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凶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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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刚刚想躺下休息一下。
不料,三十九戒和尚又跑了过来,让孟浪赶紧去大殿里诵经!
三十九戒和尚解释道:“庙里有没有施主前来布施,大殿里也得有点动静,得做出来一副‘我净坛寺很敬业、很虔诚,香火很好的样子’来,这是做买卖的奥义……咳咳咳,这是出家人的本分。”
诵经?
送你妹哦!
孟浪闻言哭笑不得:我特么哪会念经?
孟浪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可我不会诵经啊。”
“无妨,随便念一点什么都成!”
或许是三十九戒和尚今日得了清闲,如今对孟浪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只听他对孟浪道:“你念真经,祖师爷早就听腻了,随便叨叨几句,哄着祖师爷睡着了就成!阿弥陀佛,贫僧又犯了妄语戒,我佛慈悲,祖师爷依旧原谅弟子这一次罢。”
言罢,三十九戒和尚一挥僧袍,径自走了。
第三章 三个半和尚
傍晚,夜露寒湿。
寺庙大殿门扉紧闭,透过门缝从里面穿出一阵阵佛家梵颂之声。
音调低沉,声音有一些清脆,显然颂佛之人,年纪不大。
仔细聆听,那梵颂内容却是:“小呀么小和尚,头光光,
袈裟么披身上,小木鱼,
敲的咚咚响,
念经,又呀么又烧香。
一只肥猪躺中央,
三个半和尚站两旁。
菩萨保佑,保佑我千万别再当和尚…”
这和尚,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正经。
“吱呀——”
让人牙疼的门臼声响起,一名慈眉善目的胖大和尚应声而入。
“孟浪小沙弥莫念了,念了也无人听见,一晃你也在庙中养好了伤,方丈让贫僧来问你,孟浪小沙弥,你打算何时下山化缘?”
四十戒和尚显然觉得出家人口口声声谈银钱,脸上有点挂不住。
于是补充了一句:“庙里香火不盛,师祖他老人家的四时供奉,可有点供给不上了。若是断了师祖的供奉,那后果,阖庙一众僧俗,可吃罪不起呐!”
师祖?
刚才出声梵唱的孟浪,闻言抬头,痴痴的望向大殿正中供奉着的那尊佛像。
这就是你们三位正经和尚的祖师爷?
天那个跌!
这是什么玩意儿?
哪有弄一头肥猪供起来,周围还有一窝小猪塑像围绕着它,跟猪圈里母猪带崽也似的。
然后一帮和尚,天天对着它跪拜的道理?
孟浪顶着个小光头,心中暗自叹息:“唉,我特么一觉醒来,竟然就变成了一个小和尚……还不是正经和尚,连张朝廷认证的‘度牒’都没有!”
一天到晚伺候那仨大和尚不说,晚上还得来大殿里唱歌,哄这头肥猪睡觉!
这位前来质问孟浪的胖大和尚,就是在战场上将孟浪救回寺庙那人。
“四十戒大师,承蒙大师搭救下我的性命,我答应替庙里赚钱…阿弥陀佛,答应替庙里募集法财之事,我铭记在心。”
孟浪道:“我明日就下山化缘,只是我拜托大师,请方丈收我为徒、替我捐度牒一事,不知方丈大师是如何一个法旨示下?”
“唉…”
四十戒叹口气,沉吟半晌,这才开口道:“阿弥陀佛,我奉劝孟浪施主还是放下这痴念吧,方丈他老人家,只爱金银…咳咳咳,方丈他老人家,只爱经书。阿弥陀佛,而且那度碟,又岂是轻易能够讨到的?”
四十戒单掌立于胸前。
缓缓回应道:“朝廷财力枯竭,如今一张度牒需捐资一千两银子,才能换来。孟浪施主还是履行先前的诺言,再议其它吧,再拖延下去,我在方丈那边,也没法替你圆寰了。”
孟浪点点头道:“谢过四十戒大师庇护,如今大师又出言提点于我,孟浪我感激不尽,明日我就下山,不化回几两法财,誓不回寺。”
“如此甚好,明日你就随我下山碰运气……咳咳咳,化缘去罢。”
四十戒和尚喧了一句佛偈,转身就走,刚刚跨过大殿门槛,身形微顿,留下一句:“记住,自此以后,你的定额是每个月五十两银子,切记切记。”
孟浪此时并不知道五十两银子,它究竟是一个什么概念。
但孟浪当初答应了替庙里赚钱,那怎么着,也得想方设法将钱弄回来才行。
夜已深沉,三个半和尚各自安歇。
一夜无话。
翌日,孟浪依旧天不见亮就起来,烧火做饭、担水劈柴、打扫庭院。
忙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卡在树梢上,正用它火辣辣的眼光,看着庙里庙外。
“四十戒大师,外间化缘,容易么?”
孟浪跟在胖和尚后面,疾步往山底下走。
四十戒听得孟浪如此一问,身形微微一顿,随后开口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言罢,四十戒和尚再无言语,只顾埋头往山下蹿。
山下有一小镇,唤作四通。
由于是南北通衢之地,四通镇上店铺林立,商贾众多,市面颇为繁华。
孟浪和四十戒和尚疾行一个时辰,终于赶到了四通镇。
到了镇子入口牌坊之下,四十戒和尚对孟浪道:“现已到了四通,你我分开化缘,买卖也会好一些,咳咳咳,化缘也容易一些。”
“可我不会化缘啊?”
孟浪一摊手,一脸无奈:“我总不能去扯着善男信女们衣袖,强行让他们掏钱吧?”
“唉,连化个缘都不会,也不知当初贫僧救你……”
四十戒和尚叹口气:“不说这个了,且让贫僧带着你,化几次缘罢。学着点,贫僧只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你我分开,分头化缘。”
言罢,四十戒和尚托着木钵,朝路边一位看上去好像还有点钱样子的人,开口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净坛寺僧……”
“和尚你就别生了,我还赶着去集上卖东西哩!”
那人一把推开四十戒和尚的木钵:“莫挡道,我还急着呢。”
说完,那人匆匆忙忙走了。
一名杵拐老者路过,四十戒和尚上前:“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了。”
“哦!醒了醒了,早就醒了。”
老头颤颤巍巍道:“这人一老啦,他瞌睡就少,这世间啊,看一眼啊它就少一眼……”
“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净坛寺僧人,特来向老施主化缘……”
“老啰,可没那心劲儿去博什么啰!”
老头一边往前挪,一边回道:“我年轻的时候啊,最想的就是盖一间大瓦房……你说什么?花园?盖不起盖不起啊,我跟你说,我家那三个不孝子,赚钱不行,败家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唉,报应呐。”
声音还在半空中发颤,老头已经走的远了,留下四十戒和尚杵在原地,哭笑不得。
后面大道上,又走来一老一少俩妇孺。
四十戒和尚赶紧迎上去:“阿弥陀佛……”
“呀,老身不姓富,老身姓钱。”
那年长的老妪笑吟吟地朝四十戒和尚道:“大师还是去寻别人罢,老身还急着带儿媳妇去赶集哩!”
老妪说完,拉起身后的少妇就往镇子里面赶。
少妇看见孟浪的时候,直朝着孟浪抛媚眼。
路过孟浪身旁之时,少妇悄悄伸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孟浪手肘上捏了一把……
“这么豪放?”
孟浪暗自心惊:“一文钱没搞到,倒是被人吃去一块豆腐!这算赚了还是赔了?”
四十戒和尚出师不利,显然心情有点糟,扭头一瞪孟浪:“都怪你!这老施主一看就是舍得布施之人,定是惧怕她儿媳见你长的太招妹……”
四十戒猛一挥袍袖,气冲冲地走了!
一边走,一边呵斥孟浪:“罢了罢了,你我分开化缘,我一月化缘定额,是三十两银子。孟浪小沙弥你自己设法募集五十两吧,咱各安天命!”
四十戒和尚走的甚急,也不管孟浪该如何化缘,完全是一副铁了心要分道扬镳的架势!
怪我咯?
你化缘弄不到钱,怪我?
你也不看看,人家一个商贩,趁着赶集急着去开市,一文钱还没卖呢,你就跑去找他化缘?
他不呸你一口都算好的了!
那一老一少两妇人,鞋履露湿,走的满头大汗,定然是家住的很远。
一看别人就是想赶紧去集上买好东西,以便早早往家里赶,免得天黑有危险。
孟浪朝着四十戒急匆匆的背影,暗自吐槽:你到底会不会化缘啊?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等着,我化缘给你看看!
【三个半和尚,求您给一个评论好不好?】
第四章 赚钱有那么难吗
夕阳西下,倦鸟投林。
鸟儿们叽叽喳喳,纷纷在密林之中,叙说今日各自的所见所闻。
寻常住户家里炊烟袅袅,锅碗瓢盆叮当作响,熊孩子们的打闹嬉戏声此起彼伏。
各种饭菜香味弥漫。
屋里装不下了,就溢出破墙烂壁,飘荡于狭仄街巷之中……
这就是家的味道。
四通镇上的饭肆里,食客们正在呼朋唤友,惬意的享用饭肆里的各色美食。
四通镇牌坊之下。
四十戒和尚满脸懊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口对孟浪道:“唉,你也没化到缘吧?”
说着,四十戒和尚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破破烂烂的铜钱,一边数,一边叹息:“如今的人呐,宁愿花钱去祭奠五脏庙,也不愿掏一文钱,布施予我净坛寺。”
“那穿肠而过的酒肉,只会污了皮囊。布施予我净坛寺,祖师爷受到了他们的愿力,自然就会护佑于彼等。”
四十戒和尚一边埋怨,一边数钱:“才区区八十三文钱,看来今夜,你我得睡别人家的草垛里了。”
四十戒和尚递给孟浪两文钱:“喏,你拿去买一个馒头果腹,大和尚我化缘甚是辛苦,今晚吃几个炸饼,才能恢复体力,明日好带你再去七俠镇试试。”
言罢,四十戒和尚将两文钱朝孟浪一丢:“还不赶紧捡起来去买馒头?吃了也好找个草堆,早些歇息。”
四十戒和尚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仔细打开,里面却是三个炸的金黄的夹心面饼。
“咕咚——”
孟浪喉结耸动。
饿了,忙活了一天,孟浪真心饿了。
“唔,这油饼,其实也不怎么好吃,太油腻。”
四十戒和尚坐在牌坊石柱下,一边大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咱出家人讲究一个清心寡欲,饮食自然还是以清淡最好。”
“大师,你吃烧鸡不?”
孟浪从牌坊石座上,拿出一个油汪汪的油纸包,打开问四十戒和尚道:“我刚才去买了一只烧鸡,见大师你还没来,故此先放着,打算等大师你来了之后,再做定夺。”
并不是所有的和尚都不吃肉。
很多和尚只是吃‘三净肉’:不是为专门招待自己,而杀生的肉;不是当着自己的面,杀生的肉;自己没有听到杀生之时,牲畜发出来的凄厉叫声的肉。
这些肉,和尚是可以吃的。
“咦?孟浪,你化缘竟然化来一只烧鸡?”
四十戒和尚停止往嘴里塞油饼,一脸惊喜地看着孟浪:“走走走,咱去寻个僻静地方,再吃鸡,要不然被旁人看见咱们满嘴流油,以后化缘就更难……咳咳,我佛脸面上,须不好看。”
说着,四十戒和尚拉起孟浪,就急忙往镇子外面的野地里走去。
没走出三十丈,二人寻了一个小树林,便在地上盘膝而坐,准备开吃。
“唔,这是刘麻子家卤的烧鸡?还是那个味儿。”
四十戒和尚扯下一支鸡腿,一口下去,大半已经入嘴。
只见他嘴里叼着剩下的半根鸡腿,伸出双手又扯下另一支,将就用那鸡腿指着被五马分尸一般的烧鸡道:“吃,吃,吃完了好找地方过夜。”
孟浪扯下一根鸡翅,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等到孟浪准备去撕点鸡脯肉吃之时,却被四十戒和尚一巴掌拍开:“晚食得少吃,油腻东西吃太多了,夜晚不得安宁。尤其是孟浪你这样的年龄,最是需要克制住口腹之欲。”
说着,和尚将最后一根鸡翅塞到孟浪手里。
想了想,四十戒和尚又伸出油腻腻的手,将鸡脖也扯了下来:“吃!吃骨头多一点的鸡翅,鸡脖,能长高。”
说完,四十戒和尚将剩下的鸡身几把扯散,一股脑儿就往嘴里塞。
“大师,我在‘如意客栈’安排了一间房。”
孟浪一边吃,一边说道:“不知大师,会不会嫌弃两人挤在一间房里,太过拥挤?”
“什么?”
四十戒和尚顿时愣住:“那如意客栈,乃是四通镇上最好的客栈,最便宜的房,也得八十文钱。我出家人向来崇尚节俭,你呀你呀,怎地如此奢华?”
“咦,你哪来的银子?”
四十戒和尚用袖子擦擦嘴,满脸不相信地看着孟浪:“化缘还能化来客房?”
“大师,我,我化来这些银子。”
孟浪从怀里掏出几锭官银,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散银,往四十戒和尚面前一递:“好像是七十八两多一点。”
“啊??”
四十一戒大惊,一下子就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孟浪喝到:“你哪来的银子?贫僧可告诉你,你还不是我庙里的和尚!按大唐律,我净坛寺僧人,与你毫无瓜葛”
四十戒和尚明显开始失态,只见他一边左看右看,好似生怕有衙役捕快,突然会跳将出来一般。
一面唾沫横飞地训斥着孟浪:“贫僧不过是炼精化气期的修为,可保不了你的性命!”
“大师,这是我化来的,与大唐律有何干系?又何须你保我性命?”
此时的大唐早已经四分五裂,各地冒出来割据一方、自立为王的小国多如牛毛。
但大家表面上,还是得向朝廷称臣,表示自己依旧是大唐的属国。
因此,大唐律例,依旧还是各国最主要的律法。
孟浪一脸茫然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四十戒和尚,不明白他为何激动如斯?
“化、化来的?”
四十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