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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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曹岩别微微侧头,对身后的数十禁卫命令道:“刺客未现身,尔等紧随陛下左右,护陛下周全,万不可有差池。”
“诺!”
那队禁卫轰然应诺,便各自散开,分别侍立于以刘弘为中心的二十米区域内,手紧紧扶着剑柄,随时准备拔剑。
看着数十位禁卫都背对自己,将自己围在中间,刘弘有那么一瞬间,都差点相信曹岩说的是真的了!
暗自平整面色,刘弘深深看了曹岩一眼,旋即淡然道:“既然郎中令以为当如此,那便如此吧。”
闻言,曹岩一拱手,都没多看刘弘一眼,便转身走下长阶,向着宫门处走去。
轻轻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示意秦牧将剑收回鞘,刘弘满脸沉重的看着身边的禁卫,一股深深地无力涌上心头。
走出未央宫,曹岩坐上马车,从车窗出探出头,面色木然的望向宣室殿的方向。
“驾车,去曲逆候府。”
马夫猛一挥鞭,正在低头啃食干草的马吃痛下一声嘶鸣,驮着车驰向尚冠里方向而去。
曲逆候府,书房内,陈平手握成拳撑在额头前,双眼微闭,跪坐于上首。
周勃则是背负双手,焦急地在房内走来走去,不时停下来想说些什么,见陈平这般模样,又猛一叹气,继续焦躁的来回踱步。
“绛候因何担忧?”
缓缓睁开眼,陈平略清了清暗哑的嗓子,轻声询问道。
只见周勃快步来到陈平面前,满是慌乱:“吾等此行,若真将那小儿逼急了眼,召回那支边军,该当如何是好?”
闻言,陈平微微一笑:“若果真如此,那自是最好不过。”
“嗯?”
周勃闻言顿时一愣:“丞相此话何解?”
话音未落,门房来报:郎中令登门求见。
陈平淡然一笑,令门房将曹岩引至书房,便满脸轻松的站起身,缓缓来到周勃面前:“绛候莫不以为,老夫真要囚那小儿于未央?”
嗤然一笑,陈平面色猛然一沉:“吾等之所以一退再退,所忌惮者,莫过于小儿那支边军!”
“今小儿骤然遇难,必遣人召那支边军,入京勤王!”
说着,陈平眼光中闪出一丝精光:“吾等要做的,就是弄清小儿手中的,究竟是哪一路边军。”
言罢,陈平面色重归淡然,微笑着看向周勃。
回味了好一会儿,周勃才算明白了陈平的打算:假装囚禁刘弘,逼迫刘弘向那支未知的边军求援,从而使那支边军浮出水面。
暗自点了点头,周勃认可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小皇帝既然将那支边军藏的那么深,哪怕是被鸠杀的时候也没调用,就说明,那支边军的兵力必然不会太多。
而此时,刚经历过一场大胜的北军,基本完全掌控在周勃之手,根本不憷当今汉家任何一支单独的野战军!
刘弘手上的那支边军,之所以让陈平和周勃如此忌惮,不过是因为其身份未知,让陈平和周勃心里没底而已。
一但那支军队露出水面,陈平和周勃就可以彻底放下后顾之忧,全力与刘弘抗衡。
正思虑着,曹岩走进了书房,脸上依旧是一副木然:“禀丞相,有刺客潜入未央宫,末将已下令宫禁。”
陈平满脸赞赏的点了点头,隐晦交代道:“郎中令万不可掉以轻心,老夫以为,宫中侍郎之列,或有乱臣贼子混入其中”
闻言,曹岩眉角下意识一挑,旋即躬身拜道:“末将领命。”
宫中侍郎之列
现在未央宫中,除了秦牧外,还有别的侍郎吗?
挥退曹岩,陈平回过头,又对周勃道:“老夫以为,此时小儿必殚精竭虑,以思遣人征召之法。”
“那侍郎秦牧,便是小儿唯一可信之人。”
周勃闻言,略一打量陈平的脸色,便了然道:“某知晓。”
ps:根据大家的普遍意见,上架之前还是保持每天两更,更新时间为每日7:00,13:30。
感谢大家昨天的打赏支持,佐吏会安心写书,坚持写到刘弘寿终正寝。
再次感谢。
第0050章 衣带血诏
不出陈平所料,刘弘此时,确实是在想解局之法。
苦思冥想一晚上,刘弘无奈的发现,自己现在的境遇,不比四百年后的汉献帝好多少
刘弘面临的困境,比陈平预测的还要严峻陈平认为刘弘手上掌握着的那支边军,根本就是阴差阳错之下,陈平自己脑补出来的!
刘弘甚至连陈平有这样的想法都不知道!
现在,北军被周勃掌控;南军即便撇开被囚禁不说,也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更令刘弘感到绝望的是:他现在连宫门都出不去
如若不然,倒是可以再去一趟南营或者北营,再上演一出刘氏左袒的好戏。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刚亮,虫达就入宫请见;在刘弘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说出了那句刘弘最不想听到的话:南北两军,均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也就是说,刘弘昨天才兴高采烈地收获卫尉这个意外之喜,虫达今天就变成了名誉九卿。
环顾着周围,在辰时左右被轮换的新一波禁卫,刘弘缓缓闭上了眼除非神兵天降,否则,刘弘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在软禁之下度过一生
!!!
神兵天降?
陡然间,一个想法如闪电般,闪过刘弘地大脑!
思前想后,刘弘决定冒险一试与其做一辈子傀儡,还不如拼一把。
决意已定,刘弘决然的从腰带上撕下一大片布条,将手指伸到嘴边,狠狠一咬!
没咬破
龇牙咧嘴的来到御案前,将昨天从枕头下取出的匕首拿起,缓缓划破右手食指。
然后,刘弘便咬牙忍痛,在撕下的腰带之上写着什么。
“陈平”
“既然你要做阿瞒,那就别怪我学汉献了”
自语着写下一封血书,拿起御案上那块和氏璧雕刻而成的玉玺,毅然决然的印在腰带之上。
将玉玺放回御案,刘弘将那块写有血书的布块拿起,仔细阅览了一遍,便挥挥手,将秦牧叫到身边。
斜眼瞟了眼周围,依旧保持戒备姿态的禁卫们,刘弘清了清嗓子,满脸愤怒的呵斥道:“尔等怎么办事的!”
“不是治愈了吗?怎就亡了?”
听闻刘弘突如其来的怒吼,周围的禁卫下意识的回过身,然后又一头雾水的背对着刘弘,各自戒严。
秦牧更是满脸懵逼的看着刘弘,嘴唇微微蠕动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见刘弘恶狠狠将手中的布块扔到秦牧脸上,怒斥道:“王忠,朕之忠奴也,就如此亡了?”
“查!给朕揪出幕后贼子!”
秦牧闻言,更困惑了。
王忠?
没死啊,活得好好的呢!
陛下这是
魔怔了?
疑惑地抬起头,就见刘弘飞快的眨了一下眼,旋即向禁卫们道:“朕要如厕,尔等戒严在外即可。”
言罢,回过头,刘弘又向秦牧使了个眼色:“秦侍郎随朕同去。”
未央宫外,丞相府。
陈平今天起了个大早,到丞相府简单询问最近的事务之后,便坐到了自己的案几前,处理起那堆积如山的竹简过去这段时间积累下的政务。
在别人看来,陈平或许位高权重,如今更是隐隐自比周公,行辅政事,风光无限。
但只有陈平自己知道:秦始皇,那真是被累死的啊
传言,始皇帝嬴政在世时,每天都只睡两个时辰。处理的政务竹简更是按斤计算每天一百二十斤!
光是拿起、放下,就足够将一个中年人累的半死不活!
而作为汉室政权的实际掌控者,秦始皇曾经历过的重担,现在压在了陈平的身上。
在陈平面前,未处理的政务竹简占据了约莫五米见方的空间,足足垒了近一人高!
疲惫的拿起一只竹简,略微一扫,陈平的眉头便微微皱起。
由于上半年缺少降雨,临近秋收又下了一场大雨,上郡今年的亩产平均不到二石!
在关中,哪怕是连续耕种数年,土地肥力严重下降的下田,其亩产最低也不会跌破三石。
整个上郡的平均亩产不到二石,这意味着,上郡大部分自耕农们上缴了税赋、留下第二年的粮种之后,几乎剩不下一粒米做口粮!
如果朝廷放任不管,明年开春,被逼无奈将粮种当过冬口粮吃了的上郡百姓,将面临有地没种的尴尬局面。
这还算好的!
如果状况再糟糕一点,上郡百姓很可能撑不过今年冬天,便死于饥寒交迫之中。
没办法,为了保证上郡不发生饥荒,陈平只能在手上这封由上郡守呈上,请求朝廷减免粮税的请折上写下一个可字。
又翻了翻之后的几卷竹简,其上所书基本相差无几:云中亩产一石半、雁门亩产两石、右北平亩产一石半
哀叹一气,陈平只能继续做出批示:上郡、云中、右北平免除明年的粮税,雁门减半,由十五税一降到三十税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陈平做出四条批示,直接导致了第二年,汉家国库的收入减少了至少二万万钱。
但没办法,封建时代的自耕农无比脆弱,但凡遇到年景不丰,就很可能会破产,卖田卖房、卖儿卖女,最后为了活命,把自己也卖于豪强地主为奴。
而这,是任何封建政权都不希望发生的。
原因很简单:每当有一个自耕农变成奴隶的时候,政权就会少一个纳税人,以及义务兵来源。
哀叹一气,陈平拿起案几上的最后一个竹简,眉头皱的更深。
大将军灌婴班师回朝,已至函谷关。
在起事之初,陈平便有些拿不准:同为勋贵,灌婴会不会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废黜刘弘,迎立刘恒。
之后灌婴以调度军卒为由滞留荥阳,陈平也隐隐明白了灌婴的意思:不想趟长安这摊浑水。
但灌婴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班师,其态度就很微妙了。
按揉着额角,陈平疲惫的站起身,来到窗边远眺着东边。
“汝阴侯,究竟意欲何为呢”
第0051章 扶棺之人
午时前后,未央宫后殿便走出来一队人,以及
一棺灵柩!
秦牧走在队伍最前,沉着脸,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刚来到宫门处,秦牧一行人便被守门禁卫喝止。
“郎中令明令:宫内刺客未除,任何人不得出入宫讳!”
说话间,门卒统领满脸义正言辞,还眼带嘲讽的撇了秦牧一眼。
秦牧稍稍压抑住声线的颤动,走上前,指着灵柩强自淡定道:“吾受陛下之命,出城安葬此人。”
话音未落,秦牧目光瞥见门卒身后正缓缓靠近的身影,面色顿时僵硬起来。
门卒正要再说些什么,耳边便传来周勃那标志性的粗狂嗓音。
“久不相见,秦侍郎一朝得道,可谓鸡犬升天呐?”
闻言,秦牧面色顿时涨红起来,隐隐咬牙道:“太尉捡拔外兄之恩,末将还未及相报”
周勃面色顿时一滞,旋即阴沉下来。
“黄口小儿,当某之面也敢口称末将”
在心中讥讽一声,周勃漫步走向秦牧身后的灵柩:“秦侍郎这是要出宫?”
看着周勃一步步靠近木棺,秦牧瞳孔猛然一缩,手下意识的扶上剑柄!
周勃却仿佛是对身后的一切毫无知觉,拍了拍木棺盖,疑惑道:“此何人尸?”
看了看身边至少超过十人的门卒,秦牧强自压抑住拔剑的冲动,强自淡然道:“此陛下之宠宦王忠,昨夜发热而死。”
“末将奉陛下之命,将之葬于城外。”
闻言,周勃嗤笑着回过头,暗含深意的看了秦牧一眼,双手轻轻抚上木棺。
缓缓推动着棺盖,周勃讥笑着抬起头,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撇向秦牧紧握剑柄的手,又微微扫了圈周围:“秦侍郎可万莫行差踏错,以负陛下信重才是啊”
嘴上说着,周勃便在在秦牧惊骇的目光下,将棺盖缓缓推开。
低下头,王忠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顿时映入周勃的目光之中。
看着周勃探过王忠的鼻息,又将手缓缓伸向王忠脖颈处,秦牧目眦欲裂,呼吸都猛然粗重起来,握着剑柄的手几乎要把剑柄捏碎!
就在秦牧下定决心,准备随时拔剑的时候,周勃却收回手,啧啧称奇道:“区区阉庶,竟得陛下如此恩遇,嘿”
说着,周勃挥了挥手,示意门卒放行。
秦牧见前路无阻,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剑柄处收回,走到灵柩前,双眼怒视着周勃,将棺盖缓缓推回。
门卒们见周勃发话,也不再多做阻拦,只能目送秦牧带着一队扶柩的小宦官,一步步向宣平门方向走去。
秦牧尚任职北军时,常年轮守宣平门;宣平门卒,基本都是秦牧的故旧。
看着秦牧一行缓缓远去,周勃淡然的背负起双手,嘴角带着讥笑,轻声对身边的家奴交代道:“去告知丞相:饵已入水。”
自宣平门出长安城,秦牧下令加快脚步,一行人赶在日落前,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村落。
熟门熟路的将队伍引到一座破旧的茅宅前,令小宦官们将灵柩抬进去,秦牧又从院内走出。环查了一番周围。
确定没人跟踪之后,秦牧回到院内,将棺盖轻轻推开。
见王忠依旧凝气屏吸装死人,秦牧又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周围,才低下头,小声道:“王公,到了”
只见安然躺在灵柩内的王忠缓缓睁开眼,确认眼前之人是秦牧之后,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此,秦牧心中不由一揪,对围在棺材边的小宦官们道:“抬到屋里。”
那几个小宦官得令,费力的将王忠身下的木板抬起,小心翼翼的走入茅屋;秦牧则是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最后一个走进了屋内。
茅宅不大,不过四米见方,除了一个秸秆混合泥土夯制的塌,以及塌上杂乱铺着的干草外,就只有一个破碎的陶罐躺倒在墙角。
待等王忠被平稳的放在泥榻之上,秦牧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们退到屋外。
倒不是这几个小宦官不可靠,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