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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锦衣玉令-第578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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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雍沉吟片刻,叫来春秀。

    “你带娴衣去歇息。”

    “你呢?”娴衣看着她。

    “我也是。”时雍淡淡一笑,“不论如何,我们都得睡饱了觉再说。”

    娴衣重重点头,从脑子到身子都已经麻木,唯有眼眶稍一合上便热辣一片,仿佛随时都会掉出泪来。

    “不知京师此刻又是何种局面……”

    娴衣的喃喃声,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她从北到南驰骋千里,带来了京中的消息,可她离开后的京师,每一天都在发生着新的变化,不为她所知的变化。

    而且,治格一战,已是两月前的事情。

    如今又都是何种光景?

    时雍忍不住去猜度,赵炔有没有后悔过宠幸白马扶舟,又有没有后悔过御驾亲征的决定?更不敢去想,在那一座身陷魔掌的京师城里,她的亲人故旧们,该如何生存,能否在白马扶舟的狠辣执政下获得平安?

    时雍和衣躺下,久无睡意。

    昨夜月下豪言壮语,要运送物资入京,一夜过去,好像就变成了霜风天。此刻疏窗孤影,空床辗转,时雍左右为难,实在难下决断。

    不知千里之外的赵胤,可有好计?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皎皎的月光挂在楚王府的枝头,忽浓忽淡,像个俏丽的佳人在悠然而舞。

    赵焕坐在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灯火。

    他看着窗外的云层和月光不动,他背后的秋莲看着他不动,一张脸上泪水涟涟。

    “殿下,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伺候在殿下身边,只求殿下看在奴婢在宗人府陪伴了殿下整整七年,又为殿下诞下了广坪的份上,留下奴婢吧……”

    “求求你了殿下,奴婢不想走,奴婢要陪在你身边。”

    赵焕没有回头,声音凉淡得听不出情绪。

    “她不喜欢你在我身边。”

    “殿下。”秋莲哭得更狠了,整个人软软地趴在地上,额头几乎触到了地,“七年前,殿下被圈禁宗人府,她便弃你而去,没脸没皮地去投靠赵胤……如今眼看殿下得势,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又求着回来,殿下,你醒醒吧,阮娇娇就不是成心待你,她就是个见异思迁的贱人……”

    “闭嘴!”赵焕冷眼怒视,“你也配说娇娇的坏话?”

    “殿下……”

    秋莲哭得肝肠寸断。

    她不是个聪明的女子,也看不透时政,数年圈禁在宗人府,对外面的世界更是一无所知。

    秋莲想不明白为什么赵焕七年前可以为了她而厌弃阮娇娇,七年后,竟因为阮娇娇的哭求,又厌弃了她,一意孤行要把阮娇娇接回到他的身边。

    “这便是他们说的,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吗?”

    她抬头仰望赵焕,却换来一声冷笑。

    “你也配和本王共苦?若不是本王,七年前你就已经死在了楚王府。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赵焕冷笑一声,又缓缓转头,直视着秋莲:“你当真以为本王七年前是厌弃了娇娇吗?”

    秋莲吃惊:“难道不是?”

    赵焕勾起嘴角,“当然不是。宗人府的日子清寒苦贫,本王舍不得娇娇吃苦罢了。这才略施小计,放了她一条生路……”

    秋莲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

    赵焕垂下眼皮,“一会儿马车就来了。你带着你生的儿子。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在本王和娇娇的面前。”

    “不——”

    秋莲哭得撕心裂肺,跪行到赵焕的脚下,双手紧紧扯着他的裤腿。

    “殿下,奴婢求求你,求求你了,留下奴婢和广坪吧?”

    赵焕一言不发,冷冷垂眸。

    “不,奴婢不敢贪心。殿下,广坪是你的长子……你就算不要奴婢了,也不能不要儿子啊。你留下广坪,留下广坪也好……奴婢可以去死,不会让殿下背负耻辱……”

    在宗人府和一个奴婢苟合生子,这对即位承继大统的赵焕来说,便是一段耻辱的历史。这是赵焕身边的太监韩淳告诉秋莲的。但秋莲万万没有想到,赵焕也会如此狠心……

    宗人府七年,她日日夜夜地盼着陛下开恩,放王爷出去就藩,那时候,母凭子贵,她也就出头了,不敢肖想做王妃,凭着七年相伴的情分和长子之母的身份,做一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这些年来,秋莲做了许多的美梦,没有想到有一天,美梦成了真。

    陛下没有开恩,老天爷却开了眼。她的楚王殿下要做皇帝了。那她岂不是飞上枝头做凤凰,至少也是一个贵妃么?

    秋莲想都不敢想会有这样的好日子到来,每天笑得都合不拢嘴,却没有想到,赵焕所有的好运都与她无关。或者说,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第937章 犯恶心

    呜咽声穿透了黑夜。

    秋莲哭得抽泣不止,“早知如此,奴婢就不盼着走出宗人府了……奴婢愿意生生世世同殿下一起囚禁在宗人府里……在那里,殿下只有奴婢……如今殿下再也不是奴婢的殿下了。”

    “大胆!”赵焕沉声低喝,一脚踢开她。

    咚!秋莲重重摔在地上,痛哭不住。

    “来人。把她的嘴给本王堵了。”

    赵焕头痛地摁住太阳穴,冷声吩咐。

    立即有两个兵丁上前,麻利地反剪了秋莲,堵住了嘴巴。

    “唔——唔——”

    秋莲的痛哭,再没有人听见。

    王府的侧门在吱呀声里,徐徐打开。

    一辆马车驶了进来,两个丫头上前打了帘子。

    “阮娘子,请下车。”

    阮娇娇探出头来,看一眼阔别多年的楚王府,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深更半夜的,殿下就这么等不及么?奴家说明儿来都不成。”

    丫头笑道:“是啊,殿下日日惦记着阮娘子呢。”

    阮娇娇笑着款款下车,千媚百娇地道:“那快些带我去见殿下吧。”

    她话音没有落下,便见一行人急急走过来,最前面的两个侍卫架着一个女人,后面的侍卫抱着一个睡熟的孩子,走到阮娇娇的面前,那女子折腾得越发厉害,身子扭动不已,阮娇娇定神,这才看清那是秋莲。

    秋莲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

    阮娇娇微愕,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个卑贱的侍女啊。唉,这当真是命运不济,好不容易熬出了宗人府,以为要出头了,却枉为他人做嫁衣……”

    阮娇娇娇嘀嘀地说着,又上前捏了一把赵广坪的小脸蛋儿。

    “只可怜了这孩子,投了个皇子的胎,却没有皇子的命……要怪啊,就怪你娘,身份太低贱,就不配生养你……”

    “唔!唔!”秋莲双脚踢打,堵嘴的白巾生生染出一抹血红,脸上悲愤交加。

    阮娇娇拿巾子擦了擦摸过孩子的手,再将巾子丢弃了,笑得越发妩媚动人。

    “我们走吧,殿下等我许久,该等不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两个丫头齐齐福身,“是。”

    阮娇娇婀娜的背影轻盈柔美,而她背后的秋莲被塞上了那一辆马车,连同孩子一起,从阮娇娇进来的侧门出去,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京师明月如故。

    人也还是那一双旧人。

    阮娇娇看着洞开的大门里,幽暗的光芒,嘴角缓缓一提,柔媚地道:

    “奴婢给殿下请安。”

    屋子里许久没有声音。

    好一会,才传来赵焕的冷笑。

    “进来。”

    一听便知赵焕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美妙。

    阮娇娇一笑,浑不在乎地迈入门槛。

    她背后的丫头,合上了房门。

    “光线这样暗,伤眼睛咧。那些奴才是做什么吃的?殿下房里还舍不得用灯油么?这又不是宗人府。”阮娇娇意味不明地说着,扭着腰便要去挑灯芯。

    一个影子冷冷走近,拦在她面前,一把扼住她的手。

    紧紧的,紧得仿佛恨不得捏碎了她。

    阮娇娇拉了拉手腕,没有拉动,又是盈盈一笑。

    “殿下,你弄痛我了。”

    “现在你满意了?”赵焕的声音不高不低,略带疲惫,还有一抹不容忽视的恨意。

    阮娇娇愣了愣,笑着将另一只手勾上去,挽住赵焕的脖子,吹气如兰。

    “殿下马上就要做皇帝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殿下难道不应该感激我才对吗?怎么能这样凶人家嘛?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你把秋莲送走的,我又不是容不得人的女子。毕竟她是从前侍候我的旧人,留她下来照顾我,我也是乐意的,狠心的人,分明就是殿下自己呀……”

    “哼!”赵焕垂下眼帘,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放缓了声音,“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犯恶心。”

    “哟。瞧你这恩将仇报的样子。”阮娇娇轻拍他的肩膀,身子偎上去,柔柔地冷笑,“你是不是恨错了人?把你关在宗人府的人,你不恨,却恨要支持你做皇帝的人,傻是不傻?你以为这个皇帝的位置非你莫属么?换一个人,还不是照样能坐?谁当皇帝不是当呢?”

    “是吗?”

    赵焕冷冷盯住她,“谁当皇帝不是当?你们以为我赵家江山,就是这么好图谋的?”

    阮娇娇看着他眼底的恨意,噗嗤一声,突然就笑了起来。

    “我的傻殿下啊。你是不是直到如今还以为……这是你赵家的天下?”

    赵焕咬牙:“只要本王活着一日,断不会让你们得逞……”

    “哈哈哈哈哈!”阮娇娇笑倒在他怀里,花枝招展,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赵焕啊赵焕,你对赵家赤胆忠心……只可惜,你不是姓赵的呀,你呀,根本就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赵焕脸色一变,猛地掐住阮娇娇的脖子。

    “你说什么?”

    “松,松手……”

    赵焕目赤欲裂,恶狠狠地看着她,一字一顿。

    “你再说一遍……”

    ……

    楚王府的马车驶出城门,徐徐上了官道。

    漆黑的夜里,车头上的风灯闪闪烁烁,车夫突然轻咳了一声。前头不远处的高粱地里,铮的一声,几个黑衣人突然持刀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便杀向马车。

    车夫一看情形,哭喊着,抱头鼠窜,转瞬间就跑得没有了影子。

    马车里,秋莲听到外面的响动,却发不出声音,身子滚过去死死护住仍在沉睡中的赵广坪。

    “杀!”一道冷声命令。

    秋莲瑟瑟发抖地将头搁在儿子身上,试图护住他。

    当!

    半截刀身插入马车。

    秋莲紧紧闭上眼。

    静待片刻,该来的却没有来。

    半晌,几声窸窣的响动后,马车再一次动了起来。

    秋莲震惊地抬头,只有风灯微弱的光线透过帘子传过来,而她,什么都看不见。

    外面的人无声无息,驶着马车消失在茫茫黑夜。

    一直到马车去得看不见了,疾风扫过的高粱地里才传来低低的一声。

    “斐哥放心。属下都安排好了,不会让那个女人和赵焕的儿子落入白马扶舟的手上。”

    “嗯。”背影低低地应了一声。

    “就是眼下这憋屈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再等下去,赵焕就要登基做皇帝了……”

    杨斐冷笑一声,瘦长的身影慢慢转过来,半张金属面具在夜风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就让他登基好了。”

    ------题外话------

    明天见啦,姐妹们~~

 第938章 情分

    八月秋风肃杀,庭前黄叶凋零。

    诚国公府,刚一入夜,四周便寂静无声。

    暗夜里,角门轻轻启开一条缝,一个小厮探头出去张望片刻,纳闷地念叨一句,复又合上门。

    “没有人来啊……”

    他咕哝着掉转过头,却见面前突地落下一个黑影,吓得张嘴就要叫。

    “别出声!”来人低低沉喝一声,“自己人。”

    小厮看着他,点点头,“你是甲,甲老板?”

    甲一嗯声,“带我去见诚国公。”

    小厮长长松了一口气,笑道:“老爷让我到门口来接您。可是你……老人家为何从天上掉下来?”

    甲一扫他一眼,看他是个老实孩子,叹了口气。

    “我会飞。”

    “会飞?”小厮瞪大眼,满脸崇拜,“甲老板,这边请,老爷在书房里等您。”

    甲一是偷偷潜入诚国公府的。

    不用猜,如今的荣王府、诚国公府、魏国公府、英国公府肯定布满了东厂的探子,他哪里敢公然从大门进来?

    诚国公元蠡今年不到五十,正值壮年。世袭罔替的爵位,不论是大晏谁做皇帝,凭着他祖上的功勋,就可以坐享其成,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实际上,他这辈子也确实是这么过来的,军政事务少有操心,整日提笼逗鸟,闲散度日,过得好不快活。他的儿子元驰之所以会养成那般纨绔的心性,多少还是沾了一点遗传。

    可近日来,为白马扶舟要拥立赵焕为帝的事情,诚国公当真是愁得差点就白了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朝廷安定时,他不去操心,可眼下国家大难临头,他再不能缩起头来假装太平了。

    “国公爷,甲老板来了。”

    元蠡负着双手,正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听到通传,立马露出喜色。

    “快请!”

    甲一进门,拱手行礼,“国公爷……”

    元蠡赶紧上前,托住他阻止,“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就不要做那些虚礼,甲老板,你快说说,外面情况如何?”

    甲一抬头,“京师城被白马扶舟牢牢把控……”

    “不急不急,坐下说。差点忘了,来,我们坐下来。”元蠡语速很快,说完又回头叫小厮,“上茶。”

    甲一皱了皱眉,看他一眼,撩袍坐下。

    “白马扶舟把持军政,大内禁军、五城兵马司皆为其所掌控,百官多有归顺。但城外京畿大营尚有二十余万将士,是陛下御驾亲征前留京戍守的精锐,完全有能力扭转局面……”

    元蠡大喜,“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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