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紧追不舍[快穿]-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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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躺在床上摸着吃撑了的肚子,愁得叹了口气。正在这时,手机突然蹦出了消息提醒,银行卡入账了二十六万元。
划款走的是何夕燃的私人账户,没动工作室的钱。苏安看着六位数的入款,蹭地一下坐起身,这是今天何夕燃碰了他的钱。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手机,眼睛发亮。
原身因为成长经历,对钱有一种固执的喜爱,又因为程苏青的影响,钱在原身看来就是最厉害的东西。
装乖装傻,全都是为了钱。
苏安亲了口手机,心满意足地入了睡。
第二天上学,不少同学还在讨论上周大画家来学校招模特的事,帖子里飘红一片。苏安把手机压在本子下面玩,发现帖子里面有不少百科上没有标注的信息。
“何夕燃的父亲是爱尔兰人,他的母亲据说对他的父亲一见钟情。”
“他的母亲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拜托,何夕燃都快四十岁了,他的妈妈去世也不奇怪,人家在去世之前一见钟情行不行。”
同桌突然撞了他一下,“苏安,你看外头。”
苏安抬头,看到窗外走廊上一群校领导陪着何夕燃走过。校领导笑得满脸褶子,汗水流了满脸。
“老头们今天穿的真正式,大夏天的还套上了西装,”黄杉手臂搭在苏安肩上,啧啧,“奇了怪了,苏安,你看何夕燃,这么热的天他也没流一滴汗。”
苏安看向何夕燃,他穿得比周围谁都讲究古板,偏偏在一群同龄人中显得冷峻优雅,在大太阳底下都渗着冷气。
看着他就感觉寒意升起,要不是大太阳还挂在天上,要不是这里是现实世界,苏安都以为何夕燃是个吸血鬼。
鸡皮疙瘩偷偷起来,“黄杉,你觉不觉得何夕燃不对劲?”
黄杉疑惑,“哪里不对劲?”
窗外的何夕燃突然回头,从玻璃窗口往教室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安好像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深幽绿光。
苏安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笑弯了眼睛,小白牙露出一点,又乖又甜。
校领导还在和何夕燃吹牛皮,“何先生,咱们学校的学生都很懂事,绝对不会破坏您作画,您就放心好了。”
何夕燃收回眼睛,“嗯”了一声。
何夕燃借用学校的美术教室在校内招模特,校方没要其他的东西,甚至想倒贴钱地让何夕燃给学校画一张油画。何夕燃这几年流传市面的画作越来越少,今年以来更是一副画作也没有完成。从何夕燃手里拿出来的画价值极高,比钱更有增值空间。
校方现在把何夕燃奉为座上宾,只要何夕燃有需求,别管是什么,学校都要尽力去做到。
上午第二节课,班主任脚步匆匆,“程苏安,出来一下。”
校方让苏安陪着何夕燃在学校里面走一圈,找一个何夕燃喜欢的写生地点。
苏安抱着一堆东西,脸蛋晒得通红地被带到了何夕燃身边。何夕燃正坐在中心湖旁边的树荫下,阴影在他苍白的皮肤散落,三件套包裹的衣衫中夹着烟的指头骨节分明。
急匆匆赶来的少年打开遮阳伞,努力举在何夕燃头顶,“老师,您想去哪里?”
何夕燃弹弹烟灰,带着苏安过来的教师犹豫了一下,“何先生,在学生面前不能吸烟。”
高大画家掐灭烟,视线往下移到了苏安的身上。
一路顶着大太阳走到这里,苏安的鼻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眉头生得浓而漂亮,眉骨清凌坚韧,骨相好,皮相满头大汗的模样也比旁人好看。
何夕燃起身将半截香烟扔进了垃圾桶里,教师欣慰笑了两下,很快就离开了。
苏安又问了一遍,好脾气道:“老师想去哪里?”
“不叫叔叔了?”何夕燃忽然道。
程苏安脸上一红,耳根子窘迫缩了一下,“叔叔,”握着伞柄的手指蜷缩,“中心湖旁边是两个花园广场,有假山堆积,您要过去看一看吗?”
何夕燃移开遮阳伞,“带路。”
而在前往花园的路上,何夕燃又抽出了一根烟,旁若无人地点燃。
苏安低着头,闻着还挺好闻的烟味,心里冷冷一笑。
何夕燃面上是个冷淡克制的禁欲好男人,现在一看,先前给他打上的标签还不够。这人明显还极度自我,明知道苏安是学生这会需要去上课,明明被说过不能抽烟,但他都不放在心上,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完全随自己高兴,冷漠地不在乎他人如何。
两人途中经过了音乐教室,悦耳灵动的钢琴曲隐约传来,苏安脚步一顿,被音乐声吸引,不自觉站在门边听了一会。
何夕燃走远了才发现他没跟上来,他侧头吐出一口烟,回头看了苏安几秒。抬脚回到音乐教室门,抬手敲响了门,扰乱了门内的钢琴声。
教室里有人疑问:“谁?”
苏安也回过神,疑惑看着何夕燃。
何夕燃低头淡淡看着苏安,他没有一点破坏音乐的罪恶感,“跟好我。”
苏安茫然地点点头,“好哦。”
他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何夕燃的身后,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才回到了教室。
黄杉给他接了一杯水,八卦道:“苏安,老师喊你出去这么久是干什么去了?”
“去给别人当跑腿,”苏安累得嗓音软软,有气无力,“黄杉,你知道何夕燃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招人体模特嘛?”
黄杉摸了摸下巴,“巧了,我前几天刚得到了一点消息。”
苏安掀起眼皮:“什么呀?”
黄杉压低声音,“圈子里的朋友跟我说,何夕燃一周前才从国外回来。他在美术那个圈子里是大人物,”他隐晦地比了一个大拇指,“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他呢,但何夕燃已经一年多快两年没画出过任何作品,有人说,何夕燃现在没法下笔,他画不出画了。”
苏安一愣,黄杉兴致勃勃,声音更小,“我有一个朋友是何夕燃的画迷,据他所说,何夕燃从以前到现在,没烟画不出画来,但估计现在有烟也画不出画了。”
苏安挠了挠鼻子,何夕燃画画的时候确实没少吸烟,他都怀疑画布里面是不是都浸了他身上的烟味。
那何夕燃吃的白瓶药,是不是也跟画不出来画有关?
黄杉好奇:“苏安,你问他干什么?”
苏安礼貌笑了,又轻又软地骂道:“我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呀。”草他妈的,跟在何夕燃身边一上午,连看一眼手机都不行,就得眼睛一直盯在何夕燃身上他才舒服。
黄杉噗嗤一声,忍笑。
苏安在心里骂了何夕燃一个下午,做完今天的值日才感觉爽了。他擦完黑板,整理讲台,转身的时候却不小心被讲台桌角的铁钉划破了手心,刺痛袭来,鲜血顺着白皙的掌心滑落,顺着掌纹流动,蜿蜒成绮丽花纹。
有点疼,苏安眉头拧着,正要去找纸巾,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他抬头一看,被自己骂了一下午的男人正靠在门边看着他的手心。
“叔叔,”苏安心里一动,局促笑了起来,他敢保证自己笑得像是一个小天使,“你能帮我拿下纸巾吗?”
何夕燃不动如山地看了他一会,血滴答到地上,苏安的嘴角都僵硬了,他才垂眸上前,执起了苏安的手。
苏安展现自己的坚强,“不疼的,只是一个小伤……”
何夕燃突然低头舔上了掌心的伤口。
鲜血被舌尖卷走,黑卷发泛着冰冷的光泽,何夕燃专心致志地清理血迹,他闭着眼,苏安只能看到他长而卷的浓密睫毛。
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抽手,可是掌心还是被何夕燃握着纹丝不动。
“何夕燃……!”大着声音叫他。
这个人五指颀长,但力气却好大。
苏安心中的荒诞感越来越浓重,外头的天色红了一片,像是怪物即将探头出现的异象。
伤口又麻又酥,埋在他掌心中的何夕燃终于抬起了头,细小的伤口已经被贪婪得吮吸到泛白。何夕燃的唇上沾染着苏安的鲜血,将唇染出了健康的颜色。
融合着父亲基因的一双眼睛有稠浓的绿意沉淀,何夕燃道:“嘘。”
嘘你妹啊!苏安眼睛惊恐地瞪大,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他正要叫出来,何夕燃平静警告道:“你想被我吸完血吗。”
苏安可怜巴巴地闭上了嘴,哽咽,“我闭嘴。”
妈妈有鬼呜。
何夕燃舔去唇上最后的血丝,直起身整理了一番衣着。苏安被吓得瑟瑟发抖,脑子里全是吸血鬼青面獠牙的模样。
何夕燃不会真的是吸血鬼吧?皮肤苍白,脑子有病,还舔了他的血。
他的害怕让何夕燃笑了一声,高大的男人再次俯下身,阴影挡住夕阳,罩住苏安。
“骗你的,”烟味从浅转浓,何夕燃的目光注视着苏安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吐息激起绒毛颤抖,他轻飘飘地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吸血鬼。”
眼眸避着光,绿意不见,深如漆黑。
那个生下程苏青的女人声音尖锐,脾气暴躁而自私,程苏青在小时候不知道恶狠狠地诅咒过她多少次,希望她一辈子都这么可怜,希望她早点去死。
然后那女人果然死了,只留下一个生父不详的苏安。
程苏青不想要变成她妈那个样子,可悲的是,那婊子死了之后程苏青竟然会想起她的好。
以前好歹有人顶在上头,等程苏青自己顶上去时她才知道有多累。情绪无法克制,她对苏安这个拖油瓶动辄打骂,终究变得和她妈一模一样。
旁边沉默递过来一张纸,程苏青接过纸张的时候目光却一顿,盯着苏安的手指,“这是怎么回事。”
上面有一圈银粉印子,围着手指成圆圈形状。
苏安垂眸,“姐夫带我去试戒指,说是替你试戴订婚戒指。这是不小心在珠宝店留下的印子。”
程苏青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半晌,这些激烈的反应一点点平息,她咬咬牙道:“吃饱了就回去。”
第138章 邪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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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想要一个干净的大房子; 灯是亮的,墙是白的。但现实却是她在逼仄的30平米房子里和妈妈两个人生活,30平米里用窗帘拉出卧室; 用堆在地上无处可放的衣服隔出来厨房和厕所; 厨房和厕所面对着面; 吃饭都混着股肮脏腥臭味。
那个生下程苏青的女人声音尖锐,脾气暴躁而自私,程苏青在小时候不知道恶狠狠地诅咒过她多少次; 希望她一辈子都这么可怜,希望她早点去死。
然后那女人果然死了,只留下一个生父不详的苏安。
程苏青不想要变成她妈那个样子,可悲的是,那婊子死了之后程苏青竟然会想起她的好。
以前好歹有人顶在上头,等程苏青自己顶上去时她才知道有多累。情绪无法克制,她对苏安这个拖油瓶动辄打骂,终究变得和她妈一模一样。
旁边沉默递过来一张纸,程苏青接过纸张的时候目光却一顿; 盯着苏安的手指,“这是怎么回事。”
上面有一圈银粉印子,围着手指成圆圈形状。
苏安垂眸,“姐夫带我去试戒指,说是替你试戴订婚戒指。这是不小心在珠宝店留下的印子。”
程苏青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半晌; 这些激烈的反应一点点平息; 她咬咬牙道:“吃饱了就回去。”
苏安往楼梯口走去,一脚踏上楼梯时停住,没有回头; “姐。”
程苏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嗯?”
苏安声音低低:“谢谢你养大了我。”
说完,他快步上了楼。
程苏青一愣,不知过了多久,她撑着椅子起身,脚底灌了铅,沉重地回到房间。
黑暗之中的房间空旷干净。
程苏青靠着房门滑到地上,她双手颤抖地拿出了手机,拨出无比熟悉的号码。
思绪左右拉扯,一日日的过去浮现在眼前。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对方接通,男人欣喜温柔的声音传来,“阿青。”
程苏青闭上了眼,两滴晶莹泪珠倏地滑落,“楚林,沈长修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
楚特助地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却又很快冷静,他镇定地安抚程苏青的情绪,“没事,阿青,不怕,我有办法。”
程苏青陡然崩溃,她捂着嘴痛哭起来,泪水从指缝之中流出,“楚林,我不能出事,我不能——”
楚特助:“我不会让你有事。”
程苏青颤抖地道,语无伦次,“他太可怕了,他还带着苏安去试了戒指,我不能出事,也不能把苏安给出去……”
楚特助有些疑惑,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还是道:“放心阿青,我手里有沈长修的把柄。他动不了我们,就算以后工作做不下去,大不了我带你去另外一座城市,我们好好生活,你想要一个二层的复式房子,我们就多看看房子,再买些你喜欢的绿萝,好不好?”
“一切有我,别担心。”
程苏青闭着眼,哽咽着道:“好。”
这么疲惫的一天结束,卑微的打工人苏安第二天还得早起,去给何夕燃工作。
他起床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起。初阳藏在深蓝色幕布之后,鸟雀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灿烂的金色阳光将会在一个小时之后照在犹带花露的野草上,然后开始一天的忙碌。
这个世界一切都很真实,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是梦。
苏安躺在床上醒了会神,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消息。
语气简单有力:洗干净来。
苏安乍一看以为自己接错了短信,再一看,得了,是何夕燃。
何夕燃说这样的话,代表着苏安今天有可能要半裸甚至全裸。
苏安:“……”
心头有些古怪,想象不出他裸在何夕燃面前时的样子。他不怕在何夕燃面前脱衣服,就怕何夕燃用那双一点情绪不含的眼睛冷冰冰地看他,画家穿得板板正正,他穿得像是随时能去拍写真。
想一想就觉得窒息。
苏安为了艺术,好好地洗了一个澡。下楼的时候还早,这个时候程苏青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