带来的吃的大多都是那种半成品的类型，这倒简单了。
半只板鸭，拆开真空包装，先蒸着。
泡椒凤爪，撕开真空包装，顺着板鸭往蒸笼旁边一顺，稍微热一热，待会儿取出来往盘子里一搁，配点儿黄瓜丝儿，稍微点点儿香醋、香油，那不就是一道挺不错的开胃小菜嘛！
石久当很少上大超市采购，眼见着夏先生打开的全是自己平素很少接触的吃食，心下很是开心。
“我说，家里还有一瓶老烧，是隔壁村儿自家小酿，在我那儿放了快有两年了，看你整得还挺丰盛的，我回去把它拿来，咱仨儿好好喝几杯。”
“那……天黑前，姜先生得赶回市里呢，你想让他酒驾啊？呵呵……”
“哎哟！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不过……看着眼前这些美味佳肴，我还真有些馋酒了……”
“那……少喝几杯也行，我听乡亲们说过，说邻村儿的烧酒传承千年，醇香怡人，借着这个机会，我也领略一下。不过，姜先生那边不能弄得太冷落了，您想想，咱这边还有啥可喝的饲料没？”
“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出来，要不，咱下回再喝吧。姜先生一看就是体面人，咱可不能表现得太失礼了。”
“也是，对了！您家里头只剩下一瓶老烧了？再没别的酒了？”看得出来，石久当是好酒之人，这人呐，酒瘾一起，如果不喝上两口，那也挺别扭的。小夏心善，想着好歹也让石久当喝上几口小酒。
“不怕你笑话，家里日子过得不是很宽裕，我家那口子又不喝酒，我哪好意思在这方面花钱呐！就这瓶酒那还是我帮人家刻了几块碑，人家当谢仪送我的呢！”
“那咱这样，反正就袋子里这些东西，你自己看着做几道小菜得了，原则上咱们不吃凉的，姜先生是个讲究人，能蒸就蒸一下，能热就翻翻锅，我出去弄点儿喝的去。”
“好嘞！你就瞧好吧。”说到这里，石久当就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按照自己平素的习惯开始摆弄几个小菜。
出得院门，夏晓数站那儿琢磨了一下，想着还是找骆承乡借瓶酒比较妥当。
结果，走到半道儿，恰好遇到三喜子，小伙子一手拎着一个小瓷瓶，晃晃悠悠朝夏晓数这边走了过来。
“哎哟喂！这不是夏先生嘛！你这是上哪儿呀？”
“喜子哥，这酒？”
“我家亲戚今天嫁闺女，就在邻村儿，这不看我要回嘛，顺手就给了我两瓶老烧。”
“不好意思，城里那边来了个客人，缺瓶酒，能不能均瓶酒给我？”
“那还均啥啊！送你了！拿着，代我向贵客问声好，回见了您呐！”不等夏晓数再多说几句，三喜子将右手拎着的老烧递给了小夏，他自己晃晃悠悠吭着小调朝自己家去了。
眼见着三喜子渐行渐远，夏晓数笑了笑，拎着小瓷瓶返回了仓库。
“哪来的好酒？这种瓷瓶包装的酒，比我家那瓶酒可上了两个档次呢！”石久当正在那儿忙活呢，看到小夏手中的酒瓶，惊喜地问了问。
“一出门正好遇上三喜子了，说是邻村亲戚办婚宴，临别之际，亲戚送的。”
“我就说嘛，那是老龚家的私家小酿，上品呐！”
“是吗？这么说我这运气还行呐！要不，咱这样，这瓶老烧让姜先生带回去，算是让他们尝尝鲜。待会儿你辛苦一趟把那瓶酒拿来，我陪你喝几杯，今天如果见不着老烧，我怕你晚上睡得不踏实。”
“哈哈哈……瞧你说的……成！我这就回家取去。”
素炒、蒸鸭、丸子炖油豆腐、培根火腿片、焖烧牛肉块儿……不大一会儿，办公室那边临时拼凑的小饭桌可就摆满了。
“姜先生，这是邻村的老烧，石大哥说这是当地的私家陈酿，好酒！因为不是寻常商品，市里没得卖呢！待会儿您带回去，请家人尝尝。我们喝这瓶，失礼了哟！”
“都是自己人，千万别这么客气。谢谢！谢谢！我听说过这种酒，一直没找到机会品尝品尝，这是沾了石先生的光了，呵呵……”
“姜先生客气！以后有机会再给您搞上几瓶带着。”石久当很大方地回应了两句。
饭菜非常可口，主要是搭配得十分得当，三个人自然吃得异常得开心。
看着吃得差不多了，姜思泳随口问道：“夏先生，那仪器设备有点儿用不？”
夏晓数那多聪明呐，知道这是姜先生想了解一下数据分析的进展情况。
“初步分析，前些日子，您带来的那画儿十有八九全是真迹。”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下。
“啊？！怎么可能呢！咱就别说我了，您这论断如果真的成立的话，整个丽石绘画界的评判标准可能会让你给颠覆了呢！真是这样吗？我怎么听着这么离奇呢？”
夏晓数十分意外地瞧了姜先生两眼，真没想到，姜先生的反应居然这么强烈。
“那只是我的初步分析而已，进一步的结果还有待数理模型进一步完善之后才能下结论，再说了，以数学分析的方式解读画作，本身就有些离奇，再等等呗，说不定最好的结果还可能全是反的呢，全是赝品也有可能呢！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些把握的，那就是，要么全是真迹，要么，全是赝品，杂三搭四的，不大可能。”
“是吗？听着真是太神奇了！我相信你的方法绝对站得脚，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姜先生客气，来！那种山蕨菜可是难得的山珍，您多吃点儿，对身体大有裨益呢！”说着话，夏晓数用公筷给姜先生夹了几筷子山蕨菜。
“谢谢，谢谢！”
好酒在桌，石久当才不管你什么真迹赝品呢，放开量开开心心地喝自己的老烧，夏先生和姜先生似乎对板鸭都没什么兴趣，石久当也不客气，自己夹了一大块板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看天色不早了，姜思泳提前退席，坐旁边喝了几口粉丝汤，稍事休息，他起身准备告辞了。
不管怎么说，夏先生这边好歹有了初步的预判，自己回城之后好歹对人们也好有个交待。
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姜先生，夏晓数回到饭桌前给石久当倒了一杯酒，琢磨着跟石大哥商量几件事儿。
第122章 可能得雇人
夏晓数接连礼敬了石久当三杯老烧，弄得石久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客气上了？呵呵……来，碰一个。”说着话，石久当跟小夏碰了一杯。
夏晓数向来不贪酒，随便吃了两块牛肉，陪着喝了两杯也就不再喝了。
“石大哥，我这儿有几张图稿，麻烦您帮着看看。”说着话，夏晓数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几份草图图稿递给石久当。
“哦！这图画得蛮精致的，不错，不错！考古队那边挖出来的东西？”石久当脑子转得还挺快的。
“与考古队有关，不过，这些巨石还没出土，为慎重起见，暂时停工了，您帮着看看，破解这种榫卯石锁难度大不大？”
“这……你画的这草稿吧……整体效果是看着挺不错的，可是……缺少最关键的细节……所以……我也说不好。”说这些话的时候，石久当的眼神显得多少有些闪烁。
夏晓数及时捕捉到这一细微的神情，小夏心想，解锁榫卯石锁或许有可能牵扯到石匠的行业技术秘密？不便跟外行人多说？！
“这两个菜有点儿凉了，我再蒸一蒸吧？”夏晓数随口将话题岔到了别处。
“不用，不用！吃着挺好的，你觉着凉了？”
“那倒不是，听老人们说，热菜温酒最怡人，你要觉着还行，那咱就不热了。”
“你过日子有点儿太细了！呵呵……”说着话，石久当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瞧着石久当好象不大想理会榫卯石锁的事儿，夏晓数自然也就绝口不提了。姜思泳早就吃腻了大鱼大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