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长-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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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松看到孙某妻子的时候,二队的周队已经对她讯问了半个小时了。
另白松十分意外的是,孙某的妻子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招了。
白松进入讯问室,孙某的妻子看到了白松,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白松拿起已经写了好几页的笔录纸,大体浏览了一下,果然,基本上和自己所设想的差不多。
写笔录的是二队的老刑警,看到白松也笑着打了招呼。
白松静静地看着、听着,老师傅的笔录,从头到尾十分地有节奏,每一句话都问到了点子上,每一个问题都有这个问题的道理,白松每次看到这些前辈们审讯,都觉得这是一门艺术。
笔录取完了,签字捺印。
通过这份口供,配上其他的证据,孙某被杀案可以正式撤案,孙某妻子涉嫌保险诈骗案,正式立案调查。
钱确实是打到了孙晓慧的账户上,孙晓慧对从事完全不知情,200多万的保险额,孙某的妻子把钱全部取了出来,并且把所有的债务都归还了,还剩下了七十多万,孙某妻子愿意全部退还给保险公司。
孙晓慧虽然是被保险人,但是因为完全不知情,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责任,所有的问题都将由孙某妻子承担。
从法律上,孙某的债权人拿到了孙某妻子归还的现金,这些钱,保险公司无权找这些债权人追偿。而且孙某的妻子也无力偿还保险公司,保险公司只能吃亏,但是好在还能追回七十多万,孙某妻子也勉强够得上“认罪态度良好”这个条件。
至于保险公司为什么不能向债权人追偿,不在此赘述法律原因了。
“你后悔吗?”白松有些好奇,问道。
“不后悔”,孙某妻子脸上依旧淡定,让白松想起了李某被杀案的王若伊,“孩子没事了,保险公司能把我怎么样呢?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无所谓,我已经还完了所有的钱,这些钱虽然我不该拿,但是,我老公他的欠下的债,终归是,用他的命换掉了。
这些年,我和我女儿过的日子,你们难以想象,家里总有人骚扰、泼粪、喷字,晓惠还在学校被人威胁过。
我一个女人,又能如何呢?即便到了现在,还有人到处传我在外面不检点,其实,这也罢了,晓惠现在也大了,她和我不一样,她需要这个脸面。
我老公并没有对不起我,但是他对不起晓慧。现在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晓慧再也不会有那些人骚扰,她现在也大了,她的账户里也有我很久以前就存入的两万多元的积蓄,她会有她的美好的人生。
等我从监狱里出来,说不定还能照顾我的外孙呢。”
白松叹了口气:“那你哥哥呢?”
孙某妻子道:“我哥哥他虽然算是共犯,但是他对此事参与很少,也几乎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分赃。这个事,其实,老孙他都早就找了律师问过了……我一个人终究是没办法瞒你们这么多天…”
大家谁也没有再说话,纷纷离开了了讯问室。
周队没有说话,脸上满是笑容地给白松竖了大拇指。
“走吧,开会去,田局长来了。”周队拍了拍白松的肩膀。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但是没有人休息,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周队推开会议室的门,白松紧随着周队进了屋。
“白松”,马支队笑着打招呼:“过来过来。”
白松听到马支队叫自己,快走几步,到了马支队旁边,这才发现,马支队右手边,是见过几次的分局田副局长。
田副局长50多岁了,是分局最资深的副局长。在公安局里,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在副局长排序中并不靠前,但是负责的工作十分重要,一般都是较为年轻的副局长担任,田局长现在还负责刑侦,经验上自然是无比丰富。
“你就是马支队跟我夸了半个小时的白松?”田局长目光如炬:“个子很高,听说你是鲁省人?”
“是,鲁省烟威市。”
“嗯,警官大学毕业的,以前来过天华市吗?”
“没,田局,参加工作的时候是我第一次来天华市。”
“嗯,我对你有印象,上次去魔都抓人,我见过你。不错,来,跟我说说,这案子你是怎么想的?”田局长满脸含笑。
“啊?”白松略有些紧张,还是道:“我觉得破案就像解题,一个思路解不开就换一个试试。排除一切不可能,这案子孙某的所有熟人我们都查了,基本上排除熟人作案可能,而且现场没有挣扎,那就肯定存在自杀可能。这个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因为刑侦局的秦支队长、秦法医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我觉得秦法医最厉害。”
“诶~”,田局长摆摆手:“小秦的事情暂且不提,白松,我问你,你还记得邻居的笔录吗?”
“记得。”白松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如果是自杀,据我所知,孙某的呼吸道内氰化氢浓度比较高,孙某若只想闻闻到底什么味道,他为何要闻这么多?而且氰化氢挥发能力强,他后来打开了门,为何邻居没有闻到苦杏仁味?”田局长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包括马支队在内的警察,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白松的说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史上存在时间最短的专案组
“田局长,您说的这个,我也很疑惑。孙某呼吸道内的氰化氢都已经几乎达到了致死量,他是吸入后再服用,后来因服用过多而死”,白松丝毫没有停顿,“而且,您说的邻居问题,我也考虑过。
邻居虽然受到很强烈的惊吓,但是人在这种情况下有时候五感还会变强,邻居按理说也会闻到气味,而且这个气味很特殊,一旦闻到了根本不会忘。
为此,我特地去查询了一些资料,我偶然看到了氰化氢的一种很特殊的性质,那就是,根据一些专业组织对众多氰化氢中毒未死的患者的调查,这种特殊的苦杏仁味,有差不多40的人,根本闻不到。
这一点,学术界对此有科学解释,因为有四成的人,缺少闻到这个味道的基因,所以无论如何是闻不到,我猜测孙某和他邻居都是这种人,因此就比较容易解释了。
至于警察到的时候为什么也闻不到,我想那是因为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阳台开着窗户,门也开着,家里有暖气,外面很冷,风对流之后就闻不到了。”
白松一不小心又班门弄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田局长,这是我的推测,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纯粹就是为了能够自圆其说…”
“不”,田局长十分高兴:“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回头你把你查到资料,给马支队这边报一下,入卷。
行了,你也入座,开会。”
白松听完舒了一口气,连忙跑到魏所旁边坐好。
“今天在坐的,大部分都是刑警的同志,除此之外,还有所里办案队的骨干力量。
这个案子,分局一直没有抽出太多的时间和力量,每一位刑警和所里的同志们都风雨无阻、日夜奋战。
分局对这个案子也是高度重视,并成立了专案组,现在这个案子的结局,基本上算是查清楚了,在座的每一位领导、民警同志都非常辛苦,我代表分局党委,向参战的同志们表示感谢,明天早上分局会视频早会上通报表彰。
除此之外,我点名表扬一下白松同志。虽然没有白松同志,这个案子早晚也会水落石出,但是我却发现,对于深挖这个案子的线索,白松同志是用了心的,他从很多角度、很多方向做了不少的努力以及学习,这个很好。
警察,不仅仅要成为专家,也要成为一名杂家,知道的东西再多、再深刻,都是不够的,需要不断地学习。这一点,白松同志做的很好,值得我们这些老同志们学习。
同时,分局对于工作上有突出贡献的同志,也有分局的相关政策,本次四季度的分局内部“警察之星”评选,魏所、王所,你们回单位的时候,记得跟孙所把这个事情提一提,见习民警,也是我们分局有正式编制的警察同志。
得益于大家的努力,孙某被杀案进入尾声,专案组今天就此裁撤,关于孙某妻子的这一起保险诈骗案,犯罪事实清楚,案件细节简单,而且我们前期做的所有工作都可以直接复印一份放入这个案子的案卷,这起案子,就交给九河桥派出所做后续工作。
至于孙某这个案子以及后续的问题,就交由马支队来分配。“
田局长说完话,白松握紧了拳头,受到领导如此重视,以后更加任重道远啊。
马支队接过了田局长的话,开始对专案组的六名成员进行了安排。
九河桥派出所不归刑警支队管,马支队也安排不了,就把六名刑警都编入了”12·01“专案组,这倒是让白松有些惊异,案子的人不是都抓完了吗?怎么会还加人?刑警队那么多事,好不容易腾出来六个骨干力量,怎么给编入这个专案组了?
当然了,这不是白松该考虑的事情,马支队简单的说了几句,刚刚田局长把话都说的差不多了,马支队也没有夸白松,就是勉励了一下大家,然后就散会了。
案子这么快就结束了,专案组果然也按照大家传言的那样,两天就解散了,魏所和王所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刑拘先交给刑警这边吧”,魏所道:“这个案子明天再说,今天咱们办案队都休息,回头具体的休息安排我们回去和孙所再开会研究。现在这都两点了,大家都没吃饭,都回所里换个便装,咱们吃饭去。”
“对,都该休息一下。”王所也高兴:“忙了这么久了,今天我请客,谁也别和我抢。”
“下回!”魏所一瞪眼:“我先提议的!怎么,怕我请不起!”
大家哈哈大笑,一起坐着五菱,奔向了九河桥派出所。
白松这一次,在分局算是出了名了,当然十几个派出所绝大部分的人不认识他,各大机关部门也不会知道白松是谁,但是在刑警大院里,刑侦、经侦、技侦、看守所等部门,基本上都听说了这回事,田局长开会夸的几句话,穿了四五耳之后,就可以写玄幻了!
回到单位,白松换上了便服,跟着大家一起出去,天色略有些阴,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一场大雪,这将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魏所从自己的后备箱拿了一箱酒,打电话叫了两辆出租车来,把白松带上了一辆车子。
”王旭,白松,你俩是老乡对吧?”魏所从副驾驶上往后问道。
“是,我们俩都是鲁省人。”王旭回答道:”白松刚来咱们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嗯,鲁省人酒量据说都不错,王旭我知道你,你就不行,给你们老家人丢脸了,白松,怎么样,你没问题吧,工作上可以向你王哥学习,但是喝酒这方面你可不能跟他学。你今天没事,明天也休息对吧?今天放开一点,给你庆祝庆祝。”魏所道。
“别别别,魏所,您可别这么说,这是大家的功劳,怎么能是给我庆祝呢不过说真的,还真让您说对了,我酒量确实是不行,我也不行啊”白松先把预防针打上。
喝酒这种事,白松可是牢记父亲的叮嘱哩。
第一百二十六章 饮
白松还是兑现了与父亲的承诺,喝了一杯多就不喝了,吃了一些地道的本地菜,由于是中午,大家也都没有多喝,饭后白松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个人在外面奋斗,有一个有暖气的小屋,忙累了,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就已经是最简单的幸福了。
“咚咚咚!”
“还睡觉呢!”
白松刚刚睡了半个小时,卧室就传来了敲门声,好在白松没啥酒劲,去开了门。
“我说大哥,我刚睡半个小时!”白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啊?半个小时?你忙啥了?”王亮有些不好意思。
“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忙案子啊…你也是,咋这么晚回来?”
“昨天值班,睡到今天下午两点多…这不…唔,才五点。”王亮闻了闻:“不对,你喝酒了?”
“嗯,忙完和同事喝了一点点…”
“靠,你不是告诉我你戒酒了吗!叛徒!走,晚上陪我喝点去!”
“不喝了…我中午实在没办法,有两个所里的领导,我才喝了一杯。”白松解释道。
“那也陪我吃点饭去,我中午就没吃…不对,一天没吃了。”
“…”白松摸了摸肚子,两点多吃到四点多,满肚子的“老爆三”、“虾脑扒白菜”、“赛螃蟹”、“独面筋”、“八珍豆腐”…“我现在还撑着呢,行吧,陪你吃点。”
“没事,不用你请客。”王亮斜了白松一眼。
“滚滚滚,我是真的不饿,你现在钱都花一半了吧?我请我请。“白松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快走吧,吃饭的钱我有。“王亮不置可否。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随便找了个川味小店,要了一条烤鱼,一盘地道的回锅肉,四碗米饭。
不用怀疑,这四碗,都是王亮吃。
”老板,来两瓶啤酒。”王亮招呼了一声。
“别叫啤酒,我不喝啊,我真的吃了很多,干喝也喝不下去啊。”白松连忙推辞。
“没给你叫,两瓶,我喝的完。”王亮道。
“你咋了这是?一个人喝闷酒?”白松逐渐的发现王亮情绪不太对。
“没事,就是想喝一点。”王亮接过来服务员递过来的啤酒,用牙齿直接咬开一瓶,“吨吨吨”,一瓶下去了三分之一,放下瓶子,王亮打了个嗝,啤酒沫子抹了一嘴。
“你到底咋了,有话就说,咋磨磨唧唧的。”白松问道。
“我真没事。”王亮说完,拿起酒又对着平了喝了一大口。
“你也不嫌凉”,白松露出老母亲般的关切,“来,我再给你要一瓶白酒。”
“老板!”白松冲着老板喊道:“有没有67度的衡山老白干或者68度的闷倒驴!”
“没有”老板看白松这还没吃饭就略带醉意的样子,心道这怕不是酒鬼吧,就算是有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