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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宫阙有韶华-第90章

小说: 宫阙有韶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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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想说,若你是永昌的母亲多好。

    可皇后不能轻易废黜,他也不能理所当然地要求她替皇后养孩子。

    。

    翌日,楚稷睡得久了些,顾鸾听说尚工局将她要的平安扣制好了,就径自出去瞧了瞧。

    她先前只知他为着平安扣专门差人去了蒲甘国挑选石料,眼下见了成品,却并非常见的玉色,而是块块清透似冰,触手清凉,温润饱满。

    除却她要的平安扣,尚工局还送来了两块山水牌,与平安扣一样的质地,雕工也细致,烟云缭绕之间仙气四溢。

    来送东西的尚工局女官道:“这图是皇上亲笔画的,娘娘这样看……”

    她边说边扶着顾鸾的手将两块牌子一拼,正好拼成一幅完整的山水。下方在竹叶掩映间露出的半条乌篷船也成了整艘,顾鸾手指微动,照在玉牌上光线转变,将水纹照得波光粼粼,乌篷船似在水中游。

    顾鸾看着喜欢,开口笑问:“这料子可还有剩?若有,给本宫也雕个牌子来。”

    女官面露遗憾:“这样清透的玉料实在难得,能出这些东西已不易了,怕是再难寻到这样透的。”

    “那也无妨。”顾鸾颔一颔首,就让她告了退。径自捧着几样东西回到寝殿,见楚稷醒了,就坐到床边拿给他看。

    他执起两块玉牌仔细端详了会儿,满意点头:“不错,你喜欢哪个?你先挑,另一块我留下。”

    顾鸾一愣,嗔道:“孩子还没出生,你就跟他抢东西了?”

    她边说边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心下暗说“怎么样,还是母妃好吧?母妃再喜欢也没想抢你的!”。

    却听他道:“这不是给孩子的啊,那么小用什么山水牌?”

    顾鸾神情微凝,继而笑容绽开:“那是给咱们两个备的?”

    楚稷:“是啊。”

    她笑意更浓,索性趴到床上,跟他凑得近近的,左右手各拿起一块牌子:“那我都喜欢。”

    “……”他神情僵住,挑眉。

    她喜滋滋又道:“都给我好不好?”

    “不好!”他悍然伸手,一把夺走一块,迅速藏进被子又抽出手,一下下拍她额头,“怎么这么贪啊!我有心制出一对跟你一起用,你不懂吗!”

    “心意到了就行了!”顾鸾闷头掀他被子找玉牌,“夫君你最好了,牌子给我!”

    “不给!”楚稷气沉丹田,放声大吼。

 顾夫人(玉美而通透灵气动人。。。)

    那块玉牌; 顾鸾最终是没能抢来。

    楚稷得寸进尺,不仅不给她,还要她编个挂绳给他挂玉牌用。

    第二天; 顾鸾气鼓鼓地把挂绳给他编好了。

    彼时他也忙着; 虽是年底不必上朝的日子,却也坐在书案前翻了大半日的书; 绞尽脑汁地想给她挑个封号。

    顾鸾将玉牌穿好拿给他; 定睛见他还在翻书,就道:“封号不添也不打紧。”

    反正宫里就她一个贵妃; 添不添这一个字也没人压得过她。

    可楚稷较劲:“不行。”

    顾鸾凝神想想,吩咐燕歌:“去寻本《声律启蒙》来。”

    楚稷抬眸:“干什么?”

    顾鸾笑道:“《声律启蒙》里好听的字多呀。我们随手一翻,翻到哪个字就用哪个字,好不好?”

    “这是选封号。”楚稷皱眉; “你正经些。”

    顾鸾反驳:“这有什么不正经的; 多少人家的孩子都是这么起名呢。冥冥之中天注定; 许就是最好的。”

    楚稷啧声; 不做反驳,等燕歌将书拿来,他拿起来,看看顾鸾:“先说要第几个字。”

    “嗯……”顾鸾认真想了下; “第三个字。”

    “好。”他沉了沉; 将书一番; 目光落在右侧定睛去看这一页上的第三个字,怔了一瞬,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顾鸾被他笑得发懵,一把抢过书来看。便见这正好是第二卷的第十四篇; 头三个字明晃晃地写着:十四,盐。

    第三个字是盐。

    楚稷伏在桌上边笑边要提笔:“加盐贵妃哈哈哈哈哈我这就写下来交给礼部!”

    不待他落笔,顾鸾就将笔也夺走了:“换一个!”

    楚稷抹抹拇指上蹭到的墨:“不是说天注定最好吗?”

    顾鸾瞪他:“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又大笑一阵,笑够就将《声律启蒙》放下,继续绞尽脑汁地认真想。

    这一想,便又想了大半日。入夜时分,顾鸾躺到床上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到他摸上床来,将她一抱,疲惫间多有求助意味:“你喜欢什么字啊……”

    顾鸾睡意淡去些许,往他怀里靠了靠,想笑:“玉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往他衣襟里探,去摸玉牌。

    楚稷隔着中衣一攥她的手:“不给。”

    “抠门。”她小声埋怨,说完就又睡去,手仍自在他的衣衫之中。

    他斜瞟她一眼,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好。凝神想想,玉字似乎也确是还可以。

    玉,美而通透,灵气动人。

    他又正好在这个时候觅得了这样一块好玉制成玉牌跟她一起戴,约也算一种“冥冥之中天注定”吧。

    楚稷便又起了床,回到桌前将这字写下,行至门边交与宫人:“送去内官监。”

    。

    圣旨在翌日清晨时分传进了栖凤宫。

    冬日里天亮得晚,四下都还亮着灯,清幽灯火映衬出一种别样的孤寂。

    景云挑帘进殿禀了话,说贵妃的封号定了,但册封礼的事皇上想等天暖些再说。皇后点点头:“封号定了什么?”

    景云回到:“添了个玉字,玉石的玉,称佳玉贵妃。”

    若云帮皇后梳着头,闻言就笑起来:“奴婢还当皇上要为贵妃拟个什么贵重气派的好字呢,原就是个玉。这么个字,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常起名来用,哪里像宫里的贵妃?”

    她这话说得多有刻薄。话未说完,若云就感觉景云的目光冷涔涔地划在了背后。但她只当没察觉,因为她知道这话必是皇后爱听的。

    这是栖凤宫,只消皇后听着高兴,旁人怎么想就都不打紧。

    镜中,皇后果然笑了笑。那笑意若有似无,并不分明,但若云拿准了心思,眼疾手快地取了妆奁中的一支金钗出来。

    那钗子是尚工局新送来的,钗头乃是一支栩栩如生的金凤,遍身镶有红宝,最是华丽耀眼。

    若云端端正正地为皇后簪好发髻,口中笑说:“这钗子是尚工局新送来的,娘娘看好不好?尚工局行事惯有分寸,献与娘娘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别处都得不着呢。”

    景云在侧旁冷冷看着,只想撕了这丫头的嘴。

    按住了这口气,她缓了半晌,低眉敛目地开口:“时辰差不多了,嫔妃们该都到了。”

    “好。”皇后颔首,对镜又看看妆容,搭着若云的手起了身。景云上前,若云到底退开了半步,任由景云扶皇后出去。

    待得二人走远一些,若云的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了景云背后,心下暗骂:摆脸色给谁看呀!

    吃里扒外的东西,身在栖凤宫,却总为佳玉贵妃说话,不知道的还当她吃了纯熙宫的米呢!

    若云越想越不忿,一股念头便冒出来:栖凤宫掌事宫女的位子,合不该是这样吃里扒外的人来担!

    寝殿外的内殿中,众人礼罢落座,一如既往地一团和气。

    皇后看看顾鸾,客气道:“有着身孕大可不必这样日日过来。自明日便免了这些礼数吧,待你平安生产,本宫与诸位姐妹再去贺你。”

    顾鸾深深一福:“臣妾遵旨,谢娘娘。”

    皇后抿笑,目光转而飘向贤嫔:“贵妃有孕,对宫中事务怕是力不从心。纯熙宫中的事你便先替她担着吧,倘有拿不准的,来回本宫也可。”

    贤嫔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眼顾鸾,见顾鸾含着笑没说什么才忙离席:“诺,臣妾遵旨。”

    顾鸾无话可说,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

    皇后总归还是看她不顺眼的。从前是给舒妃宫权来打压她,舒妃碰了钉子,她现下又让贤嫔掌理纯熙宫,无非还是想给她添堵。

    她能体谅皇后气不顺,只是在她看来,皇后这么办也实在是不聪明。

    屈指数算,新宫嫔们进宫也快两载了,几番波折之后众人认清局势,早已没了争宠的心思。

    宫中衣食无缺,若不争宠,想安稳度日并不太难。家世好一些的不缺银钱,更可过得滋润,想传歌舞想养猫狗干点什么不自在?

    可皇后这样,却是硬将旁人拉到了这元后与宠妃的争端之间,平白搅了这份安稳。

    退出栖凤宫的时候,贤嫔明显紧张,一出宫门就拽住了顾鸾:“娘娘……”

    顾鸾含笑:“听皇后娘娘的吧。咱们纯熙宫的事你也熟,没什么可怕的。正好这阵子皇长子在紫宸殿养病,永昕和永昀时时想去找哥哥玩,你若能把纯熙宫打理好,本宫就不必两边分神了。”

    贤嫔薄唇紧抿:“臣妾是怕……”

    “贤嫔。”舒妃上前了半步,“你若有拿不准的事,又不想搅扰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本宫可帮你出出主意。”

    言毕她朝顾鸾福身:“娘娘不嫌臣妾笨就好。”

    “怎会?”顾鸾打量着她。

    自那次因协理六宫而起的波折之后,她与舒妃已久不走动了。初时是因舒妃称病不出,后来则是她跟着楚稷去了南边。眼下舒妃来插这个话,显有想与她再行走动的意味。

    顾鸾垂眸莞尔:“一道去纯熙宫坐坐吧。”

    舒妃与贤嫔都应了声,三人就一同回了纯熙宫去。这个时辰,永昕与永昀应该也起了,殿中却安安静静,顾鸾不必问也知道这两个必是又跑到紫宸殿找父亲和哥哥去了。

    如此也好,孩子不在,有些话才更方便说。三人一道落了座,顾鸾就直截了当地开了口:“舒妃是有心事要和本宫说?”

    舒妃低着头:“说有也没有,臣妾只是觉得皇后娘娘与您这样较劲下去不是办法。嫔妃们一个两个夹在中间都难做人,若是顾庶人、冯昭仪那样的也还罢了,臣妾与贤嫔却是从来不想惹事的人,凭什么受这个罪呢?”

    言下之意,她想要顾鸾一句担保。万一再出了从前那样的事,她指望顾鸾能拉她一把。

    顾鸾其实并不愿如此,因为皇后已看她很不顺眼了。她再如此袒护旁人,皇后更要觉得她在后宫结党。

    可反过来说,不论她如何行事,皇后总归还是要看她不顺眼的。

    她改变不了皇后的心思,在后宫多几个朋友却总能有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顾鸾抿笑:“咱们同在宫里这么久,你们的性子本宫都是知道的。都放心吧,便是再出什么事惹得皇上不快了,我也知道不是你们的错处。”

    这句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舒妃顿显笑意,离席福身:“谢娘娘。”

    “你帮着贤嫔打理纯熙宫,本宫没什么不放心,陈昭容和闵美人也都是好相与的,凡事你们商量着来就好。”

    顾鸾语中一顿:“只一样――若再遇了上次那样的事,你要会变通。别旁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硬生生逼得自己没法做人。”

    “臣妾明白。”舒妃垂首。

    上次的事,打从跪到纯熙宫外谢罪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自己真傻啊!

    那时她怕不好跟皇后交差,硬着头皮依皇后吩咐罚顾鸾。可这皇宫里头,最紧要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只有皇上。

    她一味想着跟皇后交差有什么用?皇上当时的脸色她现下想想都后怕。

    倘若再来一回,她必定直接将事情回给皇上去,哪怕开罪了皇后,皇上和贵妃也总要护她的。

    。

    正事谈完,三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会儿家常。贤嫔说起大公主最近喜欢上了冰嬉,时时都闹着要去冰上玩,总让人提心吊胆的。

    顾鸾想起上一世时大公主冰嬉的好本事,很想跟贤嫔说不要瞎担心了,她玩得可好着呢。

    晌午时分,顾鸾留她们一道用过膳,舒妃与贤嫔就都告了退。她着人备了步辇去紫宸殿找楚稷,步入殿门就听里面正鸡飞狗跳。

    “午睡了!”楚稷把两个疯小子从侧殿往外拎。

    两个人都疯狂挣扎,永昕大喊:“不睡!”

    “你不睡哥哥也要睡!”楚稷冷声,“哥哥病着呢!”

    殿中则传出永昌的笑音:“我们下午在玩儿啊!”

    “不睡不睡!”永昕不甘心地被拎出了殿,小脸苦得很。一抬头看见顾鸾,顿显委屈,抽噎着伸手:“母妃……”

    “哈哈哈这么可怜吗。”顾鸾把他抱起来,随楚稷一道往寝殿走,“天天就你最疯,你看弟弟都打哈欠啦,你乖乖的,跟他一起睡一会儿。”

    “喔……”永昕应得闷闷的。

    结果一上床,永昕睡得比哈欠连天的永昀还快。

    顾鸾看着他哭笑不得,揉着太阳穴摇头:“这么疯,也不知是随了谁。”

    楚稷低笑一声,坐在床边贱兮兮地捏永昕的嘴唇:“随我。我小时候可疯了,若不是宫中斗争逼得紧,大概还要再疯几年。”

    他说着顿声,眼帘低下去,掩住了些情绪:“但愿他能多疯几年。”

    顾鸾哑了哑:“会的。”

    她一边这样说,一边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上一世见到的皇长子永昌,还有仪贵妃所生的皇次子永曜。

    她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很大了。一个意志消沉,就连跟她这御前掌事说话都透着小心;另一个意气风发却精于算计,可见活得都很累。

    更让人唏嘘的是他们兄弟之间形同敌人。永曜是个事事要强的人,见永昌心思消沉,更乐得处处踩他一脚以彰显自己。永昌不争不抢,在这样的境地下却愈发自卑,愈发战战兢兢地害怕父亲不喜欢他。

    顾鸾不想看自己的孩子活成那个样子。

    她怀着这份心思沉沉入睡。紫宸殿寝殿中的床很宽敞,原本午睡时,楚稷总喜欢把两个孩子脚对脚“码”在最里侧,然后让她睡在中间,自己挡在最外头。

    此番回来她有了身孕,他们两个就换了个位置,改成她睡在最外,他挡在中间,以免永昕永昀睡觉不老实踢到她。

    如此睡了不多时,顾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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