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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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心里寻思着:难道迷路鬼已经堕入魔道了?若是那样的话,便太可怕了。
他问钱道长说道:“您嗅到了没有,这山里魔气蒸腾,我恐怕迷路鬼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
钱道长点头道:“嗯,我也有同感。”
林间跟着说道:“我有个提议,不如,撤吧?”
钱道长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朋友,你的主意太好了。我们几个先撤到后面去,你一个人走在前面。迷路鬼只会找一个替身,你形单影只的正好可以当作诱饵。等他出现了我们在将他一网打尽。”
林间:……
呵呵!
道长您可真钓得一手好鱼啊!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田菊姑娘
他干笑说:“不必这么冒险吧!其实遁着鬼气也能找到他,毕竟他身上的味儿那么重。”
这时,牛道长突然说道:“我们看不必了。你们没有感觉出来么?这些魔气正向我们扑来,好多好多。”
钱道长也紧蹙眉头道:“没错,好像不止一个鬼。”
陈金安说:“大概有一百来只。”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就在你面前!”
钱道长心猛地一沉,抬眼一看,不觉发出几声惊呼。
这哪里是鬼,分明是一群跟人差不多大小的巨形老鼠。
百十来只巨鼠凑在一起,猩红的眼睛在山间里闪亮,吓得其余的动物都不敢叫了。
它们倒是沙沙窣窣地发出摩擦着的聒噪声,甚是怪异。
作为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林间吓得几乎要瘫痪。
太特么膈应人了!
他头皮发麻,拔出宝剑,暗忖:杀不杀的是后话,先把这群大耗子打散了再说。
一只巨鼠蠢蠢欲动,伺机想扑向林间。
然而,它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被林间一刀削掉了头颅。
其余的老鼠悸然地都后退了一小步,不过很快又朝他们跐牙裂嘴咯吱吱乱叫起来。
被砍掉脑袋的那只巨鼠虽然头掉了,却仍还能搏斗,只是辨别不了方向,无头苍蝇的乱打一气。
林间心中既恐且慌,完全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与一群人大的耗子打架,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迅速地消灭他们。
这群巨鼠什么来头?
斯普林特?还是福岛来的?
挥手又是三刀,终于将那巨鼠砍成了肉段,耗子的鲜血混合着尸肉如同一块块脓包黑糊糊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林间最后砍中的是老鼠尾巴,而那被砍掉的尾巴在地上奋力地挣扎了几下倏地从里面窜出了一股子黑水。
他心头骤然一惊,眼见黑水扑面而来“啪”地就闪开了,很快啊!
鼠尾里的黑水正打在另一只巨鼠身上,那巨鼠“喀喀”、“咔咔”发出一连串痛叫瞬间倒毙。
林间恐惧得白毛汗都出来了,喘了几口定惊气后暗忖:还好自己没有大意,闪开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黑夜之中,鼠群将他们半包围。林间问钱道长道:“你有没有什么法器能将它们击退?”
钱道长声音里充满了惊骇,他说:“这群老鼠非鼠非人,我恐怕它们是修炼成魔道的八部天魔之一。”
林间也没工夫问他八部天魔是什么鬼?催促道:“那该如何消灭它们?”
马六道:“我擦,敌众我寡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削个屁啊!还不快跑?”
林间嗤道:“说的轻松!这时辰城门都关了,往哪儿跑啊?”
马六道:“这山里我熟啊!跟我走,我知道个能藏人的地方。”
林间刚才倥偬不安,一时竟忘记了他向导的设定,当下点头说:“好,钱道长,牛道长,咱们谁殿后?”
回头一看,三个人已经趁着夜色跑得快没影儿了。
老年人不讲武德!
林间腹诽着跟了回去。
第二天,他们照常聚在一起探讨迷路鬼的事情,谈了没一会,周怀生便来了。
这下打乱了原本谈论的气氛,马六嚷嚷着喊饿,还埋怨老娘怎么还不来给自己做饭。
马六跟老娘分开住,他住的新房子是爹妈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买给他娶媳妇的,但马六老爹直到死也没见到儿子娶到媳妇回家。
听了他的抱怨,周怀生怪嘻嘻一笑说:“你说你也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就不愿意成亲呢?是不是肌无力啊?”
“呸,呸,呸!你知道什么是肌无力?我那是一个人习惯了。对吧,大师?”
马六说着朝钱老道坏笑了下。
钱道长双手合十说:“无量天尊,马施主一看就不是肌无力之人。肌无力乃是指骨骼无力,容易疲劳,马施主每天上山砍柴体格健壮,怎会是肌无力呢?”
俩人听了掩嘴吃吃发笑:“对,对,大师说的对。”
钱道长恍然对段珲说:“提起肌无力贫道倒是想到还有个重要的证人没去询问呢?”
“谁啊?”
“揽月楼的田菊姑娘啊!”
马六和周怀生顿时哑然。
艾玛!原来大师您身长不露啊!知道的可真多。
段珲说:“她我已经问过了,就不必再去询问了吧!”
钱道长急道:“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无量天尊,贫道是说到底田菊姑娘是最后看到张大公子的人,理应问得详细些。”
段珲道:“既然大师这么说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马六道:“等我下,我去换件衣服。”
但他找了半天似乎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衣服,嘴里嘀咕:“哎,我记得有件宝蓝段子的长衫来着?哼,肯定是我娘收起来了,乱给我放衣服,想找的时候都找不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怀生冷嗤说:“一个问案,又不是去相亲,穿那么名贵干什么?”
马六没理会他,兀自说:“都怪我娘,我不去啦!你们抓鬼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完就跳到了炕上蒙头大睡。
……
田菊姑娘不愧是揽月楼的头牌,人美,身材巨棒,就一个缺点——有点口臭。
所以,段珲带着众人来的时候她正在嚼槟榔。
虽然是问案,但田菊姑娘又不是嫌疑人,所以见她一面还破费了些,起码点了一桌子的酒菜。
段珲拱手笑道:“又来麻烦您了,还是为了那事儿。”
田菊听了面色有些清冷:“不是都跟段大哥说了吗?怎么还来问?”
“主要是县令家的公子走丢了,这事儿可太非同小可了,如今连阴阳阁的人都出面了。”
段珲说着朝两位道士努了努嘴。
林间就坐在他们俩人中间,田菊姑娘猛地瞧见了他,噗嗤一乐,笑微微道:“我听说阴阳阁里只有道士,没想到还有这么俊俏的美男子呢?”
林间笑道:“我不是阴阳阁的人,我是熔魂匠。”
“熔魂匠?没听说过。”
“你可以理解成熔炼恶魂的铁匠。”
“现在的铁匠都靠脸吃饭吗?”
牛道长插嘴说:“过去也是。”
“道长你的脸怎么了?”
“蹭了一下,谢谢姑娘关心。”
田菊释然道:“哦,我以为道长跟我一样都有病呢!”
林间关切地问:“姑娘生病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压抑。”田菊姑娘说:“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胸口发闷,好像被压着一样,有些时候连喘气都困难。”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年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的线索
“很正常,你这是职业病。”
“那公子会治吗?”
“按摩倒是学过几天。”
钱道长听他跨服聊天撩得正起劲儿,轻咳一声打断他们说:“既然田菊姑娘身体有恙,那我便自我介绍一下,贫道姓钱,是灵官庙的道士。”
跟着,他不遑多让地瞅了林间一眼。
钱道长自觉毫无违和,田菊却对他的强行插入很不满,说:“道长,该说的我早就说过了。张公子那天很早就走了。”
“他没在这儿过夜?”
“看您说的,我们这里只卖艺不卖身。”
咔嚓!
外面忽然雷声四起。
田菊姑娘赶紧改口低声说:“有时候也卖。”
钱道长诘问:“他走的时候是几时?”
“好像是子时。”
钱道长和牛道长不由得对视一眼。子时正是阴邪之物最盛的时候,张公子这时候离开多半凶多吉少。
牛道长说:“迷路鬼是不会进城镇里来的,张公子失踪要么是他自己跑到了城外被迷路鬼摄了去,但他没理由这么做。另一种可能就是出了别的意外。”
林间问田菊姑娘说:“张公子那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特别的异样啊?要说异样的话,那就是张公子好像比以前更兴奋了。”
“难道他之前不兴奋?”
“嗯?”田菊姑娘寻思着说:“跟昨天相比不咋兴奋。”
钱道长恍然地“哦”了一声,说:“张公子这副体质竟然还总来勾栏院,勇气可嘉啊!”
田菊姑娘微微蹙眉,笑着说:“咳,道长您说什么呢?张公子他……人家可没病啊!我说的兴奋是精神上的。他好像有了新欢。”
“新欢?”
牛道长道:“江镇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好像就你们一家妓院,莫非他看中了这里其他姑娘?”
田菊姑娘认真地摇头说:“这不可能。我们姑娘平时聊天的内容多半都跟客人们有关。哪位爷移情别恋了,我们瞬间都知道。再说,我田菊是什么人啊!哪会有人从我手中抢走客人?”
钱道长猜测说:“那就一定是暗娼。”
牛道长嗤道:“这里的人少的可怜,又不是啥交通要冲,南来北往的客商也不会来。一家妓院还坐不满呢!哪会还给暗娼留生意?”
“牛师弟说的不错。”
钱道长纳闷说道:“既不是青楼也非暗娼,那张公子的新欢会是何人?”
林间推测道:“用排除法来说,多半是良家女子。”
田菊冷嗤说道:“良家女子可不会看上张公子那样的登徒子。”
钱道长不解说:“牛师弟,我觉得你的推理可能有破绽?万一江镇要是有暗门子呢?”
“不可能,不可能。”
牛道长一脸笃定。
“师弟确定?”
“贫道确定。”
林间心说:这牛道长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他扫了一眼正闷头吃菜的段浑,问:“段捕役,江镇有没有暗娼啊?”
段珲一门心思就是吃菜,根本没参与他们的讨论,如今听了问话才说:“没了,没了。过去有一家,后来被举报了。被我带人去那里给查封了。”
钱道长皱眉说:“咳,暗娼也是为生活所迫,何人这样歹毒,竟然去举报告发?”
林间道:“同行吧?毕竟同行是冤家。”
田菊姑娘赶紧澄清说:“没有,没有。同时天涯沦落风尘人,我们可不干那种事情。”
牛道长却忿忿道:“要价高,服务态度也不好,不挨举报才怪。”
钱道长:……
林间:……
田菊姑娘:……
段珲仍在闷头吃菜。
田菊冷哂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段捕役不愧是公门之人,真是好定力,即便进了勾栏院也只顾吃菜,都不看我一眼。”
段珲道:“就咱们这几个穷鬼,身上的银子加子一起也不够睡你一宿的,不吃干什么?吃些还能赚回点本钱。哎,再上一盘白切鸡。”
林间突然说:“我肚子不舒服,想去趟茅房。”
钱道长跟着也说:“我肚子也不舒服,也要上茅房。”
牛道长道:“牛喝多了憋不住,你俩等等我。”
……
江镇,知县张大人的府上。
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张大人眄着他问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有几个狱卒在监狱里把……把吴老头打死了。”
张知县蓦然瞪大眼睛说:“打死了?谁让他们打人的?本官不是交代明白了吗?只抓人不打人,等韵娘抵耗不住了再把她爹放了。你们怎么把人打死了?”
他语气焦急,额头上青筋暴露。
管家说:“老爷您有所不知,听狱卒说吴老头在牢房里对您破口大骂……”
张知县打断了他,狞声问:“他骂本官什么?”
“骂……他骂您是狗官……还……还说您胡乱冤枉良民,就是为了……为了霸占人家女儿。”
管家嗫嚅着解释说:“您也知道牢房里还有别的犯人呢!人多嘴杂的,狱卒也是担心对您的名声不好。本来就是想打一打吓唬吓唬他,可谁知道吴老头那么不禁打,两鞭子就死了。”
张知县沉吟不语。
在牢房里屈打成招的情况很普遍,打死了人也很常见,本来这是件小事情,写个口供给“尸体”画押认罪就算了结了。可这事儿要是被韵娘知道可就不好办了。
张知县问管家说:“韵娘不知道这件事儿吧?”
“这事儿怎么能让她知道?”管家自信说:“韵娘现在在您府上的事情都没人知道,她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她的爹的生死了。您不妨以此要挟她让她嫁给您做妾,只要她答应就把吴老头放了。”
张知县皱眉说:“可是她爹已经被打死了,你叫本官如何放人?”
“我有个办法。”管家低声说道:“咱们可以带着韵娘去趟牢房,探望她爹。”
“你疯啦?她看到自己爹死了怎还能从我?”
张知县呵斥道。
管家不慌不忙说道:“老爷您听我继续说,我们找个假的吴老头,给他弄得满脸是血,就像刚刚收到折磨一样。而且咱们就让韵娘远远地看上一眼,牢房昏暗她指定看不清楚,到时候咱们再吓唬吓唬她。您想想,一个未经过市面的小丫头哪会不上当。到时候还不是您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吗?”
我在大正朝当熔魂匠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