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时间为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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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度高温的天儿,故宫里再清凉那也是酷暑天气,又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段。
盛棠折腾得满头大汗,气得牙根直痒痒,“祁余!壁画上的又不完全是通景画,你做个参考就得了,别没完没了啊!我来看通景画那是为我自己,真当我要为你服务呢?”
祁余在那头又楚楚可怜,“你行行好啊,我这不是求知若渴嘛,再说了,你把身价那么贵的罗占当劳动力,就不能随便糊弄吧?”
盛棠真心觉得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是至理名言,现在倒威胁起她了?
“说这话你不怕闪了舌头是吧?什么叫随便糊弄?我这又是殿内又是殿外的,一趟趟还少跑了?光戏台我就爬上去三次了,我这膝盖、这衣服上蹭得全都是灰,倦勤斋里的灰啊!等出门说不定还被人扣上个盗取文物的罪名,祁余,做人要善良!”
祁余在那头嘻嘻哈哈的不以为然……
一只手横过来夺了盛棠的手机,她抬眼一看,是江执从殿内出来了。
视频里的祁余还想狡辩,不想镜头一转,江执的脸赫然呈现,吓得他手一抖,西瓜落地,“江、江、江……”
“看明白了吧?”江执淡问。
祁余哪敢指使江执,连连点头,“看明白了,看得透透的。”
“嗯。”阳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刺眼,江执就微微眯了眯眼,这副样子落在祁余眼里就觉严肃。
“通景画的资料我发你邮箱,都是宫里御用摄像师拍的,能看得更仔细。”
言下之意是,别让盛棠拿着手机在这浪费时间了。
祁余岂会听不出?
忙点头,“好的好的,明白明白。”
“蓝霹雳怎么跟你出工了?”江执视线一转。
邀功的机会到了,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祁余清清嗓子,“你把蓝霹雳交我照顾,我不能怠慢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话没说完手机被罗占给抢了,直截了当问,“蓝霹雳拉稀了,怎么办?”
屏幕之外的盛棠都替祁余感到尴尬……
“拉的次数多吗?”江执问。
“也不算多,拉了两次,一个劲偷吃西瓜。”
“观察一下,它道行深自愈能力强,两三次的不用管它,如果拉得厉害,送它去宠物医院喂点药就行。”
盛棠想,蓝霹雳可真可怜,趟上这么个爸……
祁余赶忙抢过手机,“我就是想今晚送它去宠物医院……”
“祁余。”江执打断他的解释,“工作场合禁止龟入内,你当遛弯呢?把蓝霹雳扔家里就行,它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听着更不近人情。
就连打算再趁此机会偷吃的蓝霹雳听了都缩回了龟壳里,满腔委屈:我是只龟,龟懂吗?慢吞吞如我,怎么照顾自己?
等挂了电话,江执一转头看见了盛棠,蹲在一边在那抠石子儿玩。
她的脸通红,哪怕戴着顶鸭舌帽,额角的发都被汗打湿了。
江执也是服气了,朝她低喝,“棠小七你是缺心眼吗?不知道哪凉快去哪呆着啊?”
盛棠仰头看着他,觉得头更晕。
“你还拿着我手机呢,我怎么走?”
江执差点被气吐血,“你手机里还有国家机密啊?”俯身一拎她的后脖领,“赶紧给我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系口的小衫,本来夏天的衣服就薄,经他这么一扯,前领的扣子就崩开了一粒,再加上衣衫短,盛棠的一小截后腰就露了出来,纤细又白皙得刺眼。
盛棠惊呼一声,伸手去挡后腰,江执脸色尴尬,赶紧松手,可这一松手,那松开的扣子里就乍现了大片带颜色的风景。
这一眼江执避无可避,看了个瓷实。
盛棠顺着他的视线一低头,惊觉,一揪衣领,脸比刚刚红了几个色度,羞恼之下脱口而出,“光天化日,你耍什么流氓?”
江执被她指控得百口莫辩,盯着她良久,“棠小七,我要想耍流氓,还能留你到现在?”
盛棠闻言心里翻腾了一下,气息一短,赶忙系好扣子,顺带的夺回手机。江执抱着膀,从她身边经过时,笑甩了句,“看不出来啊,发育挺好。”
盛棠一愣,紧跟着反应过来,英勇后扑,逮住他的胳膊就狠狠来了一口。
江执都打算回殿里了,哪料到盛棠会反咬一口,疼得闷哼一声,“属博美的啊你!”
“让你嘴欠儿!”
江执低头一看,胳膊上两排挺深的牙印,还挺齐。
下口可真狠。
“嘴欠儿你咬我胳膊干什么?”
甩出这句两人都愣了,不咬胳膊咬哪……
江执最先打破僵局,一手就按住她的前额,“劣徒!”
盛棠两条胳膊伸前乱划拉,“你烦人……”
两人正打闹着,就听有人轻轻浅浅地叫了声,“江执。”
他以时间为名
第96章 就是冲着江执来的
敦煌。
戈壁滩帐篷里,祁余背对着帐篷门而坐,跟蓝霹雳大眼瞪小眼。
风扇呼呼直吹,开了最大档,祁余一头浓密的头发就像是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风飘摇。
一刻钟的对视后,祁余败下阵来,哀嚎一声。
罗占斜靠在帐篷一角,胳膊肘拄着加大号背包,见此一幕叹气摇头,跟乌龟比耐性,祁余这不是纯属找虐?
许是蓝霹雳在刚刚漫长的僵持中终于发现祁余脑袋上长的不是海草,便也懒得搭理他了,慢吞吞往盘子旁边爬,任由帐中狂风大作,也没能阻挡它坚定、敦实的步伐……
“祁余。”罗占懒洋洋叫了声。
祁余定睛一看,头疼。
两手一卡蓝霹雳的龟壳,再次把它抱回到对面,苦口婆心,“相比你爸,我算是仁慈了吧,还带你出来兜风,听点话行吗?你自己什么肠胃不知道啊?”
对龟弹琴……
蓝霹雳又坚定不移地往旁边移,而且还是横着走。
祁余一不做二不休,一脚踩它龟壳上,指着它,“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一走不回头,你再这样我就立刻、马上送你回家关禁闭,到时候——啊!罗占!”
一声凄惨!
罗占抬头一看,靠之!
赶忙上前。
蓝霹雳把祁余给咬了,正在进行时……
“松口。”罗占冲着蓝霹雳喝道。
蓝霹雳死咬着祁余的手指不撒口,一双绿豆眼迸发着前所未有的坚决:指我是吧?
祁余这辈子最紧张的就是自己的手,甚至一度为了手指柔韧还去去死皮做做手膜,他歇斯底里喊,“罗占!别跟他讲道理,它听不懂!赶紧救我……的手。”
罗占被他吵得心烦,“闭嘴!”伸手弹蓝霹雳的脑门,“再不松口我把你炖了信不信?”
下一秒,祁余的惨叫声更甚。
“别威胁它啊……疼死我了!”
软硬都不吃啊。
“靠,我又不是兽医,能跟它沟通吗!”罗占回头吼,“让你贱,指它干什么?什么主子什么宠物,我没辙了,反正手指头也断不了。”
祁余欲哭无泪,低低建议,“要不……温柔点,亲它一下呢?”
“亲呗……不是,祁余你什么意思?我亲?”
祁余憋了好半天,嗯了一声,紧跟着罗占就要起身,被祁余一把拉住,一脸哀求,“它现在视我为仇敌,万一以为我要占它便宜再把我嘴咬了怎么办?”
罗占也是佩服他的脑回路,“你就不怕它咬我嘴?”
祁余想了想,“不能,你长得这么帅……”
“你觉得它还能分出美丑来?”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祁余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觉得你在我眼里是最美……”
“滚犊子。”
“罗占,我手指头废了对你可没好处,至少再没人给你做重庆小面吧?盛棠能给你做?她恨不得把你压榨成渣,半点都赶不上我对你的心疼。”祁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赶紧赶紧的,别磨叽了,我手指头都没知觉了。”
罗占无语,看了他好半天,“祁余,你是认真的还是逗我呢?”
“关系到我手指头大事,我跟你开什么玩笑啊?”
“亲乌龟你是怎么想的?有毛用?”罗占快炸了。
“你总不能拿钳子把它嘴撬开吧?”祁余欲哭无泪的,“死马当活马医得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得相信蓝霹雳有灵性!”
是没办法,这蓝霹雳就是不松口,他罗占也不能因此痛下杀手吧。
想了想……
“一天一顿重庆小面,每天早餐你去买。”罗占加码。
祁余眼皮一翻,“你不怕吃吐啊?”
“你管着?行不行吧?”
“行行行。”
罗占其实也有点紧张,清清嗓子,生怕这一口亲下去真被它给咬了。警告它,“你要是敢咬我,我可真对你不客气啊。”
话毕,快速在它脑门上亲了一下。
前后也就一秒钟……
“完事了?”祁余还没反应过来,见自己手指头还被咬着,脸一垮,“不成啊。”
罗占还真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龟,见蓝霹雳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恐吓,“差不多可以了啊,别蹬鼻子上脸,惹急了我,真给你关家里不放出来了啊。”
就见蓝霹雳眼珠子轻轻一转,竟缓缓松开了嘴。祁余的手指头得以解放,抬手一瞧都破皮渗血了,哀嚎一声,“蓝霹雳你行啊,我又当爹又当娘的喂你,你就这么报答我?还真能下的去口啊……”
乌龟没牙,但有喙,这一口下去没把他的手指头当肉嚼了不错了。
祁余盯着蓝霹雳慢吞吞爬走的背影,还想继续痛斥,不想有了新发现,“蓝霹雳怎么走路有点飘啊?”紧跟着乐了,“不会是中了你的美男计,晕头了吧?”
罗占懒得搭理他,拿了工具包,“滚蛋!进不进窟了?”
窟是肯定要进的,天塌下来之前壁画得先修完……祁余举着手指,一脸哭丧,“用不用扎狂犬疫苗啊?”
隔着扇翻簧工艺的花窗,盛棠看着站在殿外的那对男女。
有时候想想人的际遇真奇妙,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能在自己的二十刚出头光景瞧见这样一幕,重点的是,还在紫禁城里。
女的挺漂亮。
十分钟前出现在倦勤斋,叫江执名字的时候声音异常的动听,盛棠觉得,那声“江执”饱含深情。
“她叫程嘉卉,历史系毕业,从事过几年文物修复,后来主攻博物馆文物的陈列展览与研究,也出过不少书,颇有些名气,今年年初回的国,目前在故宫做学术支援。”
肖也和盛棠于窗前并排站,三言两语简单介绍了此女子的来历。挨着他们的另一扇窗,小悠和沈瑶也在凑热闹,小悠说,“原来程老师跟江老师认识啊,平时程老师可难约了。”
肖也闻言后心叹了一声,看来就是冲着江执来的啊。
盛棠抿着唇没说话,一直在看殿外的程嘉卉。
这么年轻就能在故宫里做学术支援,并且又有国外学术研究的经验,看来是个挺有能力的女人,就连刚刚许老师见到她的时候,态度上也是挺客气。
她跟许老师说,您忙吧,这几位老师交给我就行。
大方得体,成熟从容,语气不卑不亢却又悦耳,微微一笑的时候眼里就像是弯了一脉水。
他以时间为名
第97章 酱紫的衣服
当时盛棠还没回室内,就站在江执身边,近距离观赏了一下什么叫女人的似水柔情。
许老师走了之后,江执就对她说,外面太热了,你先回殿里等我。
……是嫌她碍事了吧。
这俩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江执背对着大殿这边,盛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程嘉卉的笑靥如花。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很舒服,长发带着微卷披肩,发色偏浅棕,显得清凉。穿得也简约,一袭白色裙衫,裙摆刚刚过膝,很得体,一双烟青色的小跟鞋,脚背白皙似玉。
施施然,哪怕酷暑都这么清爽。
江执就喜欢女人这么穿吧。
盛棠想起之前他对她的穿着一脸的嫌弃,不是嫌她穿得跟个老太太,就是觉得她那条背带工装裤丑爆了,还要求她穿裙子……
他喜欢看姑娘穿裙子,这不眼前就来了一位?
程嘉卉看上去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沾着笑。不知怎的盛棠就有一种感觉,程嘉卉绝对喜欢江执,而且真是把他看在眼里放进心尖上的那种。
男人高大女人娇美,穿着清淡,就像是嵌在琉璃瓦红宫墙的美景之中,丝毫不突兀,赏心悦目。盛棠看在眼里,觉得不管是构图还是人与背景的色彩搭配,都和谐得让人……嗯,在美术上要讲究不平衡美,太和谐的画面反倒不好看了。
对,在这方面她绝对有发言权。
午后偶有微风窜进大殿,隐约有女人的香气,淡淡的,不像是香水味,自然而然的花香。
许是江执肩膀上沾了什么,程嘉卉抬手帮他抚去,动作那么自然而然的。江执侧脸看了一下,顺势视线一转朝着大殿这边看过来。
盛棠的目光陡然撞上他的,竟觉一慌,赶忙撤回视线假装在看格扇。
等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再抬眼去瞧,江执已经收回目光,又一如之前的姿态,刚才那一眼似无心。
两人一看就很熟络,甚至是关系不简单。
就连小悠都看出门道了,八卦地问,“肖老师,程老师跟江老师什么关系啊?”
这话明明是问肖也的,可盛棠不知怎的,心揪了一下,耳朵拼命竖起。
肖也低叹一声,“这两人啊……一句两句的还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男女那点事儿呗,什么爱恨情仇缠绵悱恻的。”
盛棠那颗揪着心又像是被只大手抓了一下,翻江倒海的,手指突然觉得有点疼,低头一瞧,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指头都给抠红了。
小悠在那头叹了一声,“程老师好漂亮啊,江老师应该喜欢吧,他俩站在一起真般配,羡慕死人。”
盛棠鼓了鼓腮帮子,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觉得眼前这一对挺般配,可就是看着不舒服,这跟她之前认为江执和沈瑶站一起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