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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年轻的我们闪闪发亮-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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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眼前是一张变形狰狞的脸,那张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青黢黢的眼底,透出恶魔一样的光芒直直地射向她。她浑身僵硬发冷,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可耳朵却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后面就是血,铺天盖地的鲜血,像眼前这片令她窒息的血色一样,无边无际,源源不断地涌向她。

    “不……”她用力丢开窗帘,脚步踉跄的朝床边退去。她努力瞪大眼睛让自己看清楚那片铺满暗红的墙面不是鲜血,而是她脑中的幻象,可巨大的恐慌还是迅速压倒了理智,她变得不安和焦躁起来,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用尖锐的指甲反复抓挠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这样反复几次,胸口隐隐呈现血痕,才终于见效,她虚脱一样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待了很久,直到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空旷豪华的卧室,她不由得掀起嘴角,冷漠无声地笑了笑。

    南燕。

    南燕。

    那个整天爱做白日梦,永远长不大的南家小公主,她有什么好可怜的!

    相比起来,她才是那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好不好!

    至少在今天之前,南燕的家庭、婚姻、包括陈家齐,这一切一切都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而她呢……

    她二十三岁结婚,三十九岁离婚,前夫是比她大十五岁的民营企业家,他除了是小江的爸爸,同时也是数不过来的私生子女们的爸爸,她被无爱破碎的婚姻整整折磨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除了寄予厚望的儿子,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一件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包括爱情。

    爱情。

    曾经的年少心动,飞蛾扑火一般的勇气,只是为了一个人燃烧。

    那个人,就是陈家齐。

    当年的翩翩少年郎冲她微微一笑便使她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几十年不得心安,如今,当他又一次毫无预料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再也不会像昔日里那个无知懵懂的少女一样,为了成全他们的快乐和幸福,却傻傻的牺牲自己了。

    她坐起身,打开手机微信,毫不犹豫地点开熟悉的头像……

    丁垚江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进门闻到食物的香味,他不禁愣了愣。

    换鞋的时候看到系着围裙的苏娅菲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直起腰,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镜,叫了声妈。

    苏娅菲回头看到他,眼睛一亮,“回来了呀。”

    丁垚江嗯了一声,把沉甸甸的书包从肩膀上卸下来。

    “怎么这么晚啊?”苏娅菲把盘子放在餐桌上。

    “今天数学考试了,延了一个小时。”丁垚江说完就弯腰打开书包的拉链在里面翻找起来。

    “考得怎么样?卷子我看看。”苏娅菲走过去,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试卷,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138分,错了三道选择题,怎么回事?”苏娅菲抬起头,神色不愉地质问说。

    丁垚江沉默了一会儿,说:“下次注意,不会再错了。”

    苏娅菲皱着眉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顿了顿,说:“先吃饭吧。”

    丁垚江愣了愣,站在原地没动。

    苏娅菲回头看他,“吃饭呀。”

    丁垚江挪了挪步子,视线却不由得落向客厅墙角,那里放着一把被他的肌肤摩擦得锃光瓦亮的木质尺子,这把类似戒尺的东西,伴随了他整个读书时光。

    洗了手坐在餐桌前,他又一次愣住。

    红烧肉、清蒸鲈鱼、小白菜炒豆筋、干煸豆角,除了这些他爱吃的菜之外,还配有一大碗色香味俱佳的西红柿鸡蛋汤。

    苏娅菲一边给儿子盛米饭,一边说:“一会儿吃完饭找一百道同类型的题做完,不做完不许睡觉,听到了吗,小江。”

    看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饭菜发呆,苏娅菲用筷子敲了敲桌面,大声喊道:“小江!”

    丁垚江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起立,伸出手掌,“你打吧,打完了我再吃饭。”

 第三十七章 一起难过

    门响了声,从门缝里探进李木子圆圆的脑袋。

    她盯着单人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看了几秒钟,嘴里小声嘟哝了一句,“睡了?”

    刚想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屋里的人却忽然发出声音:“我没睡!”

    李木子愣了愣,才走进自己房间。

    她这间屋是家里最小也最乱的,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堆满了她的学习用品和用来stupy的道具和服装,这几年她又迷上偶像歌手林焰,所以,连洁白的墙壁都被林焰占领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李木子走到床边,把一盘红白相间的虾肉在好朋友南北面前晃了晃,“看着不错吧!告诉你啊,这可是我老爸亲自下厨,我妈一个一个剥好,然后我负责传送,最后呢,由你完成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李木子用指尖捻起一个饱满的虾肉,神情期待地递向南北的嘴边,“吃掉它!”

    南北缩了缩脖子,随手拿起旁边的靠枕挡在脸前,“不想吃。”

    低沉沙哑的声音,透露出浓浓的疲倦感。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李木子慢慢把盘子放在桌上,“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呀,要不,我们出去吃大排档,你最喜欢乌鸡砂锅米线……”

    “我不想出去,我也不饿,木子,我现在就想一个人呆着。”南北把靠枕胡乱推到一边,面朝里转了个方向。

    印有林焰头像的靠枕在床边打了个旋儿,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李木子惊呼一声,抢前一步单手抓住靠枕,紧紧抱在怀里。

    差一点。

    她心疼地用手掸了掸布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又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床上的南北却不知何时又把头转过来了,看到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南北撇撇嘴,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木子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她挠了挠额头,神色讪讪地解释说:“这是限量版,我好不容易才……”

    “别解释了,你现在彻底被林焰洗脑了,就连我,连我也排在他后面了,是不是!”南北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瞪着李木子。

    李木子赶紧上去抱她,“没有啦,一直都是你最重要啊,宝贝,别哭,别哭了,你再哭眼睛就瞎了。”

    南北一边朝外推李木子,一边带着哭腔说:“那你刚才还那样……”

    “我……我哪样……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去抱它,是我错了。好北北,别哭啊,别哭。”

    “呜呜……连你也不要我了。”

    “我要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要你要谁啊。”

    “你要林焰!”

    “我……我不要……不要他了,你看啊,我把他扔了……”李木子拿起心爱的靠枕,眼一闭,咬着牙把它扔向墙角。

    谁知靠枕扔了南北还在哭,李木子这次劝不动了,干脆捧着纸巾盒坐在一旁,陪着好朋友一起难过,就这样过了很久,南北终于抬起头,声音发颤的对李木子说:“对不起。”

    李木子看着南北肿胀的眼泡和乱蓬蓬的头发,鼻子也酸酸的,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南北,“接受。但你真的不能再哭了。”

    南北用力擤了擤鼻涕,“我也不想哭,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低下头,用纸巾按住眼睛。

    那些发生过的事仿佛还在眼前一遍遍循环回放,在这一连串的事件里,她虽不是什么局外人,可万万料不到人生会有这么多的变数。

    一个接着一个的真相,就像是一颗又一颗原子弹在她脑子里爆炸,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这个年龄,谈不上阅历更谈不上经验,除了一次次被残酷的现实击倒之外,就只剩下一层层叠加到危险高度的委屈和愤怒。

    哭是本能,也是发泄,如果不这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幸好还有木子。

    有拉拉阿姨,有光叔叔。

    “你爸妈呢?”南北吸了吸鼻子。

    “他们去医院了,阿姨她……好像醒了。”李木子看着南北。

    南北低头绞弄手里的纸巾,没有说话。

    李木子这时发现她手背上的伤口,大声惊叫起来,“哎呀!你的手受伤了!”

    南北转了转手掌,看到灯光下泛着油光的几个血泡。

    处理过的伤口狰狞红肿,可却不怎么疼了,她的脑海里迅速掠过一个少年的身影。

    阴沉压抑的雨天,街头一隅,那个半跪在地上神情专注的少年……

    就这样想着,思绪竟跑远了。

    “北北!你想什么呢,北北!”李木子按着南北的头把她的脸扶正。

    “哦,你说什么?”她睁大眼睛看着神色关切的李木子。

    “我说,咱们还是去医院吧,你的手……”

    “不用。我带了药,抹抹就行了。”南北举起手背凑到眼前看了看。

    “药在哪儿,我给你抹。”李木子站起来。

    “外面,那个白色塑料袋。”南北指着客厅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李木子拎着印有xx大药房的塑料袋进来,“棉签、酒精、烫伤膏,这些都有呀。”

    “嗯。”

    “来来来,李医生给你上药了啊!把你的爪子伸出来。”李木子扯了个椅子坐下,伸手拍了拍床沿。

    “你会不会啊。”南北犹豫。

    “当然会了。我老爸上次切菜切到手指,就是我帮他弄的。你不要小看我哦,我可是未来的李医生!”李木子挑了挑眉毛,语气充满自信。

    南北迟疑了几秒,慢慢伸出手,“那你慢点。”

    “放心吧。”

    可没一会儿,屋里就传出南北凄惨的叫声。

    “嘶!李木子!”

    “对不起,对不起啊,水泡不小心戳破了。”

    “这就叫你会!你懂!李医生!”

    “你,你这是烫伤嘛,我可能还不大熟练,要不,要不我再试一次。”

    “不要!”

    “再试一次嘛,熟能生巧。”

    “不要!”

    “来嘛……”

    雨后的晚上,闷热的空气里透着些许潮湿,医院大门外的饭店生意红火,门口临时加的饭桌也坐满了前来就餐的食客。

    “一碗炸酱面、一盘红油耳丝、一盘蒜泥黄瓜,再来一瓶河山酒。”李和光点完菜叮嘱服务员:“麻烦把面先上了,快点啊。”

    服务员刚要走,又被李和光叫住:“拿包软云。”

    服务员很快把香烟和打火机送了过来。

    李和光撕开烟盒外的透明包装纸,从烟盒里抽了一根香烟朝对面那个神色呆滞的男人扔了过去,“嘿!我说你,醒醒了!”

 第三十八章 错看你了

    陈家齐点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辛辣浓郁的烟雾从嘴唇直冲向嗓子眼儿,他晃了晃肩膀,像个偷学吸烟的新手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和光皱了皱眉头,拎起不锈钢水壶,朝陈家齐的杯子里续了些水,“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李和光前年体验查出肺部结节,当时就戒烟了。

    陈家齐没喝水,闷头抽完一支烟又扯了一根点上,吸了几口,他抬头问李和光:“北北……她还好吗?”

    李和光哼了声,指着陈家齐说:“你还记得北北呢!”

    陈家齐苦笑,“我……”

    “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你闺女好不好!还问我,你有脸问吗?你对得起北北吗?她还是个孩子啊,家齐,你觉得她有多大的心脏能接受你做出的丑事?”李和光愤怒地质问道。

    陈家齐神情慌乱地回避李和光咄咄逼人的视线,他垂下头,看着指间烧成炭红色的烟头,用力揪扯着头发,愧疚地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话你应该对南燕说,对北北说!”李和光大声吼道。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沮丧狼狈的中年男人就是他四十几年间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知己,他们原本是那么好的朋友,好到像是连体人一样,可以把过往的岁月,把人生的喜乐和风雨统统联结在一起,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秘密,哪怕是一方和老婆吵架,另一方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敞开心扉倾听一样,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隐瞒和欺骗。他甚至以为他们的关系可以一直这样维持到老,等他们白发苍苍的时候,再一起讲给孙子辈儿听。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友情的小船却是说翻就翻,而且船到中途,连容他靠岸,抢救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沉没了。

    都说女人的友谊是塑料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其实男人的友谊比塑料花还不如,顶多就是朵纸扎的花,塑料花虽假,但却永不凋谢,而他们呢,恐怕泼点脏水就没了。

    李和光自嘲地笑了笑,“拉拉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觉得肯定是她弄错了,或是你和南燕之间有什么误会,我还在电话里替你开脱,替你说话呢,可后来人到医院一看,我t,t除了震惊和愤怒,就是无地自容,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先是被最好的朋友狠狠抽了一耳光,然后又像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错事被大家唾弃辱骂一样,站在那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陈家齐,我告诉你,我李和光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罪!为了你,我……”

    李和光情绪激动,说到这里忽然卡壳,他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水,才压下眼眶里的热气。

    “你今天不找我,我也会来找你。因为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我搞不懂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自毁幸福,和苏娅菲搅在一起!家齐,别说那些婚姻痒不痒的屁话,你对南燕的感情,我是一路看过来的,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喜欢南燕,但你陈家齐不会,你曾经说过,南燕就是你的生命,这辈子除了她,谁也不可能走进你的心里。她苏娅菲二十一年前费尽心机都没能拆散你们,现在四十多岁了,她还能在你们夫妻之间兴风作妖?嗤!别人信,我可不信!家齐,现在没外人,就你跟我,你要是还把当朋友,就跟我交个实底,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李和光的胸脯紧贴着桌沿儿,眼神期盼地看着陈家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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