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三绝-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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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不弃身子摇了一摇,退了两步化去余力。而法音师太却强撑着纹丝不动,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也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丛长老,这位是我师傅……算了吧,就算我自己命苦……只是我对不起平之……”黄彩琴哀哀戚戚,声音悲切。
丛不弃闻言一愣,收剑立于一旁。接着又怒视法音师太,疾声厉喝道:“自己的徒儿也能下此重手!你这贼尼姑果然歹毒!”
法音师太此刻内息翻滚,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来。她眼神复杂地看了黄彩琴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便往华山山脚行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安营扎寨之后,方泽没有想着去钻四女的帐篷。那样除了找不自在之外,没有其他的乐趣。钻一个女人的帐篷,方泽肯定会乐此不疲。一个帐篷若是住了两个女人,他也觉得自己可以勉强应付,当然其中一个女人要是仪琳。女人上了三个,方泽肯定就敬而远之、畏如猛虎了。
万籁俱寂的时候,方泽将剑放在膝上盘膝而坐。剑是御赐的,长约四尺,乃陨铁所铸,不甚锋利,但入手甚为沉重,坚固异常。方泽的武功早就到了不滞于物的境地,但有此利器在手,单剑破三千重甲,他自信可以做到,万军从中来去自如,料想也不费吹灰之力。
五岳派现在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按名册上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五千四百多人,而且多数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人人都对方泽敬若神明,方泽自信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五岳派定然不会出什么疏漏。若有一天他不在了,谁能弹压五岳派这个巨兽呢?
岳不群想的是五岳派的千秋万代,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五岳派放眼天下再无敌手的时候,朝廷还能不能容忍它的存在!
“何若虚都知道制造一些刺客养寇自重,师傅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难道改朝换代吗?”
方泽琢磨来琢磨去,也不得要领。索性出了帐篷,想去外面走动一下散散心。刚刚走出帐篷,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
“兀那贼子,哪里去?”
郑陆离一身劲装,用折扇掀开帘幕,笑吟吟地看着方泽。
接着她身后帐篷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任盈盈、曲非烟、仪琳全部穿戴整齐,俏生生地盯着方泽。
“我就出去走走散散心,你们至于这么如临大敌的模样吗?”
曲非烟撇撇嘴,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一要防着你不告而别,二嘛,我们怕你往家里带人。”
方泽被她们这副紧张的模样逗笑了,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几位娘子随我一道逛逛?”
“走吧!”曲非烟一把驾起方泽的胳膊,三女紧紧跟随。五人沐浴着月光的清辉,徜徉树林之中。凉风习习,蛙鸣与蝉鸣竞相入耳。众人均觉得心旷神怡。正所谓“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泽哥,你刚刚在想什么?”任盈盈打破沉默。
方泽戏谑道:“我在想你们的夫君武功已经天下无敌,是不是干脆出家,潜心长生大道……”
仪琳有些紧张的说道:“方大哥,我刚刚还俗,你……你可不能看破红尘……”
郑陆离摸了摸仪琳的满头短发,又白了方泽一眼,温言说道:“别听到胡说八道,他出家?他舍得吗?”
仪琳兀自不放心,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方泽。方泽讪笑两声,牵住仪琳的手,说道:“方大哥去做和尚,仪琳就陪我做个尼姑。”
仪琳如释重负,郑重地点了点头。
郑陆离没好气地说道:“一听这话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方泽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我其实想的是,如今五岳派势力太大,会不会引来朝廷的猜忌。而我百年之后,五岳派会不会成为野心家达成目标的工具,此事实在让我为难!”
他这样一说,四女纷纷沉默。连郑陆离也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凝神思索起来。
方泽又道:“我师傅为五岳派的未来谋划得十分长远,就唯独没有考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堤高于岸,浪必堆之。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怎忍心看到五岳派在我百年之后,变成一个如日月神教一般的毒瘤?我敢断言,若是现在我们不未雨绸缪,五岳派将来危害肯定更甚于现在的日月神教!”
郑陆离道:“泽哥,我们在时,五岳派行侠仗义,快意恩仇;我们死后哪里又管得了那许多?”
任盈盈也道:“泽哥你也莫要杞人忧天了,正所谓盛极必衰,王朝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门派?大明朝建立的时候难道不是好的?太祖皇帝驱除鞑虏,体恤百姓,严惩贪官污吏,奠定了仁宣之治的基础,可是如今回过头来看时,你会发现好多政策也都已经不合时宜甚至拖了后腿。所以泽哥你现在哪怕殚精竭虑,想出许多好的对策来,将来也不一定适合五岳派的发展。”
众人听任盈盈说完都是不住地点头,任盈盈见状继续说道:“就拿日月神教来说吧,你只去看它的教义,又有哪一条不是劝人向善的?可是这一百多年来,日月神教的所作所为,我想泽哥也心知肚明,它被称作魔教,可是半点也不冤枉!”
方泽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然后对着四女拱手笑道:“多谢诸位娘子开解,是方某着相了!那我们便着眼于眼前,现在五岳派在江湖中一枝独秀,而且五岳派门下弟子众多,难免良莠不齐……要是有人做出什么欺压良善的事情来,可就大大不妙了。”
曲非烟道:“你一个门派之主事事都要操心,那还要梁发师兄剑气堂做什么?”
“非非所言极是!那我们且行且看着,我也抓大放小,先不操这份闲心了。还是抓紧时间大婚,与诸位娘子洞房要紧。”
“呸!”
“说两句便不正经了!”
…………
在四女的笑骂声中,不觉夜色渐深。
翌日天明,收拾停当之后又重新上路,大部队走走停停,直到七日之后方才到达陕西境内。
这一日方泽经不住众女的央磨,与她们先行一步,先入了华阴县城,在陪着她们逛了半天集市之后,不觉肚里饥渴,正要找一家饭铺祭一祭五脏庙的时候,麻烦却找上了门。竟是谁也想不到,堂堂华山之主竟然在华山脚下,被几个地痞无赖拦住了去路。
来着一共八人,吊儿郎当的,就差把“我是地痞”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为首的自称叫做张恒,因其胸前长着一片胸毛,还有个绰号叫做“一撮毛”。
他们八人见方泽一个男人,带着四个娇滴滴的美人,不由色心大起,故意在四女边上挨挨蹭蹭。
四女都有绝艺在身,起先还不以为意,直到后来他们越来越过份,开始动手动脚,曲非烟方才出手让他们吃了一些暗亏。本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哪里知道此刻又来寻衅!
“老大这个女人有古怪!刚刚吴财便不知怎么着了她的道,弄得身上奇痒无比,身上都被他自己给挠得不剩一块好肉了!”一个混混指着曲非烟向张恒说道。
张恒乜斜着眼看着方泽发,然后指着吴财说道:“这位朋友!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对张某的兄弟下此狠手有些过了吧?”
方泽看那吴财将自己抓得鲜血淋漓,仍然还在不住抓挠,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对曲非烟道:“非非给他解药吧!”
曲非烟撇着嘴道:“他刚刚想要摸我屁股!”
方泽哑然失笑,暗道:“凭着你的身手,还能让他占着了便宜?”不过他也没有明说,只道:“给他解了毒,我们去吃饭。”
曲非烟不情不愿的将解药丢给张恒,说道:“外敷,奇痒利消。”那张恒接过解药,敷在吴财身上,见他果然不再呻吟,便知道解药起了效果。他眼睛一转,便将剩余的解药纳入怀中,然而却并不让开道路。
“看几位也是江湖中人,莫非将我兄弟弄成这样,就想这样算啦?”
方泽双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恒,说道:“哦?莫非阁下还要我赔些伤药银子?你说吧,要多少?”
张恒等人见方泽如此脓包,不由心头暗喜。他们偷偷交换眼色,然后那张恒说道:“谁要你的银子?只要这几位小娘子陪我们兄弟一起吃顿饭,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方泽嘻嘻笑道:“好啊!好啊!”说完他竟然真的闪到一边,独自蹲在台阶之上。
“别闹出人命!”方泽蹲在哪里没头没脑的说道。
张恒哈哈大笑,“放心好了,这样的美人疼爱还来不及呢?”
他边说就边伸手去拉郑陆离,只是片刻之后,八个无赖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不住在地上哼哼唧唧。
“我们可是五岳派的弟子,有本事你们别走!”
那张恒话音未落,方泽一个箭步上前,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过头顶。
他面色狰狞地问道:“你们是五岳派那个堂口?”
张恒满脸憋得通红,哪里说得出话来。便是倒在地上的混混也被方泽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十分好说话的年轻人,何以听到“五岳派”这三个字就变得如此可怕。
仪琳走到方泽身前,轻轻唤道:“方大哥……”她的眼神里充满担忧之色。
方泽如梦方醒,将手一松,张恒立刻跌倒在地。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与五岳派掌门高足称兄道弟
张恒以为方泽不过是色厉内荏,终究是怕了五岳派的名头。他从地上爬将起来,咳嗽两声,喘匀了气息,嘿嘿笑道:“即便你武功高强,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连少林、武当都要听候五岳派方盟主的调遣,你敢在我们五岳派的地头伤我?”
方泽理也不理,自顾自的掇条凳子坐在马路旁边,轻声细语说道:“非非,其余人敢动一下就打断腿!”说完又转头对其中一个混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混混看看张恒,又看看方泽,不想弱了声势,大声喝道:“你算什么东……”
他话未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捱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两圈。
他满眼惊骇地望着方泽,狠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方泽淡淡地说道:“答非所问!也是一个不惜命的!”指着另外一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左顾右盼,终于扛不住方泽的压力,低声说道:“我……小人叫做过街鼠……”
方泽轻声嗯了一声,“倒也人如其名!你去将你们五岳派的帮手叫过来,爷爷在这里等着。”
那人闻言,满脸不可思议,心道:“这人也太过托大,莫不是是个傻子?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老话说得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了。”
过街鼠拿眼偷偷去瞧张恒,只见张恒向他连连使眼色。他心下了然,不过还是不放心,又低低问道:“大爷果然让我去叫人?”
“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过街鼠连连对着方泽作揖,连滚带爬地走了,边走边道:“大爷好胆色!小人去去就来!你可千万等着我!”最后一句也是跑得远了,胆子壮了不少。
张恒等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心中怨恨愈甚,暗道:“等下非要你这小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几位小娘子若是不听话,玩腻了通通卖到青楼。”
周围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张恒等人为非作歹,此时吃瘪,让他们心头大快。也有那心肠好的给方泽连连使眼色,方泽只作未见。
终于有那老丈实在看不下去了,长叹一声劝道:“后生,快走吧!若是五岳派当真来了援兵可不是耍子……”
方泽向老丈温声谢道:“无妨!老丈且看我为民除害!”
张恒恶狠狠瞟向老丈,那老丈手一抖,终究还是不落忍,又道:“这张恒是邻县莫家庄管事张有财的侄子,那莫家庄庄主可是和五岳派掌门高足称兄道弟的,你可莫要因为顾念颜面就吃了大亏……”
方泽面色一沉,问道:“老丈,我且问你,这帮人平时有何恶行劣迹?”
一众混混皆把目光看向老丈,其中蕴含的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方泽袍袖一扫,众人立刻“哎哟”连天,脸上如被钢刷刷过,露出一丝丝血痕。
那张恒激发了凶性,犹自不知死活,瞪着方泽直欲将他碎尸万段。
方泽看也不看他,只是宽慰那老丈道:“老丈若是心怀顾虑,且站在一边,稍后我们再来叙话!”
那老丈一跺脚,叹道:“罢罢罢,左右是被他们惦记上了,索性我一把老骨头无有牵挂,就与你分说一二。”
方泽面露喜色,连声赞道:“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非非,给老丈看座!”
“好呢!”曲非烟屁颠屁颠从店内搬来一张凳子。仪琳见状又给二人都沏上一杯好茶。
那老丈抿了一口茶,娓娓说道:“那为首的叫做一撮毛张恒,报信的叫做过街鼠张新,这个是周全,这个是王耀……他们都是我们县城的破落户,平时也没有什么正经营生,不过偷鸡摸狗,在青楼赌场厮混,倒也没有什么恶行……约莫就在一年前,这张恒的本家叔叔张有财当了邻县莫家庄的管事……也就是从那时起,这伙子人也就无法无天起来……”
那老丈越说越激愤,对着张恒他们破口大骂起来。张恒撇过头去,面露不屑,心头冷笑,暗道:“你现在倒是说得痛快,等会便让你有口也说不出来。”
那老丈说到激动处,显然是动了真怒,连连咳嗽,止也止不住。方泽急忙抵住他的后心,渡过一丝真气,方才让他平复下来。
“老丈息怒,且慢慢道来!”
老丈看了方泽一眼,继续说道:“我本在城中私塾教授几个蒙童度日,家中只有一子,好不容易为他定下一门亲事。成婚那日,这几人也来道喜,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灌了一个烂醉,又假做扶我那儿子去新房,百般调戏我那儿媳……可怜我儿媳受辱不过,一气之下就投了井……这帮畜牲怕事情败露,竟将我那不省人事的儿子也丢到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