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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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稀奇的,恶鬼缠身而已。”
赵半城唬的通体一颤,神色惊恐不安,眼睛小心翼翼地左右阒着。
“不用看了,那鬼如今不在你身边。”
赵半城沉吟了片刻问:“对了,适才我撞车的鬼遮眼也是他干的吧?”
玄贞蹙眉:“还有这种事儿?那应该也是他所为。”
黄天霸冷嗤道:“你都说他是恶鬼了,怎么能在白天出来?”
玄贞老道哼一声:“鬼之所以在白天不敢出现是因为他们害怕阳光。但今天乌云压顶,阳气没那么灼热,况且行使鬼遮眼这种法术也不需要现身。”
赵半城倒抽一口凉气,玄贞跟着又说:“赵老头,贫道今天是特意来为你渡难的。如果你再晚回家的话,您家里那位九代单传的公子很可能可就活不成了。”
“道长是说那鬼要将我儿子害死?”赵半城脸色一僵:“可我与他有何等的冤仇啊?”
玄贞点头:“恶鬼的来历颇为复杂,令郎性命危在旦夕,不如先除掉恶鬼我在同你讲。但你要拿一万两白银贫道方肯出手。”
“我去,一万两?”黄天霸惊声揶揄:“你是老道啊还是强盗啊?”
赵半城虽然惶恐,却毕竟是生意人,央求着想讨价还价。
玄贞却果决摇头,不容置辩说道:“一万两银子,少一文钱都不行。”
“没见过你这么市侩的道士。”黄天霸嘴一撇,对赵半城说:“老赵,还是请大师吧!就要你百两银子。”
林间正想找机会脱身,就说道:“还是不了,既然这位道长敢出口就要万两白银,想必有十足的把握。”
赵半城却道:“林间大师也还是一起去吧!我相信黄老板的眼光。”
黄天霸嘿嘿一笑:“还是老赵明白事理。”
赵半城心说: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况且也就多花百两银子而已。
要论精打细算,他在十里八乡可称巅峰。
赵府在任家集西面的永安县城里,坐上租来的马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府院堂皇,楼阁交错。
几人径自过了二门,一路上青松拂檐,玉栏绕砌。赵半城虽然是商人身份,但家里书卷气还挺浓,自己也有个书房,书架上列满了书。
然而赵半城不太识字,除了压箱底的《春宫图》外完全不跟书本打交道。书房通常只作为客厅使用。
玄贞道士也不客气,没听到赵半城的邀请就径自落座。赵半城命下人上茶,同时问了下人一句:“少爷可在府上?”
下人答道:“回老爷,正读书呢!”
玄贞诧异:“没看到啊!”
赵半城解释说:“他在后院自己的书房里读,这里是我的书房。”
玄贞笑着点头:“您是儒商啊!”
赵半城没听懂,吩咐下人说:“把少爷唤来。”
几人坐在书房里喝茶润喉,不多时赵公子便到了。
林间见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有些瘦,毫无他爹的富态样子。
赵半城吩咐儿子说:“给几位客人见礼。”
赵公子咕咚就跪下了。
几人暗挑大拇哥,赵家不愧名门啊!规矩真大,孩子见客人都得下跪。
哎,不对,赵公子怎么突然眼窝深陷,嘴唇发紫,枯瘦得如同骷髅面鬼一般?
赵半城也傻眼了,忙跑过去查探自己儿子究竟怎么了,一探鼻息,竟然是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
玄贞紧张道:“不好,厉鬼正在吸食贵公子的阳气。这房间阴气太重,门口还种了可槐树,正所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还有你家的主轴房子都太矮,附近亭台楼阁环绕,阴气散不出去,正所谓门前有阻,前途未卜……”
赵半城急道:“大师,您就别说了,我儿快没气儿了。您快些做法吧?”
“好!”玄贞大喝一声:“天圆地方,万鬼伏藏,律令九章,赵老头欠我一万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他手中飞出一道符箓打在赵公子肩头,一股白烟儿腾空而起。
白烟散尽,赵公子仍旧脸色僵紫,显得越来越虚弱了。
玄贞额间已经泛出细密的冷汗,咬牙说道:“没料到啊,恶鬼竟然这么猛!看来一万两不够,赵老头你得再加一万两才行。”
我靠,坐地起价啊!
这是出家人该说的话吗?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厄化
赵半城眼泪都快下来了:“道长,敢情你……你比我会做生意啊!”
玄贞眉头一皱,声音里毫无感情,冷酷道:“给不给?若是不答应,贫道这就走。”
赵半城立刻惊恐不安起来,嘴角抽动着,咬牙就要答应。
“走就走呗。”黄天霸却朗声道:“我们还有林大师呢!”
赵半城这时方才想起来,这边还一个备胎呢!于是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丁寒。
黄天霸得意地拍了拍丁寒肩膀,笑道:“终于轮到我们大显身手了。”
林间嘴唇微动,默念口诀,之所以默念是因为他根本不会。
“敕!”他也学着老道的样子想用符纸驱鬼,然而这才发现符箓都落在油条摊子那里了,只能权且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赵公子的肩头。
谁知,赵公子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跟着就不省人事了。
赵半城又探了探儿子鼻息,发现竟然凉凉了,大嚷道:“我儿子死了,道长,你是怎么弄的?”
林间:……
草率了!
黄天霸低声对他说道:“大师,这回下手也太狠了。”
林间也低声辩解说道:“我就是轻轻碰了他一下啊!该不会因此吃上官司吧?”
正在忐忑着,赵公子却又睁开了眼睛,满脸奇怪的看着众人,莫名问道:“爹,怎么家里来了这么多人?”
赵半城见儿子脸上多了层血色,破涕为笑,急忙问道:“吾儿啊!你没事儿啦?”
“没事儿啊!”赵公子莫名:“就是有点儿饿。”
玄贞道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黄天霸冷道:“傻眼了吧?知道么,这才叫本事,学着点吧!”
“不可能。厉鬼怎么就被他……不对!”玄贞大喝一声:“赵老头,这恶鬼被驱散根本不是他的本事,明明是我老道的功劳啊!刚刚我洒下符箓与那恶鬼缠斗,正在对峙不分胜败。而这假道士碰你家公子的时候,恶鬼刚刚被我的符箓打败。所以,那一万两你应该给我。”
林间:……
这位道长,你是从车迟国来的吧?
赵半城道:“可是,我们都看见是林道长驱散附在吾儿身上的恶鬼啊?”
玄贞老道一噎,强横跺脚道:“他,他分明是假道士。不行,我要揭穿他,我要跟他比斗法。”
林间问道:“比什么斗法?”
“比求雨。”
林间赶紧摆手:“算了,如果你输了该又说那四位神仙不在家了。”
玄贞怔愕,暗忖: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你想比什么?隔板猜物还是砍头?”
果然还是从车迟国来的啊!
林间冲黄天霸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伸出蒲扇大的手像提小鸡儿似的将玄贞扔出房间。
他跟着又对赵半城说:“老赵,对付这样的神棍可不能留面子。我看最好派几个家丁给他乱棍打出去。”
玄贞吓的后退一步,恨恨道:“赵老头,你以为事儿就这么完了吗?你……你就等着瞧吧?”
他自知已经无力再挽回声誉,只能愤愤离开。
林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皱眉说:“这老道怕是来厄化的吧?”
“厄化?”
黄天霸跟赵半城都莫名其妙,异口同声说道。
“我也是在评书里听说过厄化这个词的。有些个出家人心存恶念,想发横财,就偷偷的给富户人家下咒让这家出事,再装模作样的去给那家消灾,朝人家要巨额资金。”
赵半城咋舌:“道长的意思是说,那老道跟适才附在吾儿身上的恶鬼是一伙的?”
林间点头。
黄天霸恨道:“我看这老杂毛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要惹的是我,早把他脑瓜子拧下来了。”
赵公子听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嚷嚷着喊饿。
黄天霸道:“老赵,林大师帮你这么大个忙,快弄桌好吃的来款带人家啊!”
赵半城赶紧点头:“要地要地。”
林间摆手说道:“算了,我一个出家人,又不能吃荤腥,就别铺张浪费了。”
赵半城诧异:“大师,大正朝律法规定玄门道长是可以不用忌口五荤三厌的。”
哪尼?
林间大喜过望。
黄天霸也笑道:“走,喝酒去。”
稍顷,厨房里溢出烹炒的香气。
赵公子却是等不了了,先吃了好几盘子点心。
林间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感慨:什么恶鬼吸人阳气居然还能将人吸成这么面黄肌瘦?看着仿佛叫人给掏空了。
恩!他猜测那应该是个女鬼。
赵公子吃饱后起身告辞,又返回书房继续读书去了。
不多时,菜肴陆陆续续都上齐了。
林间可算又看见肉了,两眼直冒红光,什么牛腱子,哪个叫火腿,统统贪婪地夹进自己碗里,就着俩人惊讶的表情下饭。
正吃得十分满足,就见一位丫鬟慌慌张张跑来,满脸都是惊惧之色,冲着赵半城喊道:“不好了老爷,少爷被人给害死了。”
骤然,席间一片死寂,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赵半城一秒钟前还喜气洋洋地推杯换盏,遽料转眼又遇碰头丧了。
他脸色苍白,颤着声说:“你再说一遍。”
也许是感受到了空气里的紧张,丫鬟回复也是期期艾艾:“少爷……被……被人给杀了。”
啪嗒!
赵半城酒杯落地,整个人死鱼望天般昏倒在地。
黄天霸见情形一拍大腿:“完,赵家要灭门。”
林间虽也大惊失色,但同时感到疑惑,皱眉问丫鬟:“赵公子真是被人杀死的?”
“可不么,心都给掏出来了。”
此话一出,连黄天霸这种杀猪不眨眼的狠人都禁不住吓的一哆嗦。
“你确定他是被人杀的?”
丫鬟似没听懂,说道:“自然是人杀的了。”
林间心终于稳了下来,那就不关自己事儿了。
赵半城起身嚎啕起来,黄天霸身体微微前倾,凑在他耳边提醒说:“该不会是那老道干的吧?你可还记得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什么了?”
赵半城如今脑海里已然被丧子哀痛填满,其他浑浑噩噩什么都不记得了。
黄天霸给他重复道:“他说,你以为事儿就这么完了吗?等着瞧吧!”
赵半城气得手直哆嗦,恨恨地瞪着眼道:“恶道啊!赵某与你何仇何怨,你要这般害我?”
“咳!你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快报官抓那恶道啊!”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
第一百四十五章 蹊跷的尸体
赵半城点头恨道:“好。老黄,我晓得你道儿上的朋友多,发动一下也帮我打听打听。”
“这容易,”黄天霸拍胸脯保证:“只要他敢在方圆百里之内出现,准保擒拿归案。”
赵公子住在三进院落里的东厢房,书房就在厢房外屋。
书房里,一位中年妇女跪在赵公子尸体旁边,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赵公子的尸体则呈现出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像是努力地想展开成一个字。
而地上的血也流淌的很规则,条条笔直,这就非常奇怪了。
正如丫鬟所言,赵公子的心被挖走了,胸前的确有块大大的血洞,胆小的看了肯定会作呕。
很不幸,林间就属于这部分人,且还刚刚吃完饭。好在吃的是一桌子山珍海味,他不舍得吐出来,这才保全了面子。
看着地上一条一条均匀流淌成线的鲜血,林间兀自起疑,喃喃说道:“真奇怪,按理说,赵公子被人猛地挖去心脏,应该鲜血四溅才对,可你们看看地上的血流淌的样子明明是个图形啊!”
黄天霸皱眉点头:“嗯,看起来像八卦。”
“还有他的尸体,姿势也很古怪。”林间又说:“很像是被人故意摆成这个样子的,血应该也是那人故意弄的,多半就是凶手。”
赵半城问:“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猜测应该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林间猜测道。
现代的恐怖片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所以他不自觉就想到了这个。
“如果凶手果真是玄贞道人的话,他为何要这么做?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离开了赵府,是怎么去而复返又来到少爷书房里的?”
赵半城怔怔发愣地眨着眼睛,听了这话方才回神,叫来阍人说:“你当真是亲眼看见那恶道走了的?”
阍人一脸忠厚,诚然点头说:“回老爷,我的确是看他气哼哼走远了。”
奇了,莫非他会穿墙术?
林间寻思:不过若那玄贞道士真是妖道的话,他会穿墙术甚至隐身术也不奇怪。
可他又为什么要挖走赵公子的心?还把他摆成那么古怪的样子?
这就匪夷所思了。
“老爷,衙门里的班头来了。”
赵府管家风风火火跑来说,后面跟着的正是永安县的衙役老蔡。
“赵老板,节哀啊!”老蔡说着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把人残害成这个样子!
“刚才您家管家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他说您怀疑害死令郎的是个道士?”
赵半城阴骘着眉宇:“他叫玄贞。本来听他说我家闹鬼,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请他来家里捉鬼,谁承想他坐地起价?我怀疑他事先与那鬼物串通,所以一气之下就将他赶了出去。谁知他怀恨在心,临走前放了狠话,说事情还没完。我当时没放在心上,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