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紧追不舍[快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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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燃嘴里叼着烟,烟雾浓重,他撑起苏安的手,破碎的琴声慢慢连成曲调。
“好吵,”苏安眼睛还闭着,眉头皱起,“呜,好困。”
再喜欢钢琴曲在这个儿也讨厌了起来,他想要抽出手,但手臂疲软,轻而易举就被镇压。
苏安艰难睁开眼,细白牙齿若隐若现,“你有病吗何夕燃?”
何夕燃在钢琴键上按灭烟,把苏安放在了上面,砸出一阵杂音。
“叫叔叔。”何夕燃半点不留情,命令道。
苏安没忍住,张口狠狠咬住他的手指,臭叔叔。
两腿打颤,“叔叔,我今天得上课。”
何叔叔顿了一下,抱起他往大门走去,苏安惊叫一声,“我没穿衣服!”
何夕燃脚步不停,甚至越走越快。
苏安埋在他脖颈里哽咽,假哭,“叔叔,叔叔。”
“乖,”何夕燃停在门口,嗓音沙哑,“再哭两声。”
苏安:“……”在这一瞬间,我都已经想好了把你埋在哪块坟里。
他想起了以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何夕燃这样的男人,玩一次是爽,一直玩下去会死。
想法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等程苏青这事搞完,他要逃,赶紧逃。
苏安终于回到教室里坐着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同桌担心地瞅了他一圈,“苏安,你怎么连着请了这么多天假?”
“生病了,”苏安累瘫在桌子上,“黄杉,作业借我抄一下。”
在扮演学生这一方面,他还没有放弃治疗。
校园生活会使人变纯洁,苏安在学校安安稳稳上了一天的课,觉得本来变黄的灵魂重新单纯了下来。大课间的时候,同桌忽然一声惊呼,“苏安,何夕燃给学校的画完成了。”
苏安凑过去,同桌翻着学校论坛帖子叨叨:“这可是何夕燃今年画出来的第一幅画,各家杂志社早就有人刊登鉴赏了,普遍认为这幅画作发挥了何夕燃的水平,可以和他前两年的作品并肩。哈哈哈,看之前说何夕燃江郎才尽的人现在还敢不敢说这话!”
“这幅画画得很好吗?”苏安眨巴着眼问,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黄杉也迟疑道:“很好吧,不然那些人怎么这么激动呢?不愧是何夕燃,画出这样一幅画就用了一两周的时间。人家一两周能挣到我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苏安看着屏幕里的画,目光复杂。
不是的,这幅画根本没用到一两周的时间。何夕燃之前给学校画的画也根本不是这幅画。只有一个解释,他放弃了先前那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幅完整度很高的画作,自己打破了“再也画不出来画”的传言。
但这几天,何夕燃哪里还有时间拿画笔,他的时间全用在了苏安身上。这幅画他没看出什么灵气和高贵的画家精神思想,只看出了笔触的敷衍,以及一挥而就。
看样子这老东西出了瓶颈期了。
苏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然后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不会是因为何夕燃抽烟也画不出来画后,发现和他滚完床单就能画出画来了吧。
哈哈哈哈,什么鬼东西,救命,笑抽了。
第16章 叔叔你好16
苏安笑嗨了,偏偏黄杉问他笑什么他还说不出口。
他独自享受这种乐趣,自己掏出手机也跟着刷消息。
医院给他发来了消息,告知他本月十号去拿药物化验结果。离十号还有四五天,苏安在日历上建了一个闹钟,决定当天一早就去拿宝贵的报告结果。
“苏安,”同桌小声喊着苏安,僵硬,“你看看窗户外头,何夕燃是不是在盯着你看?”
苏安一愣,抬头一看,何夕燃就站在班级窗口垂眸看着他。
他的着装一向古板,哪怕是太阳当空,西装三件套也一丝不苟。然而这么一个看起来默守陈规的男人,手上却戴着硕大的老鹰戒指,耳朵还夹了一个银色链子垂落的黑色耳夹。
他混着绿意的眼睛放在苏安身上,苏安努力扯起嘴角,“他为什么要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同桌也郁闷,“要不你出去问问?”
班里已经有些小骚动,苏安转回脑袋认真盯着课本,“算了吧,快上课了。”
直到铃声响起,苏安也没再抬头看何夕燃一眼。等再抬头时,何夕燃已经离开了。
十分钟后,还在上课的苏安收到了一条短信。
何夕燃让他上天台,苏安皱皱眉,碰了碰同桌,“我肚子疼,出去一下。”
弯腰从后门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阳台,铁门被风关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你要我上来干什么?”苏安气喘吁吁。
何夕燃正背风吸着烟,疾风将烟味吹散,朝他招招手,“过来。”
苏安脚步轻轻,警惕地停在何夕燃两米之外,“何叔叔,你有事情和我说吗?”
委婉地道:“我还要上课。”
“请假,”何夕燃道,“下午跟我走。”
“去哪?”
“画展。”
这是何夕燃回国后举办的第一个画展,苏安并不想去,他还是个学生。
“我想上课,”苏安忧愁地用那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何夕燃,“我已经好几天没上课了,之前的课程好难,”抽了抽鼻子,很担心自己学习情况的样子,“我怕会跟不上。”
然而拔吊无情的狗男人却冷酷无情地轻讽出声。
苏安的眼睛瞬间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主的眼睛干净略圆,像是一双猫眼。眼尾下垂,看起来乖巧听话。这样的一双眼睛做起可怜巴巴的眼神来更是具有先天优势,难以想象竟然会有人嘲笑出声。
何夕燃笑完就止住了,声音微不可见柔和,“回去给你找家教。”
苏安劲儿上来了,“我不要。”
“嗯,”何夕燃并不强求,“去请假。”
苏安:“……”
何夕燃叹了口气,“沈长修会来画廊。”
苏安皱了皱眉。沈长修和何夕燃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按理说沈长修害死了何翡雨,何夕燃和沈长修之间只会水火不容,彼此敌视。
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何夕燃虽然在找沈长修犯罪的证据,却并不强烈和急迫。沈长修也是这样,三番几次对上何夕燃都隐隐被压制,难道只是因为何夕燃知道他杀害了何翡雨,所以感到心虚和躲避?
苏安和何夕燃虽然上了床,做了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但彼此之间还是有着很遥远的距离,身体上的亲密不代表心里的距离,彼此都被秘密缠缚,各有各不可告知别人的秘密之地。
“我知道了,”苏安呼出一口气,认真点了点头,“我会请假的。”
但他不在意何夕燃的秘密。
毕竟楚鹤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等和沈长修摊牌之后,谁还管何夕燃是谁呢。
画展在市中心的一个小游园旁边,由何夕燃工作室的人员负责联络。
展览的画作除了何夕燃的作品,还有其他画家的作品。陈列馆设计得很有设计感,玻璃天花顶透进来各式美妙的光影图案。
苏安穿着一套叔叔给的新西装,被叔叔牵着手在各个区域中走来走去。
他被周围的视线看得不自在,想抽出手。何夕燃不放,三番两次之后,更是不耐地拍了苏安屁股一下,“别动。”
苏安彻底不动了。
何夕燃带着苏安越走越深,拐角迎面走上了何夕燃的助理,助理还没说话,就被两个人相握的手吓了一跳。他惊愕看向苏安,就看到小孩红着眼圈,要哭不哭的样。
助理霎时间感觉讪讪。
“小同学也跟着来了啊,”尴尬地搓搓手,“老板,您的画都挂在前面了。”
这画面不多想不行。
他曾经亲口跟小同学说过老板是个性冷淡,好嘛,现在完全被打脸了。瞧小同学这个样子,没准心里面还不情愿。
何夕燃顺着助理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苏安,顿了顿,“去拿杯果汁来。”
助理连忙去拿果汁。苏安闷着头,用不眨眼的方式逼得眼睛越来越红。
何夕燃带他来到了拐角处,这里人数三三两两,不算多。
下巴被抬起,程苏安的脸露出。鼻尖微红,唇肉被自己咬得留下了牙印。
“哭什么?”何夕燃的目光在他五官上巡视,“昨天不是还在床上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么。”
“……这不一样,”苏安哽咽隐隐,“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屁股两个字艰难咽在嘴里。
何夕燃的大手从下巴撵转到了眼尾,这里只红了,但还是干打雷不下雨,干得没一滴眼泪流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别哭了。”
苏安鼻音重重,“我不喜欢这样。”
“知道了。”
苏安委屈地用袖子擦着眼睛,“我还要赔偿。”
“要什么?”
“要你和我打个赌。”
何夕燃挑眉,掐了把苏安的腮肉,从容地道:“说来听听。”
苏安余光往左右两侧画框上看去,含含糊糊地道:“这里都是画,如果我闭着眼睛能找出一幅你画的画,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可以直接提要求。”何夕燃身上的烟味随着嗓音传来。
不!直接提就没有情趣了!
苏安抿抿唇,小声道:“输了那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何夕燃的眼睛转眼就深沉了下去,他高深莫测地看了苏安一眼,放手,“去吧。”
苏安被蒙上了眼罩,他被何夕燃牵着走过一幅幅画作。
视觉被剥夺,嗅觉就变得格外灵敏起来。苏安鼻子皱皱,细细闻着画上的味道。
过于亲密的接触,已经让他把何夕燃身上的气味记了下来。属于何夕燃的画,或多或少都留有些作画时染上的浓稠烟味。
苏安闻到一幅画时,精神一振,“就是这一幅。”
他摘下眼罩一看,正是何夕燃最新画出来的那副画。
因为很新,所以烟味最重。
何夕燃的指尖微动,“想要什么。”
“我想,”各种想法和谜题在脑中来回闪过,苏安顿了顿,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还没想到,叔叔,之后再和你说。”
他们在画展里待了半个小时不到就遇见了沈长修,沈长修身边换了一个助理。他率先瞧见了苏安和何夕燃,大步朝两人走来。
“安安,”沈长修鬓角发丝微乱,温柔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等苏安回话,他就已经担忧地伸手,“眼睛怎么红了,是哭了吗?”
苏安反射性往后一退,退到了何夕燃的怀里。
何夕燃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腰,烟嗓低低,“沈长修,遇见你正好。”
他轻轻揉着苏安的腰侧,动作不大,但一眼就能看出非一般的亲密。
只是短短几天而已,苏安的身体已经对他变得敏感了数倍。现在他一碰苏安,苏安就感觉一阵麻痒和无力。
他差点儿软了腿,何夕燃好像知道一样,手臂用力撑住了他。
“他想姐姐了,”何夕燃道,“你把她送过来住几天。”
他直接说了出来。
第17章 叔叔你好17
每次苏安以为何夕燃会有什么骚操作时,何夕燃都会用直球凸他一脸。
他木着脸看着沈长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还维持着最后的风度,“何先生这是在说笑?”
何夕燃像个铁憨憨,完全看不懂别人脸色,“我从不开玩笑。”
沈长修冷下脸,“何先生,做事别太过分。”
程苏青是沈长修的正经女友,未来的订婚妻子,不管他们关上门的关系怎么样,至少大家都知道程苏青在沈长修那里是正常,在何夕燃这里才是惊天大新闻。
想要接程苏青出来,长时间地离开沈长修,总得需要一个正经理由,而不是非法手段。
苏安只能看着何夕燃和沈长修交锋,短短几句话之后,沈长修看向他,“安安很想姐姐?”
苏安硬着头皮陪何夕燃当铁憨憨,“……对。”
配合,苏安,你要配合何夕燃。
程苏青有可能知道了很多东西,包括沈长修曾对前妻做过的事,包括楚特助手里掌握的秘密。这样一个知道了这么多却不是自己人的女人,如果苏安是沈长修,他也绝对不会让程苏青接触到任何人,遑论把这个人送到别人手上去。
沈长修都穿着最后一层遮羞布跳舞了,何夕燃还当众让他自己把内裤脱了。
这事谁干啊。
更何况人留在自己手里还能挟制住楚特助和苏安,沈长修傻了才把人交出去。
果然,沈长修拒绝了,“抱歉安安,你也见到了你姐姐如今的状态,她身体不怎么好。最近生了病,医生建议不能离开熟悉的环境。”
“等她病好之后再去住也不迟,”沈长修看了眼何夕燃,“更何况何先生毕竟是外人,安安想姐姐了,回来沈家才对。”
苏安也跟着看何夕燃,看看这位还能说出什么话。
“她得的是什么病?”何夕燃问。
沈长修摇摇头,叹了口气,避而不答。
何夕燃抽出根烟叼在了嘴里。画展里禁止吸烟,他也只是吸吸烟草味解解瘾,“我送沈先生一幅画,沈先生也拿出些诚意来。”
不等沈长修说话,他侧头吩咐了助理一句,助理跑着给他抱来了一幅二开大小的画作。
作品还蒙着塑料布,何夕燃的苍白手指挑起布,回头问沈长修:“沈先生看看满不满意。”
苏安着看画,整张脸裂出了一道缝。
这哪里是画,就是一个干干净净被画框装起来的画布,画布上连一块色块都没有,何夕燃也太欺负人了。
明目张胆的嘲讽行为让两边的人都脸色一变,青红交加。
“……”沈长修冷笑,“我很满意这幅作品。”
何夕燃道:“去送给沈先生。”
他松开手,助理僵硬着把画送给了沈长修的助理手中。气氛凝滞,沈长修的助理不知道该不该接,手哆嗦着,画布都抖成了波浪。
沈长修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张张嘴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苏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