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心有白月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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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儿,你脚不方便,还是让丫鬟来吧?”姨妈皱着眉,看着一瘸一拐扶着我缓步前行的二表哥道。
“不必。”二表哥简短地回了一句。
老太太柔声道:“媳妇,便且由他这一回吧。”
姨妈不再说话,与林大娘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缓步跟在我们身后。
将我扶回堂屋躺在床上歇着,二表哥搬过梳妆台椅子,坐在床边,抓着我的手,凝眸看着我。
姨妈忧虑地道:“璇儿,烟儿自有丫鬟服侍,你且先随为娘过来说话。”
二表哥沉默半响,抬起头看着姨妈淡淡地道:“母亲即便有事也不必急于这一时,等大夫来看过烟儿再说如何?芸儿,还不请夫人坐外间歇息?”
姨妈柳眉紧蹙,忍了忍,拂袖去了外间陪老太太坐了。
没多大一会儿,前几日才给二表哥瞧过脚的老大夫便过来了。
老大夫隔着床幔仔细号着脉,二表哥站在一边焦急地问道:“大夫,我夫人她怎么了?”
老大夫号过脉,眉头一皱,起身拱手施礼道:“恭喜二公子,您夫人身体无恙,是有喜了。”
“有喜了?”二表哥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而后便欢喜地大笑着疾步走向外间,“祖母!母亲!烟儿她有喜了!”
一时间竟忘记了还肿胀着的脚,这一用力着地,顿时便疼得直皱眉。
“璇儿慢些!留心你的脚还肿着呢。”老太太的声音听着由远而近,慈祥地笑着道,“祖母也听见啦。”
姨妈与林大娘搀扶着老太太进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谢过大夫,又让人赏了大夫,这才悲喜莫名地轻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老太太笑道:“如果先前还能以烟儿无子为由休妻,可是如今她已有身孕,就算是皇上刚刚遣人传了口谕,那也不能现在便休书一封将她休了。皇上素来以德政治国,又怎会逼迫臣子至此?”扭头对二表哥道,“以我之见,璇儿你需亲自禀明皇上,待皇上裁夺便是。不过,也许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大灵光了。不如等你父亲回来,商议一下再定不迟。璇儿你看如何?”
二表哥应了一声:“孙儿都听祖母的。”
“媳妇你的意思呢?”老太太笑着问姨妈。
姨妈看了一眼笑得灿若春花的二表哥,幽幽道:“我能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嘱咐我只管好生休养,暂且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到了外间,叫过芸儿她们几个叮嘱几句,便与姨妈一起离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与二表哥。他紧紧捉着我的手喜道:“烟儿,祖母说得有理。当今皇上一向宣扬以德服人,如今你既已有身孕,想来他必不会催促于我。此事缓一缓,也许将来他会收回成命也未可知。”
自听闻有孕,我一颗心便忽喜忽悲。喜的是终于可以为二表哥生下自己的骨肉了,悲的是这孩子还未出生,便面临着父母将被迫劳燕分飞的局面。
“但愿吧。”我不忍心给他泼冷水,笑着应道。
“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你说咱们可叫他什么好呢?”二表哥满面春风地道。
“二表哥你一向擅长取名,不如你便先为这孩子取个小名吧?”我笑吟吟地望着他。
“来得这么及时,”二表哥一脸憧憬地斟酌着,“解了父母的困境,想来不论男孩女孩,这孩子将来一定都是极幸运的,我们不如便叫他如意吧?烟儿你看如何?”
“如意?好名字。听着就让人觉得开心。”我赞道。
“佑安!”二表哥仍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里间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冲着外面大声招呼道。
十五 常庚
“你这么急着喊他做什么?”我诧异道。
二表哥又一瘸一拐地转了回来,低声笑道:“我让他赶紧去常庚府上报这喜讯啊。”
这喜讯背后不还有个天大的坏消息吗?我心里一动,笑道:“也是啊。我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去看望辰娘姐姐呢。也不知她现在好些了没有。”
二表哥笑道:“我修书一封,让佑安送过去,请他们改天有空过来一聚。烟儿你说怎样?”
“好啊。”我看着他笑笑。
武威、宣威、明威、奋威四大营分别驻扎于京城外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常庚所率奋威大营驻扎在京城以北三十余里的地方。此处经由北方三大州郡,直通北地游牧民族。奋威大营虽位列四大营之末,却是通往北地的交通要塞。因此,常庚这奋威将军职责还是相当重大的。虽然营地距离京城不过三十里地,他平时也并不回府居住,只是隔十天半月的才回府小住一日,次日即返回营地。
佑安去送信时,正巧碰到他这日一早刚刚回府。听了佑安替二表哥捎的话,又拆信阅了,常庚立刻便笑着应了,说趁着他今日在,午后又暖和,今日午后便要与辰娘一同过来小聚。
我与二表哥听了佑安回话,自是十分高兴。早早用过午饭,小憩一会儿,便起来更衣,备茶等候。
不一会儿,佑安便跑来禀报:“公子,少夫人,常公子他们到啦。”
二表哥牵着我的手,忙迎至堂屋外。
只见常庚与辰娘各披着一件火红的狐裘,携手而来。
辰娘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很是不错。远远看见我便笑着道:“妹妹!许久未见,好生让人惦念啊。”
我早迎到围廊外的台阶下。
走到跟前,辰娘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声喜道:“恭喜妹妹啦。真想不到你也这么快便有了。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
进了堂屋,分宾主落座,常庚瞅着二表哥的脚奇道:“仲泽,你的脚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些瘸呢?莫非是嫌自己在人堆里过于抢眼,故意整些疾患出来?”
二表哥与我不由得相视而笑。常庚这说笑的话还真是歪打误撞,一语中的。
二表哥蹙眉道:“子骏有所不知。”
常庚好奇道:“难道还真是自己弄的?”
辰娘也好奇地看着二表哥。
我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
“竟有此事?看来那固安郡主这辈子是非仲泽不嫁了。可叹我常子骏也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绝世佳公子,怎么就没有如此艳福呢?”常庚朗声笑了起来,见二表哥与我都愁眉不展的,又赶紧敛了笑容,正色道,“仲泽可是要我帮忙将你为了抗婚不惜自废一足的事宣扬出去,让那郡主自己知难而退?”
“她说了,只要我是活的她就嫁。”二表哥双眉紧锁道。
常庚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道:“这郡主还当真是痴情不改呢。不如仲泽你便允了吧?有什么不好呢?皇上近几年来极力扩大皇室势力,作为皇上的皇兄,恭王的力量如今也不可小觑。你既成了位高权重的皇亲,她又如此钟情于你,”
“夫君。”辰娘看着常庚轻轻摇摇头。
又见二表哥早已满面怒容,常庚忙停止打趣,正色道:“古语有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以仲泽人品之高洁,又岂是功名利禄可以诱惑的?”
二表哥好气又好笑,一撩丹凤双眸,暼了常庚一眼,道:“废话少说。今日请你过来,一是别后小聚,二是庆贺烟儿有喜。这三么……”
“将仲泽夫人有孕一事以适当的途径传播出去。当今皇上一向宣扬以德政治国,若得知人家发妻有孕,也许会生出仁慈之心,收回成命也未可知。最次,也不会逼迫得太紧。事缓则圆。如此一来,事情也许便会有转机。仲泽的意图,不知常某人领会了几分?”
二表哥展颜一笑:“子骏果然最擅察言观色。”
“过奖过奖!”常庚一拱手,哈哈大笑。
“聊了半天,还没说到正事呢。”常庚笑道。
二表哥眉一扬,诧异道:“何事?”
常庚拱手笑道:“我还未向仲泽道喜呢。还有,不如今日你我两家便指腹为婚?若生的都是男孩,那便是结拜兄弟。若生的是女孩,便是结拜姐妹。仲泽与嫂夫人意下如何?”
二表哥看了我一眼,笑道:“如此甚好。”
常庚道:“仲泽可曾为你这尚未出世孩儿取名?”
二表哥道:“我孩儿乳名为如意。”
常庚笑着对辰娘道:“辰娘,咱们孩儿还未曾取名,他家的倒后来者居上抢了先,这可不行。”
辰娘好笑道:“那依夫君之见当如何?”
“他家孩儿叫如意,咱们孩儿不妨叫做吉祥,你说怎么样?”常庚笑道。
辰娘笑着应道:“便依夫君的。吉祥如意,听着还是咱们孩儿大一些哦。”
“那可不。”常庚得意洋洋地笑道,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向外看看。
“常公子,佑安与多福一起在西耳房取暖呢,你若有事,不如我去叫他们一声?”我起身道。
常庚摆摆手,示意我坐下,而后,掩了堂屋的门,走进来坐下。
我们几个见他一脸严肃,不禁好奇地互相看了几眼。
“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要事。”常庚道,“仲泽还记得康王谋逆一案吧?”
二表哥冷哼一声,道:“怎会忘了?”
“那你可曾听说这桩案子的经过?”
二表哥:“不曾。你听说了么?”
常庚点点头道:“嗯,最近回京后断断续续地听说了一些吧。”
“据说康王是因指使手下人去谋害太子而犯的案。”常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缓道。
“谋害太子?”二表哥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其一,康王一向看着纯厚,不像是那种人。其二,谋害太子对他有什么直接的好处吗?”
“皇上虽一共育有六位皇子,但除了太子与五皇子、六皇子平安长大成人,其余三位皇子均已在年幼时夭折。”
常庚难得一本正经地说话。我们不由得有些紧张。
“所以呢?”二表哥目光炯炯地看着常庚问道。
十六 皇家
常庚接着道:“太子乃皇后所生育,为皇上的嫡长子,性格敦厚沉稳,仁孝两全。一向为皇上所器重。”
二表哥点点头。
辰娘不解道:“既然如此,康王派人冒险行刺皇储,就不怕一旦事发,引得龙颜震怒吗?”
“如果行刺成功而侥幸未被查出,皇上有可能会立康王为太子吗?”我疑惑道。
”皇六子如今不过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他母亲的位份也不高,前些年才新进淑妃。况且,母家也无甚背景,他外祖父只是个的从三品的工部侍郎。”
“从三品还不够高吗?”辰娘瞪大眼睛道。
常庚笑道:“辰娘你自幼便一直随岳父在边关长大,对朝里这些事可能不太清楚。不过,你若想想你夫君我不过刚过弱冠之年,便已是正五品上阶的奋威将军。还有仲泽,更是未及弱冠之年,便已官居正五品上阶的太守之位。你便不会觉得从三品是个多么了不得的官职了。这都姑且不论我二人都手握兵权。皇六子的外祖父已年过五旬,靠着一辈子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才做到从三品文官而已。可是身为皇子,身后若无强大的母家势力支撑,又怎能轻易登上太子之位?”
“可康王既不是嫡子又不是长子,母家也无背景啊。又怎么有可能……”辰娘愈发不解。
我也疑惑道:“听说那皇五子康王的生母还仅仅是个婕妤而已,娘家好像也没有什么背景啊?”
常庚笑道:“不仅如此,一直将他养在膝下的刘贵妃也并非出自世家。”
“那就是说,康王其实也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了?”辰娘道。
“如果没有了各方面条件都能满足的太子,与皇六子相比,皇五子康王是不是胜算更大一些呢?”常庚看着辰娘笑问。
“那倒是。不过,既然太子若有不测,最直接的受益人便是康王。那么如此一来,康王同时便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作为首要的怀疑对象,若无十分胜算,他又为什么非要挺而走险行此不轨之事呢?”辰娘疑惑道。
常庚没回答,笑眯眯地瞧着二表哥问道:“仲泽一直都未作声,可是有何想法?”
二表哥蹙眉道:“太子仁孝不假,不过,宫里似乎隐约传出过风声,说是若不论出身背景,皇上其实更喜欢康王一些。”
“可是本朝自开国起,便是由几大门阀世家轮流把持朝政,又怎么能不论出身背景?”常庚不以为然道。
“我郡府的功曹曾提过,说康王有可能是被人冤枉的。”二表哥眯起眼看着常庚。
“我也是近几日才隐约听到了这么个说法。一个郡府的功曹,能知道这么多?还知道得比你我都早?”常庚将信将疑道。
“我一到吴郡上任,这功曹便向我悄悄透露了几条内幕消息以表忠心。此为其一。”二表哥缓缓道。
“他还知道别的消息?可靠吗?”常庚诧异道。
二表哥冷笑一声,道:“其二便是那固安郡主意欲和离,黎家也无意阻拦。你说这消息可靠不可靠?”
常庚咋舌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郡府里居然也是藏龙卧虎,藏着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知道他什么背景吗?”
二表哥道:“差人打听过了,他是许御史的远房表侄。”
“御史专管弹劾朝臣,一向自视清高,不屑于对各方权势阿谀奉承。平素行事说话也都还算公允。他们既如此说,那么,可信度多半还是挺高的。”常庚沉思道。
二表哥点点头道:“功曹只提到康王可能是被诬陷的,却未提及原因。估计他也不清楚吧。不过,若以当今形式来分析,陷害康王的八成是四大世家的势力。”
“可是总要有个诱因吧?”辰娘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诱因便是皇上对康王的赞誉。其实,世家之所以不过是听说皇上夸赞康王几句,便急着要想法子陷害康王,也是有原因的。你们看啊,皇上当年先是将辰娘父亲褚老将军晋封为安阳侯,之后不久便将辰娘许配与我。而仲泽你,应该也是深有体会的吧?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皇上临时起意,要为那固安郡主与定国公之孙黎睿恩赐婚,如今又怎会有固安郡主逼婚一事?你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