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星眸似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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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那几人给她出什么难题，她就解决什么，甚至都能做的比同样程度的新手做的几倍优秀。
季霆渊好几个晚上看她如他一般，安安静静坐在餐桌边，思考或查阅着什么。只要他回来用书房，她为了防止他忍不住擦枪走火就会搬出来。
他吩咐佣人端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心里充满了一种新奇且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凑她边上去，把牛奶递给她，感觉她发丝微微蹭着光着上身的他那分明的腹肌。
他莫名地喜欢她这副认真起来的样子。等女人差不多困得撑不住的时候，他也很负责地承担起抗她上床的业务。有天晚上文笙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嗫嚅着声音轻轻喊着他的名字，他就那样静静停在楼梯上，连下一步脚都不敢抬，生怕把人吵醒了，他就听不见这样难得的呓语了。
这些明面的竞争，暗地里的努力，文笙都能靠着意志力一项项克服，毕竟当初在大学里的竞争，比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那时候身边有季远之的协助。
但她丝毫都没察觉到，现在自己情绪尚且稳定，也一定程度得益于季霆渊默默为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现今最担心的，依旧是收购案逃脱不掉的，和竞争对手在报价上如何完美地略胜一筹。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协助，她倒是不担心帝皇能拿出一个合理且满意的报价。
关键是，这次的竞争对手是季远之，和他的季氏集团。
第44章 项目
如果两个人坐在谈判桌上，同时竞价，她觉得那就像一场气氛诡异的鸿门宴，或是一个恐怖阴森的修罗场。
在业务能力上，她丝毫不畏惧季远之，两个人在大学时的那段时光让她足以了解两人旗鼓相当。她只是现在仍然不愿意见到他罢了，私下里不愿意，工作上也不愿意。
尤其是她这次是代表帝皇，也就是代表季霆渊，去和他季远之对决，总让她心里感觉怪不是滋味儿的。加上几天前聚会上的不快，她相信季远之在看见她出现时，会更加心情复杂。
可为了心里的计划，她必须咬牙前行。
季霆渊给她备好了车，关上车门时，用一种她许久都未曾见过的戏谑表情，对她说：“笙儿，一路顺风，我和帝皇都等你凯旋归来。”
他果然是故意的。
车途中她逼迫自己静心下来，反复和几个人对查步骤细节。这几人几天相处下来，也终于对她的能力有所认可，虽然还不会主动站出来替她澄清公司里的谣传，却也不再参与其中，给她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李哥，过一会儿，你代表帝皇发言。”
“文小姐，这怕是不妥吧。”
李哥其实跃跃欲试，却必须在面子上再三推脱。
文笙思量半天，她能坐在季远之对面就是一件难受的事情了，若真要她唇枪舌战的，她怕自己会控制不好现场的情绪。稳妥起见，还是决定临时换李哥。毕竟从他平时笑里藏刀怼她的事情上看，这男人嘴上的功夫是绝对过关的。
下了车，几人理了理衣衫，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
季远之一行人先他们抵达，本来笑着寒暄的气氛，顿时被他俩僵住的尴尬打破了。
“季先生，你好，我代表帝皇集团谈判人向你问好。”这是季霆渊特意吩咐她说的话，但看着季远之诧异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被这个该死的男人坑了一回。
但季远之很快反应过来，主动跟她握手。
她注意到季远之转身跟边上的人耳语了几句，便不再看向她。
谈判开始，对面原定是季远之发言，现在也变成了他身边的那人。
本来对面就只有季远之更加能言善辩，就那样一个人物根本说不过李哥。
帝皇理所应当地赢下了这次收购案。
两边准备离开的时候，季远之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几眼，有些垂头丧气的收着东西。
屋内几乎快空了，正当她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闯进来一个女孩儿。她记得这个身影，水蛇腰女孩儿，季远之的未婚妻。
那个女孩攀上季远之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他的头发，好像是在轻声安慰他。
文笙记得季远之一向的习惯就是除了亲近的人以外，谁都摸不得他的头。顿时收起了想法，转身就往车边赶，那几人正一脸高兴地等着她。
“楚婉婷，你来这里干什么？”季远之冷冷看着她，有些烦躁地将人甩开。
“我听说你不开心嘛，来看看你。”她一脸乖巧的柔声撒娇，时不时会轻瞪文笙离去的背影。
季远之没理她，把东西拿了就往外走。
楚婉婷瞬间收起俏笑，冷哼着跟在他背后，心里却满是对文笙的不满。她的远之哥哥，心里眼里都必须全是她一个人才行。
帝皇上下早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收购成功的消息，除了季霆渊毫不意外，大多数员工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文笙一到公司，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像都有所变化。
倒是季霆渊好不掩饰对她的宠爱一般，叫人把她传唤上来，眼里含笑地看着她：“想要什么奖励？”
他长腿一迈，走到她边上，捧起她因操劳有些消瘦的小脸，深吻她的唇，手指探入她发间，稍使力气就使得两人的舌齿凑得更近。
即将失控的边缘，他听见女人跟她说：“季霆渊，给我一间办公室，我想继续做项目。”
从未听过的娇媚声音，他怎能不允。
没过几天，季霆渊就后悔一时冲动答应文笙。
自从多了几个项目的工作量，她在办公室里总是避开他，加班加点地找人手，讨论，谈判，一轮轮修改。到了别墅里，也一脸乖巧的借用他的书房办公。
他在边上吻她，摸索她的敏感和腰身，都被她推拖着不肯配合。还哄骗他：“等过几天，完成任务了，你想怎样都行。”
他最近越来越容忍她了，只要她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他根本无法拒绝。
只好自己憋着到浴室里冲凉。
但文笙真的没有让公司里任何一个人失望。
几个项目下来，她清晰的做事逻辑，反复思考后的高效率，还有笑起来让人沦陷的那张脸，让好几个公司部门经理都对她印象深刻，后来常常指名要她去谈。
季霆渊起初还是为她开心，后来越发不满。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她更多地在外面抛头露面？还有，她手里的项目要是这样没完没了，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满足他的需求？
他怕自己兽性大发起来，又破坏两人好不容易回温起来的关系。
正想好好找文笙谈谈这件事，刚去他最近给她的新办公室，就看见季远之坐在里头，悠闲喝着茶。
季远之其实来过几次，都被他的人提前发现拦在外面，文笙也没怎么搭理，这次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
他正想发作，叫保安过来，就看见文笙拿着文件从里面走出来。
“季霆渊，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忙着呢，话都没跟远之说几句，他说替妈妈给我带几句话。”
他关注点奇怪的不在她的称呼上，而是她忙的时候话都没跟季远之说几句，起码他还能得到几个安慰的吻，而且她还知道主动跟自己解释季远之在这儿的原因。
“哦？那是怠慢大哥了，你忙起来，顶多也就跟我说说话，我来陪他，你去忙吧。”
季霆渊笑的一脸灿烂，语气里满满的炫耀。
季远之那边却不太好受，压着心里不舒服的情绪，把茶杯缓缓放下。仿佛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冲着季霆渊说：“没事，笙儿忙我理解。笙儿沏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第45章 声誉
季霆渊在一边掩饰不住的乐开了花。
他想看看自己大哥被气绝身亡到底能有多快乐。
他说：“大哥，据我所知，笙儿除了给自己泡牛奶，她就只会给自己倒酒了。”
言下之意，他清楚文笙对茶道一窍不通，季远之还好意思拿这个出来炫耀。谁在这件事上更了解文笙，他想季远之能明白他的暗示。男人之间的巅峰对决，常常是一句话就高下立见。
季霆渊一脸喜悦地让她去做自己的事情。
文笙不知所以然看着两个人，感觉季霆渊在笑，大概不会做什么害人的事，便有些放心地走了。
不过，等她一出去，季霆渊就收敛笑容，伸出只手：“请吧，大哥，保安候着呢，有点礼貌，别让人久等。”
季远之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发白地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衣领便风度翩翩走了出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去，把文小姐办公室里的茶都放我那儿去，给她备点牛奶就行了。”
他的女人，还给别人喝什么茶，自己牛奶够喝就行了。
他暗暗笑了笑，感觉心气舒畅，好久都没这么快活过了。
“季总，有个女人找您，已经在您办公室候着了。”
他寻思着应该不是文笙，懒慢地走过去，看见楚婉婷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
季霆渊是知道楚婉婷的，他刚回来那阵子楚婉婷就经常来季家寻季远之。要不是那时候季远之和文笙感情好，他说不准早就被楚婉婷拿下了。可后来季远之一出事，楚婉婷消失过一阵子，到季氏集团重启了她便也跟着出现。
这女人，公司势力上是站在季远之那边的，不知道她现在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是什么用意。
“楚小姐，到我这儿来有何贵干？”除了对文笙说话时不时过分一点，他对季远之身边的其他女人都疏远冷漠地不行。
“季总，按辈分你还得唤我一声嫂子呢。不过，今天我来，只是想给你看点东西。”
楚婉婷一双狐狸眼，笑起来就让人觉得充满诡计。她本身是个极美的人，可惜一副艳丽的外表之下是居心叵测的算盘。
楚婉婷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气定神闲地等着季霆渊去拆开看。
他心下有种不详的预感。
打开信封，里面是文笙和季远之的亲密照片，不过文笙只有一个背影，季远之一脸陶醉沉沦的样子额外刺眼。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顿时青筋暴起，刚刚还在洋洋自得文笙的表现，却突然被扣上了一顶巨大的帽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那颗心，瞬间变成了一只拉在弦上的箭，仿佛马上就要射出去将眼前两人一箭穿心。
“怎么？最近季远之没来找文小姐？”
他越发愤怒，他最厌恶背叛，更加不能容忍这件事情竟然是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瞒过去的，这是对他自尊的双重打击。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失态，万一是季远之设的圈套，他不岂是正落人下怀。
“谢谢楚小姐的提醒，送客。”季霆渊的手指节捏的咯咯作响。
她最近的表现都是骗他的吗？她想做项目，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和季远之理所当然地远走高飞？
他脑子里再次浮现父亲为了权利抛弃母亲的往事，一时怒不可遏。
他冲进文笙办公室，当着几个下属的面把她一把提起，脸贴近她，迫使她正对着他的眼睛，大声诘问道：“文笙，你干了什么？嗯？你背着我和季远之做了什么？”
文笙被他这收敛许久突然爆发的脾气吓住，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
但她这样子却让季霆渊更加相信她在心虚，她不敢跟自己坦白。
“文笙，你别忘了，你今天的地位都是谁给你的？”
旁边几个属下面面相觑，公司里的流言都还没有完全打消，他们也都知道一些，但迫于文笙最近的成绩也不敢多说。可是季霆渊亲自把这件事情说出口，那效果可跟以往完全不同。
文笙靠季霆渊上位，等于坐实，这让她还怎么继续在下属面前保持尊严？
“季霆渊，你什么意思？我跟季远之什么也没有。”她的眼圈发红，忍不住因为委屈有些抽泣，眼神还在下意识瞟着身边几个不知道作何反应的属下，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是他答应给她工作，也是他非要把她带在身边，更是他一直在她面前无所顾忌地中伤季远之。现在她好不容易和季远之疏远，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工作成绩，凭什么又是他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要把她的努力全盘否定？
她始终，都脱离不了他的魔爪了么？
文笙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可季霆渊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把那几张照片甩到她身上，有一张不小心划到她的脸上，细嫩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一条带血的细纹。
“那你说，这些是什么？”
她忍着眼泪水，蹲下身去捡起来看，有些颤抖地说：“季霆渊，我说这些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季霆渊冷笑睨着她，毫不夸张地做出一副看风尘女子的表情：“文笙，敢做不敢当？”
文笙又气又委屈，刚想站起来，却因动作太急气血没顺过来，晕倒在地。
季霆渊开始以为她在故意装晕博取她的同情心，直到半天感觉不到她的动静，才躬下身子把人抱去医院。
他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坐着，想了又想，时不时拿出照片打量。
文笙最近这么专心地忙项目，她哪里有时间去幽会季远之？除了在公司里待着，她就是赖在他书房里，那几张照片的背景却是咖啡厅，他细想下来，明白自己这是被人摆了一道。
打电话给李哥：“谈判那天文笙和季远之说过话？”
李哥对文笙的印象已经改观，实话实说：“季总，那天文小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没有跟季先生说过话。”
他有些头疼地按压太阳穴。
第46章 距离
自己这次被人玩弄，他倒是可是轻轻松松报复回去。
可文笙呢？老先生一直警告她文笙的心病还没有全好，他回忆起文笙晕倒前的神情，后悔地想起那就是她心病重新席卷而来的表现。
更让他意外的，是公司里的言论。
之前攻击文笙的谣言，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悉数被他听了去，却只是玩味地想看看文笙会怎么反击。看着她从没正面跟人争论，而是默默以行动证明自己的时候，他是有些赞许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