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每天都在盼着失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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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干什么?”洛川河没多少耐心,眼中满是不耐烦的情绪,“杀了长安?还是说……乱了北凉?”
雨儿疼得视线模糊,只能靠着薄弱的意志,分辨洛川河的方位,“洛川河,你不得好死!”
“本相是否不得好死,你看不到。”洛川河悠然执杯,“但你们同鸳盟的下场,本相却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覆辙重蹈,必死无疑!”
酷吏又开始行刑,锋利的刀刃,剜开皮肉,片下血淋淋的肉。
疼痛加剧,雨儿只想求死,可她死不了,因为嘴巴被布条勒着,能说话却无法咬舌自尽,脑子疼得不太清楚,可心里却恨意满满。
“残党余孽,还能闹出什么来?”洛川河放下杯盏,淡然起身,“既然什么都不想说,那就不说,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那就不问,好好享受这千刀万剐的滋味吧!”
对洛川河来说,这不过是一堆烂肉,什么人命不人命的,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那些所谓的仁慈与善良,早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洛长安!”雨儿虚弱的吞吐着字眼,“必死!”
洛川河眸色陡沉,“谁敢?”
“洛长安最大的错,就是投生成你的孩子。”雨儿笑得面目狰狞,“秦族的诅咒,会永远伴随着她,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洛川河立在那里,目光狠戾,“本相不信诅咒,若真有,只管来!简丰。”
“相爷!”简丰上前。
“煮熟了,让她自己吃下去。”洛川河眯了眯眼眸,整个人陷在冷冽之中,杀气腾腾,“还能说这么多话,可见她也是想活的,别浪费了!”
简丰先是一愣,俄而当即行礼,“奴才明白!”
“洛川河,你不得好死!”雨儿歇斯底里,到了最后,口中只剩下了惨痛的呜咽,“血债血偿,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啊……”
及至刑房外,洛川河的面色依旧沉冷得厉害。
今日的阳光甚好,落在屋脊上,连檐角都被照得亮堂堂的,略有些刺眼。
“没想到,还会有后人存留于世!”好半晌,洛川河才幽幽的开口,恍惚间好似想起了什么,眼角微微泛红。
俄而,他敛了所有神色,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外走。
“相爷,这女人怕是不会吐实。”简丰低语,“估计,不中用了。”
洛川河当然知道,否则受了这么重的刑罚,早就该说真话了。
“云山的那个小镇……”洛川河顿了顿。
简丰身子一僵,“是奴才办事不利,让公子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本相想为长安积点德,明白吗?”洛川河意味深长的开口。
简丰颔首,“奴才明白!”
积德,那就少造杀戮。
可有时候,杀戮又是那样的避无可避。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终于回来了
当天夜里,云山的小镇里,当铺起火。
熊熊烈火,连带着周边的邻居也都遭了殃,当铺主仆没能跑出来,等大家齐心协力扑灭大火,尸身早已烧成了焦炭。
其后,当铺掌柜全家因为伤心过度,搬离了云山。
说是搬离,只是因为没人再见着他们。
仅此,而已!
这些事没什么可疑之处,连官府也只是派人看了看,确定是意外事件,便草草收场。
茶馆雅阁内。
“线索断了!”林祁说。
赵修竹漫不经心的饮茶,“这是必然。”
“没想到下手这么狠,连人带铺子,都没了!”林祁叹口气,“原本这当铺的掌柜和伙计,咱们的人都控制得极好,谁知……”
谁知夜里进来一批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杀人放火。
尤氏兄弟一死一擒,按理说这桩事就是板上钉钉,尤氏兄弟的余孽也没必要再纠结在这桩事上。
除非,是想遮掩其他。
“尤氏兄弟被擒,账本失踪,皇帝已经知道是南渊的细作掺合,那么就算有人要找账本也没必要杀掌柜全家。”赵修竹淡然分析,“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林祁点头,“另有所图。”
当铺的掌柜,不过是帮着尤氏兄弟开了个密室,让尤圣和细作得以密谈,充其量,只是个把风的小喽啰!
有必要,赶尽杀绝?
“会不会跟同鸳盟有关?”林祁皱眉。
赵修竹面色微沉,“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
“尤圣的女人,在洛川河的手里。”林祁说。
赵修竹早就知道了,但这皇帝的意思,谁敢多说什么?
“洛川河心狠手辣,不知道会不会问出什么?”林祁扭头望着临街的窗户,能清晰的看到底下的街道,人来人往。
这般熙熙攘攘的繁华景象,不知掩着多少暗潮涌动。
“没那么容易。”赵修竹很肯定的回答。
林祁一愣,然后笑了笑,“你似乎对同鸳盟的事情,知道得不少。”
“惟愿天下太平,别无所求。”赵修竹顾左右而言他。
然则下一刻,他忽然神色微顿。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林祁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的轻叹道,“完了,这小祖宗又出来祸害京陵城的百姓了!”
可不。
洛长安带着吾谷,一边走一边啃着甜杆,见着漂亮姑娘总要上前拦一拦,惊得大街上尖叫不断,姑娘们四下逃窜。
瞅瞅,这京陵城的小霸王。
皇帝把人放出来,城内就别想安生。
谁知,赵修竹却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林祁直摇头,“这就是个祖宗,之前在云山,着实将尤氏兄弟好好收拾了一顿。”
赵修竹侧过脸看他,“很聪明。”
闻言,林祁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点头,“的确!”
“洛川河的儿子,也是个狐狸!”赵修竹说这话的时候,林祁隐隐听出了赞赏的意味。
尽管,并不知赵修竹这般赞赏,源于何故?
但是林祁真的见过,洛长安的机灵劲,这小子的确有些本事。
像洛川河狡猾,又不似洛川河狠辣!
不过今日,洛长安没打算去风月楼,而是去了金银赌坊。
“公子!”坊主出迎。
洛长安瞧了一眼身后,待帘子合上,便跟着坊主上了楼。
“公子可算回来了。”坊主转身去泡茶,“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南州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已经让虎子去看个究竟了。”
洛长安眉心微凝,“什么问题?”
“说是打死了人!”坊主毕恭毕敬的将杯盏呈上。
洛长安捏着杯盏的手稍稍一滞,“打死了人?打死谁了?”
“说是南州知府家的,管事的儿子。”坊主有些不解,“但是,有公子的命令,咱们素来只要财不要命,这次……”
洛长安抿一口水,然后抓起来桌案上的核桃,慢条斯理的剥着,“我不相信会打死人,这里头怕是有什么内情,派人去看看是好的,若是不行,就把赌坊关一阵子。”
顿了顿,洛长安眉心微凝,“南州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去查。”
坊主颔首,“是!”
“最近的收成如何?”洛长安吃着核桃,淡淡的问。
坊主面带愁色,“大概是因为前阵子灾荒闹的,这阵子生意不是太好,不过能保本,不亏!”
“不亏便罢了!”洛长安也不问他要账本,“这赌坊交给你,便是你来操持,对于江湖同道的拉拢不要停,别小看他们,有时候……能绝地逢生!”
坊主点点头,“公子放心便是!”
“我下去玩两把!”洛长安掸掸袖子起身。
坊主行礼,忽然又道,“对了,之前王爷来过了。”
“宋墨?”洛长安愣怔。
坊主跟着出来,“说是让咱们留个心,若是您回来了,及时通知他。”
“他腿受了伤,得空我再去看他。”说话间,洛长安已经下了楼。
现下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凑个热闹还是极好的。
摸了两把色子,洛长安便离开了赌坊,手中丢掷着钱袋,是刚刚赢来的。
这个时候,风月楼里的姑娘都在休息,但洛长安是熟客,妈妈自然也不会拦着,巴不得贵客迎门。
“小公子,胭脂姑娘念叨您好久了,您可真是好一阵子不来了!”妈妈领着洛长安往二楼的雅阁去。
洛长安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风月楼我熟得很,回去吧!”
“是是是!”
许是听到了动静,胭脂姑娘早早的打开了房门,乍见着洛长安回来,登时喜上眉梢,“小公子回来了?”
洛长安迈步进门,“听说你想我?”
“小公子数日不曾露面,胭脂还以为,您这是腻了奴家,不愿再来了!”胭脂笑盈盈的合上房门,“正巧西域来了一批货商,留了一坛子西域美酒,我去拿给公子尝尝鲜。”
西域?
洛长安眉心微凝,“西域货商?”
“是!”胭脂点头,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洛长安摇摇头,没什么不妥,“就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你快去拿来,我且尝个鲜。”
“好!”胭脂疾步离开。
吾谷凑上前,“公子?”
“你让人去城内转转!”洛长安意味深长的开口。
吾谷颔首,“奴才明白!”
西域与北凉生意往来不多,就算是有,多半也不会来京陵城。
倒不是洛长安多疑,而是有些东西……
胭脂很快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银壶。
刚放下银壶,洛长安就闻到了浓郁的果香味。
第一百四十三章 乖张嘴
“葡萄佳酿!”胭脂姑娘巧笑倩兮,将银壶放在了桌案上,为洛长安斟上一杯,“公子先尝尝,看合不合口?”
洛长安执杯在手,阖眼轻嗅,“香气浓郁,果香宜人,就算酒劲儿不够,但是闻着也舒坦。”
尝一口,滋味酸甜。
“如何?”胭脂笑问。
洛长安点头,“倒也不错。”
“您别瞧着味儿不重,可后劲还是不小。”胭脂笑道,“昨儿连王爷尝着,也觉得甚好,不过,您也知道的,王爷酒量不大好,喝醉了还是被阿衡背回去的。”
洛长安皱眉,“哪个王爷?”
“自然是临王殿下!”胭脂愣怔,“怎么,王爷近来也没去找您?你们闹矛盾了?”
洛长安抿唇,“没有!”
见状,胭脂也不敢再多问。
喝了杯酒,洛长安忽然有些坐不住了,“算了,我晚上再来找你!”
恰好吾谷回来,二人旋即离开。
“哟,今儿小公子是怎么了?”妈妈不解,“怎么来一会就走了呢?往常,可不是这样的。”
往常洛长安一来,非得醉到第二天才爬起来。
这一次只是坐一坐,就喝了一杯酒,神情也不太对,委实有些不同寻常。
洛小公子贪酒,这是众所皆知之事。
临王府。
若是旁人来,兴许是要通禀,但是洛长安不需要。
临王府内外,她可以畅通无阻。
这是宋墨给的特权。
“主子昨儿醉酒,清晨醒过,但是因为头疼,这会又歇着了!”阿衡低声的解释,“洛公子您帮着劝劝吧!”
洛长安目色微沉,“从云山回来之后,一直这样吗?”
“去过赌坊,留了消息,也去了风月楼和教坊司,可是……您也知道主子的酒量,喝醉了都是奴才背回来的,回来了还是继续喝!”阿衡站在门口,“咱也不敢轻易进去!”
洛长安叹口气,“开门!”
阿衡摇头,“门内上了锁,奴才……不敢!”
“闪开!”洛长安一脚踹开房门。
哗然巨响之后,浓郁的酒酸味迎面扑来。
洛长安腹内翻滚,转头干呕了两下,“真是臭死了!阿衡,把他拖出来,洗剥干净,送耳房去,再把这儿打扫干净!”
“是!”阿衡行礼。
不多时,阿衡就把宋墨背出来了,宋墨醉得不省人事,待沐浴更衣之后,稍稍恢复了神志,便被送进了耳房。
洛长安一会拨弄这个,一会把玩那个,“宋墨还真是……那些银子出去玩,还不如好好攒几件像样的家当,就这么一穷二白的,回头怎么娶王妃?”
“公子,您就别操这份心了,临王殿下的婚事,那得皇上亲赐,何况这王府也算不得一穷二白,您瞧这雕栏玉柱的!”吾谷笑道。
洛长安想起了父亲的书房,尤其是书房后头的秘阁,就更加眼花缭乱了。
“长安!”宋墨扶着门框,摇摇欲坠。
吾谷赶紧上前,与阿衡一道,将宋墨扶到了床边坐着。
事罢,吾谷与阿衡行礼,快速退出。
“喝酒不叫我,还是朋友?”洛长安身子一窜,坐在了窗棱上,悠哉悠哉的晃动双腿,“临王,王爷,您可真是不够义气!”
许是因为宿醉的缘故,宋墨面色不太好,青白得厉害,“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否则一定给你接风洗尘!”
“是没想到,还是不想我回来?”洛长安轻嗤,“怕我跟你抢胭脂姑娘?还是怕我抢你酒喝?真是没义气!”
宋墨半垂着头,唇角抿得生紧,好似很不舒服。
见他没动静,洛长安又蹿下了窗户,疾步行至床边,“喝成这样还不喝醒酒汤,不怕头疼死?身上的伤都没好,还在外头乱窜,又是赌坊又是风月楼的。”
宋墨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坐下来,陪我说会话,我难受!”
“我去给找大夫!”洛长安想拂开他的手。
谁知,宋墨攥得生紧,“我是想陪着你的,可是皇兄他不让,我……我不是不讲义气,你别不理我。”
“还醉着呢?这醉话连篇的。”洛长安无奈的摇头,“不能喝就少喝,半桶水的酒量,还充什么大头?”
想了想,她扶着宋墨躺了下去,“别坐着了,好好歇着!”
“你别走!”宋墨死攥着她的手不放,“别走!”
洛长安满脸嫌弃,“知道了,不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