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的算命先生日常-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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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接都接了,也不好再扔回去。
南时随着他们了那辆黑车前面,车窗落了下来,显出了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出来——这倒次要的,人家气质可比脸要好多,往那一杵,便不动不说话,那久居高位的气场就铺了开来,寻常人了他,怕连声喘气都不敢。
偏偏南时散漫的说:“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元松泉侧脸看向南时,问道:“你谁?”
南时现在这个水平,看面相那一看一个准,等对方扭头过来叫他看清楚了全脸,南时又不怎么想和对方打交道了——他这搞玄学的,并不适合和这地位太高的人有什么交情。
平时给人算命,救的一人之劫,改的一人之命,撑死了漫延一点亲朋好友外加一点路人,但那也一个不好挨雷劈的。而这地位太高的人万一他透出点什么影响了对方的命格,对方动辄影响一个城市、一个省、一个国家的向,他就抱紧天道爸爸腿,也必死的命数。
他没看出来这个吉吉在哪儿了。
“我叫南时,刚回国,来s市旅游的。”南时耐着『性』子说道:“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可以了吗?”
元松泉突然道:“把他带上车。”
南时这头还未来及反应,一旁的两个黑西装就要上前压他上车,南时终究还考虑了自己个厉鬼,叫活人触碰不太好的原则,摆了摆手说:“我自己上车就行了。”
车门开,南时坐在了对方的身边。
元松泉拧着眉,出手如电,伸手就要来抓南时的手腕,南时不躲不避,只淡淡的说:“我若你,就不会轻易触碰别人。”
“什么意思?”元松泉这会儿已经把南时的手腕抓在了手中,却感觉他与南时的皮肤相触碰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极冰凉的感觉,就像在触碰一块冰一样。与此时,他脖子上挂的那个护身符,也发出了一股温热的气息,恰好与那冰凉的感觉相抵消了。
之前南时就让他感觉在意,而此刻,他终于知道他在意的什么了!
——他在不安!
南时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刚刚那一触碰,南时也吃了个不不小的亏。对方身上可能有点什么王八之气,搞他的手像被一团烈火抓住了一样:“就这个意思,你底有什么事儿?”
元松泉何等人物,若有人让他觉不安,一个反应就斩草除根,管他谁,半夜的,悄悄杀了,尸体往河里头一扔,隔天谁也不知道。
元松泉的手『摸』进了自己的座椅的一侧,那里有一把手…枪。
南时叹了口气,觉自己这个直觉不太不靠谱了……等等,他今天好像还没有给天道爸爸上香?!
……嗯嗯嗯?
爸爸您再爱我一次!我打包回去的外卖就打算供给您的啊!
或许南时的长吁短叹表现太明显了,元松泉冷冷地问:“你底谁?老实回答。”
给他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南时看了一天『色』,感觉自己至少在12点之前回家,这不算违背了他对天道爸爸的诺言——一天三炷香,可以早中晚各一柱,也可以一次上三柱嘛!
他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你找我来的,你问我谁?我还想问你谁呢!你底有什么事?没事我了。”
元松泉闻言便拔出了手…枪,还未来及开枪,突南时一双睛变血红,又像自己的错觉一般,只这一瞬间的怔忪,方还坐在他身边的南时便不了踪影。
他坐过的地方一片冰冷,就像从未坐过人一般。他看向了前面的司机,司机犹豫了一瞬,问道:“先生,我们回家吗?”
“刚刚在这里的人呢?”
“什么人?”司机和保镖一瞬间的警惕了起来,纷纷回头来看,元松泉又问了一次:“刚刚坐在这里的人呢?”
保镖们对视了一:“……没有人上车,先生。”
“先生,您在找谁?”
“先生,的没有人在。”
“……”元松泉沉默了下去,良久道:“开车,回家。”
“。”
南时翻了个白,脱身之前不客气的送了对方一个鬼打墙buff。
回家?你今天能家我叫你爹!
第64章 第64章元松泉2
南时这头气鼓鼓的到家; 吩咐着晴岚去备香烛,本来打算当夜宵……哦不对,是特意带回来给天道爸爸的祭品还……哎; 等等?
南时傻眼了; 刚刚好像他顺手把食盒交给对方的保镖; 临走的时候好像没拿。
这……
南时非常冷静平淡的叫仆婢再备一份吃食; 亏得家里因着他喜欢吃夜宵的习惯; 都有准备着一些吃的,否则还真的就很尴尬。
他状若无事发生一样摆个祭坛; 也不讲究什么; 刚端出锅的糕点和高汤牛肉面被摆在祭坛上,还有一碗油亮的酱猪肉; 并着鲜花素果; 就算是上供。
南时上前刚想要抽出三根香点燃,心中一动; 特别豪迈的把筒一把香火都抽了出来; 一并点燃,『插』…进香炉中,他一边拜一边在心念道:天道爸爸您先吃着; 要是明天我忙起来给忘,您也千万别在意,我后续一定补上!
香火的烟气笔直; 直向天际而去,南时躬身站一会儿就觉得挺累的; 干脆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猫,『摸』了本小说出来等到香烛香火都烧完,这才叫人收拾了东西; 回房去洗漱去。
也不知道周仁怎么样了……他『迷』『迷』瞪瞪的想着,终究还是没抵抗住睡意的侵袭,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南时是被晴岚叫醒的,他睁开眼睛一看,晴岚的声音从房门外传进来:“少爷,有客求见。”
“大半夜的鬼敲门啊?”南时打个呵欠,有些不满的道,等到话出口了又把自己都给惹笑,别说,这还不就是鬼敲门吗?
“谁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晴岚只当没听见前一句,答道:“是一位『迷』路的先生,自称姓松,想要借住一宿,奴婢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示少爷。”
南时觉得蛮奇怪的,正常人会选上他们家的门?虽说家里已经修缮一新,看着不那么像鬼屋,但是住在这头的就是一帮子厉鬼,普通人见屋子都会下意识的觉得不安从而避开,怎么会有人半夜上门?
再者什么样的客人值得晴岚来禀报?这种小事他们自己打发不就好吗?
他随手抓件衣服笈着鞋子就下床,边走边道:“我现在过去看看。”
仆婢们见他出来,连忙上前,现下天还冷着,虽说厉鬼不惧寒暑,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视死如生,晴岚从一旁粉衣婢女手上接过披风,往南时的肩头拢了拢:“少爷,小心着凉。”
南时可有可无的应一声,越往前院走,他就冥冥有些异样的感觉。
前厅灯火通明,南时还未入门就感觉到里面大概有三个活人,家里大门口好像还守两三个,普一进门,南时就忍不住挑挑眉:“是你?”
元松泉眉宇间带着一丝隐而不『露』的疲惫,他们方才已经在大马路上绕个小时了,原本回住处的路就像是被狗吃一样,一个拐弯口都没见着,司机把油门压得极低,满脸都是冷汗,只能绕着那条看似笔直的大马路一直开。
然后无限重复。
直到元松泉叫停车,亲自下车查看,事情才出现转机。
元松泉闻声侧脸望来,他看见南时,脸上却没有什么异『色』,反而自然的抬了抬手,一旁的保镖上前一步,他手中捧着一个食盒:“南先生方才有东西忘拿了。”
南时一看——好家伙,自己的夜宵。
说实话南时心下也有点震惊,鬼打墙这玩意儿说穿了就是用煞气去『迷』人眼,他们在哪条路上不打紧,效果是作用于人体本身的,路还在,只不过他们找不到了而已。原则上来说,他们会在原地打转,有些厉鬼心狠一点故意要拿人『性』命可能就会故意引到水或者悬崖上去,但是南时只是想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是最轻度的。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就能直接找上他家的门啊!
难道这人姓龙名傲天吗?
南时示意晴岚上前接了东西,如同两人刚刚进行的是一番特别友好的会谈一样轻笑着说:“那还要多谢先生。”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不多留先生。”南时捧着茶杯啜一口,道。
元松泉却不然:“元某有个不情之请……”
南时干脆的打断道:“既是不情之请,不如不说,请回吧。”
元松泉自成年以来,少有这么被人直白的回绝的,外面的情况诡异,此处却也不见得如何安稳太平,这个男人方才自他手底下逃脱,行动如鬼魅,大概就应那一句话:明月不独行,孤灯不是人。
但是元松泉的直觉却告诉他,不能走,至少要留到天亮。
元松泉道:“南先生,元某还有一笔生意想与你谈。”
南时斜睨了他一眼:“没兴趣。”
这人身上王八之气重,在家大家都不太方便,虽说南时是这屋子能力最低的,那也得为家人考虑——更何况这等位高权重的人南时是一点点都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早知道来之前就先算一卦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南时将茶盏搁在了桌上,或许是刚醒控制不好力道,茶水飞溅几滴出来,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桌上,这一落,就叫南时心中一沉。
这本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在南时的眼中莫名的就是一个兆象,水落杯外,主事情脱出控制,小凶。
他方才想着要算卦,就给他一个小凶,怎么,这人会影响到他不成?
南时的视线重新落回元松泉的脸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发现不对头,元松泉的面相出现一点变化。
烛光闪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烛光前横了一道,一道细细的如发丝般的阴影自元松泉鼻梁山根上竖着贯穿而过,南时眯着眼睛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捏住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然而那道阴影就像是刻在了他的鼻梁上一样,并未消失。
——这人要发生横祸。
山根有直纹,是五马分尸之纹,这年头五马分尸这刑法基本是不可能在城里再现的,所以应该是车祸一类的,把人压得分五裂的,也算是五马分尸。
元松泉眼神微转,抬了抬手,示意身边的保镖不必上前,他就着这个姿势看着南时,低声说道:“南先生还未听,怎么就知道没兴趣?”
南时松开手,算着那道阴影的方位走到了灯旁,一根头发就落在灯罩上,很短,看着就像是他的。
所以说,此人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劫难,因着他送对方一个鬼打墙,导致天机异变,使他有五马分尸之难。
南时答非所问道:“听说先生是想借宿一晚?可以。来人,引这位先生去客院吧,天『色』已晚,我便不多陪了。”
元松泉颔首,起身道谢:“多谢南先生。”
他不再多话,便带着人跟着紫衣婢前往客院了。
晴岚见他们走,这才小声问道:“少爷?”
“不用管他们。”南时懒散的打个呵欠,起身回屋:“少爷我自有处置。”
“是,少爷。”
南时又补一句:“叫大家都避着点,这个人不简单,别伤着。”
晴岚唇畔『荡』开一抹笑意:“多谢少爷关怀。”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南时在心中道:只要你一百年后少特么吓我就是少爷我祖坟冒青烟!
他还记得有一段时间睁开眼睛就是晴岚七窍流血的脸,要不是他还年轻,当场表演一个心梗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出门。
南时在心中一叹,他不过是想回家而已,怎么就惹得这种人物的生死和他挂钩了呢?今日留他一晚,明天赶紧把这瘟神送走了事。
元松泉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晨起的时候眉头微促,他坐在床上眼神怔忪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琢磨自己此刻的处境。
一个贴身保镖上前一步,比个手势,示意外面有人来了。
几乎是同时,外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就有个悦耳的女声与外面的保镖道:“奴婢留紫,奉命前来送上新衣……”
待那婢女走,元松泉才问道:“这家人是什么来历?”
保镖低声道:“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查出来,昨天半夜我等出去探查了,结果却怎么样都出不院门,那个婢女属下也试探过,有功夫在身,而且还不弱。”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先生还请小心,这家人有些诡异。”
“……知道。”元松泉慢慢地应一声,叫人把衣服送进来,果然并不是西装,而是一身长褂衫,瞧着手艺精致,试试也合身,想来不是拿了别人的衣服给他的:“你去找那个婢女,说我要当面谢主家。”
“是。”
今日南时醒得早,也不知道哪来的心情,就着薄薄的雾气说要把早餐摆到花园里去吃。
南时倚在临湖的长廊上,顺手就从暗格里把鱼食『摸』了出来,洒一把下去,想看看花团锦簇锦绣灿烂,结果万万没想到湖静悄悄的,别说是锦鲤,连条草鱼都没见着。
刚修好的花园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清寂的感觉,花木扶疏,小桥流水,瞧着精致虽精致,却是一点活气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把锦鲤放进去吧。
南时一下子觉得兴致全无,把鱼食又塞回暗格里。
没一会儿早餐摆上桌,南时吃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晴岚,昨天那帮子人走没有?”
晴岚低着头为南时添半碗粥:“还未,那位先生说想要当面和少爷道谢。”
“行吧,把人叫过来。”南时支着脸想了想说。
南时看着快要走到身前的男人,突然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元松泉。”元松泉回答道。
元松泉?南时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学的历史上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他比个请坐的手势,元松泉便坦然落座,张口便是一句:“南先生,你不是人。”
南时眨了眨眼,这人难道和绿柳一样,有阴阳眼?
“聪明,你是怎么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