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从永生开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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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尹志平的受伤已经让他心头狂怒，孙不二的受伤更是令他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该死！”
头颅一转，脸色更是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南方，一匹匹高头大马一字排开，趾高气昂，鼻哼嘶吼。
马背上，是一个个身穿轻甲的金国士兵。
他们左手持着长弓，右手搭着羽箭，眯着眼睛，瞄准了丘处机等一干人等。
其中，最中间一个络腮胡大汉空荡荡的右手，显然证明了刚才放箭射伤孙不二的凶手，正是此人！
“糟糕了！”
随着丘处机的视线，所有人心头绝望。
普通的近战兵种他们还可以拼一拼，这种弓兵，他们拿什么去打？
危机之下，全真教还存活的一百五六十号人自发朝着中间靠拢。
以全真七子为头，聚集在一起，眼神警惕地盯着四方。
“哈哈哈哈！马道长刚才很是威风啊！”
后方，随着一声爽朗开怀的大笑，完颜洪兴的车架缓缓驶来。
“马道长，我素来敬重你们全真教，可你们倒是干得好事！”
完颜洪兴语气愠怒的同时，脸色又有些自得。
毕竟，弓兵一到，现在的全真教众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先是带走我金国的王妃和小王爷，刺杀我六皇弟，刚才也是不听我的劝谏，动辄暴起杀人。”
“果然，以前的我，还是太仁慈了！”
右手伸出，狠狠一握，直到此刻，完颜洪兴才感觉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陛下，不是我们粗鲁，是你根本没打算给我们留条活路！”
马钰脸色铁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绝望。
“难道！难道我全真道统今天就要毁在我马钰的身上了么？”
他很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
终究是，人力有穷时，不足以对抗茫茫大势。
马钰转过身，完全不顾身后正对着他的弓箭。
看着面前一干人人带伤，缺胳膊少腿的众弟子，鼻子一动，眼睛有些酸涩。
“全真教的众位弟子们！是马钰无能，不仅没有带领大家再次恢复天下第一的荣光。”
“甚至今天，先师所传道统都可能在我手中断绝！”
苦诉之言，感人肺腑。
马钰两眼通红，脸色无比愧疚，点点泪水洒落。
旁边杨康脸色铁青。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引起。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揽收责任的时候。
“师兄，如果真的要死，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死在终南山！”
靠在马钰身上的清净散人两眼朦胧，眼神飘忽。
“三十年前，从师尊收下我们的一刻，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如果真的要死，我希望能魂归故里。”
说着说着，孙不二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幸福的笑容。
那是三十年来，在全真教的点滴回忆！
“好好！师妹放心，我今天就带你回家！”
勉强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马钰不住点头。
眼泪，早已忍不住地往下流淌。
站起身子，看着还剩下的一个个全真教弟子，开始了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训话。
“我马钰累得大家今天有此一劫，或许马上，我们终要踏上黄泉。”
“我犯下的过错，今生终究是弥补不了了，只希望来生，还有好好爱护关心的机会。”
看着浑身带伤的马钰，所有人都是沉默以对，脸色坚定。
“现在，随我杀入终南山！”
“就算死，我们也要埋葬在自己的家！”
第三十五章 一线生机
马钰的话激励性质显然还是很大的。
等他一番动员之后，全真教除了少数几个，其他人都是脸色坚毅，没有害怕，没有妥协，有的只是视死如归的觉悟。
互相对视一眼，向着终南山方向的战阵冲击而去！
“杀！”
战马交错，人影闪动，刀光剑影之间，一道道血线蔓延整个战场，带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血性之下，全真众人各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力。
霎时间人仰马翻，金国战阵大乱。
“该死！”
完颜洪兴本以为弓箭手一到，全真教还不得俯首称臣，磕头求饶。
却哪里想到他们还有如此血性！
大宋虽然某些高层有些贪生怕死，但宋人，却也绝不欠缺了血性！
脸色阴沉的完颜洪兴已经不再去想着招募全真教的事了。
一次可以说是无知，两次是心理缺了一根筋，三次那就是没救了。
“弓箭手准备！”
也不用弓兵队的主将发话，完颜洪兴直接开始发号施令。
右手扬起，两千马弓手纷纷举起手中长弓，弯弓搭箭，瞄准了冲杀向终南山的丘处机等人。
“放！”
手臂一挥，一根根箭矢疾射而去，划破长空。
极速的箭矢与空气摩擦，箭尖处，甚至有火星溅射。
听到动静，全真众人抬眼望去，天空之上，一镞镞火苗从天而降，其势汹汹。
“弓箭手还是出动了！”
马钰心头一沉。
本来想趁着金国一方还没反应过来，抓紧时间突破重围。
但遭受的围堵却比想象中更大。
在完颜洪兴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人敢不卖力。
各个都是拼命压榨自己，彻底爆发，拼命拦截住丘处机等人。
一时之间，他们也是不得寸进。
而这时候，他们面对的，就是那漫天箭雨了。
“都注意躲避箭矢，抓紧冲上终南山！”
有个好消息是，因为弓箭手的出动，之前拦截他们的步兵全部退了开来。
再也没有人挡住他们通往终南山的路了。
武功最高的丘处机运转内功，大声呼喝，提示着其他人。
随即，一马当先，奔向山顶。
其他人纷纷跟随。
“啊！”
“啊，不！”
“师傅，救我啊！”
一声声凄厉惨叫传出，武功不好的一些四代弟子甚至没有一丁点反抗之力。
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或许他们的意识反应了过来，但身体，却没法去匹配。
一道道血光溅射而起，惨嚎声此起彼伏。
马钰，丘处机的脸黑得可怕了！
这一波射击，几乎把全真教剩余的四代弟子杀绝了。
就算是三代弟子中，一些实力垫底，比较弱的一批，也没有逃脱这波杀劫。
等到马钰等人开始清点人员名单，他们的心头都在滴血！
一，二，，，二十三，，数来数去都是这个数字。
要知道，他们之前可是有两百多号人啊！
这一波损失，真就是九死一生，十中存一了。
不过付出总算有了些回报。
此时，他们已经突破了围堵，重新站在了终南山脚。
就是不知这代价，究竟值不值得了！
“罢了罢了，早死晚死而已！”
伫立良久，眼神扫射了已经永久倒在大地的诸多弟子，轻轻叹了口气。
眼睛闭上，哪怕知道自己也马上就要步入后尘，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滑落。
弯腰，躬身，深深一拜！
转头再看了看身边还存活的人，也都是人人带伤，血染红袍。
“全真教真的要在我手里断绝传承了嘛？”
哪怕到了现在，似乎自己等人的未来已成定局，可马钰的心里还是非常不甘。
当初他师傅王重阳在时，全真教可是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大派啊！
可是到了他手里，也只是靠着先师的余荫才勉强维持得天下第一，实际上一直在走下坡路。
到了今天，更是有着门派灭亡断绝传承的危险。
“师兄，别自责了！”
丘处机走了过来。
虽然开始还有些愤恨马钰点了他的穴道，但他也知道，自家师兄是为了他好。
看着马钰痛苦的样子，他也很不好受。
毕竟这一切的根源，他还是其中的主要人物。
“师兄，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眼神眨了眨，丘处机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什么意思？”
疑惑地看着丘处机，马钰不知道这位师弟是发了什么疯，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完颜洪兴已经收拢了剩下的兵马，足足五千多兵马围剿而来。
其中，还有着弓兵这种bug级的存在！
丘处机居然说，还有机会？
“师兄，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武功一直领先着师兄你，以及师弟师妹他们吗？”
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丘处机才缓缓说出一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因为当初师尊疼爱，传了我一门武功，混元掌！”
却原来当初，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重阳特别喜欢丘处机。
竟然单独传授了他一套绝顶武功，混元掌。
这门武功的威力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可以挖掘并壮大本源，这也使得丘处机的实力一直在进步。
而且先天本源之炁的强大与否，也关乎着后续先天功的修炼，以及传说中先天境界的奥秘。
在将心中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一下道出，丘处机的心情都好受了一些，隐隐感觉体内内力流转更加活跃了。
不过显然，其他人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丘师弟，你完全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愧疚。”
其中，马钰还以为是丘处机因为他自己私练混元掌，而没有交出来而愧疚。
“当初师尊对于我们每个人的关爱都不会比你少了！他单独传授你混元掌，也给我们每个人都传授了不同的东西，你可不必因为这点事心里难受。”
看着其他人也都是和马钰一样的表情，丘处机有些无奈。
“你们还是没明白我说的重点啊！”
“先天本源之炁，也是每个人的生命本源，而混元掌的修炼，代表着生命本源的壮大！”
“再加上最后彻底激活本源的先天功，你们觉得先天之境的师尊真的会死的那么早么？”
第三十六章 先天真人重阳之威
“你们认为先天境的师尊，真的会死的那么早吗？”
惊世之言，振聋发聩。
丘处机的一番话，将在场所有人都震得脑海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
是啊，他们怎么就从来就没想过他们师尊死亡的蹊跷呢？
内伤复发？
身为这方世界唯一的先天境强者，其他人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的内伤从何而来？
自然老死？
有混元掌积蓄本源，突破先天境，其生命本源早已远远超出普通人的上限，为何王重阳死的那么早？
因为丘处机的一番话，其他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些颠覆了。
难道，他们的师尊，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重阳未死？
“师弟，你的意思是，师傅他老人家还活着？”
僵硬的脖子艰难地转动着，双眼，紧紧盯着丘处机，马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师尊到底死没死，但是他曾经对我们说过一番话，或许，你们都有些忘却了。”
轻轻叹了口气，丘处机略带感叹地说道。
“师尊曾经留下过准制，全真教永远不得离开终南山！哪怕是战死在这！”
一字一句的说话，丘处机紧紧看着马钰的眼神，仿佛透过眼睛看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师兄，你们都忘了吗？”
忘了吗？
忘了吗？
一个个大字在他们的脑海不断回响，震得马钰，王处一等其他六子身体一颤。
是啊，曾几何时，他们或许对于师尊无比仰慕，但是几十年过去，或许他们心中排在第一的，已经是自己了。
“难怪丘师弟实力一直在我们之上，或许这不仅仅是因为混元掌，也是因为他那坚韧不拔，坚守本心的精神吧！”
马钰心中有些自嘲。
难怪当初实力第一的丘处机没有被选上做这个掌教。
或许是丘师弟自己不愿，而师尊也是不想在他练武的心中带上一个镣铐吧！
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愿做！
瞬间，马钰心中想了许多。
“丘师弟，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是想说，当初师尊这么交待我们，是因为他并没有死，还在这终南山上？”
脑袋本就不笨的马钰很快就明白了丘处机想要表达的意思。
“丘师弟，你知道师尊在哪里嘛？”
马钰脸色有些激动。
他们心中对于王重阳到底还是十分尊敬和孺慕。
如果王重阳真的未死，他们当然是非常高兴。
而且先天境的强大，只要处理得当，已经足够解除这次危机了！
虽然说先天境也不可能力敌五千大军，但是要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亦是轻而易举。
金国这次可是完颜洪兴御驾亲征啊！
不过就在马钰等人高兴的时候，丘处机的一番话很快就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师兄，我不知道师尊在哪，甚至他到底是死是活，我也一点不清楚。”
“刚才说的这些话到底也只是我的猜测，哪句真哪句假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看着山下已经聚拢完所有兵卒的完颜洪兴，带着数千人马，向前推进，丘处机语气中满是抗争的豪情，眼神中尽是嗜血的杀机。
“我们不知道师尊是不是活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甚至也不可能有时间去寻找他。”
“我们必须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至于最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
丘处机的战斗意志，向死而生的决心让所有人心头震撼，也慢慢感染到了他们。
事到如今，也只有拼尽自己的一切，至于结果，或许真的只能天注定了！
很快，第二轮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山路崎岖，丛林茂密。
在这种地形下，金兵大军不易通行，弓箭手更是发挥不出实力。
已经上得终南山的丘处机等人虽少，但是一番鏖战之下，完颜洪兴却始终拿全真众人没撤。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全真一方的人数还是在不断地减少，甚至全真七子都死了一个。
依旧是倒霉的谭处端，成为了第一个死去的全真七子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