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心有白月光-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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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娘在我大腿上轻轻一拍,我不由得呲牙咧嘴道:“轻一些!轻一些!姐姐莫不是想一掌打断妹妹的腿么?”
辰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道:“打疼你了吧?”
我摇摇头道:“一巴掌还撑得住。”
“妹妹心灵手巧,我夫君他说我像花木兰。”辰娘含笑小声道。
“花木兰?”我看了辰娘一眼,“花木兰怎及姐姐貌美?”
辰娘不禁愕然:“妹妹又怎知花那木兰不美呢?”
“若她貌美,又如何女扮男装好几年不被人发现?”我笑道。
辰娘摇头道:“若放在从前,妹妹这般说辞我是信的。但现在,我觉得衣着打扮于一个女子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她身在军营,女扮男装又无暇收拾,不被人认出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看着她但笑不语。心道,我二表哥就是装成个叫花子,那也是叫花子堆里的一枝花。
九 相聚1
京城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又有护卫护送,一路上除了因担心马车颠簸不敢走得太急,我们路上倒也未多耽搁,终于赶在巳时正初刻抵达齐州境内。
沿途偶尔可见老百姓行走,有的肩挑担子,有的身背褡裢。个个衣衫破旧不堪,人人面黄肌瘦一脸菜色。
我与芸儿四目相对,不禁唏嘘不已。
齐州不大,从我们进入齐州境内到抵达城门口,只需半个时辰左右。
三里为城,七里为郭。进了城,马车又走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赶到了齐州长史府邸。
齐州长史府邸与司马府邸比邻而居。
马车停在长史府邸的大门口,芸儿跳下马车,先将益谦抱下去,赶紧回身扶我下车。
碧云也先跳下马车,伸出双手欲扶辰娘。谁知辰娘一摆手,轻轻一跃便落在地上。一身红衣似一簇跳跃的火苗般炫目。
常庚牵着马,回头笑望着辰娘。早有小厮上前接过他手中缰绳。
一进城门,常庚早打发一个护卫快马加鞭先去报知二表哥。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长史府邸的大门内。一抬眸,正望见二表哥从里面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虽身着一身烟灰色薄棉衫子,一头乌发也只简单地在脑后绾了个髻垂于背上,却依然风姿绰约,简直便是一处会移动的风景。
佑安跟在身后,一见我便忙上前行礼道:“少夫人,公子千盼万盼的可算把您给盼来啦。”
二表哥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佑安撇撇嘴,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一旁的董诚章凤都笑了起来,过来与我见过礼。
常庚笑道:“仲泽,我可是将你夫人平安送到你手上了,你准备如何谢我?”
二表哥看看我,毫不客气地看着常庚道:“我还替你辛苦守着齐州城呢,你又准备如何谢我?”
常庚哈哈大笑,拱手道:“罢了,与你逗嘴,我十回里倒有九回是占不着什么便宜的。这两日可还太平?”
二表哥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常庚无奈地摇摇头笑道:“罢了罢了,算我没说好吧?夫人,我们且回府去,懒得理他。”
说着,转身等着辰娘。
辰娘垂眸走向他,脸瞧着有些红。
我与二表哥看着他二人进了隔壁府邸的大门,才并肩进了院子。
长史与宁远将军同为正五品下级官职,而先前皇帝赐二表哥与常庚的将军职位多为虚职的散武将,一般只是出任别的州郡官职时另兼的武将职位,表示有领兵之权,故又称将兵长史。
而常庚此次任的司马一职却是实实在在有领兵之权的正五品下级,比他之前的从五品上游击将军高了一级。
因此,当初皇帝下旨御封他们两个秘书省的秘书郎以武将虚衔,已然是极大的恩宠了。
长史府邸并不十分大,大约也就只有辰娘所住的院子那般大,不过,好在后面有一个极小的园子。
二表哥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被芸儿牵着手的益谦,道:“儿子,过来,爹抱你吧。”
二表哥自称爹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故作潇洒,显得未免有些好笑。毕竟一个自己还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忽然就多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终归是有些别扭的。
董诚章凤与佑安都无声地笑了。
可能因为他总显得不太自然,益谦在他面前也总是有些拘束,听他忽然如此说,便偏过头,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我,似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笑着颔首。
益谦迈开两条小短腿走到二表哥面前,怯生生地仰起小脸看着二表哥。
二表哥一弯腰,便从地上一把将他抱起。一手牵着我,另一手抱着益谦,走向堂屋。
芸儿与佑安跟在后面。
进去歇着喝了杯茶,二表哥便问:“一路上累了吧?赶紧吃了饭歇着吧。”说着看了立在门内的佑安一眼。
佑安会意,马上出去叫人上饭菜。
府里也没几个奴仆,除了佑安,便只有一个做饭浆洗洒扫一肩挑的粗壮婆子姓鲁,人称鲁妈。另有一个负责采买的中年汉子姓徐,人称徐管事。
饭食也极简单,就是面食加一大盆子青菜炖猪肉。
简单吃了一些,芸儿提了一桶温水进来,伺候我洗浴更衣。
那边,鲁妈在东厢房里伺候益谦洗漱。
一路奔波,又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加之午时刚过,我不由得昏昏欲睡。
芸儿拿着干帕子替我将一头长发擦至半干,便退了出去,去东厢房带着益谦歇息。
“烟儿?”二表哥的声音听着飘飘渺渺如来自天边。
“喔?”我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眼皮重得睁也睁不开。
“算啦,你先歇着吧。”二表哥摸摸我的头,用好听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等我睡了一觉醒来,一睁眼便发现枕边空无一人,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整颗心如坠深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齐州城内的长史府邸。此时,二表哥应该是去府衙了。
从床上坐起来,我穿好衣裳,对着立在窗下桌子上的一面椭圆形铜镜绾起长发,开始四下打量。
这府邸里一切用具都极简单,既谈不上奢华也谈不上精致,只是单纯的器皿而已。一看就是只有男人居住的地方。想想二表哥在家里是那般挑剔,被捧着长大的人,出来却过着如此粗糙的日子,我不免庆幸自己来对了。
直到申时末,二表哥才从府衙回来。
我睡了一会儿起来,顿觉精神饱满,指挥着芸儿和鲁妈收拾完屋子里又收拾院子里,最后,转战至后面的小园子里。
鲁妈平日里无人指使,早清闲惯了,被我这一番折腾下来,直累得哼哧带喘的。悄悄拉着问芸儿:“你们,不,咱们夫人平日里每天都这么精神抖擞的么?”
芸儿笑道:“少夫人刚来了,总得好好收拾归置一下。”
鲁妈偷眼打量着我,“哦”了一声。
我打发徐管事从街上采买了许多新鲜蔬菜和肉,看他回来,正打算叫鲁妈去准备晚饭,二表哥过来道:“晚上出去吃吧,叫上子骏他们。”
十 相聚2
二表哥请我们吃饭的地方叫做聚贤楼,是齐州城内最有名的酒楼。
傍晚时分,天气凉快下来,大街上的人倒是比上午看着还多一些。做买卖的,闲逛的,纳凉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看着如此热闹的场景,谁还能想起齐州城外流寇四处扰民作乱?”常庚感叹道。他难得正经一回,让人看着还颇有些不习惯。
二表哥沉默一阵,回道:“你我二人及刺史大人怕是夙夜难安吧?”
常庚瞪了他一眼,却是无力辩驳。
匪患便如一把钢刀,横架在他们这些齐州府衙的父母官脖子之上。不管街市上如何繁华喧闹,他们却需时时提着一颗心,谨防那些流寇作乱。然而,那些流寇常年隐匿在深山老林里,时不时的趁官兵一放松警惕便出来作乱,简直是防不胜防。
辰娘边走边问:“训练有素的官兵竟然拿一群流寇无计可施吗?”
常庚叹了口气,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些流寇极熟悉本地地形,极善于四处隐藏逃窜。逮着机会便出来抢劫一番,只要官兵一出动,马上便闻讯逃进深山之中。若官兵没有动作,便继续作乱扰民。与岳丈他们那般在明处对敌,全凭实力完全不同啊。”
辰娘皱皱眉。
“闻讯?”我仔细想了想,不由得好奇道,“那些流寇是怎么知道官兵动向的呢?”
辰娘接着道:“对啊,他们怎知官兵是否出兵攻打他们?”
常庚与二表哥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对视一眼,齐齐皱起了眉头。
不破楼兰终不回。剿匪无果,二表哥与常庚若想短时间内回京,便皆是奢望。两对小夫妻别后重逢的喜悦也冲不淡匪患所带来的隐忧。饭桌上,对着一盘盘闻着就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我们四人却均无心下箸。
草草吃了几口,大家便都放下了筷子。
我叫过店小二,让他将好几盘没动过的菜打包。
常庚开玩笑道:“嫂夫人真会过日子啊。”
二表哥不解地看看我,什么也没说。
辰娘道:“既然齐州不太平,不如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不以为意地拎起打包好的食盒站起身来。
聚贤楼离二表哥他们的府邸并不远,步行也不过一柱香的功夫。
此时,华灯初上,一阵阵凉爽的夜风拂过。若不是有匪患压心,一行人在街市上闲逛逛,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沉默着走完这不长的一段路,我们与常庚辰娘在府门口别过。
益谦已经由芸儿照顾着睡下了。她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悄悄出来,打发鲁妈替我们送进去洗浴的水,自己早提前为我们备好换洗衣服。
我将食盒交给芸儿,嘱咐她几句,跟着进了堂屋。
二表哥泡在木桶里,惬意地道:“好久都没这么放松了。”
“不每天洗浴了?”隔着一道屏风,我好奇地问。
“洗自然是要洗的,但心里却没这般放松。”听着他的声音有几分慵懒,似昏昏欲睡。
我一路奔波,再加上收拾了一下午,白天处于亢奋状态不觉得,此时在温水里一泡,便觉浑身乏力,少泡了一会儿便擦干穿了贴身的亵衣,从桶里跨了出来。
“二表哥,洗好了么?”我听着屏风那边没了动静,不禁有些疑惑。
那边依旧没动静。
我又叫了一声,才听得那边迷离地“哦”了一声。竟似已睡着。心里不禁有几分失落。看来小别胜新婚这话是信不得。转念一想,又不觉自嘲地暗自笑了。果然是胜新婚呢。
“帮我取过衣裳来吧。”屏风那一侧又传来一个慵懒无比的声音,无端的便叫人心都化了。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我站在屏风后,朝那边递过去衣裳,忽然听见自己一颗心跳得咚咚咚的。
一会儿,一个身穿一身月白色亵衣,披散着一头半湿不干乌发的俊美少年在我眼前长身玉立。因为疲倦,他的眼神显得有几分迷离。这双因迷离而显出几分魅惑的丹凤眼微微垂着,长而密的睫毛便微微地向上翘着。他定定地瞧了我半天。下一刻,我便被他拥入怀中。
一夜无梦到天明。
“不用去府衙么?”我们头靠着头倚在床头。
“嗯,昨日已与刺史大人打过招呼了。”二表哥道。
我不禁又想起昨日那个问题:“为什么那帮流寇会知道官兵的动向呢?二表哥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与常庚遇到过两次,当时只以为是偶然。不过今日听你一说,再联系之前黄刺史他们的剿匪经历,仔细琢磨,似乎真的有些可疑。”二表哥沉思片刻,蹙眉道。
“会不会是官府的人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出去?”我问。
“之前不清楚。但自我与常庚来齐州之后,我们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所谓兵贵神速。每次出兵之前,除了禀明黄大人,我们也没有提前与下面的人透露过一字一句啊。”二表哥皱眉道。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也可能是我太多疑了吧。”我笑着安慰他。
“嗯,虽然你是只小狐狸,难免会比别人狡诈多疑一些,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没什么坏处。我有空再与常庚商议一下吧。”二表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柔声道。
“我们吃过早饭不如去隔壁找辰娘姐姐他们坐会儿?”我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扭头看着二表哥商量道。
“不想。”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担心地看着他道:“二表哥你是不舒服吗?”
眼皮向上一撩,他睨了我一眼,撇嘴道:“去吧去吧。总之你辰娘姐姐比我重要就是了。”
我瞧着他,不由得笑了:“都听你的。你说不去便不去罢。”
沉默一阵,他又无奈地道:“还是去一趟吧。顺便再和常庚商议一下。”
“二表哥你若不想去,那便改日再去吧。流寇作乱已久,其实也不急于这一时。”我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总是不忍,总想竭尽所能去满足他的愿望。
“在其位谋其政。去吧。”他虽仍眉头紧锁,却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十一 疑心1
用过早饭,我们便带着益谦一起“啪啪啪”扣响了隔壁齐州司马府的大门。
“是哪位啊?”府里的管事的匆忙跑来,开了个巴掌宽的门缝朝外看。
“我。章璇章仲泽。快快开门!”二表哥不等一旁刚刚扣完门的佑安答话,已不耐烦地道。
“是章大人啊。”管事的是个上了些岁数的老人家,看着挺和气的,却就是不肯打开门。
“我们公子你是认识的呀,老人家,快开门。”佑安挤到门缝处,扒着门缝朝里张望。
“这个,章大人,不是小的不肯给您开门。是我们大人放话了,谁若敢搅他好梦,便打断谁的腿。”管事的颤颤巍巍地道。
“这小子!”二表哥话音未落,忽然便扯着嗓子朝里面大喊道:“常子骏!常庚!常子骏!”
我看着扯着嗓子大喊大