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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锦衣玉令-第141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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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赵胤,完全继承了甲一的行事做派。

    对宝音敬重,但也疏离。

    “殿下此番前来,不会当真为了赏景游玩吧?”

    宝音喝着茶,看着他笑着摇头。

    “不能只是来看看你和扶舟吗?”

    赵胤没有吭声,白马扶舟却莞尔轻笑,“大都督是经不住玩笑的人,母亲有事就直说吧,你看他坐得多不自在。”

    赵胤并没有不自在,闻言看了白马扶舟一眼,没有言语。而真正不自在的人是时雍,她脑子里闪回过好几次“请辞的话”,愣是没找到机会开口,只能继续装死。

    “本宫打个趣儿,你也来催我。”

    宝音嗔怪地看一眼白马扶舟,视线掠过沉默的甲一,突然长叹一口气。

    “得闻巴图两个孩子都关押在卢龙,可有这回事?”

    说到正事了。

    赵胤抬起眉梢,“正是。”

    宝音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眉宇间有了疲惫和凄寒,“巴图……当真是一点也没学到他爹。阿木古郎怎就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众人沉默。

    宝音脸上的忧色,克制,却无法完全掩饰。

    “四十年了,阿木古郎在漠北草原苦心经营,无非想让草原人过上好日子,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不愁温饱,他哪曾有过一丝一亮侵吞大晏的野心……”

    宝音眼底浮上感伤,目光却静静挪向赵胤。

    “阿胤,我想见见巴图的儿子。”

 第228章 面唔

    时雍闻言,搂住大黑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眉梢展开,嘴角晕出笑容,“好呀。”

    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素玉愣住。

    “姑娘舍得?”

    “舍不得,但长公主喜欢,是我的荣幸,自然要忍痛割爱。”

    素玉欢喜起来,“姑娘真是好性情。来,你随我来吧,长公主在上面和大人们说话。”

    卢龙塞依山而建,每个住宅都有层层往上之感。宝音长公主居住的地方,正好是软禁乌日苏和来桑的小院旁边,也是个独立的居所,得知宝音要来,白马扶舟早早派人收拾出来了。

    大半夜前来,很明显长公主走得很急,路上都没有舍得歇息。这头赵胤和白马扶舟也是临夜起来接待,时雍过去的时候,一行人正在堂屋里说话。

    素玉上前通传,宝音闻言就笑了。

    “快叫她进来。”

    上次在天寿山相见,时雍对宝音印象不错,如今再见,宝音仍然是一副素衣素色未施粉黛的样子,但雍容大气一丝未改,人也显得宽和,就是眉宇间隐隐有些忧色。

    时雍着男装,便行了男子礼仪。

    “拜见长公主殿下,感谢公主为小人找回大黑。”

    宝音看着她,“不必客气,只是顺道。你这条黑子实在招人喜欢,聪慧得很呢。”

    时雍笑着道:“多谢公主厚爱。”

    宝音微微一笑,没有提让她把大黑转赠的事情,而是调头吩咐。

    “何姑姑,赐坐。”

    何姑姑连忙搬了凳子过来,让时雍坐在屋中的下首位置,然后规规矩矩地回到宝音旁边站立。

    刚才进门不敢多看,时雍坐下这才开始打量屋子里的人。

    除了赵胤、白马扶舟和宝音外,赵胤的父亲甲一也默默陪坐在侧。

    很显然,他是陪宝音同来的,又或许是想来看一眼儿子。总归,看到赵胤的父亲,于时雍而言,比见到长公主更为紧张。

    这心情很微妙。

    而且,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是不配坐在这里的,原本想要道了谢就走,可长公主却赐了座,她隐隐觉得,或许长公主和甲一的消息很是灵通,她和赵胤这点事,他们已经知晓?这才故意让她留下来,敲打她?

    时雍头皮绷紧,坐得十分端正,神色也平静规矩。

    那模样让赵胤和白马扶舟几乎同时望了过来,目露审视。

    那天草垛场上那个多情的女汉子,与这个闲静优雅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吗?

    宝音让时雍坐下,却没有跟她多话,而是闲话家常似的,询问起了白马扶舟和赵胤。

    相较赵胤,白马扶舟跟宝音分明更为亲近,也少些虚礼,

    而赵胤和甲一,对宝音则循规蹈矩,极有分寸。

    亲疏可见,但宝音对此似乎不是太满意。

    “阿胤,你父亲是个老古板,倒是把你也教成了小古板。”

    宝音幽叹一口气,看了看众人,“这屋里也没有外人,就别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了。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就像一家人那样随意说说话就好了?”

    怎么就没有外人了?她不就是外人?时雍低下头去。

    赵胤拱手,“微臣不敢。”

    宝音很坚持,笑道:“叫大姑还是长姊,你随便挑一个叫吧。”

    赵胤:“……”

    大姑和长姊?这辈分有点乱啊。时雍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耳朵却竖了起来。

    游走在皇家秘辛的边沿,谁不好奇呢?

    可是,没有人对长公主的话深究,就好像他们原就知道这复杂的关系一般——

    这事说来,还得从他们家的长辈论起。

    甲一的亲生父亲是已故益德太子赵柘,宝音长公主的父亲是先帝永禄爷赵樽。赵柘是洪泰帝长子,赵樽是洪泰帝第十九子,二人年纪差距有点大,却是同父兄弟。因此,甲一和宝音长公主,原是堂兄妹的关系。

    可是,在甲一有生之年,从未姓过赵。

    甲一本名夏弈。他的母亲李氏是益德太子赵柘的旧相好,李氏与益德太子珠胎暗结后嫁给了魏国公夏廷赣,生下夏弈后,李氏又和夏廷赣生了个小女儿,名夏楚——此女便是永禄爷的元配懿初皇后,宝音长公主的亲娘。

    因此,论母家这边的亲缘关系,甲一又是宝音长公主的嫡亲舅舅。

    当年赵胤出生,被永禄爷赐姓赵,没有随其父亲甲一姓夏,宝音还曾为外祖父抱不平,跑到永禄爷跟前去埋怨过。可是,一向疼爱女儿的永禄爷,对此十分坚持,连甲一也没有反对,宝音一个女儿家,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但不论怎么讲起,都是极为亲厚的亲戚。

    不过这些年,甲一恪守本分,从不出格。身为“十天干”之首,他从来不曾使用过本名,不以皇子皇孙自居,与魏国公府也保持距离。

    宝音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才知晓他的顾虑。

    永禄爷的皇位是从益德太子的儿子、甲一的亲弟弟——建章帝赵绵泽手中夺下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益德太子一脉是帝位争夺的失利者。成王败寇,即便永禄爷继位后,没有追究迫害,可夹在中间,甲一手握重权,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遭来猜疑……

    而赵胤,完全继承了甲一的行事做派。

    对宝音敬重,但也疏离。

    “殿下此番前来,不会当真为了赏景游玩吧?”

    宝音喝着茶,看着他笑着摇头。

    “不能只是来看看你和扶舟吗?”

    赵胤没有吭声,白马扶舟却莞尔轻笑,“大都督是经不住玩笑的人,母亲有事就直说吧,你看他坐得多不自在。”

    赵胤并没有不自在,闻言看了白马扶舟一眼,没有言语。而真正不自在的人是时雍,她脑子里闪回过好几次“请辞的话”,愣是没找到机会开口,只能继续装死。

    “本宫打个趣儿,你也来催我。”

    宝音嗔怪地看一眼白马扶舟,视线掠过沉默的甲一,突然长叹一口气。

    “得闻巴图两个孩子都关押在卢龙,可有这回事?”

    说到正事了。

    赵胤抬起眉梢,“正是。”

    宝音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眉宇间有了疲惫和凄寒,“巴图……当真是一点也没学到他爹。阿木古郎怎就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众人沉默。

    宝音脸上的忧色,克制,却无法完全掩饰。

    “四十年了,阿木古郎在漠北草原苦心经营,无非想让草原人过上好日子,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不愁温饱,他哪曾有过一丝一毫侵吞大晏的野心……”

    宝音眼底浮上感伤,目光却静静挪向赵胤。

    “阿胤,我想见见巴图的儿子。”

 第229章 盖棺之言

    长公主虽结庐帝陵之前,但她在大晏仍是极有威仪和权势,她要见谁,岂有不让之理?

    赵胤面色不变,“今日已晚,明早为殿下安排。”

    宝音点点头,微微一笑,又寒暄了几句家常和军中之事,赵胤都有问有答,不多说一句,也不少说一句,再有白马扶舟偶尔再插两句话调节气氛,倒也自在。

    整个屋子里,只有甲一和时雍沉默。

    时雍是没机会和身份开口,而甲一是不愿意开口,那一副沉默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时雍眼角不时瞄他,想到自己对人家儿子做的事,其实有点狗……她心虚。

    不多会,大黑进来了。

    默默地走到时雍脚边,躺下,下巴搁在她的革靴上,睁着眼睛看众人,那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它才是这屋中的老大,其余尔等都是凡人。

    时雍一动不动,由它躺,宝音却在看到大黑的时候就笑眯了眼,话题也顺势就带到了大黑身上。

    “本宫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机灵的狗。”

    她朝大黑招手,“来,大黑,本宫身边来。”

    时雍斜了大黑一眼,见它躺着懒得动弹,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多谢长公主垂爱,这狗子不懂规矩,回去我定要好好罚它。”

    宝音怔了怔,笑起来,“它哪里会懂什么规矩?”

    时雍轻笑,“是呀。长公主喜欢它,是它的福分。可这狗却不知好歹……我本该将它赠给长公主,可是它未必懂事,万一冲撞了公主,那我就罪过了。”

    听她说了这么多话,宝音似乎琢磨出了话里的意味,望了素玉一眼,沉下眼皮。

    “素玉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时雍道:“素玉没说什么,长公主愿意收养我家狗子是我的荣幸……”

    宝音道:“荒唐!狗是有灵之物,它视你为主,本宫岂能随意讨要,夺人所爱?素玉!”

    素玉站在边上本没开口,闻言低头跪下,说得小小声声。

    “奴婢看殿下很喜欢大黑,几次念叨,若这是您的狗就好了……”

    宝音沉下脸,模样儿极是吓人,“本宫只是一说,你竟妄自猜度,胡嚼舌根。何姑姑,带素玉下去,掌嘴五十。好好管教,引以为戒。”

    话说得这样重,已无回旋余地。

    素玉磕头谢恩不敢求请,也不敢分辨半句。

    何姑姑瞪素玉一眼,把她带了下去。

    本是个小插曲,掌嘴五十也不算重罚,却教时雍见识到了皇权下的人命之贱。

    她此刻虽是坐在这里,可归根结底她同素玉没有什么不同,也只是奴婢之身,要打要杀,全凭主子心意,哪怕素玉这般,本意是想讨好主子,为主子谋划,结果也是一样。

    时雍望了一眼赵胤。

    心里忖道:在赵胤心里面,她同这些奴婢是不是也一样低贱?而她对他的那些玩笑和引诱,在他眼里,是否只是一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子耍弄的小心机?

    赵胤低头喝茶,面色沉静,恍若未觉。

    宝音处罚了素玉,看时雍不吭声,微笑道:“你别紧张,本宫有自知之明,这狗子,便是你舍得给,本宫也是养不熟的。”

    说罢,她还看了大黑一眼。

    “是不是呀,小机灵鬼?”

    大黑尾巴抬起,像扇蚊子一样摆了几下,脑袋没有动,只是眼睛斜过去,看着长公主。

    这漠视的小眼神对长公主之尊简直就是冒犯和大不敬,可谁让大黑是条狗呢?那一瞥竟把宝音逗乐了。

    “你们看,它可瞧不上我喽。”

    时雍看得出来,长公主对大黑是真心喜爱,歉然道:

    “殿下勿怪,这狗十分懒,趴在这里,就不爱动了。其实啊,它心里可明白了,晓得殿下对它好,这才恃宠而骄呢。它若是不喜欢殿下,定是不肯坐殿下车驾回来的。”

    宝音听了这话,脸上添了几分笑容,指着大黑道:“真是个狗精!”

    再聊几句,长公主便有些乏了。

    “深夜前来,倒是扰了你们休息。不早了,都回去睡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叙。”

    时雍第一个站起来,“是。小人告退。”

    赵胤和白马扶舟随着起身,也告辞离去。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甲一。

    宝音叫住了他,眼里有笑,“你可瞧明白了?阿胤当真对这女子有情?”

    甲一刚才不吭声,看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什么名堂,闻言摇了摇头。

    “这孩子心思深,瞧不出什么异样。但依我看,那不是个安分的女子。”

    宝音道:“你也别想太多。天命、天数、天道……一切皆有定律。我父皇母后如此有能为之人,最终也掌握不了命数,何况你我?且行且看吧。”

    说到此,她无声地笑了笑。

    “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有些唏嘘。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啊。想当年,我也曾被人称着不安分的小魔女呢。”

    那个为了嫁给阿木古郎,趴在父皇母后殿前痛哭一夜的女子,那个用尽万般手段最终却只能把他越推越远的女子,那个让他临死都不肯再踏足大晏的女子,又何曾安分过呢?

    甲一看着她,欲言又止。

    “阿胤与旁人不同……”

    宝音轻笑,“你是说道常那秃驴……咳!那师的话吗?”

    见甲一不语,宝音又慢慢地笑。

    “道常都死去多少年了?他连自己怎么死都算不到,怎会算得到别人的命数?佛法之道,道在问心。万般皆是红尘呀!为人父母,若是无能为力,不如不为。能悟是他的命,不能悟也是他的命。来也空空,去也空空,数十载光阴,不过一瞬,若能轰轰烈烈爱上一场,便是应了因果又如何?虚无罢了。”

    甲一道:“殿下有所不知……”

    “我不知,那你可告诉我呀。”宝音本就有些愁绪,借了这话题,便有点不悦了,“阿胤出生那年,我就觉得你和父皇遮遮掩掩,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甲一被问住,当即低头,“并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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