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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形自走许愿机-第23章

小说: 人形自走许愿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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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被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注视着的五条悟一如既往地扬起了笑容来,用玩世不恭的懒散态度说道,“没有哦。”

    “那他跑去哪了?”夏油杰皱起了眉,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又重新回到了乱糟糟的人群之中,仗着超出平均线一大截的身高四下环视着,寻找了半天,才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孩子背影。

    他眼前一亮,在人群中挤着朝前走了几步,想要去把津岛怜央带回来,但却被五条悟一把抓住了手腕。

    “悟……?”夏油杰有些疑惑地回了头,黑色的眼瞳之中映出了面无表情地拽住了他的好友,“怎么了吗?”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必再干涉了。”五条悟说,他的脑袋微微侧着,银白的发丝轻轻搔动着脸颊,那双晴蓝眼瞳之中流淌着惊人的漠然,“津岛怜央,那个孩子决定放弃得救的机会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的瞳仁略微收缩了起来,他的呼吸有点急促,胸腔之中那颗鲜活鼓胀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在耳畔旁咚咚作着响,头脑因此发着热,眼前的世界晕眩而虚无,只有五条悟的身上凝聚着焦点,清晰而明了地传达着他所说的话语。

    他说,“意思就是,他决定不再给任何人添麻烦,选择了向咒术界的上层承认自己是造成事故的罪魁祸首,接受被执行死刑的结局。”

    夏油杰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哑然无声地凝固在了原地,面孔上带着略微狰狞、无法理解的神色。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还在走动着,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新闻记者撰写着新闻稿,对着镜头为市民报道着事故现场,消防员在破败的大楼中搜寻着剩余的遇难者,警员们正四处问询着当事人调查事故经过,从惊慌失措之中冷静下来的医生开始为重病的患者做着紧急处理,等待着转移病人的救护车的到来。

    所有人都各守其职,各安天命,如同沿着固定轨道行走的列车般,咯噔、咯噔朝前走着,从不回头。

    这只有他们两人静止的世界中,连呼吸声都变得震耳欲聋的响亮。

    夏油杰下意识地再一次朝刚才津岛怜央的方向看去,那里已经倏忽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空缺,像红艳苹果上的虫洞,整齐牙齿中的空缺,叫人骤然胃袋里泛起了酸来,几欲呕吐。

    “不想得救的人是无法被拯救的,正如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五条悟这样说着。

    但看着夏油杰的神情,白发的少年跨下了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同薄冰碎裂,原本冰冷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鲜活灵动了起来,他搭上了黑发好友的肩膀,说,“嘛,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我果然还是想要做最后一次努力。”

    “杰,你会帮我吗?”

    夏油杰恍然初醒般,从那静止的世界之中脱离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好友,嘴边勾起了一抹弧度,“……当然了,悟。”

    明明笑着,但不知为何,那颗心脏依旧沉沉地坠落着。

    他依旧在想,在不停地思考着。

    '明明是他人失控了的贪念,他人纵欲的罪孽,为什么要施加在津岛怜央身上呢?'

    '因为刀子伤了手而折断刀子,因为绳子拌了脚而割了绳子,这是正确的吗?'

    '这是错误的吗?'

    '津岛怜央死了会有人得救吗?如果他没死会有人因此被害吗?'

    '毫无反抗能力的津岛怜央是弱者吗?身上寄宿了危险咒灵的津岛怜央是强者吗?他应该受到保护和拯救吗?他应该被处以极刑来预防将来对他人造成伤害吗?'

    夏油杰不知道了,世界像一团迷雾,将他笼罩其中,混沌一片。

    五条悟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将他飘远了的魂灵招了回来。

    “杰,你在听吗?”

    “……抱歉。”夏油杰道了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五条悟拖长了尾音,看得出来,他不太高兴夏油杰在他说话的时候走了神,但还是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耐心地重复了一边,“我们去找津岛修治。”

    “津岛怜央看起来顺从又听话,不管让他做什么都会乖乖去做,不怨恨任何人,不排斥任何人,无差别地对任何人都露着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实际上这就是将所有人都拦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的一种极端的冷漠与冷酷。”

    “他从来没有对我们敞开过心扉,即使是跟他关系最好的硝子也一样,因为不接纳任何人,所以不必在意他人的举动,不会难过,不会流泪,就不会受伤。”

    “他的世界狭小而拥挤,只有他跟津岛修治两人。”

    五条悟说,“要想让津岛怜央改变主意,就只能从津岛修治身上下手。”

    等着夏油杰把津岛怜央带回来的家入硝子等得有些急了,她探出头来,朝他们喊道,“还没找到吗?”

    五条悟回首,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找到了哦~不过我们正打算一起去吃寿喜锅,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他说道,“你们先走一步吧。”

    听见他们找到了怜央,信任着同伴,下意识地放下心来的家入硝子没有仔细找那小小的孩童身影,只以为怜央是个子太矮被埋没在了人群中。

    “真是的。”一夜未睡,家入硝子的眼下已经升起了淡淡的乌青,她困倦到了极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咕哝着说,“他们怎么这么有精力啊。”

    家入硝子也懒得管那两个总是脱离队伍自己行动的问题儿童,拉上了车门,扭头对夜蛾正道说,“他们说要带着怜央去吃寿喜锅,先不回来了。”

    夜蛾正道皱起了眉,“这不是胡闹吗?”他立刻下了车,想要把两个叛逆学生拎回车上,但转眼间,两个高瘦的显眼少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哪都找不到。

    他在外面气得跳脚,而家入硝子则摇下了车窗,手肘撑在了车窗上,斜睨了夜蛾正道一眼,满脸疲倦地说,“都一年了,夜蛾老师你还没习惯吗?那两个家伙要是想要捣乱的话,老师你是绝对拦不住的。”

    被隐约嘲讽了身为教师的威严的夜蛾正道,纤细的内心默默地受了伤。

 第28章 第 28 章

    东京都的津岛宅邸是漂亮的洋房样式。

    红檐白墙; 高窗尖顶,种满了鲜花的玻璃阳光房,设计精巧的喷泉; 宽阔又漂亮的庭院; 在清晨微熙的淡淡日光照耀下; 如同童话般美好的不可思议。

    五条悟和夏油杰虽然早在津岛右卫郎委托他们抓捕津岛怜央时就已经知道了津岛宅邸的地址,但上一次因为在半途中改了道; 所以根本没有去到过津岛宅邸。

    奔波三处、整夜未眠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面上也有了些疲惫; 他们身上的校服在经历了两场战斗之后起了些褶皱,鞋子和裤脚上都沾了泥土灰尘; 看上去不太整洁,是津岛右卫郎看见必然会皱着眉、露出嫌恶神情拒之门外的客人。

    不过五条悟是出生大家族的任性少爷; 夏油杰总是习惯于将咒术师与非术师割裂开来; 早就不在意这点上门的礼仪。

    此时站在镂空的铁艺大门前,五条悟在眼睛上搭了个小帐篷,隔着冰冷的栏杆朝里面望了望,偌大的庭院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仆人打理花草和树木,只有喷泉的水流哗啦作响,溅起几滴水珠; 洒在灰白色的沥青路上; 眨眼便被初生的太阳蒸干了,洋房的门窗紧闭; 遮光的窗帘将内部的景象挡了个严严实实。

    “有些奇怪啊。”五条悟托着下巴说; “难不成是搬家了吗?”

    “不。”夏油杰指了指脚下的沥青路; 上面两条浅淡的车辙湿痕上还没有清理干净; 带着杂碎的枯草跟尘土; “上面还残留着新鲜的车辙痕迹; 里面肯定住着人。”他说,“说不定是还在休息,毕竟我们来的太早了。”

    “总而言之先按一下门铃试试吧。”五条悟一锤定音,伸出手想去按镶嵌在门柱上的复古门铃。

    但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铜制的暗金门铃的前一刻,带着铁青色的镂空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从位于门铃下方的通话口处传出了一个略微冷淡的声音。

    “进来吧。”

    他的语调之中带着早有预料般的恹恹乏味。

    面前花纹繁复的铁艺门栏大敞着,将整座津岛宅邸毫无保留地向他们开放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听出了那是津岛修治的声音,此时相觑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俯身对着通话口跟津岛修治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径直迈步走了进去。

    再往前也一样,永远先于他们的动作一步打开的洋房白门,没看见任何人存在痕迹的空旷而空寂的空间,因为拉上了所有窗帘而显得格外昏沉的内部,长长的扭曲而复杂的通道,两侧紧闭着的房间门扉。

    外表梦境般漂亮的洋房,内里是空虚而黑暗的压抑一片。

    一盏盏亮起的顶灯给他们指引着方向,简直就像是恐怖游戏中开场动画一样诡异的画面。

    在这样不知尽头与目的的行走中,往往会给人带来沉重的心理压力,让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在开局就建立了优势地位。

    他们最后停留在了洋房一层楼尽头的一间隐蔽待客厅门前。

    五条悟看了看眼前简洁又普通、半掩着、还隐隐透出声响的门扉,眯了眯眼,伸手一推就轻松打开了。

    门缝中流泻出了闪烁错乱的斑斓光影,电视机中新闻记者紧迫又中气十足的声音渐渐响亮了起来。

    “……现在是东京综合病院的事故现场,在这场事故中,东京综合病院及其周边受到波及的居民人数高达一万两千余人,其中受伤者在经过一整夜的搜寻后增至七十五人,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当天受难者逃离的比较及时,本次事故中无人死亡……”

    带着电流波动的电视机屏幕上是一张女记者化着精致妆容、有些失真的端正脸庞,她手里紧握着话筒,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还在对着摄像机继续说着——

    “我们可以看到整幢医院大楼的外墙和窗户玻璃都遭到了破坏,而受损最严重的第六层楼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只剩下几根承重墙在摇摇欲坠地支撑着上半部分的医院大楼,据悉,警视厅已经联系了工程队准备对东京综合病院进行爆破施工,拆除危险建筑……”

    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清楚自己的行动早已经被看穿了的话,就是货真价实的蠢货了。

    客厅中的光线同样很暗,津岛修治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屏幕散发的莹蓝光芒在整间门厅之中闪烁变换着,映出来房间正中央摆放着的整套简洁的真皮沙发、大理石茶几和浅灰色地毯。

    正对着门口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侧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报道,那小孩子的身形,一身华贵繁复的和服,和沉重地挂在脚上的厚实木屐都表明了他的身份。

    啪。

    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

    夏油杰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下意识地闭了起来,受了刺激的眼球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沿着眼眶凝聚成了几滴生理泪水从眼角溢了出去。

    但五条悟那双比所有人都特殊的眼睛却不受光线变换的影响,正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津岛修治,有些不爽地问道,“你早知道我们要来找你了?”

    津岛修治终于舍得把眼睛从电视上移开了,他转过头,那双鸢色的眼瞳直视着他们,带着泠泠的冷酷光泽,“是。”

    “那你知道我们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只是一点点的猜测。”津岛修治说道,他的脸上缓缓扯出了一抹笑容,那是若有似无、带着叫人不舒服的嘲弄的假笑,“有人对怜央许下了他无法承受的愿望吧。”

    “事情闹得太大,波及到的民众太多,因此你们也快要瞒不住了,在为此左右为难吧。”他说,“怜央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不擅长自己做抉择,又不敢反抗他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强求。”

    有着温柔的鸢色微卷头发的孩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了,他带着不自觉的爱怜,用旧贵族式的缱绻语气说道,“那孩子一定觉得接受审判,接受咒术界对他的判决,接受这样由他人决定的命运,这样的话,他身边的人就不会再因此困扰了。”

    啪啪。

    五条悟为津岛修治的推论鼓起了掌,“全中!”

    电视里女记者的声音还在旁边继续播放着。

    “……警方正在对事故发生的原因进行排查当中,经过初步的判定,猜测可能是地方余震导致的医疗器械故障起火,从而导致的爆炸……”

    在一闪一灭的电视荧光映照下,穿着华贵、姿容端丽的孩子面上的笑容如橱窗人偶般空洞,眉眼弯弯的弧度有着死物般的刻板与僵硬。

    “以怜央的性格来说,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可以预见的。无论什么身份的人心中都会潜藏着庞大而无尽的欲念,人是不可能被满足的动物,有了钱就会想要权,有了权就会想要势,三者都拥有了之后就会想要能够享用这些的健康身体,拥有了健康之后又会想要长长久久的生命,就算这一切都被满足了,又会为了维持住现有的一切而拼命努力。”

    “人人都说这世上没有永动机。怎么会呢?”

    报道着新闻的女记者正照着上级给出的讲稿一字一句地念着。

    “……我们同样注意到了网络上广为流传的所谓‘病院第六层楼的怪物’的传闻,将这场令人遗憾的事故简单地归咎于所谓怪物作祟、鬼魂归来的说法是相当不负责任的做法,我们应该做的,是相信科学,努力探寻真相,并且吸取教训,努力避免类似事故的发生。因此在警方给出的事故调查报告公示出来之前,我们希望大家能够暂时忍耐一下不安与惶恐,一起为在这场事故中受难的人们祈祷……”

    像是嫌弃着电视的声音太吵了,津岛修治瞥了一眼还在说着一堆安抚人心的空话的新闻记者,抬手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关闭按钮。

    客厅中的声响戛然而止,忽然变得寂静一片。

    津岛修治长呼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他回过头来,笑意盈盈地继续说着,“人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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