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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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萧兄出什么事了?”除了这个,冯林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他不等顾娇回答,立马披了件斗篷,对顾娇道,“萧兄人在哪儿?”
“在家。”顾娇说。
冯林二话不说地出了屋子。
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顾娇淡定地说道:“没马车哦。”
大过年的,又碰上风险,牛车马车都没办法雇到。
冯林想也不想地说道:“没马车难道不会用腿走吗?你赶紧的!”
顾娇:“哦。”
走不动的人又不是她。
事实证明,冯林的体力当真不如顾娇,一路上,顾娇脸不红气不喘的,冯林却是几度差点趴下。
等好不容易到了顾娇与萧六郎的家时,冯林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门,定睛一看,却被里面的场景弄得有些傻眼。
只见萧六郎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看老太太教顾小顺剪窗花,那气色要多红润有多红润,哪儿半点生病的模样?
“回来了。”萧六郎冲二人打了招呼。
“是小冯来了呀,快坐!”老太太也打了招呼。
顾小顺一贯看冯林不顺眼,然而今天意外的没给冯林白眼。
冯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看向顾娇:“不、不是萧兄他”
顾娇摊手:“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冯林:“”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狡猾呀?
冯林在顾娇与萧六郎这里度过了背井离乡的第一个除夕,由于有他厌恶的顾娇与顾小顺在,本以为会不大自在,结果竟是意外的和谐。
顾娇按村子里的习俗包了饺子,也按他与萧六郎家乡的习俗做了桂花糖年糕,当家乡的味道涌上舌尖的一霎,他眼泪一下子冲出来了。
不是感动的,是真的太太太太好吃了!
啊!
这个小恶妇不是当地人吗?为毛把糖年糕做得这么香啊?!
冯林吃得眼泪哗哗的。
起先的确是好吃得哭了,后面则是勾起了对家乡的思念,他开始惦记家中姐妹以及年迈的爹娘。
也不知不在家的这一年,他们都过得怎么样。
顾小顺见他哭得这么惨,破天荒没呛他,还把自己的那份糖年糕也分给了他。
这无疑是个热闹的除夕,对冯林来说如此,对顾娇几人也是。
顾娇前世的除夕都是一个人在组织里过的,长大后她不再是组织里的实验品,但也不过是从实验室搬去了另一间屋子,人仍旧只有她一个。
顾小顺以往都在顾家过年,顾家倒是人多,可谁都不会注意到他,譬如今晚他跑了,他保证没一个人会发现。
老太太完全不记得从前的年都是怎么过的了,反正这个年她过得挺开心就是了。又亲自贴了对联,又教顾小顺那个憨憨剪了窗花,果然比她剪得还烂,心里登时平衡啦!除此之外,娇娇还破例让她吃了五个蜜饯,平时都只给吃俩。
萧六郎很平静,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但顾娇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那股怅然。
比平时更多。
几人守岁到半夜。
家里只有三间屋子,不好委屈老太太与人挤,顾娇于是将萧六郎的屋子收拾了出来,让冯林暂住。
冯林与萧六郎关系再好,也并不知小俩口至今没同过房,他十分爽快地住下了。
算上客栈的那一晚,这是二人第二次同塌而眠,顾娇的床铺比客栈的宽敞许多,被子也够厚。
除夕是不熄灯的,桌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二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萧六郎闭上了眼,顾娇知道他没睡着。
“这个年过得好吗?”顾娇轻声问。
不等萧六郎作答,一只纤细的小手伸进他的被窝,抓住了他冰凉而僵硬的手。
顾娇:“明年会更好。”
------题外话------
潜台词就素:明年还要跟你一起过!!!
43 梦魇
萧六郎讨厌除夕,因为每个除夕的夜里,他都会梦见无边的大火。
他试图不要入睡,可一闭上眼,就能深深感受到那股火光中的绝望。
“萧六郎,先说好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顾娇一本正经地说。
“谁要对你动手动脚的了?”他烦躁地撇过脸。
顾娇端了一碗水来:“那谁能保证啊?你们男人嘴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为防止你做坏事,我要在这里放一碗水,你半夜要是敢爬过来打翻这碗水,你就是禽兽!”
“好,我要是过来了,我就是禽兽!”
他怎么可能会过去?
他对这个女人一点想法都没有!
第二天醒来后,他得意地看了眼一脸发懵的顾娇,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就是对你没兴致吧?
哪知顾娇非但没有开心起来,反而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连禽兽都不如!”
萧六郎唰的惊醒了!
他坐了起来,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屋子,墙壁上贴着几个歪歪斜斜的福字,窗户上贴着丑得不忍直视的窗花。
都是老太太与顾小顺的杰作。
萧六郎总算记起这是在哪里,他看向自己身侧。
顾娇面向他侧卧而眠,有着婴儿肥的脸颊被压得肉嘟嘟的,小嘴儿也撅着。
她一直抓着他的手,抓了整整一宿。
萧六郎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禽兽梦,英俊的小眉头一皱,冷冷地拿开了顾娇的手!
睡梦中被人嫌弃,顾娇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再次抓住他的手。
萧六郎也再次将她的手拿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还是缠了上来。
也不知他挣扎了多少次,到最后他自己都累了,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直到天亮,梦魇都没有出现。
冯林在清泉村住了三天,萧六郎也与顾娇同塌而眠了三夜,除了第一夜她抓了他的手,之后都没有了,都是手脚并用,萧六郎一觉醒来总能发现两个人的被窝合在了一起。
萧六郎气急了也会问她:“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顾娇就会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弄得萧六郎一时也不确定,到底是谁睡觉不老实,搞不好是他把人家拐进被窝的
今天是萧六郎拆线的日子,其实顾娇在家也能拆,但那样容易暴露,而且老太太的中药也喝完了,该去抓新的了。
别看那方子只是辅助治疗,但有了它疗效的确会更好。
早饭过后,顾娇与萧六郎、冯林便坐罗二叔的牛车去了镇上的回春堂。
伙计们都回去过年了,回春堂里只有二东家、王掌柜以及那位一直为萧六郎冒充名医的老大夫。
三人都是特地从家里赶来的,想看看拆线后的效果究竟如何。
别说他们了,就连顾娇自己都挺期待。
她确定手术的操作过程没有任何差错,但具体恢复得如何还得看最终的结果。
线是老大夫拆的,这点医术他还是有。
拆过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萧六郎的身上。
这次手术关乎的事情太多,二东家至今没放弃为小侯爷治病的想法,尽管他回京过年时已被自家老爷子骂了一顿。
王掌柜有些期待手术成功,毕竟他是个有良心的人;但他也希望手术失败,毕竟做个有良心的人的前提是他得先是个人,死了就是鬼了。
给小侯爷治病,真的会死的!
萧六郎坐在椅子上,拆完线的腿脚已经缓缓地挪到了地上,拐杖就在他身旁,不过,他没伸手去拿。
他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先用的是没受过伤的左脚,当他用右脚迈出第一步时,只觉脚底一软,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
顾娇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与他抱了个满怀。
小俩口嘛,旁人倒是没说什么,可萧六郎的耳根子唰的一下烫了。
顾娇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脚踝上。
“你没事吧?”她盯着他的脚踝问。
萧六郎摇头:“没事。”
他伤了半年,就杵了半年的拐杖,右脚很少受力,毕每一次受力,都会感觉到钻心一般的疼痛。
方才那一下虽是没站住,但似乎并不疼了。
萧六郎把拐杖拿过来,又试着走了一步,确定是真的不疼了。
他一贯没什么表情,这一次却有些呆愣,俨然是没料到自己真的能够治到这个地步。
本以为会一辈子瘸下去、疼下去
“萧兄,你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啊?”冯林见焦急地问。
“我不疼了,就是有些没力气。”萧六郎说。
冯林忍不住问道:“那那这是真的好了吗?为什么会没力气啊?”
老大夫缓缓说道:“冯公子先别着急,萧公子已经不疼了,就说明手术是很成功的。但毕竟伤了太久,气血瘀滞,筋骨乏力,踝关僵硬,还需要仔细调理,外加艰苦训练。”
“能恢复得跟从前一样吗?”冯林担忧地问。
老大夫不着痕迹地看了顾娇一眼,笑道:“只要萧公子不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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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相公你一定可以的!
六郎:嗯,你能学会写字,我就能学会走路。
一点也不想写字的娇娇:
44 文书
手术成功的事给了二东家莫大的鼓舞,他决定与顾娇说说接诊的事。
当初顾娇承诺的是一个月接诊一次,从顾娇来回春堂刚好满一个月,他觉得自己可以把日程安排上了。
当然了,因为事关重大,他决定有些与病情无关的消息可以先不交代出来,譬如,治不好会被砍头之类的
哪知他压根儿还没说到对方是谁呢,就被顾娇一口拒绝了。
“为什么?”二东家一脸惊愕。
顾娇不假思索道:“太远了,我不出诊。你告诉他,他若要治病,让他自己到回春堂来。”
“我”二东家都懵了,人家连御医都能请到府上去的,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来一个小镇上的医馆?
二东家讪讪笑道:“不远不远,就在清泉镇附近的温泉山庄内。”
顾娇挑眉:“都出镇子了,还不远吗?”
“”二东家无言以对。
二东家时常觉得顾娇太能干了,着实不像一个村妇,然而这一刻她却嫌二十里外的温泉山庄远,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没出过远门的小村妇。
二东家有些委屈地看向顾娇:“说好了的,一个月接诊一次。”
顾娇摊手道:“是啊,是接诊一次,但不是出诊一次啊。”
二东家最终在顾娇的各种道理中败下阵来,说白了,也是他不愿与顾娇撕破脸,从前不想撕破,而今见识了她的医术就更不愿撕破了。
“顾姑娘没答应就没答应吧,好歹是保了咱们回春堂一条命。”王掌柜得知顾娇拒绝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二东家一筹莫展道:“你懂什么?我帖子都递出去了”
王掌柜惊得原地跳了起来:“东家!你说啥?”
二东家轻咳一声,道:“我这不是寻思着她一定能治好萧公子么?就就提前递了拜帖。”
全昭国都知道定安侯府的小公子病了,就算治坏了的后果很严重,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还是有很多大夫排队上门为小公子看诊的。
要是现在才递帖子,等排到他们时小公子指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
王掌柜简直不知该说二东家什么好了!
“不去也没事儿。”二东家撇嘴儿说。
顾娇对二东家与王掌柜的谈话一无所知,她去大堂抓了药,为了不让人看出她抓的是治疗麻风病的药,她额外多配了好几样药材,恰巧能在家里制作一点金疮药。
冯林回了书院,顾娇与萧六郎坐罗二叔的牛车回了村。
萧六郎虽是不疼了,但右腿脚没有恢复力气,暂时丢不开拐杖。
他杵着拐杖与顾娇往回走,远远的瞧见一辆马车停在他们家门口,马车上的徽记有些熟悉。
马车俨然也是刚到,车夫掀开帘子,将一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扶了下来。
“请问,是萧六郎的家吗?”中年男子在门外客气地问。
“我就是。”萧六郎淡淡出声。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看到萧六郎与顾娇,露出一抹温和不已的笑:“我是天香书院的管事,我姓刘,院长与我家老爷让我送些东西过来。”
若是顾家人在这里,一定就能认出他便是当初给顾小顺送入学书的男子。
他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萧六郎:“这是院长给你的。”又拿了一个锦盒给顾娇,“这是我家老爷给顾小公子的。”
一听顾小顺也有份儿,二人就猜到他口中的老爷是谁了。
萧六郎接过信件,顾娇接过锦盒。
顾娇道:“刘管事进屋坐坐吧。”
刘管事笑了笑:“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时,姑婆在里面喊萧六郎,萧六郎杵着拐杖进了屋。
刘管事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递到顾娇的手上:“这是我家老爷送给姑娘的。”
“为什么送给我?”顾娇问。
刘管事但笑不语,转身上了马车。
顾娇回屋看了老者送来的东西,给顾小顺的是一支十分精致的狼毫笔,而给她的则是一块触手温润的羊脂暖玉。
她体质偏寒,暖玉戴在身上,几乎像是贴了个迷你版的暖宝宝一样。
顾娇就算再不懂行也看出这是一块宝玉,其价值绝不在顾小顺的狼毫笔之下。
顾娇托下巴,喃喃道:“唔,还以为自己瞒过去了呢”
原来老爷爷早知道是她了呀。
顾娇对自己的新年礼物十分满意,忙跑去看院长给萧六郎送了什么,结果就见萧六郎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恨不得把什么给撕碎的模样。
“怎么啦?”顾娇探出一颗小脑袋问。
萧六郎想把不该有的证据毁尸灭迹,奈何顾娇已经走了过来,并成功拿起了他手中的书。
“这个是什么呀?好像还有衙门的公章。”顾娇指着书上一个自己刚学过的字,念道,“试。是有考试吗?”
“嗯,县试。”
可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